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0.第250章 「禽獸」 文 / 七葉參
「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送我這個?」這羊脂白玉帶翠的玉葫蘆,一入手就知道是難得的極品,秦雲昭伸手就想解下來,「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要。」
沈謙連忙按住了她的手:「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讓我以後給她媳婦兒的。」
「這關我什麼事!」秦雲昭騰地紅了臉,急忙想掙脫沈謙的手。
「口是心非的女人!」沈謙撫在秦雲昭纖腰上的手猛一收緊,將她牢牢箍在了自己懷裡,在她側頸上輕輕咬了一口,「你說關你什麼事?這是我給你的定禮。」
「定禮?」秦雲昭微微有些愣住了,她是陪著哥哥給心蘭姐來選定禮的,怎麼就成了沈謙給她送定禮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跟沈謙之間應該算是開始在談戀愛吧,自己唯二出格的那兩回,也只是因為不忿沈謙對自己的那種強勢,故意撩回去的,其中戲弄和偷著樂的成分還多些,怎麼這一下子,就升格到了送定禮的程度了呢?何況……
「定禮不是……不是還要長輩同意,當著長輩的面才給的嗎?」秦雲昭努力想著這裡的規矩,瞪了沈謙一眼,「你這麼送我算什麼,不合規矩!」
「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我都放在我舅舅那裡,這回專門讓人取了來,也是稟過我舅舅的。舅舅說我找的女子,自然是個好的,只是他身處全州不能擅離職守過來,就讓我這裡先下小定禮。」
沈謙一邊輕吻著秦雲昭的側頸,一邊細細給她解釋,見她被自己的鬍子扎得想躲,一時起興,壞心地重重咬了一口,聽著秦雲昭低低「啊」了一聲,才滿意地翹了唇角:
「你還敢跟我說不合規矩?你去問問別人,誰不知道我是最規矩的一個人,偏偏認識你後就不合規矩起來,你說這是為什麼?」
自心裡有了秦雲昭以後,沈謙才知道,規矩、禮法,那是尋常讓人遵守的,碰到了秦雲昭,規矩對他來說算什麼?怎麼抵得過心上人兒的一聲嬌嗔?
「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以前掩飾的好,碰巧被我揭破了真面目而已!」秦雲昭恨恨哼了一聲,這不要臉的沈鬍子,還想說他是近墨者黑麼?也不知道是誰先強吻她的。
「披著羊皮的狼?」沈謙忍不住氣笑了起來,「好哇,別人都揭不了,只有碰到你了我才獸性大發,那你說你是什麼,母狼?」
敢把他比禽獸?沈謙手臂一緊,低頭又堵住了那張氣死人又迷死人的小嘴,另一手伸指撥開秦雲昭的衣領,把那隻玉葫蘆妥帖地掛好在她的胸前,然後手下一滑,順勢就拉開小衣將一團俏立的膩軟揉在了掌中。
秦雲昭劇烈地掙扎起來,很快就被加重力道的懲罰給鎮壓了下去。她錯了,沈謙要不講規矩起來,真的不是禽獸,是禽獸不如……
沈謙雖然已經認定了秦雲昭是自己的女人,情難自已時會衝動親撫,卻還一直謹守著最後一條底線,他要忍著,等到正式娶阿昭的那一天才行。
小小的撫弄了一回,沈謙就不敢再繼續了,只粗重地喘息著,輕輕嚙咬著秦雲昭的耳朵:「阿昭,把我們的事告訴你哥好不好?我父親那裡,舅舅也會幫我去說好的,我們先告訴你哥,今天就把這小定正式下了,好不好?」
其實這樣送給秦雲昭,算是他們私下的定情信物,可沈謙想給這信物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把它變成小定禮。
「不要!」秦雲昭臉色酡紅,一雙杏眸媚得快要滴出了水,見自己脫口而出的這一句拒絕讓沈謙立時黑了臉,不自覺就放軟了語氣,「等我出了孝以後再說,好不好?而且,我還想著先辦好哥哥和心蘭姐的事呢。」
她到現在,有時還會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怎麼自己突然就跟沈謙這樣了呢?難道是他的強勢出擊攻得自己一下子暈了頭?就是談戀愛,好歹也讓她先談上幾年多瞭解瞭解吧,一下子就要把自己打上他的印記,她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何況還有他那家裡……
秦雲昭這麼軟語相求,沈謙也只能答應了,不過也不放心地告誡了幾點:「我送你的這隻玉葫蘆,必須每天都戴著不離身!別的男人跟你搭訕,不許理他們!切記男女大防,不許……」
秦雲昭翻了個白眼,捏拳捶在沈謙的胸膛上:「說好的男女大防呢,還不快把我放開!」
「那是指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沈謙哪捨得放開秦雲昭,不僅不放,還更抱緊了一點。
「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沈大將軍!」秦雲昭似笑非笑地睨了這沒臉沒皮的男人一眼,伸手去掰他緊摟著自己腰肢的手,「放手啦,我還要叫夥計過來,買幾樣首飾呢。」一會兒哥哥和心蘭姐那邊都挑好了東西,自己這邊還這樣子,那可就不好了。
沈謙只得放了手,仔細地幫秦雲昭理好衣領,遮住他剛才嚙吻的痕跡:「要買什麼,我幫你一起挑,你只管多挑些,也省得尋常頭上戴的太素淨了,我會跟掌櫃說都記在我的賬上。」
沈謙幫秦雲昭挑了一套極品的翡翠頭面。秦雲昭膚如白玉,瓷肌淨潤,光戴上那對水滴狀的翡翠耳環,就襯得她清妖艷絕,看得沈謙移不開眼,心裡翻翻騰騰地又想起了那片雪白和那抹嫩綠。
掌櫃一迭聲不住口地誇著:「將軍真是好眼光,這套頭面真是給秦姑娘量身精製的一樣,也只有秦姑娘……」
沈謙猛然回神,重重咳了一聲,有些不太自然地交待掌櫃:「這些東西都記我的賬上,還有隔壁的……」
「我哥買的東西自己付賬!」秦雲昭連忙插了句話,要沈謙這麼大包大攬,那豈不是把他們的關係轉著彎兒地告訴了哥哥?她現在可還不想。
「那就這些記著我賬上吧。」沈謙又從盤子裡拿了一支蕉葉碧玲瓏翡翠滴珠的攢金絲步搖在秦雲昭發上比了比,也放到了那幾樣要的東西裡面,「算是補上你的生辰禮。」
秦雲昭那些時日一直在東野忙著,自己的生辰都忘記了,沈謙也是過後才打聽到,心裡一直欠欠的不舒服,這回一聽到她回了興州,自然說什麼也要補上。
秦雲昭見他當著外人的面這樣子,低了頭有些不好意思:「夠了,根本用不著這麼多。」
她本來只想買幾支簪子和耳環的,步搖這些,還嫌戴著累贅,玉鐲子更是怕尋常做事的時候給磕斷了。沒想到沈謙倒是一古腦兒的給她選了這麼多。
沈謙這才作了罷,又交待了掌櫃一句:「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省得,省得!將軍放心,客人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掌櫃笑得一臉燦爛,一迭聲地應了。
他記人最狠,將軍已經是第二回跟秦姑娘一起光顧玉石軒了,上一回是靖風姑爺陪著,這一回都不用姑爺陪了,還幫秦姑娘買了這麼多首飾,眼見得是頗有進展了。
這還只是私下裡帶人過來買東西吶,等到要行三書六禮的時候,還怕不來惠顧更多?嗯,得趕緊讓大匠師把才進來的那幾塊好玉料給早些精心雕琢些首飾出來才行。
掌櫃手腳很快,一轉身就把幾樣東西都分別用墊了厚絲絨的盒子盛好了,恭恭敬敬送了回來。
秦雲昭打聽到隔壁哥哥也選得差不多了,想了想,只拿了放了兩副耳環和兩支簪子的盒子,其餘的推給了沈謙:「我先拿這些跟哥哥一起走,剩下這些,你晚些時間再幫我送過來;今天我們不回東野,還住柳街。」
有鐵心蘭在,她怕一下子全揣了回去,哥哥不會問,心蘭姐說不得會跟她互相觀摩一下,女孩子心細,要看到這麼多東西,找出些蛛絲馬跡來就不好了。
沈謙「嗯」了一聲,手在剩下的那幾隻盒子上按了按,看向秦雲昭的眼裡都盛滿了別樣意味:「好,晚些是多晚?你給我留門還留窗?」
自己明明是要他稍後再找人給自己送過來就成了,被他這麼語氣曖昧地一說,活像自己約他來私會一樣!秦雲昭咬著唇忿忿瞪了他一眼:「留狗洞!」轉身就去開門要走。
「難不成你是要霸了人家狗窩來等我?你真禽獸!」沈謙笑瞇瞇地在她身後補了一句。
秦雲昭一個趔趄,差點沒被門檻給絆倒,隔壁雅間的門也剛好被打開,秦思源正跟鐵心蘭笑語著什麼,眼角餘光掃到妹妹,連忙關切地急呼了一聲:「阿昭小心!你怎麼會被絆著了?」
秦雲昭顧不得說話先反手關緊了身後的門,這才沖秦思源和鐵心蘭笑了笑:「一時不慎。哥,你和心蘭姐選了些什麼?」迅速把這事兒給岔過去了。
沈謙站在雅間的門內,聽著三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了,嗅著自己的衣裳上似乎還留有阿昭的體香,低低笑了聲,心情一時大好。
舅舅那邊,已經答應會為他自擇親事出力了,現在就只剩下父親那邊了。父親當初答應了他娘,絕不讓嫡母插手他的親事,京都那府上送來一回通房丫頭,被自己打發了以後,可能是因為父親出了手,那府上也沒有再來煩自己了。
所以自己才能到了這年紀還不談親事。不過再過得幾個月,自己也要滿二十四了,阿昭翻過年就出了孝,也可以嫁人了。這親事,也該慢慢談起來了。
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只是秦思源那裡,畢竟年紀太輕,資歷太淺,這短時間內一時改變不了那麼多,不知道這樣低的門第,父親可能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