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農女攻略:將軍請小心

《》正文 315.第315章 得失 文 / 七葉參

    房中四人正在神色各異,房門卻突然被敲響了兩聲,華靈急忙收斂心思,詫異地起身半開了門,房間中另外三人馬上清晰地聽到了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

    「寶怡郡主得知沈都督在此會友,特命婢子送來玉泉春一壺,聊給都督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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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正是獨孤玉蟬身邊的侍劍,卻是不認識華靈,還想往屋裡張望,華靈將身子一堵,並不讓她看到房間裡的幾人。

    沈謙臉色微沉,已經出聲發了話:「沈某並不缺酒水,代我多謝寶怡郡主,沈某心領了。」

    侍劍不甘心,還想再說,華靈似笑非笑地開了口:「寶怡郡主是怕我成國公府不會有好酒呢,還是覺得萊國公府的酒要比我成國公府的酒要好上幾分?」

    這人竟是成國公府的人?侍劍有些驚疑地打量了華靈一眼,瞧著他衣飾華貴,一時沒想到這人是成國公府哪位主子,卻也不敢再造次,只得捧酒行禮退下了。

    華靈砰地關了門,戲謔地看向沈謙:「師叔,美人殷殷相請吶,你怎麼能這麼不解風情?」

    慕璃瞥了他一眼,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什麼香的臭的,是個女人送的就心癢了,還『美人殷殷相請吶』!」

    那個「吶」字她加了重音,華靈無辜被她調轉炮口一轟,心裡不由梗了梗;沈謙淡笑著看了他一眼,安然喝起茶來。

    慕璃卻還是心裡忿忿,扒到秦雲昭耳朵邊說悄悄話:「阿昭,那什麼寶怡郡主一定是對你家沈都督不安好心,你跟你家都督可得抓緊了,千萬不要被人截了胡。」

    秦雲昭忍不住心中一凜,京都貴女如雲,遠非興州可比,個個家中權勢都可以助沈謙更進一層樓,都說亂花迷人眼,沈謙如今在京都任職,又是否會心思動搖呢?

    獨孤玉蟬或許是因為臉面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聖上說的要她好好反省,所以不敢再在外惹事的緣故,送酒被拒以後,竟是再沒有派人過來打擾了。

    四人安穩吃了晚餐打道回府,暗黑的天空中已經揚揚灑灑下起了小雪,再騎馬就有些冷了,華靈讓人拴了馬在車後面跟著,打算跟沈謙同車回去。

    沈謙卻瞥了他一眼,旁若無人地護著秦雲昭上了他帶來的馬車,自己也坐了上去。

    來時三駕馬車,沈謙一輛,秦雲昭和慕璃一輛,無雙和夏雨一輛,華靈是騎馬的。一看這架勢,華靈只好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打算重新解了韁繩冒雪騎馬,慕璃卻挑開車簾子喚了他一聲:「華鈴鐺,你上不上來?」

    華靈一怔,頗有幾分驚喜,連忙應了:「上來!」

    秦雲昭在後面馬車上聽著,忍不住抿了嘴笑。沈謙一把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了,把頭埋在她頸窩深嗅了一口,才舒服地低低喟歎了一聲:「阿昭,你放心,弱水三千,我只會取一瓢飲。」

    想來是看見慕璃那時候跟阿昭咬耳朵,估猜著她們說了些什麼,沈謙一上車就急急先來跟秦雲昭表態,又賴在她頸窩不動,怕嚙吻留痕,竟是學了汪星人的動作,伸出舌頭重重舔著她側頸。

    秦雲昭被那濕濕濡濡的麻癢激得一個顫慄,側肩一縮捧了他的臉從自己身上撐開,認真地看著沈謙的眼睛:「我知道,我信你!」

    沈謙臉上剛升起喜色,秦雲昭語音突然帶了幾分幽幽:「若是哪天你變了,不用人說,我自個兒走了就是。」

    沈謙的心裡猛地扯痛,想起秦雲昭上回退了那隻玉葫蘆走了小半年,刷地就沉了臉:「不許胡說!我才不會變心,永遠都不會!你若敢再走,我就……」

    秦雲昭輕笑了起來,突然抬頭主動吻住了他的唇,男人只一愣,就迅速反握了主動,摟在秦雲昭纖腰上的手臂驟然箍緊,幾乎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去,另一隻大掌卻重重地捏揉著她的臀瓣,似懲罰,似發洩……

    夜長夢多,萬一有了變故怎麼辦?他不想再徐徐圖之地等下去了……

    四皇子府已經回了帖子,對慕璃這位元國郡主的大駕光臨表示歡迎。第二天上午,慕璃和秦雲昭都收拾好了,備了禮物往四皇子府而來。

    四皇子妃張敏笑容親切地讓侍女帶了兩人先進花軒喝茶,寒暄了幾句,因為不斷有客人過來,又去接待別的客人了。

    聽聞是慕璃是元國的海霞郡主,開頭倒也有些夫人小姐過來找慕璃說話,只是不太能說到一塊兒去。郡主身份雖然也高貴,可到底是元國的不是夏國的,慢慢的慕璃身邊也就少了人,又只剩下了秦雲昭。

    慕璃瞧著張敏雍容大方地在一眾貴婦間含笑交際,忍不住偷偷跟秦雲昭咬耳朵:「皇家的人總是這樣八面玲瓏,也不知道臉上要戴多少層面具,你只瞧見她的笑臉,卻是再猜不到她心裡實際在想什麼。」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知客唱了名謁:「姚御史夫人攜姚六小姐到了。」

    張敏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了一下,馬上又還是那般自然親切,秦雲昭眨了眨眼睛,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猛然想起昨天虞澤弘走到姚錦雲跟前說了幾句話的情形,心裡不由突地一跳。

    姚錦雲已經跟著她母親走進來見了禮,秦雲昭細細看著,越發覺得張敏的笑容有一絲不太自然,難不成昨天虞澤弘回來還跟四皇子妃說了些什麼?

    一番客套過後,姚御史夫人安了座,姚錦雲瞧見秦雲昭在那邊,不由眼睛一亮,低低跟母親說了幾句,就直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阿昭,你倒來得早。」

    秦雲昭忙給慕璃和姚錦雲兩人互相介紹了,三人坐在一處說話,姚錦雲極喜歡聽慕璃說出海外行商的事,只聽得兩眼放光:「要是有生之年我也能上船航一回海就好了。」

    慕璃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只要你跟家裡說好了,等明春我就帶你先往我們元國去。錦雲,我告訴你,我們元國幾面臨海,船舶海貿最是繁華了,有很多金髮碧眼的胡尾人過來……還有出海捕魚的船,帆邊總是有很多海鷗借風而行……」

    她說的很多姚錦雲都從來沒有見到過,一開頭姚錦雲還面帶驚喜地聽著,等到後來,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淡了,眸色中竟帶出了一絲黯然來。

    秦雲昭心頭微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錦雲……」

    姚錦雲抬起頭沖秦雲昭彎了彎嘴角,笑意卻是有些勉強。秦雲昭剛想問出來,四皇子妃身邊的一個嬤嬤已經朗聲來請大家移步,去漱玉閣賞花。

    姚錦雲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四皇子妃張敏的視線往自己身上掃過,不想失了禮數,拉著秦雲昭和慕璃兩人,隨著眾人一起起身,往漱玉閣而來。

    擺放在漱玉閣的水仙花確實株株不凡,單瓣的玉台金盞,重瓣的百葉玉玲瓏,根如銀絲,在清水缽中纖塵不染,葉如青蔥,修長如綢帶招展,果然當得起「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的贊喻,清香滿閣,怡人心脾。

    張敏聽著客人們讚不絕口,微微一笑:「冬日梅花氣節最高,濃淡由他冰雪中,今日賞這水仙,倒也覺得不錯,難怪文人有詩云:『泮蘭沅芷若為鄰,淡蕩疑生羅襪塵。昨夜月明川上立,不知解佩贈何人?』」

    張敏口中詠誦,目光卻若有深意地往姚錦雲身上一掃而過;姚錦雲聽著她將「不知解佩贈何人」幾字咬得分外清楚,面色發白地低下頭去,藏在袖中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秦雲昭察覺到她的異樣,輕輕問了出來:「錦雲,你是不是不舒服?」

    姚錦雲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昨晚一時沒休息好而已,不礙事的。」捏緊的拳頭卻慢慢鬆開了。

    她是姚錦雲,她是姚家女,受家族教養長大,一直安然享著姚家富貴,對姚家無半點功勞,又怎麼能給姚家平白帶來禍事呢?女孩子大了,有誰不嫁人,嫁誰又不是嫁,何況昨天她還僥倖保回了性命,這世上哪得兩全事,有得,必也有失……

    姚錦雲雖然說無事,秦雲昭卻是細緻地感受到了她心裡那一絲悲哀,瞧著四皇子妃好幾回有意無意地看向這邊,心裡更是明朗了幾分,胸口有些微微生悶;幾回聚會,姚夫人都帶了姚錦雲出來,就是想著給她尋摸一門好親事……

    秦雲昭一時沒了賞花的心思,卻不忍敗了慕璃的興致,借口更衣,先走了出來。才走過拐角,就見福全站在小路上看向這邊,見她過來,先行了一禮:「秦小姐,殿下有請,請往這邊來。」

    秦雲昭腳下不停地跟著他繞過幾條幽徑,拐進了一處雅致的院落,院中一間抱廈取竹為材修建,隔窗敞開著,並沒有掛簾子,可以聽到裡面傳來沈謙的聲音。

    秦雲昭輕吐了一口氣,聽著內侍報稟了,抬腳走了進去。

    抱廈裡只坐了虞澤弘、沈謙和赫連容淵三人,見她進來行禮,那兩人的眼眸均是微微一亮,沈謙已經起身招手:「阿昭,坐這邊。」引了她就在自己身邊入座,舉止親暱並不避諱。

    容淵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去,心裡忍不住苦笑,阿昭是關心自己,可那關心卻是無關風月,她幾回在自己面前都柔順地由著沈謙行事,就是明明白白告訴自己,她心中已有沈謙。

    若是那時自己不走,阿昭喜歡的,會不會是自己呢?可如果那時不走,又哪裡會有如今的左賢王……容淵神色複雜難辨,看著座位對面那兩人,慢慢垂下了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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