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028、可不可以不離開 文 / 讚美死亡
空氣似乎凝固了,電話那頭的孟君一好像也擦覺到了不對:「怎麼了?」染令顏咬了咬嘴唇說道:「沒事,我先掛了啊,有時間再聯繫。」說完不等孟君一說話就掛了電話。
身後,夜宸熙站在門口,看得出來,他才剛回家,衣服都沒換。黑色的西裝很襯身材,可惜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染令顏慢慢轉過身去:「哥……」
為神馬要讓他聽到她剛剛講的話?為神馬他要在這個時候回來?t。t
夜宸熙的眸子裡只有深邃和冷漠,語調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今天,是和你哪個同學出去的?」
怎麼突然問這個?染令顏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道:「是一個班的,我的同桌……」略過了孟君一,她不會自找死說出來,好像夜宸熙不喜歡他們來往。
「哦?是嗎……?只是和你的同學一起的是嗎?」
夜宸熙慢慢走近,明明輕緩的語調聽在染令顏的耳裡就好像是魔咒,會讓她心虛,好像被看穿了所有一樣。
「是……是的……」打死不能承認,何況這不算說謊,孟凡的確是她同學兼同桌,只是少說了那麼一些細節而已。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這樣的氣氛染令顏有些受不了,她低著頭能看到夜宸熙的腳,她不敢抬頭。
半晌,一隻手伸到了眼前,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捏住了下巴。
被強迫抬頭和夜宸熙對視,染令顏有些驚慌:「哥……」
聽到『哥』這個字眼,夜宸熙手指的力道加重了些,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染令顏什麼時候開始不留劉海了?之前看到的時候他沒有過問,他一直以為,只有他才記得她整張臉的樣子。
可是現在,染令顏是為了孟君一才把自己完全的展現出來麼?明明他已經知道了晚上她是和誰出去的,去做了些什麼都一清二楚,可是她卻一直在說謊,在欺騙他!
下巴被夜宸熙的手捏得生疼,染令顏皺著眉忍著沒有吭聲,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生氣,難道他知道了今晚一起出去的也有孟君一?
照他的行事風格還真有可能,是她太天真了,夜宸熙是誰?她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
兩人此刻心裡是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是壓抑著滿腔的憤怒,一個是惶恐的不安。
看著染令顏緊皺的眉頭和有些痛苦的表情,夜宸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慢慢的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
染令顏有些委屈,以前夜宸熙是不會對她動手的,疼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默默地低下頭不敢在他面前流眼淚。
夜宸熙身上有淡淡的酒氣,肯定是喝酒了,算她倒霉!
突然,夜宸熙冷冷的甩出一句話:「護照這兩天就下來,在這之前你一步都不准離開這裡。」
什麼?要她呆在房間裡不准出去?禁足嗎?
看著夜宸熙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衝上去抓住他的手懇求道:「哥……我不想去國外,我真的不想離開家去那麼遠的地方,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夜宸熙身形一頓,他又怎麼會真的想要送她走?孟君一的事是小事,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阻斷他們的往來,但主要是他自己,最近情緒卻來越容易被染令顏牽扯,動不動就暴怒,一發不可收拾,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比任何人都想看清自己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當年會留下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個害死他母親的女人的女兒,他是瘋了才會留下她,就是因為染令顏母親的出現,才會害他母親自殺。本來之前他母親就已經得了陰鬱症,在知道他父親有了外遇之後就自殺了。
他為這件事大鬧了一場,沒想到父親為了示威,為了告訴他誰才是說話最能作數的人,居然在兩個月之內把染令顏的母親娶進了門。
那時候他很透了那個叫夜正樺的男人,罵過他忘恩負義,因為夜家有今天都是因為有他的母親。
夜正樺本是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卻攀上了藍家的千金,也就是夜宸熙的母親。藍家一開始看不起他,當然這段路是實屬走得不容易。夜宸熙的母親倒也沒看錯人,這些年夜正樺創立了屬於自己的家業,並不亞於藍家。
可是後來結局出人意料,當夜正樺在妻子剛死不久就又再婚之後,好多人都在議論他當初不過是利用藍家千金爬上現在的位置而已,現在終於原形畢露了。
當時藍家聽了傳言自言免不了一場風雨,最後夜正樺說的話讓人無言以對:「我夜正樺絕不是那種人,我是靠藍家才有今天的不錯,但是我並沒有拿藍家的一分財產,要說我拿了藍家的什麼,那就是他們當初給我成功的機會!」
「愛妻藍蘭之死我的確有罪責,我比你們任何人都難過!你們說我假仁義也好,忘恩負義也好,我夜正樺行得端坐得正。」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什麼樣的臉色沒見過?在背後說閒話的人,那是你們的自由,我夜某人管不著,不過還是奉勸一句,在社會上走,自重為好!」
夜宸熙至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那場輿論,在他沒有接手夜氏之前,他鬥不過夜正樺!
當染令顏母女走進夜家的時候,夜宸熙只是在樓上冷冷的看著,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夜正樺的品味可真好!
當膽怯的拉著媽媽衣角的染令顏和他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他愣了那麼幾秒,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清澈的眼神。
染令顏的母親雖然已經生過孩子了,可是那時她才二十九歲,身材也沒有變樣,本來相貌就生得好,再加上會打扮,還真是能上得了檯面的那種。
夜正樺大概看上的就是她的外表吧?可是那個女人的眼裡只有榮華富貴,只有利益,臉上永遠都是大方的笑,那麼虛偽!
可是話說回來,在貧民窯那樣不太平的是非之地生存了那麼多年,能到今天的嫁入豪門,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麼?到後來,誰還能保持著一顆沒被這個社會污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