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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第110章 野豬 文 / 七葉參

    吳嫂子向來就是個話多的,在秦家憋了那麼久不能說,這一出了門,就趕緊把話簍子抖了起來,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婆婆的臉色:「這回來靠山屯我可真是開眼界了,我才跟秦家那大郎媳婦兒在灶下聊了幾句,娘,你知道她怎麼說嗎?她說她那個堂姑子阿昭啊,可不是個一般姑娘。

    那個阿昭可是個能文能武的,一筆字就是這兒的席夫子都讚不絕口,前頭為著她大伯也就是明月她爹受的傷,進山裡採了支野山參來,後頭為著她哥受了傷,她又進山打了只活的老虎回來……」

    「行了,大郎媳婦,少說那些有的沒的。你沒聽這屯裡在傳嗎,都說那兄妹兩個身上帶著白煞呢,進了哪家的門,哪家就要遭殃,不然那兩個怎麼不跟著他大伯住!」全氏一口就打斷了大兒媳婦的話,轉頭問起小兒子,「四郎,你跟娘說個准話,今兒秦家那閨女兒你相中了沒有?」

    他們這一行人一進門,張氏就讓秦明月出來倒了茶,李四郎雖然有些忸怩,還是趁著接茶的時候掃了秦明月一眼。那女孩長得比興南屯的好些姑娘都要漂亮多了,皮膚也白白淨淨的,可是沒抬眼看他,一直垂著眼睛,倒完茶就又回她房間裡去了。

    李四郎覺得,秦明月雖然漂亮,不過似乎對自己有些挺淡漠疏離的,不太想看到自己。這一點他倒是感覺對了,自他剛跨進秦家院子時,秦明月就透過虛掩的窗戶仔細打量過了他。

    李四郎家中雖然是大戶,可全氏養兒子也不嬌慣,家裡雖然長年都有佃戶,兒子們也都是要會做地裡的活計的,不然以後繼承的家業怎麼辦?因此李四郎手粗腳大,皮膚也曬得微黑,身上衣服雖然穿得挺括,衣料子也不錯,可舉手投足之間還是透出農人那種淳樸的鄉土氣來。

    在秦明月的眼裡,這樣的李四郎就是個帶著一身土氣的鄉下小子,不過爹娘會攢,所以有幾分家業而已。可李家有四個兒子,到時一分家,每個人也就是幾十畝地而已,向晨峰家裡也有幾十畝土地啊,而且向晨峰已經是童生了,明年一準能考上秀才。

    向晨峰那麼斯文有禮,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的味道,秦明月雖然不知道這叫做儒雅,卻深深為這種氣質著了迷;所以她看到李四郎第一眼,心裡就不喜歡,李四郎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土」字。

    李四郎並沒有聽到他娘問他的話,卻順著嫂子的話回憶起晚飯前的情形來。他們來相看秦明月,他也要坐在上房裡接受秦明月她爹娘的相看,一直說個不停的大嫂出了房間後,張氏問他的話就多了起來,他正有些不自在地低了頭,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了女孩清柔的嗓音。

    秦大叔叫了聲「阿昭」,讓那女孩兒進來坐,他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一眼就撞進了那雙又黑又潤的杏眸裡。阿昭的臉上微微帶著笑,整間房間似乎都因為她走進來所以突然光亮了起來,李四郎當時只覺得自己心都不會跳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剛才微笑著看我了,她……好美!

    「四郎,四郎?」全氏見兒子明顯神遊天外,輕拍了他一巴掌,「這孩子想什麼去了,娘問你話吶!」

    李四郎猛然醒過神來,懵懵地看向全氏:「娘,你說什麼?」

    「娘問你,中意秦家那閨女兒不?」吳嫂子怕這小叔子把婆婆惹生氣,趕緊給他又說了一回。

    阿昭?中意啊!李四郎差點就要把「中意」兩個字說出口了,才募地回過神,想起娘問的是秦明月。李四郎有些怏怏地垂了頭:「娘,我晚飯有點吃多了,你們先回伯娘家吧,我在這邊隨便轉轉走走,消消食。」說著也不等全氏答應,拔腳就往斜刺裡的一條路上走了。

    「誒,四郎,你在這兒又不熟路,你去哪兒轉吶?」全氏叫了幾聲沒叫住,只得鬱悶地住了口。

    吳嫂子這回注意到婆婆的眼色了,趕緊上前勸了一句:「娘,四郎都是要成家的人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麼,橫豎路在嘴上呢,你還怕問不到路回來?」

    大兒媳婦這麼一勸,全氏想想也算了,由著兒子去散散吧,今天這回相看,怕是兒子對秦明月沒有相看中啊。沒相看中就沒相看中,只要兒子不是看中那一個就好!

    秦雲昭幾步走回了家,就看到家裡大小幾個男人神情各異,自己的哥哥正一臉不甘帶著點仇恨,華靈和容淵兩個卻是躍躍欲試的樣子,宗南山卻是沉吟不語。

    「這是怎麼啦?」秦雲昭不去管別人,先跑來問秦思源。

    秦思源有些氣惱地搔了搔頭:「剛才張小旗來說,有人在山腳下又發現了野豬的蹤跡。」

    難怪哥哥會是這樣子,這是在惱恨現在自己不能去報仇吧!秦雲昭也恨野豬,毫不猶豫就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放心,有我幫你報仇呢!」

    華靈立即接了話:「我也去!」順帶掃了張口欲言的容淵一眼,「你不能去,你得留在這兒照顧宗伯伯和秦湯圓!」

    容淵有些洩氣地垂下了頭,秦雲昭卻橫了華靈一眼:「誰說要帶你去了,萬一你要出了什麼意外,你自己能把胳膊反裝著給自己行針?」

    「山中無老虎,野豬稱大王。」宗南山點點頭,看向華靈,「小鈴鐺你功夫還沒學到家,那裡又是一群野豬,你去怕……」

    「阿昭功夫好,所以她可以去,可我功夫也不算差啊,只不過比不過阿昭而已,但是比野豬總還是比得過的吧?」華靈有些不服氣,他前天跟著秦雲昭下套套獵物正得勁兒,今天秦雲昭往城裡去了,宗南山就不許他一個人往山上去,要再不許他跟了秦雲昭去打野豬,也未免太把他當成一朵嬌花了吧,他可是堂堂大男人啊!

    「當然比得過,華鈴鐺,你比野豬長得可俊多了。」秦雲昭忍了笑調侃了華靈一句,容淵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華靈狠狠地瞪了容淵一眼,回過頭卻換了一臉怨婦的表情看向秦雲昭:「阿昭,你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你說過只要我找你助拳,你隨叫隨到的!我現在找你幫我一起去打野豬,你去不去!」

    「這個……」秦雲昭沒想到這小子腦子轉得夠快,可自己當時應諾了幫他助拳,照他這麼一說,打野豬也確實算得上這含義,秦雲昭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好吧,不過你得聽我的指揮!」

    華靈立即歡喜起來:「阿昭,我幫你去燒火,我們吃了飯就趕緊去看看。」

    他才從宗南山和秦思源那裡知道,野豬喜歡夜間出沒,一夜能毀掉一畝地的糧食,吃了晚飯過去,他一定要把那些野豬殺個屁滾尿流,為民除害。這趟出來可太值了,跟著阿昭可以玩不少刺激的啊!

    華靈一溜煙兒地就往後面廚房去了,還不忘記把容淵也拎了去。宗南山失笑,看向秦雲昭鄭重交待:「華靈這小子於醫藥一途極有天分,今後一定會接手藥谷的,你帶了他去,千萬要小心些。剛才那小旗過來,說他那裡有一張兩鈞的弓,我讓他呆會兒帶過來讓你試試。」

    宗南山的弓是一石的硬弓,一石四鈞,一鈞三十斤,秦雲昭用著實在費勁,並不方便,是如果是兩鈞的弓,那倒還可以試試。

    秦雲昭應了,記起那把匕首的事來,這兩天連著事多,她一時還沒來得及把這事告訴宗南山,這會兒連忙說了。宗南山微微有些詫異,旋即釋然:「無妨的,改天我進城一趟去找找我那舊友,一定幫你把那把匕首討回來。」

    秦雲昭說的是一個大鬍子的男子,當年那舊友送他這把匕首時,可還是一個朝氣勃發的少年。真是時光容易把人拋啊,那少年居然也會長了一嘴大鬍子了……

    秦雲昭看見宗南山一臉緬懷,也不再打擾他了,急急忙忙先衝去廚房做飯了。幾個人剛吃過了飯,張傑就上了門,秦雲昭拿過他帶來的弓試了試手,覺得手感還行,暫時就先借用了,箭卻是用的宗南山的,張傑留存的那幾隻羽箭過了好些年了,尾羽都已經禿了,會影響准心。華靈就直接借了宗南山的弓刀帶在了身上。

    野豬出現的地方是山腳一塊斜坡,是屯裡一戶貧戶的地,那裡種的有一片打算留種的紅薯,才打算這幾天翻收上來,卻不想今天下午被野豬翻了一小片去。

    經了袁王氏一鬧,秦雲昭上山能打虎的名聲在靠山屯是傳出來了,那貧戶就求到張傑跟前,張傑又求到了秦雲昭這裡。反正野豬是個公害,又是跟秦思源結了仇的,秦雲昭自然毫不推辭地就出了馬。

    拿好了弓箭匕首,秦雲昭輕輕捶了哥哥肩膀一拳:「放心吧,哥,明天我們就吃野豬肉!今年過年也不用去買肉了,直接拿野豬肉炕臘肉吃。」

    秦思源心裡諸多擔心,翻翻滾滾轉到胸口,嘴裡卻只道了一個「好」字。

    秦雲昭也沒有跟張傑要什麼別的人手,只帶了華靈一個轉身就走,才到門邊,秦思源又突然叫了出來:「阿昭!」

    「哥?」秦雲昭回過頭看著秦思源。

    「晚上我想吃雞蛋蔥油餅宵夜,你早點回來給我烙,我讓容淵把蔥都洗好,等著你。」

    傻哥哥!秦雲昭笑了起來,沒有應聲,轉回頭繼續向外走去,只背對著秦思源揮了揮手,眨眼就消失在了漸漸暗下來的夜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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