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3.第183章 後宅 文 / 七葉參
杜楊拿帕子蓋在了惜月的臉上,身下動作越來越急,嘴裡凌亂地叫著「月兒」,眼睛卻看向了旁邊小几上那只石青繡紅梅的荷包,還有那個月兒,一根翠生生的小嫩蔥的樣子,另一番怯生生的風味兒……
惜月彎腰細細用熱帕子幫杜楊擦拭乾淨了,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潮紅,杜楊伸手就在她胸前又狠狠抓了一把,惜月臉上的紅暈又濃了起來:「爺……」
「小騷蹄子,爺這肉卷兒的汁水都讓你吮了個乾乾淨淨了,等爺晚上再來給你個厲害的!」杜楊揮了揮手,裹緊了蓋在身上的裘皮毛毯,睡意洋洋襲了上來。惜月連忙將一隻火盆移近了一點,輕手輕腳地又幫他加了一床薄褥子,才退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葉蘭音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頭憐星正等在那裡,惜月心頭一跳,憐星已經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她:「惜月姑娘,總算等到你服侍好大少爺了,少奶奶要你過去一趟呢。」
憐星原來一樣跟她是葉蘭音身邊的大丫頭,並沒有自己得寵,可葉蘭音把她開了臉送給爺當了通房以後,憐星就起勢了,幾回見著她都是陰陰陽陽的樣子。
這蹄子還不是心裡嫉妒,誰讓她長得沒有自己貌美呢?惜月心裡暗啐了,等聽到她把「服侍」那兩個字咬得重,立時想起剛才是在書房……
太太原來在家裡發過話,不許人打擾少爺讀書的……惜月臉上微微發白,心裡忐忑不安地跟著憐星走了,一進門就看到葉蘭間正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讓小丫頭幫她修指甲。
憐星輕聲稟報了一聲:「少奶奶,惜月來了。」葉蘭音依舊閉著眼睛沒出聲,憐星垂下眼簾退開幾步站到了她身後,惜月卻連忙跪了下來。
房中雖然鋪了一層絨毯,可地上的涼氣還是從膝蓋的骨頭縫兒裡不停地鑽到身上來,惜月又是剛經了一場**,身子更是酸軟的厲害,忍不住輕輕抖了起來,膝蓋也是越來越痛了。
小丫頭早已幫葉蘭音修好了指甲,又仔細地給一個個指甲塗上了艷麗的蔻丹,一層干了再塗了第二層,直到反覆塗了幾層,蔻丹的色澤顯得完美飽滿了,這才輕輕退了下去。
葉蘭音這才慢慢睜開了眼,似乎才看到跪在面前的惜月,有些不悅地看向憐星:「怎麼惜月姑娘來了,你也不跟我知會一聲,讓她給我行了這麼久的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苛待她呢!」
憐星連忙告了罪。惜月哪敢受葉蘭音這話?特別是聽到葉蘭音把「惜月姑娘」這四個字咬得字正腔圓,惜月連忙就狠狠磕了一個頭下去:「小姐,惜月是自小就跟著你的丫頭,自是應該對小姐恭敬的,小姐要說起『苛待』兩個字,惜月就萬死莫贖了!」
葉蘭音嘴角帶了絲笑意:「快起來吧,瞧你這一頭汗的,還不趕緊給擦擦,這麼不注重修儀,以後可怎麼放心讓你服侍好大少爺呀。」
那一頭冷汗,是痛出來的!惜月不敢等人來扶,自己用手撐著地面,勉強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這才覺得不僅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濕透了,就連下身也黏黏糊糊的不舒服;惜月心裡清楚,這回她連那避子湯都可以不用喝了,全出來了。
「叫你來也沒什麼事,你原來一直幫我管著首飾的,我原來還有一匣子首飾一直沒用,就鎖在那裡,想起裡面有只累絲鑲綠寶的金簪子,正好配明天我要穿的衣裳,憐星翻來翻去都沒找到,所以叫你過來幫我找一找。」葉蘭音說完就抬著下巴沖憐星點了點。
憐星連忙接了話:「還真是要麻煩惜月姑娘了,自你把鑰匙交給我後,因為那只首飾匣子一直沒用,我也一直沒打開,今天少奶奶想到那只簪子了,我才當著少奶奶的面打開了,可怎麼也找不到,許是我粗手大眼的,惜月姑娘原來一貫細心,還要麻煩惜月姑娘幫我細細找找。」
惜月頓時臉色都變了,鑰匙當時就交出去了,現在說沒見到東西,還要她來找,她往哪裡去找?這事兒放哪裡說都不對啊!
偏偏憐星這一番話,不僅是當著葉蘭音的面說的,而且還特意說了接手後一直沒開過匣子,後來是當著葉蘭音的面打開的。就是借給惜月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說這事不該她再來管啊!
主母要整治下人,多的是辦法,還能潑你一臉污水,讓你有苦說不出!惜月心知這是今天被大少爺拉到書房胡搞的事被少奶奶撞上了,心裡不高興,整治自己來了,也只得戰戰兢兢地跟了憐星去翻那只匣子了。
結果自然是沒翻到。惜月一臉慘白地跪了下來:「小姐,惜月也沒有找到那支簪子。」她自這房間以後,不叫少奶奶而是叫小姐,就是希翼葉蘭音能念著她服侍了這快十年的情分上,能放過她這一回。
不知是不是這幾聲「小姐」打動了葉蘭音,葉蘭音看著惜月一張慘白的臉,輕歎了一聲揮了揮手:「許是放哪兒放混了也不知道吧,罷了,找不到就算了,也許哪天又翻出來了呢。」竟是讓惜月就這麼下去了。
少奶奶這是大發慈悲,先前讓自己跪那一會兒就算小懲過了?惜月簡直不敢相信,又驚又喜地給葉蘭音磕了一個頭,這才抖著腿退下去了。
憐星眼中有些疑惑,偷偷看了葉蘭音一眼,葉蘭音並無所覺,一邊欣賞著自己塗得顏色鮮艷的指甲,一邊微微笑了起來。
秦明月總算解了禁足,在晚間吃飯時間重新回到了杜家的偏廳裡,立在杜鵬和陳雪娘的身後,給他們遞箸布菜。杜鵬接了筷子,一眼瞧見是秦明月,頓時想起今天看到的人來,扭頭就跟她問話:「明月,靠山屯有幾戶姓秦的人家?」
除了自己家,就是那死丫頭家了,秦明月雖然不想提起那一家,也不敢隱瞞這很容易就打聽來的事實,老老實實回答了:「只有兩戶。」
杜鵬頓時感興趣起來:「哦,那另一戶跟你家是親戚?」
「是。」
見秦明月點了頭,杜鵬臉上笑得又柔和了幾分:「將軍新招了一名親衛姓秦,正是靠山屯出來,應該是叫做秦思源,不知道跟你是什麼親戚?」
將軍?興州都指揮使沈大人?秦思源居然當了沈將軍的親衛?秦明月愕然地張了張嘴,馬上回過神來,有些不情願地答了:「他是我堂哥。」
杜鵬眉頭更舒展了些,還要再問,陳雪娘已經不動聲色地挾了一隻雞腿放到了杜鵬的碗中:「老爺,你也累了一天了,先趕緊吃飯吧,再說上幾句話,菜都要放涼了。」
這天氣還冷,菜確實放不得久,杜鵬連忙止住了話頭,招呼著一家子先吃起來。杜柳吃著一筷子略有些涼了的菜,不滿地瞪了秦明月一眼,都是這狐媚子拖著爹爹說話,耽擱得大家都快吃不上熱飯了!
杜楊不著痕跡地掩下了偷偷看向秦明月的目光,心裡忍不住一動,上回他讓小廝跟萬安堂一個夥計打聽到了,那個秦姑娘正是靠山屯來的,家裡就是那兄妹倆。可年後他去了靠山屯一回,卻聽人說她已經搬走了。
今天聽爹這麼一說,那個給沈將軍當了親衛的秦思源,應該就是上回自己在萬安堂碰到的那小子了,原來跟秦姨娘是親戚?
聽爹這口氣,看來沈將軍對那小子還挺看重的,那一定會讓秦明月把這親戚關係給處好了,那小子進城來了,他妹子搬家也一定搬進城了,自己剛好順著這風摸摸底,看看那個秦姑娘搬到哪兒去了。
葉蘭音見丈夫呆呆想得出神,嘴角露出癡笑,馬上想到了先前兩個要過來吃飯時,杜楊拋給惜月那個曖昧的眼色,心裡一陣陣發堵,瞥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神色沒有半點變化的婆婆,和她身後站的那幾個妖妖嬈嬈的妾室,葉蘭音只覺得口裡發苦。
她這公爹在家中行二,上面還有個老太太,是跟著大兒子一起住的,饒是如此,也給公爹這裡塞了幾個姨娘,雖然被婆婆陸續打發了好幾個,可也得留下那麼幾個裝門面。
就是那幾個姨娘死的死、病的病,也生下了兩個庶女,生下庶子的那個,在生產當時就去了,庶子也是病病歪歪的,如今雖然長到了七八歲,指不定哪天著一場涼就一病去了的。
葉蘭音自是清楚這家裡為什麼會這樣,可是,難不成她也要像婆婆那樣嗎?端著一臉主母的端莊大氣樣子,看著自己的丈夫在這些鶯鶯燕燕之間快活,自己還要幫他在後宅裡掌著家理著事,期間還要做了多少陰私,才熬到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
葉蘭音微微打了個寒噤,可想起在書房外聽到丈夫和惜月放肆的調笑聲,心裡又是重重一沉。她知道自己容貌只是中等,這親事,結的更多的是家世!
婆婆沒捨得讓杜楊跟公爹一樣學武從軍,去吃那個苦,所以讓他學了文,卻更學了個風流成性回來。丈夫本來生的皮相就好,這風流倜儻的樣子也不知道要勾多少女人回來呢!
葉蘭音想起丈夫上回在萬安堂癡看的那個美人兒,眼前又浮現了惜月那姣美的面龐,暗暗咬了咬牙。
ps:明天中午十二點,四更連檔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