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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第30章 訓侄 文 / 七葉參

    「哪位叔叔伯伯借我一根麻繩用用?」秦雲昭話間剛落,就有熱心人解了自己搭在柴火上的麻繩遞了過來。

    秦雲昭接過,沖那人感激一笑,手上動作飛快,不過三兩下,就已經綁了一隻繩套,伸手拗下柴火上的幾根粗枝做了樁子,就在地上把繩套下好了:「做好了,誰要不信的,可以來試試!」

    還真有人試著把腳踏了進去,只一帶繩套就收緊了,秦雲昭還指給大家看:「我做的繩套尾部還有個小結圈,可以防止把獵物勒死!大家比比看就知道是不是一樣的了。」

    見這丫頭確實理手,大家就叫了起來:「陳老三,該你了!你要做不出來,就還永德大哥侄女套的野物!」

    大家起哄得大聲,陳老三卻沒有應聲,村民們抬頭一看,原來那陳老三竟然趁著大家全神貫注看秦雲昭做繩套的時候,就挑著獵物跑了,這會兒已經跑出了一塊田遠了,見大傢伙兒叫著,還回過頭來兀自嘴硬:「我才不纏給你們看咧,你們想偷師,我可沒那麼傻!」

    這人,也太賴皮了!秦雲昭氣不過,拔腳就去追:「站住,你少耍賴,還我的東西!」她這一急,跑的速度就沒遮掩,大家不由驚訝了一聲:「難怪敢上山套獵物,這丫頭看著嬌弱,跑得一陣風似的啊!」秦思源連忙也追了上去。

    陳老三聽到聲音,見秦雲昭追的快,秦思源也跟在後面,怕被追上了要挨那小子拳頭,眼珠一轉,邊跑就邊把上衣給除了下來大喊:「你這毛丫頭要不要臉啊,見著光身子的男人就追啊!你不要清白,我還要哩!」

    秦雲昭氣急了眼,就是身子全光了的男人她前世也看過不少,沒一個敢在她面前這麼挑釁的,今天她非得把這潑皮給揍個醬鋪開花不可!

    陳老三見秦雲昭不僅不被羞跑,反正更逼近了,索性把褲腰帶都揚了起來:「我告訴你啊毛丫頭,你再追我就把褲子脫了!」

    脫!你脫得精光姐一樣揍你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秦雲昭正咬了牙還要發力,被哥哥從後面一把拉住了:「阿昭!別追了!小心那無賴毀了你的名聲!」這要傳出去,阿昭一個姑娘家追在後面看光了人家一個大男人的身子,可怎麼得了?

    「哥~~!」秦雲昭氣得跺腳,看著陳老三故意從一群大嬸子小媳婦們身邊穿過,還大喊著:「後面那毛丫頭追著脫我衣服吶!」

    一群女人頓時好奇地向這邊看過來:「那是誰家的丫頭啊?也不知道擋擋眼!這麼攆著個光了半身的陳老三追是什麼意思啊?」

    「喲,那不是永德大哥家新來的那侄女兒嗎?叫什麼……阿昭來著……」

    秦思源雖然因為距離有些遠,聽不清那群女人們在說起什麼,不過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的表情是看到了,不由黑了一張臉,拉了秦雲昭的手就往回走:「回吧,阿昭,這種人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他是老鼠,你是玉瓶兒,別跟他一般見識!」

    秦雲昭恨恨地跺了跺腳,扭頭跟著哥哥走了。()等兄妹倆洗了菜,挑了水回來,張氏的臉都快黑得像鍋底了,先前幾個相熟的婦人專門走到她這裡來,跟她說了阿昭追在那陳老三屁股後面攆著的事,可把她氣得夠嗆,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皮沒臊的吶!

    這會兒見兄妹兩個進了院子,張氏就板了一張臉,隔著上房的窗戶拖長了聲音:「家裡還等著你們這水這菜呢,怎麼這會兒才回來!有時間去追那光身子的男人,沒時間想著一家子都在挨餓等著啊!」

    秦永德正在上房裡干擦了一把臉,壓低了聲音喝了句:「孩子他娘,說什麼吶你!」又抬了聲音喚秦思源和秦雲昭:「源哥兒,阿昭,你們兩個先進來!」

    秦雲昭跟哥哥對看了一眼,心知一頓訓斥是少不了的了。果然一走進去,秦永德就沉了聲音:「源哥兒你給我跪下!」秦思源撲通一聲就跪在秦永德跟前,秦雲昭看了看大伯的臉色,也挨著哥哥跟著跪下了,只是抬著頭,張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看向大伯。

    秦永德見兩個孩子都跪下了,阿昭又淚水漣漣地看著自己,心裡就先軟了,轉頭先跟張氏吩咐:「你去幫老大媳婦忙活下飯菜,趕緊先做出來。」

    張氏不情不願地挪了屁股去了,缸裡沒水,她本來完全可以讓大郎媳婦先去隔壁借一桶水來做飯,她這麼扣著不發話,就是想等到當家的回來看看這兩孩子有多貪玩!

    沒想到當家的回來了,那幾個相熟的婦人也走了來,跟她說了剛才的事:「可不得了喂,那陳老三光著半個身子被你家阿昭追著攆咧!還好大家都看到了首尾,不然你家阿昭這名聲可怎麼說得清吶!」

    一聽這話,張氏心裡就騰騰冒了火,阿昭不要名聲,她家月兒可還要吶!現在她心裡又是把阿昭當未來兒媳婦看的,一想到春生要娶進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心裡更是窩了一團火!這會兒更想坐在一邊看著當家的教訓這兩孩子呢,結果當家的要顧著兩孩子的面子,把她給擋一邊兒去了。

    秦永德看著張氏嘩啦啦地甩了簾子出了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也不怪你們大伯母生氣,那陳老三是個什麼樣的潑賴人你們不知道,他被人家當場拿著了贓,都能翻說出花兒來,你們兩個小孩子,能跟他說得了理?」

    這事情傳播的速度還真快啊,看來大伯也是聽到了整件事的,秦雲昭就一臉委屈地嘟了嘴:「大伯,那是我們辛苦套的獵物,憑啥就讓那人那麼偷搶了去!要壞人老這麼讓好人吃虧,天底下哪還有道理可講!」

    「你們委屈了,我知道!」秦永德語重心長起來,「可這村裡別人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我都證明給大家看了,那繩套就是我下的!」秦雲昭不服氣地辯解了一句。

    「那也只能說你也會下繩套!你說那陳老三是心虛,他說他是怕被別人偷師,這事情誰說得清楚?」秦永德擺了擺手,止住了秦雲昭還想說的話,「反而是他光著半身被你追這件事,現在村裡都知道!」

    可不是,這黃毛丫頭追在一個成了親還光著半截身子的男人後面攆著,這件事在靠山屯裡比啥都勁爆!

    「阿昭,那陳老三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他是腳底下踩的那爛污的泥,你現在馬上就是大姑娘家了,怎麼能跟這種人扯到一起?」

    秦雲昭張嘴要說,被秦思源扯了扯袖子,示意她先聽著大伯的訓話。

    「女兒家要注重自己的名聲,一些小委屈就算了,那幾樣獵物抵得過你名聲重要嗎?」

    秦雲昭低下頭不說話了,她沒覺得大不了的事,在古代可還真就是大得不得了的事!

    響鼓不要重錘敲,見秦雲昭低了頭,秦永德也不多說了,看向了秦思源:「這事兒歸到根子上就是源哥兒做了錯事!你那天是怎麼跟大伯保證的,說了不能進深山,你還學會明裡一套暗裡一套了?!」

    秦思源垂著頭不敢做聲,秦雲昭低聲解釋了一句:「大伯,我和哥都跟爹學了些武藝在身上,去林子也不怕的,不僅可以練功,還能給家裡改善伙食呢。」

    「你們有本事在身上是好事,可老山林子裡那些個野獸凶得很,你們要是有個萬一,我回頭到了地下怎麼去見你們爹?要為了多吃那幾口肉,把你們傷哪兒了我往哪兒補得回來?」秦永德一拍桌子定了音,「就這麼定了,你們來家也這些天了,明天源哥兒跟我去地裡學做活兒,阿昭跟你大嫂或是明月姐在家裡學女紅!都起來吧!」

    那怎麼行!他們還跟宗伯伯說好了要去學武功呢!秦思源抓著秦永德扶過來的手,愣是不肯起來:「大伯,請恕思源不能從命!」

    「你這孩子!怎麼這強脾氣就說不聽呢!你爹走了,你大伯可還在吶,你要再不聽勸,我就…我就……」秦永德抬起的手揚了揚,到底只是輕輕拍在了秦思源肩上,「我就代你爹好生教訓教訓你!」

    秦永德的話雖然說得凶,可落下的巴掌輕得連只蚊子都拍不死。秦雲昭看著想笑,可眼睛卻發了酸。

    秦思源淚水已經滴了下來:「大伯……我知道大伯是為我們好,可思源不想也不喜歡一輩子在土裡刨活,思源原來就一直學文習武,想考武舉,到了這裡,聽說興州沈將軍是個好將軍,更是一心打算滿了十五就去從軍。思源想掙出一條路子,為秦家發揚門楣,光宗耀祖……」

    秦思源的話突然就斷在了嗓子裡,猛然抬起了頭,頭頂上,大伯正緊緊閉著眼睛,帶著溫熱的淚水卻一滴接一滴地砸在了秦思源的額頭上。

    「當年,二郎也是這麼對我說的,他說……哥,我不想也不喜歡一輩子在這靠山屯裡刨活兒,我想掙條路子出去……」秦永德腿一軟,突然也跪了下來,伏在秦思源的肩膀上大哭起來,「二郎啊二郎,早知道你出去了就回不來,哥說啥也不能放你走啊!哥不要你光宗耀祖,咱兄弟倆個就一輩子在這土裡刨活,吃得再糙,哥早早晚晚也能見著你的面哪……

    那年大旱,地裡收成看著不好,你成天往老山林子裡竄,第一回在山裡逮著只野雞回來,你非得把兩條腿兒都讓我吃了,說我每天擔水澆苗辛苦了……

    第二年收成好了,我冬天凍壞了腳,你硬是在老山林子裡守了兩天兩夜,總算打回一隻打單的狼,剝了狼皮要給我做鞋子做護膝……」

    難怪哥堅決要回靠山屯大伯這裡來,想來秦爹當年在世的時候,也沒少跟哥哥說起這些兄弟親情吧?就像上輩子拚死護在自己身前的戰友,暗中無微不至關心開導自己的同事李叔……那些沉甸甸的兄弟情、親情,和眼前這大伯心中的感情都是相同的!

    秦雲昭死死咬住嘴唇,任淚水從臉頰滑落,等身邊抱頭痛哭的兩人情緒略平緩了些,才扶了兩人起來:「大伯,快起來坐,哥,你也起來。」

    秦永德坐回了炕上,用手直接抹掉了眼淚,看向侄兒侄女:「你們說,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不是又往我心窩子裡戳啊!」

    秦雲昭把一碗白開水捧到大伯手上,看著大伯喝了,這才慢慢開了口:「大伯,人不能因為吃東西噎著了,就不吃東西了,怕喝水嗆著了,就不喝水了。哥哥他有習武的天賦,他也喜歡從軍,男兒怎麼能囿在這三尺屋瓦下面,就該放他出去闖一闖啊。」

    「大伯也是當過兵的,」秦永德把手中的碗輕輕放下,歎了一口氣,瞇著眼睛回憶起當年,「那時還是鐵老將軍在興州統兵呢,當時餉銀被一個大官貪了,鐵老將軍就把他的家當都拿出來當了,當得銀錢一分不少地發給咱們,後來血羯人過來打興州,咱們都拼了命地往前衝……

    那一場仗,死了很多人,鐵老將軍一心撲在軍中,他的家小卻全都因為守興州城殉了難……你大伯母前面那個丈夫也是死在那場仗裡,大伯的腿腳也是那時落下了毛病……

    興州兵自鐵將軍手下就出了不怕死的名聲,出去有面子,餉銀也豐厚,可大伯寧願你在家裡安安生生務農掙幾個銅板度日。現在這邊塞是沒事,可說不准哪一年又起了烽火,你就得上戰場,大伯捨不得你再去吃那個苦啊!」

    秦永德的腿腳不能走急,一走急,就有些瘸著,秦思源跟妹妹頭回進屋,就看在了眼裡,這會兒又聽大伯說了當年的戰事,反而更激起了秦思源一腔熱血:「大伯,我不怕吃苦也不怕流血,我想有出息,想給咱秦家掙個好前程出來,爹雖然去了,卻把他一身本事都教給了我,我不想浪費了爹的一片心意,若說他有什麼遺願,一定是這個!不然,他不會給……他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我的!」

    秦思源一激動,差點就把托夢的事說出來了,幸好臨時硬生生改了口。秦雲昭嚇出了一身冷汗,想著哥哥剛才的話,不由暗自苦笑,敢情自己玩這招托夢,無意中還給哥哥堅定了這個從軍的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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