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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北猛龍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兄弟,好走!第十更 文 / 天藍九月

    下午兩點,終於,醫生終於出來了,警察倒是一副無所謂的站在一邊等著。倒是挺尊重我。

    我們一群人都圍了上去,醫生抬頭看了看我們,臉色不太好,也難怪,累了一夜任誰誰都不好。

    「醫生,怎麼樣了,醫生?」我們一群人都七嘴八舌的說著。

    「呃……對不起,我盡力了。」島私討技。

    一句話,我們所有人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我鼻子一酸,心頭一冷,兩道淚水就流了下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

    我不知道其餘人的反應,反正我腦子裡不停的迴盪著昨天晚上來醫院的時候。麻子說的話:「阿飛,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護士推著車慢慢走了出來,上面蒙著白布,車一出來,方陽就上前攔著了護士。他掀開了白布看了看,哭了出來,癱軟的跪了下去。

    我們其餘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站著,流淚,我拳頭緊握,頭低的很低。

    「兄弟,好走!」鐵良突然大叫了一聲,頓時,我們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他的身體慢慢矮了下去,單膝跪在地上,身體慢慢的顫抖。

    醫院這個時候,這個時間段,也有不少人。鐵良突然這麼一叫,許多病人和路人都轉頭過來看。有些人還笑,可能覺得鐵良是傻逼,他們懂什麼。

    「童詡,你可以……」

    那個警官剛剛開口說話,林濤卻是緊跟著鐵良,慢慢跪了下去,他硬生生停下了話,之後,我們幾個都不由自主的矮下了身體。

    「兄弟,好走!」

    齊喝喝的一聲,這一聲充滿了霸氣,牽絆,思念,訣別……

    本來醫院是不讓大聲喧嘩的,可是現在我們弄的幾乎人人皆知,路人看我們本來是一副傻逼的神色,不過很多男人看到我們齊喝喝一聲兄弟,好走。

    他們的神色完全改變了,對我們只是敬意。

    突然,鐵良拿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捏在手裡,猛的一劃,他邊上的那個小護士還啊了一聲,似乎是阻止鐵良,但是已經過去了。

    我看到鐵良高高的舉起左手,一道鮮血的血液從他的掌心之中慢慢滲透了出來,滴落在了地上。

    「這些人是幹什麼?怎麼弄的還跟古代一樣,一個個的單膝跪著,還割手!」我聽到周圍一個剛從病房出來的女人,小聲跟旁邊的那個男人說話。

    「你懂什麼,這是兄弟離別。」那個男孩不屑的對女人說了一句,而後又認真的看著我們。

    鐵良抬手把刀子丟到了我們後面,肖寧接著之後是夏藍天,都沒有絲毫的猶豫。

    輪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哭成了淚人,渾身顫抖著,我把一切的怨恨都放在墨展身上,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伴隨著這一刀,我死死下的下定決心。

    我把刀子遞給了大娘,而後大娘給林穎。

    一群人就這樣單膝跪著,直到刀子丟在地上之後,這時,鐵良突然大聲叫道:「兄弟,十二太保在此為你送行。」他的話音落下,我們居然心有靈犀的同時大吼了一聲:「兄弟,好走!」

    周圍靜靜的,伴隨著我們的話音落下,一滴滴鮮血被擠在了地上,一滴滴的代表著我們的決心。

    做完這一切,鐵良親自推著車,他轉過頭來的時候,也已經是淚人,淚水還不斷的流著,我是第一次看到鐵良哭。

    他們都跟著鐵良去太平間,我想跟著,不過卻被這個警官拉住了,跟著他們就走。

    我坐上了警車,心痛極了,旁邊那個女警拿著紗布給我包紮手,我都沒有在意。

    「你們這群混小子,倒是挺重義氣的,也不看看剛才是什麼場合,在醫院裡就大吼大叫,不過我喜歡。」警官開著車,平靜的對我說著。

    「童詡,這一次因為武城顧家的攙和,我去只和你做個筆錄,你就說你是正當防衛,是他拿著槍打你,但是扭打之後他開槍打的卻是他自己,知道了嗎?至於中間怎麼編,你自己想吧。」警官又這樣說著,絲毫不忌諱車內的其餘警察。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滿腦子都是麻子,麻子。

    麻子,從小孤兒,收養的奶奶先出了車禍,一生就想給他爺爺奶奶買一套房子,可是直到陰陽相隔,他也沒完成這個夢想。

    每每我想起麻子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痛心,痛心。

    「混小子,我問你,努力這麼久,還沒把墨展給端掉啊?」警員突然開口問我。

    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神色,不由的緊握著拳頭。「等著,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宰了他。」

    「話說的挺霸氣,我等著,只要你能給我證據,我幫你斷掉他。」

    「不需要外人插手,這是我們兄弟內部的事情。」

    就這樣,我跟著他們回到了警局,做了筆錄,瞎話謊話一籮筐的編著。

    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出來了,我給林濤他們打電話,他們說已經在火化場了,讓我想個理由,去給麻子的爺爺解釋。

    我在路邊買了一箱子的啤酒,易拉罐裝的,我抱著啤酒,一邊走一邊喝,喝完一灌接著一罐。

    我不知道該怎麼給麻子的爺爺解釋,本來還算完整的家庭,現如今居然變得支離破碎,我總不能告訴麻子的爺爺,告訴他麻子是被槍殺的,我需要麻子的病歷。

    我給林濤打電話,問他麻子的病歷在哪裡,他說連同死亡報告一起都放在家裡了,鑰匙在窗戶台上,他說他回來了一趟之後才去的火化場。

    回到家屬院之後,一箱易拉罐啤酒已經喝的七七八八了,我靠著林濤的床坐,看著天花板,想著麻子,想著濤子的爸爸媽媽,想著大壯想著升子。

    一切都是墨展,都他媽是他,墨展以及梧州的鄧建忠,我就算變成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喝完最後一口,我朝著箱子裡摸了摸,已經空了,不知不覺的,我居然喝了一箱。

    屋裡黑洞洞的,天已經黑了,我有點暈有點醉,想著麻子就哭,嚎啕大哭。

    我拿著手機看了看,已經九點了,心裡想著麻子,站起身體,搖搖晃晃的出了林濤家,把鑰匙再放到外面的窗戶台上,下了樓。

    麻子的爺爺在家,還正在做飯,他絲毫都不知道麻子的情況,不知道麻子現在怎麼樣了。

    我站在門口猶豫著,手裡拿著病歷和死亡報告來回猶豫著。

    「濤子,你把這種事情讓我來做,我……」我自言自語的看著手裡的兩個東西,又流淚了。

    「爺爺,我來做,你快歇著。」一個女孩的聲音,我知道這個聲音,是小麗,小麗居然也在麻子家。

    「這……」這讓我不知道該怎麼進去了,小麗居然也在。

    「小麗啊,你不是給麻子繡那個衣領嗎?快快回屋,你先去吧,我來做」麻子的爺爺問。

    「我繡完了的爺爺,你快讓我來吧。」

    我聽著他們兩個人在院子裡相互謙讓著,我靠在麻子家的圍牆上默默的點燃了一支煙。

    靜靜的等著,想著理由,到底怎麼交待,怎麼交待。

    「阿飛,你在這幹嘛呢?」突然一個聲音,我下意識的一愣,急忙把病歷和死亡報告放在身後,定睛一看,居然是瘸子哥。

    「瘸子哥。」我對著他叫了一聲,搖頭說道:「沒事。」

    瘸子叼著煙,說話間煙也跟著一動一動的。「藏什麼的,來,讓我看看,別告訴你給那個小妞寫情書了,還這麼俗啊?」

    瘸子笑著說,邊上有個路燈,他拿著病歷和死亡報告到路燈哪裡看,臉色突然變得,笑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慘黃,他這一站就是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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