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章 商量著來 文 / 天藍九月
這個燙頭髮的男孩比我高出了一頭,看上去個頭很大,他笑呵呵的將身邊的一人推開,拍了拍床笑道:「來兄弟,坐我這裡。」
我也不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走了上去。
剛剛坐到床上,剛才那名藍t恤的男孩便伸過來一支煙,我接過,他又立刻給我上火。
「兄弟啊,叫童詡是吧?」燙頭髮的男孩摟著我的脖子笑著問。
我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煙,猛的一下我又感覺到了頭暈噁心。
「叫我阿連就行,聽說你和騾子有點矛盾?」阿連一邊抽著煙,一邊摟著我的脖子晃晃悠悠的。
「是的。」我也點了點頭說道,我有點著急,大牛還在外面等著我呢,所以回答的很快。
不過阿連卻磨磨唧唧的,說道:「什麼事情啊,不打不行?」
「他打我兄弟。」我又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連哥,有時間再聚。」
說完,我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但是立刻就有幾人攔住我了。
「今年升上來的新生,就你勢頭最大,要是跟我合夥的話,今天免你一頓打。」連哥笑呵呵的說著。
「實話告訴你,我是北區的,跟騾子關係好。」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涼,看來今天是要挨一頓了,在所難免了。
「童詡,你在裡面幹什麼呢?」此時,大牛在外面叫著。
「去,把他也給我拉進來。」阿連指了指大牛,立刻走出去了兩人,拽著大牛就把他拽了進來。
「阿連。」大牛進來了,看到阿連之後臉色有些難看,又轉頭看了看我。
大牛鼻青臉腫的,這幾天幾乎都挨打了。
「哼,大牛,你都成這個樣子了,我都不忍心打你了,不過沒辦法,受人之托啊,動手。」
阿連的話音落下,登時便有幾人圍了上來。
我和大牛背靠著背想要還手,可是我體質弱,沒兩下就被人打趴在了地上。
一群人圍著我和大牛不停的打著,我們倆也忍住不叫疼,只是悶哼,我已經暗暗發誓,已經要好好教訓這個叫阿連的。
幾個人打了我們一陣停止了下來,阿連走了上來,給我和大牛拿了一根煙,我們倆都很默契的將煙都在了地上,紛紛吐了吐口水。
「打。」見此,阿連嘴角抽搐了一陣,低吼了一聲,頓時,他們又圍了上來,對著我們倆拳打腳踢。
就這樣打打停停,大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也該進學校了,他們丟下我們兩個,準備離開,但是此時,一人擋在了門口。
「打完了就想走啊。」聲音很熟悉。
我勉強抬起頭看去,居然是表哥,不是我二表哥,而是我大表哥霍龍。
「哥……」我叫了一聲,不過劇烈的疼痛卻使得我難以喘息,只能趴在地上。
「霍……霍龍。」
霍龍,我的大表哥,霍陽的親生哥哥,南區的老大,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小賣部。
不過我立刻就想起來了,這個小賣部的老闆娘前些天還答應了表哥要照顧我,難道是她叫的大表哥,還是碰巧遇到的。
我這個大表哥,從我畜生到現在,見過的次數都很少。
今天他穿著一身白,白色的t恤,白色的長褲,白色的板鞋,看起來十分帥氣。
「我剛才在外面,好像聽到說你在北區混啊,跟著肖飛呢?」霍龍眼皮也不抬的問著。
「龍哥,我錯了龍哥,我錯了。」阿連看到表哥,艱難的嚥了嚥口水,渾身都嚇得哆哆嗦嗦了。
上一次騾子看到二表哥也是哆哆嗦嗦的樣子,今天阿連看到大表哥也是哆哆嗦嗦的樣子,這讓我想到大表哥和二表哥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只是錯了可不行啊。」霍龍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點燃了一根。
「龍哥,多少錢,您只要開個數,明天我給您送到。」阿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膝摩擦著地面來到了表哥的身下。
「我不缺錢,跟我走一趟吧,我讓你記住今天的事,小詡,你給我站起來,有那麼疼?趴在地上動都不動。」表哥大聲說著。
我也不敢說二話,捂著肚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把大牛扶了起來。
「好了,該走的走,肖飛,把你的小弟帶走。」表哥轉頭對著外面叫了一聲,我只聽到有人應了一聲,阿連就和大表哥一起離開了。
當我和大牛出去的時候,就見大表哥上了一輛馬自達,風馳電掣的離開了。
此時的學生們都慢慢的朝著學校走去,不時轉頭看著我和大牛,現在我們兩個簡直狼狽之極。
「童詡,你沒事吧。」此時我聽到一個關切的聲音,轉頭一看竟然是朱宛晴。
「我沒事,政教處讓我回家反省一天,今天不去上課了,對了,中午我就在這裡等你吧?」我看著朱宛晴笑嘻嘻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我一點氣也生不起來了。
朱宛晴聽此,臉上抹出一絲緋紅,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回班裡了。」
說完,她便急匆匆的跑走了。
「詡子,不錯啊,這麼快就交到女朋友了,長得挺不錯,恭喜你呀。」大牛在一邊調侃著。
「說什麼呢,對了,以後叫我阿飛,我再說一邊。」話音落下,我們兩個便都紛紛笑了起來。
「都成這樣了,虧你笑的出來。」大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聳了聳肩,回道:「你不也一樣。」
忽然轉頭,我看著老闆娘問道:「姨,是不是你給我哥打的電話?」
「我沒有霍龍的電話,本來想給霍陽打電話來著,霍龍碰巧來買煙,我就偷偷告訴他了。」老闆娘聲音沙啞的笑著。
我點了點頭,招呼大牛。「走,吃點飯找林濤去,下午找騾子,收拾他。」
而後我就跟大牛隨便吃了點早餐,急急忙忙的朝著友情網吧趕了去。
如今林濤晚上在賓館睡覺,白天就在網吧呆著,每天收著保護費,樂呵的過著小日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逐漸平息了下去,看來洪峰處理的很好,並且打電話給聽哥,告訴他已經沒事了。
早上,網吧裡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團亂,我們大家都在幫著忙,如今聽哥對我很好,又是這樣那樣,說的我一陣心花怒放。
「對了,昨晚那些人是什麼人啊?」大牛呵呵笑著,開口問。
「那個你們打的那個男孩,是東區那個洗腳城老闆的兒子,東區最大那個洗腳城叫什麼來著,我給忘記了。」聽哥比劃著手說著。
「輝煌洗腳城吧?」麻子張口就接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他是那個洗腳城老闆的兒子,家裡有錢有勢,比你們年齡大,高中畢業之後就安排到了工商局上班,是個小公務員。」
我點了點頭,心裡想著怪不得那麼猖狂,原來是有背景的,昨晚也就是洪峰來了,如果表哥來的話,恐怕表哥也要栽觔斗。
「阿飛,大牛行了,你們倆別掃了,上來咱們四個商量點事。」林濤見打掃的差不多了,丟掉手中的掃帚便叫道。
我和大牛點了點頭,跟著林濤上了二樓。
四人擠在一個小房間內,林濤一人發了一根煙,點著,開始說話。
「正好今天人也齊,大牛,我問你一個真心話,說實在的我認識你早,就是不知道你叫什麼,以前我也經常在南邊的郊區跑著玩,見過你,你願意不願意加入我們?」
聽著林濤的話,大牛沒有二話就點了點頭。「願意。」
「詡……阿飛,靠,叫習慣了,阿飛咱就不用說了,除了你之外,還有倆兄弟是咱們院裡的,他們倆最近去了一趟鄉里,沒時間回來,等回來了再說,阿飛,你知道我是跟著誰混的麼?」
聽著林濤問,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瘸子哥你知道不?」
瘸子哥?聽到這裡我笑了,這個人幾乎我們家屬院裡的人都知道,二十多歲出頭,去年剛剛結婚,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右腿瘸了。
「知道知道,他還經常逗我玩呢,經常在樓下打麻將。」我笑著說。
「我就是跟著他呢,這一條街在東區,都是瘸子哥罩著呢,他就分了我十幾個小店舖,還有上次的那個老ど知道不,他跟瘸子哥是朋友,他們都跟著東區老大混呢。」
「東區賴達,南區霍龍,北區肖飛,西區張傑。」大牛笑著說道。
這些名號我也都聽說,比較出名而已。
「濤,今天你要說什麼事情,說唄。」我吸了口氣,不小心嗆到了,乾咳了起來。
三人都笑了笑,繼續說道:「瘸子哥說他不想混了,打算將這條街交給他手下的三個人,我是其中一個,我是想拿下來。」
「那你們關係平時肯定不錯啊,這樣以來豈不是要鬧翻天?」我驚訝的說道。
大牛和麻子也都點了點頭,不過林濤卻開口說道:「瘸子哥偏向我,畢竟咱一個院的,只是他們兩個不願意,我就是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兩面不得罪。」
「現在我們管著十二家店舖,一家十天二百塊,一個月也就七八千塊錢,我手底下五十多個人,開銷都不夠。」林濤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也露出了難色,這樣算來也的確是常事。「那你們三個,誰的勢力最大。」
「現在是阿巖,他手下七十多號人,管著三十多家店舖,然後是小東,手裡二十多個店舖,四十多號人。」
聽林濤這麼一說,我就知道這其中最賺錢的也就是那個小東了。
「這就有點愁人了,要不然就是收服他們,要不然就是把他們攆出東區。」林濤說著,又點燃了一根煙。
我們都靜靜的沒有說話,不過此時麻子卻開口了。「大牛在郊區勢力不小,去郊區叫點人唄,雖然四個區的老大規定不能攙和,但是又沒有人規定郊區,還有那個柳哥。」
聽到麻子這麼說,林濤倒是笑了笑點頭。「也只能先這樣看看了,阿飛,你在學校裡怎麼樣了?」
由於昨天晚上挨打之後,臉上帶著傷,所以林濤並沒有發現我臉上填了新傷。「說多了都是淚啊,跟騾子糾纏,這貨天天打大牛,早上大牛挨了兩頓,我挨了一次,又牽扯到了北區的人,不過我哥出面了,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
「霍陽?」
「是霍龍,今天碰巧遇見的。」大牛接著說道。
「牛逼,牛逼。」聽到這裡,林濤對著我伸著大拇指,繼續說道:「只要你能幹掉騾子,清北一中一個大佬的位置就是你的童詡,不對,是阿飛,臥槽,你叫什麼阿飛,搞的這麼不順嘴。」
「到時候,你只收學校的保護費就能顧上自己,也就湊到了這幾天,到時候你看看吧,要是能帶來人,幫幫我也行,學校的人比較混雜,到時候老大們也不好出面說什麼。」林濤語重心長的說著。
我們幾人紛紛點了點頭,我又狐疑的問著:「難道三眼不幫你?」
「三眼啊?說實話的,三眼不管這些閒事,昨天的事情連累他我就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他和賴達關係很鐵的,你也看到了,昨天晚上他挨了打就睡覺,跟沒事一樣,那是有賴達護著他,聽說他們是結拜兄弟。」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也都心知肚明了,從二樓下去。
我們四個人離開網吧,打算出去轉一圈,走在路上,我左顧右看著,感覺挺無聊的,不上學也沒事幹。
「我奶奶,擋住我,別讓她看到我。」麻子突然說了一句,立刻鑽到了我們三人的身後。
麻子是逃學出來的,他整天逃學,他的奶奶爺爺四處撿破爛,在街上碰到也是常事。
「行了行了,過去了,別躲了,和你一起上街就是這樣,你眼也就精明,隔那麼遠都看的見。」林濤說著,將麻子拉了出來。
我倒是呵呵笑著,問道:「去哪裡玩?」
「酒吧裡喝一會兒去,今天咱四個好好喝喝。」林濤笑了笑,帶著我們上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