《》棉花糖小說 069、病倒 文 / 讚美死亡
接下來的這些天,染令顏都是在房間裡度過的,沒有踏出去過半步。夜宸熙意外的沒有再找她麻煩,甚至連面都沒露。後來才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忙,原本讓染令顏去做裁判的時裝大賽,也是由他親自去的。
以前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染令顏總是不停的畫畫,可是現在,她只是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發呆。
她房間對著窗子的地方是花園,下面有棵樹,記得好像她小時候就有了。冬天很冷,很無情,這棵樹上面的葉子都已經沒有了,光禿禿的樹枝並沒有可觀價值。按理說在這樣的豪宅裡,種的樹都應該是四季常綠的那種才對,可是這棵樹卻是個另類。
這些天。想了很多。
夜宸熙就是那麼強勢的人,他的眼裡容不下沙子,當然,他也從來說一不二。
跟他對著幹沒有什麼好下場。他想要做的事情不達目的絕對不罷休。
這就是夜宸熙。這才是夜宸熙!
不懂得取捨,不懂得果決,他也走不到現在,也沒有今天。
夜宸熙的這些。都是染令顏沒有經歷過的,她從小生活的圈子太小,就好像溫室的花朵,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風雨雨,所以,她不懂。
千時說得對,呆在夜宸熙的身邊,做刺蝟不如溫順的兔子,如果矜持要做刺蝟,那結果只能有一個,——被他拔掉所有的刺!
不知道在房間裡呆了多少天,好像久得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每天除了王叔親給她送飯來,其餘的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度過的。
夜宸熙好像已經忘了有她這麼個人了一樣,有那麼些時候,染令顏總覺得自己會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裡死去,夜宸熙,甚至連讓她認錯的機會都沒給……
一天晚上,染令顏依然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看著外面,籠罩在黑暗中的一切,有種別緻的美感,那麼神秘。
門外時不時有人經過,之前這棟宅子都是死氣沉沉的,那是因為夜宸熙不在,突然活躍起來的原因,自然是他回來了。
染令顏站了起來,喉嚨有些難受,忍不住咳了起來,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溫水喝了下去,感覺好了些。
夜宸熙回不回來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既然他想讓她就這麼『乖乖』的呆著,那她就索性不反抗好了,她覺得,還是應該像千時說的那樣,做只溫順的兔子。
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囚徒』,失去自由的『囚徒』,真可悲!現在吃穿不愁的生活,只是她媽媽當初所追求的,其實,她真的不需要。如果可以,她寧願沒有來過夜家,哪怕是一直在貧民窯長大。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打開了房間的燈,突然的光亮很刺眼,染令顏抬起手擋住了眼睛,想開口說話,喉嚨卻不發不出聲音。
「看來怎樣的方式都對你沒用,你倒是看得很開。」
染令顏勉強看清了站在床前的是夜宸熙,隱約聽見他在說什麼,但也聽得不是很清楚。
「這麼多天以來,你想通了麼?是繼續跟我對著幹,還是像以前一樣乖乖的聽我的話……?」
「呃……我……」好不容易開口說話,卻只發出了一點微弱的聲音。
夜宸熙看著床上的染令顏皺起了眉頭:「只要你忘了孟家那小子,我對你不會比他對你差……非要繼續鬧嗎?好好的呆在我身邊不行嗎……」
「……我已經做出讓步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你怎麼了?」
站在床前說了半天,夜宸熙終於發現了染令顏有些不對勁,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沒任何的反應。
剛剛那些話,他已經低頭了,意思是要染令顏忘了孟君一,好好的和他在一起。這已經算是表白的話了,他到目前為止還沒對哪個女人表過白,本來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誰知道說了半天,染令顏沒感動沒表態就算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
「哥……我難受……」染令顏迷迷糊糊的聽著夜宸熙說話,感覺他說了好多,可是她卻記不住,好不容易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了幾個字,喉嚨裡傳來的疼痛讓她異常難受。
夜宸熙一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低咒了一聲立刻抱起她往外跑去:「王叔,快點讓人開車!去醫院!」
看著夜宸熙抱著染令顏跑下樓,王叔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照夜宸熙說的話去做……
再次醒來的時候,染令顏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失神,醫院特有的藥水味讓她胃裡有些難受。
頭上的點滴瓶裡,還有大半瓶藥水沒有滴完。
看了看所處的房間,除了她,沒有其他人,模糊的記得自己是生病了,前些天就覺得有些不舒服,時不時的咳嗽也沒在意。好像那天,是夜宸熙把她從床上抱起來送醫院的,後來的事情就完全沒印象了。
無奈的苦笑,在這樣的情況下,醒來時身邊卻沒有一個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種悲哀吧?
突然,門外有腳步聲靠近,染令顏閉上了眼睛裝睡,無論進來的是誰,她都不想面對。女女邊亡。
「為什麼還沒醒?!」是夜宸熙的聲音,帶著些溫怒。
「夜少,小姐送來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雖然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但是實在拖得太久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她人還有多久會醒過來?不是說了沒有什麼危險了嗎?」夜宸熙的聲音極度的不耐煩,可見心情實在是不大好。
「這個……危險是的確沒有了,可是夜少,究竟多久會醒來我也不知道,醒來了之後還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沒等醫生說完,夜宸熙煩躁的揮了揮手:「算了,你先出去吧。」
染令顏心跳開始加速,房間裡好像就只剩夜宸熙一個人了,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