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第43章 情夢 文 / 七葉參
兒子情急下這樣一說,小張氏就起了疑心:「峰哥兒,你心裡面是不是已經有人了?是哪家姑娘,你說出來,娘幫你參詳參詳,要是跟咱們門當戶對的,娘就請媒人過去說親。」
向晨峰讀書還沒讀迂腦子,幾回從娘的話裡也聽出了她的意思,娘對阿昭怕不是很喜歡,可他也沒想太多,只以為娘是嫌阿昭沒了爹娘,怕她失了教養,可他跟阿昭說過幾回話,知道阿昭教養禮儀是很好的。
可這會兒跟娘一下子也說不得,向晨峰吱吱唔唔地不肯說出來,只一口咬死了自己要考秀才,分不得心。明年春試要中了秀才,說不得還要搬到城裡進學,他再跟娘說要一心考個舉人出來,先把這事兒拖下來再說!
小張氏見兒子死活不鬆口,只得悶悶地作罷,夜裡坐上床,擁著被子就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相公,咱們兒子也大了,自己有主意了,這先成家不是挺好的嘛,怎麼他就不肯呢?」
想著兒子今天在學堂裡作的文章又是拿了個「優」回來,小張氏心裡頭又是高興又是惆悵,在床上翻來履去怎麼也睡不好覺,只想著要怎麼說服兒子就好了。她也是想尋個兒子合心意的,以後好給向家多開枝散葉才好,免得像自己只得這一根獨苗苗,以前養著不知道看得多緊。
等到半夜迷迷糊糊合了眼,突然就夢到了丈夫生前在家裡設宴請了幾個同窗來喝酒時,有一人說的京城裡榜下捉婿的趣事來。小張氏猛然就驚醒了,不由暗罵了自己一聲糊塗!
她是這幾天被村裡幾句流言攪慌了心神,兒子這樣有出息,說不得以後一路考個進士回來呢?沒有家室的進士老爺,那些京官不是爭著選婿嗎,哪個不比這鄉下的姑娘強!那丈人家還可以幫著兒子出大力呢!
她這會兒急著把兒子綁著娶莊戶人家的女兒,以後兒子一路高中了,那媳婦拿不出手,可不遭他同窗們嗤笑?想通了這一節,小張氏心裡頓時舒暢了,起身去解了回手,見兒子房間裡的燈火也熄了,知道他休息了,自去安心睡了。
月色如水,小沙河邊流螢飛舞,一隻螢火蟲忽明忽暗地飛在向晨峰面前,想找一片草葉歇腳,向晨峰伸去去捉,不想斜刺裡也伸了一隻手出來,虛虛撲向那只流螢,他的手就捉在了那只皓腕上。
「晨峰哥……」阿昭微微驚訝,含羞低了頭,想掙開他的手。
「阿昭!」向晨峰握著不放,輕輕用力就將阿昭帶得跌到他懷裡來。
阿昭一聲小小驚呼,抬頭看向他:「晨峰哥?」那雙水濛濛的杏眼中,除了驚疑,還映出了滿天星斗,絢爛地瞬間就吸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向晨峰的心劇烈跳動起來:「阿昭,阿昭,我心悅你!我……喜歡你……」他伸手撫到著阿昭一頭順滑的青絲,鼻間嗅到了木槿葉的清香,清楚地看到她長密微翹的睫毛在慌亂地微微抖動……
向晨峰小腹一緊,「啊」了一聲,從美夢裡醒了過來,悵然若失地盯著帳頂,在黑暗中獨自回味夢裡那**的滋味,半晌在齒間又喃喃念了一句「阿昭」,這才起身褪了那條牛鼻褌,在腿間胡亂揩拭了,先放到了床邊的矮凳上。
天剛濛濛亮,向晨峰就輕手輕腳了起了床,將那條褲子揣進懷裡,帶著一臉的羞赧和期望去了小沙河邊,褲子很快洗乾淨了,可河對岸卻沒有如往日那樣傳來阿昭的搗衣聲。
向晨峰心神如失,怏怏回去把褲子搭在他房間後面曬了,小張氏聽到聲響,知道兒子醒了,連忙也起了床,手腳麻利地給兒子做了早飯出來。
向晨峰胡亂吃了,提了書袋就去學堂,走過了木橋,腳步卻不由自主拐上了另一條稍微遠些的路,那條路,是阿昭從秦家出來,上老山林子必走的路……
秦雲昭跟秦思源趕早就出了門。昨天秦思源跟大伯又提起了出去另居的事兒,秦永德死活還是不同意:「源哥兒,你帶了阿昭千里迢迢地過來,不住在大伯家要住到外面去,就是打我的臉吶!你們是不是不打算認我這個大伯了?是不是有人在你們跟前說什麼了?那些閒話你別理,要是家裡人說的,你只管來告訴我,我來處理!」
張氏和秦明月不過是擺些臉色,說些不好聽的話,難不成又為著這個跟大伯告上一狀?也不過是白讓大伯教訓她們之後,惹得她們更加暗恨罷了。要是強行搬出,那確實又讓大伯在屯裡抬不起頭了,還會鬧出更多的閒話來。
秦思源怏怏而回,秦雲昭也沒想到古代這親族觀念這麼較真兒,總不成讓哥哥和大伯為著搬出另住的事給鬧僵吧,秦爹生前跟大伯關係極好,他們來了這兒,大伯對他們也是噓寒問暖地關心備至,要鬧僵了,哥哥心裡不得難受死?
秦雲昭只得安慰哥哥:「我們再等等,找個時機再提吧。反正以後我們就在山上混,早出晚歸的,跟她們少接觸就是!」因此兩人這才早早就起身上了山。
前面的晨霧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影,秦雲昭正奇怪這麼一大早村裡還有誰也出了門,注目看了看,喚了出來:「向大哥!」
向晨峰只隱約看到前方有兩個人影,聽到秦雲昭清亮的聲音,精神不由一振,幾乎是小跑著過去:「阿…源哥兒,阿昭,你們這麼早就上山了?」
秦思源一臉詫異地看著背著書袋的向晨峰:「向大哥,你不是去學堂嗎?怎麼走這條路?」
向晨峰臉上一紅,他沒想到會真的碰到阿昭,心裡還滿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一時竟然對秦思源的問話有些詞窮,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是秦雲昭想到那天他散步時說的話,自以為知道了他的答話:「你還早起晨跑健身啊?」
向晨峰連忙順著說了:「是啊,除了晚飯後走一走,早上有時間也跑一跑,身體好,讀書才不怕累壞了。」想了想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身體一直都挺好的。」他是怕阿昭會嫌他文弱了。
秦思源呵呵笑了聲:「那向大哥你繼續,我們先走了,今天要是打到獵物了,到時我送你一隻!」宗伯伯還在山上等著呢,今天要教自己用上弓箭去捕獵大點的獵物,可不能遲了。
「啊?哦,好,好,你們……小心些……」向晨峰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話想跟阿昭說,卻只能訥訥說了一句沒鹹淡的話,看著秦家兄妹倆微笑著跟自己揮了揮,身形很快隱進了遠處的晨霧中。
阿昭……向晨峰心裡喃喃念著,為著早上的相遇又歡喜起來。阿昭,我喜歡你,我……我等你長大!
秦勇林守得是夜值,眼見著天濛濛亮了,跟前來換班的護院交了班,打了水隨意洗漱了一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溫水一口喝乾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倒頭就睡。
他跟著施六兒過來,在朱三爺面前過了一眼,就被安排進了這間大宅子做護院,如今也快十天了。這宅子並不是朱三爺的大宅,只是在這裡安置了一個新買來的小妾,裡面服侍的下人並不多,護院也沒有那麼多事,就是照例定點各處巡走一番,除了有時要值夜班,活計確實算輕省。
護院是兩人一間房,跟他一間房的周剛去輪值了,安靜的房間裡很快就響起了秦勇林輕輕的鼾聲。
秦勇林睡得不是很安穩,下腹總覺得有些燥。他又夢到了翠兒,跟才成親那天一樣,翠兒穿了件大紅的肚兜,上面繡著兩隻羽毛鮮艷的鴛鴦,被翠兒的胸頂出鼓鼓的兩團,肚兜邊緣露出細白的豐丘邊沿,翠兒垂著頭害羞地捂著。
秦勇林眼睛直直地盯著那片白花花的胸口,伸手就將翠兒的手給取了下來,換上了自己的手,大力地捏揉起來。翠兒哼哼叫著「勇林哥」,在他身下軟得像一灘水。
秦勇林沉重地喘著,猛地拉斷了系肚兜的紅繩,將頭埋了下去,另一手也放肆地用了勁,翠兒張著嘴,也叫得更大聲了:「來人吶!非禮啦!」
這是……怎麼回事?秦勇林懵懵地看著翠兒,見她忙不迭地掩了衣衫,把那雪白的兩團給遮了起來,縮到一角嚶嚶哭著。
「翠……」秦勇林伸出手去,卻被一個大耳刮子給打下了床,腰下那話兒還在褲襠裡硬硬地豎著。
「混帳狗東西,爺的女人你也敢碰!」朱三爺捋了袖子,惡狠狠地瞪著秦勇林,抬起一腳就要踹來,跟在他身後的施六兒連忙上前將他死死抱住:「爺,爺!你別生氣,別跟這糊塗東西一般見識!」
朱三爺收了腳,反手一個耳光就打在了施六兒臉上:「都是你帶來的好人!拍著胸脯跟我打包票說是好兄弟!好啊,果然好得很,一包色膽,都敢睡起爺的女人來了!」
施六兒捂了臉,還擋在秦勇林面前跟朱三爺賠著笑:「爺,秦二哥平常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能是才成親不久,心裡有些火燒著了……」
「他燒著了怎麼不去外面窯子裡去!他把爺的女人當什麼了!」朱三爺一臉的憤怒,縮在床腳的那個小妾更是哭得更傷心了,一把撲到了朱三爺的腳邊:「爺,憐玉在這兒睡得好好的,誰知道這混帳偷偷就摸了進來,一手捂了憐玉的嘴,就要……就要……嗚嗚嗚,我沒臉見爺,我不活了!」
憐玉一古碌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衝去,朱三爺連忙追了出去:「玉兒,玉兒,你可不能尋短見吶!」
外面鬧得一片人仰馬翻,秦勇林已經軟了,癡癡呆呆地跌坐在地上,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明明回的自己的房間嗎?怎麼會摸到朱三爺這小妾的房間裡來了?
施六兒一手將秦勇林拉了起來,重重歎了一口氣:「秦二哥啊秦二哥,你……你叫我怎麼說你呢!外面窯子裡多的是女人,你實在憋不住火,也去外面花幾個錢玩啊,你怎麼就…怎麼就摸上爺的女人了呢!這憐姨娘可是爺才花了兩百兩銀子買來的,正新鮮著呢!」
外面嘩地傳來一聲喊,朱三爺旋風似地衝了進來,一手就拎了秦勇林的衣領:「混帳東西,老子要送你去見官,告你逼女干!」
見官?逼女干?秦勇林唬得腿都軟了,身子往下坐著就跪了下去:「三爺,三爺,我沒有啊,我沒有……」
慣常服侍憐玉的一個小丫頭也哭著衝了進來,指著秦勇林就罵:「你這禽獸,要不是你,憐姨娘怎麼會去尋短見?」伸了尖尖的指甲就往秦勇林臉上撓去。
秦勇林被她撓了一爪破了面皮,臉上火辣辣地痛,還是施六兒上前攔住了那丫頭:「憐姨娘怎麼了?」
「憐姨娘她撞了柱了,額頭老大個血口子,雖然被救下來了,可是已經破了相啦!」小丫頭邊哭邊喊著,一副天塌了下來的神情。
可不是?做人姨娘的,靠的就是好容貌,要破了相,哪裡還能再得主人喜歡呢?朱三爺氣得「嗨」了一聲:「老子才買來半個月不到的美人兒,就被你這混帳東西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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