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章 下跪 文 / 秋天的魚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就在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吳天，聽說你小子很狂啊最近，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請你喝杯茶？」
「喝茶？」我冷著臉色重複道：「你到底是誰？不說我就掛了。」
「吳天，有本事你就掛。剛剛我忘了告訴你，你的兄弟錢明在我這正喝茶呢，如果你不想來就算了。」對方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反而慢悠悠的說：「對了，不妨告訴你，我叫趙子龍。」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裡咯登一聲，沉默了一會，我盡量語氣平靜的說：「趙子龍？沒聽說過，不過，看在你這麼誠心邀請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一趟。不過我得提醒你，如果錢明在喝茶的時候有什麼閃失，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呦呦呦，你可嚇死我了，我的小心臟啊，我怎麼那麼害怕？」趙子龍在電話那天故意羞辱我，隨後他把電話拿開了一點，對自己的小弟說什麼踹他兩腳之後，這才繼續說：「吳天，你他媽別以為捅了李峰那個傻逼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告訴你，從現在開始計時，每過五分鐘我就打他一頓。地址就在海濱路的夜色酒吧裡，你必須一個人，我等著你喲，哈哈！」
我臉色鐵青的掛掉電話，一旁的葉惠玉已然明白了什麼事情，她一臉凝重的對我說：「吳天，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回去找姐姐幫忙？對了，錢明現在被趙子龍關在哪裡？」
「濱海路的夜色酒吧。」我寒著臉說。
葉惠玉聽到這，臉色猛然一變，對我說：「夜色酒吧是a市太子幫的場子，以前我就聽姐姐說孫龍跟太子幫有所牽連，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看來這次必須由姐姐出馬了。」
我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太子幫這個名字了，第一次在救魏心雨的時候，這是第二次。
看到葉惠玉的臉色凝重，我知道今天孫龍是不會給我機會反抗，不過我卻不能坐以待斃。接著，我以最快的速度把初步想法告知葉惠玉之後，想到趙子龍的話，便準備一人出發。
「我跟你一起去。」
葉惠玉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看著她臉上那擔憂的神色，我轉過身體，伸手摸了摸她那白皙的臉頰，堅定說：「我必須一個人去，這期間不能有任何閃失，因為——錢明是我兄弟！」
事已至此，葉惠玉不在堅持，轉身去找葉惠美，而我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夜色酒吧。
夜色酒吧位於a市濱海路上，距離我們學校不到十五分鐘就抵達了，當然這也是金錢的緣故。不過現在的我已經沒時間計較這些了，因為多晚一些時間，錢明就多受一些罪。
來到夜色酒吧，我便看到裡面有著各種各樣打扮的青年，由於我還穿著校服，所以一進門就被很多人注視，同時也被門口的一名穿黑色背心的大漢攔下：「站住，交錢！」
我不由得一愣，問道：「交什麼錢？我是來找人的。」
「進場費，每人一百。」黑臉大漢面無表情的回答，彷彿機器人一般。
無奈之下，我只能掏出一百塊錢給他，然後進去之後，裡面昏暗的燈光，渾濁的空氣，刺耳的重金屬音樂，讓我很不習慣。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坐在沙發上喝酒的一幫人，因為裡面有一個是之前跟著魏江毆打我的，所以我這才確定，坐在中間的那個白淨男人就是趙子龍。
繞過舞池，我來到趙子龍面前，聞著那高度的酒精味，眉頭緊皺的說：「錢明在哪？」
趙子龍自然也看到了我，他先是拍了拍自己懷裡的陪酒小姐，之後便翹起二郎腿，嘴角叼著一支煙，慢悠悠的對我說：「吆喝，吳天，沒看出來，你他媽還真有膽量一個人來啊。」
我沒有理會趙子龍，而是繼續冷聲問：「錢明在哪？」
趙子龍看了我一眼，淡然的說：「錢明不在這，如果你想見他，就把面前的酒喝了。」
我看著桌子上滿滿十多杯啤酒，不由得頭皮發麻，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喝過酒，更何況一次性還喝這麼多。不過，看著趙子龍一臉你不喝，就見不到錢明的樣子，我便端起酒杯。
啤酒是一般酒類裡面最受歡迎的，因為它酒精含量比較低，所以一般不會醉。可是當我第一被啤酒灌進喉嚨之後，眼淚立刻就嗆了出來，頓時惹得趙子龍一幫人的嘲笑。
不過我卻沒有因此放棄，而是繼續端起酒杯。
一杯，兩杯，三杯……九杯！
一直到第十一杯酒喝完，我的大腦已經開始眩暈，不過我卻咬牙堅持，看著趙子龍說：「趙子龍，酒我已經喝完了，現在你帶我去見錢明，如果我兄弟有任何閃失，我——殺了你！」
或許是藉著酒精的麻醉，或許是我對見到錢明的迫切，這一刻，我看向趙子龍的眼神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而趙子龍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寒意，直直吞著口水張嘴看著我。
過了一會，趙子龍沒有繼續放什麼狠話，而是領著我出了酒吧。
剛出酒吧門口，我就感覺到一陣冷風吹來，身體也有些發顫：「錢明在哪？」
趙子龍看了我一眼，說：「跟我來就知道了。」
我不再說話，而是跟著他一起前往夜色酒吧後面的一處院落內。這是一處廢棄了好久的院子，院子裡長滿了野草，隨後藉著微微月光，我在角落邊看到了被綁著的錢明。
「錢明！」
我嘗大聲呼喊錢明，錢明似乎也看到了我，只不過他現在身上早已經遍體鱗傷，兩隻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此刻更是連睜都睜不開了，只能露出一條縫衝我說：「天，天哥……」
看到錢明這幅慘樣子，我心裡的怒火何止千萬，不等趙子龍說話，我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吼道：「趙子龍，我草你媽，你他媽有本事來找我啊，動我兄弟算什麼本事？」
趙子龍似乎對我的動作很不在意，他輕輕拍了拍我，似乎這一刻又恢復了剛剛酒吧裡的放蕩不羈，說：「吳天，都到這了，你還他媽這麼囂張，你不是要救錢明嗎？行，現在我手下的兄弟們最近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不如你先陪他們練練？說不定一高興我就放了你們。」
說完，他一把推開我，接著，他身後的二三十號小弟，拎著棒球棍就朝我一擁而上。
看到這一幕，我毫不猶豫的抽出短刀，朝著衝在前面的第一個小弟就是一刀，隨即，這名小弟應聲而倒。但接著，還沒等我把刀收回來，身上就已經挨了十多棍了，不過，這似乎更加激發了我的憤怒，藉著酒精的眩暈，我不顧一切的對著這些人亂刺一氣。
上次魏江帶人堵我的時候，僅僅十多個人，就把我打趴下了。
這次，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趙子龍的小弟都有一半倒地了，我還依舊堅持著。
趙子龍看到已經打的差不多了，叫他的小弟們停手，並對我說：「怎麼樣？吳天，感覺不錯吧，現在你和錢明這才叫兄弟，哈哈。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此刻我已經站不穩了，踉踉蹌蹌的來回踱步，但趙子龍並沒有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而是赤手空拳的朝我奔來。看著他那矯健的步伐，我只能用盡最後力氣去抵抗。
可似乎這微弱的抵抗對趙子龍來說幾乎不起作用，接下來的五分鐘，我幾乎是被他完虐，身上更是打的沒有一塊好地方。直到他累了，這才停止對我的毆打，並說道：「吳天，我知道你不服氣，你不是要救錢明？好，今天看在你這麼爺們的份上，我給你個面子。」
我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看著他。
「只要你衝著我磕三個頭，並保證以後歸順龍哥，我就放了你們。」趙子龍看著我繼續說：「而且，這次龍哥說了，如果你肯歸順，那麼以後你將取代魏江的位置，怎麼樣？」
一旁的錢明聽完，眼淚即刻就流了出來，他衝著我嘶吼：「天哥，今天你要是給這個畜生下跪，我就不認你這個大哥了。我錢明今天寧願死，也不求你，趙子龍我草你媽……」
趙子龍沒等錢明說完，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說：「還他媽沒挨夠是把？」
「噗——」錢明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住手！」
趙子龍聽到我的憤怒，繼而笑呵呵的對我說：「我說吳天，看你是個爺們，今天只要你肯下跪求我，我就放了你們。要知道，今天龍哥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好。」
聽到這話，我沉默了，我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錢明有事，因為他是我兄弟！
想到這，我踉蹌的站起來，看著趙子龍，然後在錢明的注視下，趙子龍的嘲笑下，我的雙腿逐漸彎曲。我知道，現在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比起兄弟來說，這點羞辱真的不算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心裡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的雙腿慢慢彎曲，直到快要接觸到地面的時候，突然我身後的大鐵門發出一聲轟響，緊接著，一身黑色皮衣裝扮的葉惠美帶著幾十名小弟一擁而進。當她看到我此刻準備下跪的姿勢後，一張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蛋，瞬間爆發出滔天的怒火，不由分說的就朝趙子龍襲去。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我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當我看到葉惠美跟趙子龍打起來，我以最快速度站起身體，來到錢明身邊，用刀割開繩索之後，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此刻看著剛剛還威風的趙子龍被葉惠美碾壓，我心裡不由得一陣痛快，如果可以，此刻我真想站起來給他兩腳，不過那似乎有些不可能了。
因為，兩分鐘後的趙子龍已經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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