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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69章 :深宮舊案 文 / 柳笑笑

    這針一拔出來,余貴妃的命,差不多就去了一大半了!

    要知道,那木人前兩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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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奪了人命走的,現在這種邪乎事兒在自己身上顯現,肯定嚇得魂都去了三魄了!

    這下,看見余貴妃一臉慘白,皇帝決定留下來陪余貴妃,並且馬上就去宮外請白蓮觀的方度道長進宮。

    好好的請安,母妃成了這般,李淮肯定也不能走了,帶著龍奚蘭守在鷺西閣,為了找到兇手的線索,將鷺西安的所有偏殿都搜了一遍。

    知道搜不出什麼來,奚蘭依舊勤勤懇懇的跟著他忙前忙後,眼看快到響午了,肚子餓得咕嚕叫了起來。

    面前的李淮聽得自己。回頭看向她,「餓了?」

    她略顯尷尬:「嗯,早膳吃太少,早餓了。但剛才母妃難受。錦畫就不敢要吃的!」

    李淮聽此頓時有了笑意,這一大早上,因了母妃的事,他簡直是心力交瘁。

    「不過王爺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找些吃的來填填肚子。」說著,她轉身就往西面的客堂跑去,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桌子上應該有早上備下的一些點心。

    她到了客堂裡,發現大理寺的人都被調過來了,十幾個人在堂裡重新審問接觸過舞衣的三個侍婢,另外,舞衣不見了,又派了大理寺的人去宮裡四處尋找舞衣。

    一下子看這麼多人在這裡,她堂堂的胥王妃,哪好意思拿旁邊案上的點心來吃,當即就杵在了那裡。因為大理寺來調查的,大理寺卿、少卿、司直等人,全都將目光落在了她臉上。

    這些人前一天都參加了胥王的婚宴,但奚蘭當時蓋著蓋頭,誰也沒看見面容,就不太認識她。加之,這些人天天都在研究各種案例,對這種生熟面孔,和不自然神態,都不約而同的用上了職業審視嫌犯的眼神!

    此女是誰?為何蹦跳進來,一見到他們就神情異樣?似乎預謀了何事,因看見他們存在,立刻終止了?

    龍奚蘭眼神兒還是厲害的,瞧這陣仗,估計對面這數雙眼睛,都在懷疑她有什麼陰謀了吧?可她不就想找些吃食來填個肚子嘛!

    呵呵呵!

    還好這時候,李淮從後面跟進來,伸手輕輕的拉住了龍奚蘭的左手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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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那麼快做甚,也不問問本王是不是餓了!」

    她吃驚於李淮過來解圍的話語,目光對上去,還是忍不住心生暖意。

    對面那數雙眼睛一看見李淮,立馬就知道了這位粉衣美人是誰了,大名鼎鼎的胥王妃。

    難怪,與眾不同!

    難怪,引人側目!

    難怪……

    就這樣,無數個難怪在他們腦海裡飄飄而過。

    大理寺卿宋子耀第一個過來問候:「原來是胥王妃,子耀與屬下在此辦案,嚇到王妃了吧?」

    龍奚蘭也猜到他們的身份了,客氣一笑:「沒有沒有,各位忙你們的正事!」

    李淮中氣十足的附和道:「是啊,子耀,你們先顧公事,不必在意本王和王妃!」

    李淮平時與大理寺多有走動,宋子耀也是他的好友,聽了他的話,立刻就叫大伙回去繼續說案子。

    「走吧!」瞧她竟會不好意思過去拿點心吃,李淮覺得稀奇,只好帶著她當了旁邊的桌椅上坐下,拿了上面的黃金栗子酥給她吃。

    她接過來,道了謝,小口吃了起來。

    李淮瞧她吃得可口,就隨口歎了一句:「錦畫你對食物,好像什麼都不挑。」

    跟她也前後幾次用膳了,不論是吃什麼,她都能吃出可口的味感來,連看的人都覺得食慾大好。

    龍奚蘭笑了笑,不忘用錦帕擦擦唇角。

    「這些糕點,都是王爺喜歡吃的吧?」都是余貴妃特意備下的,自然是李淮喜歡吃的。

    「嗯。」

    「那王爺多吃點吧?」奚蘭開心的也拿了一個栗子酥遞給李淮,他正要伸手去接,但感覺斜前方,有點不對勁。

    就抬眼去看,那數雙眼睛,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秀恩愛。

    天地可鑒,這些大理寺官員,都是被急招破例進宮調查木人之事的,所有人都沒吃午膳呢!

    「嗯,要不,王爺請各位大人,一起吃些點心吧?」龍奚蘭有些尷尬,吃獨食始終讓人不安吶!

    李淮笑了笑:「難得王妃不嫌棄他們人粗,本王也正有此意。」

    說完,就對那邊喊:「子耀,讓大家過來吃些點心填填肚子,耽誤不了多久,完了本王與你們一起理理這案子。」

    如果換了在宮外,宋子耀肯定馬上就帶著大夥兒過來吃了,可今天不一樣啊,皇帝老子還在裡面守著貴妃呢,他們真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哪敢吃東西,一再推脫。

    李淮故作深沉道:「子耀,本王邀你們可以不賞臉,王妃可是第一次邀人!」

    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吧,宋子耀無奈,就帶著大理寺各位,過來各自吃了些。

    完畢之後,便開始從頭對鷺西閣裡木人一案,細細推敲,奚蘭就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根據目前發生的案情,兇手每放一次木人,皆會死人,第一次乃宮女阿碧,是余貴妃身前得力的奴婢,第二次宦官小鄧子,也是余貴妃身前得力的奴才,這次木人上寫著余貴妃的名字,余貴妃腳上突然出現三寸鋼針,下手之人,應該是這宮中之人無疑。」大理寺司直王文和將剛才得出的結論重述了一遍。

    主薄吳鴣手拿紙筆,將每一個細節記錄在案。

    宋子耀接著提出案子線索說:「兩名死者都均是余貴妃的得力紅人,兇手是針對余貴妃下手無疑,這鷺西閣兩院三殿,普通宮女三十人,宦官二十人,掌事嬤嬤兩人,只有五名宮女、宦官三人和掌事可以入余貴妃的鷺西內殿,剛才已經一一詢問過,口供中,三名宮女是掌管舞衣的,其中一名,也是今日晨起,為余貴妃伺候穿鞋的,名桃紅。」

    少卿蔡煥提出疑點說:「此案涉及到巫邪之術,十分詭秘複雜,還有太多疑點和線索未尋到,千珠舞衣的去向?木人身上的血字,鮮血從何而來?」

    李淮聽到這裡,道:「蔡煥這個問題提得好。」

    就這麼一句,並無再說其他。

    宋子耀問:「宮中慎刑司有過記錄,十五年前,也發生過一次類似的木人案,不知可否向慎刑司調閱一下,當年的案宗?」

    在座的,也有慎刑司的人,聽到他這話,忙回答:「十五年前,那樁木人案結束之後,慎刑司發生過一次火災,案宗全被燒燬了!」

    奚蘭聽到這裡,心中疑慮頓生。

    這樣一場火災,似乎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聽李淮說,當時處死了三十三人,會是什麼人,要把整個案宗,給銷毀掉呢?他想要隱瞞什麼?

    既然十五年前,案宗已被銷毀,眾人只好略過此端,最後許多矛頭,又指向了那名叫桃紅的宮女身上。

    「既然拒不認罪,只能用刑了!」大理寺的八十一道刑法逼供,人人聞風喪膽。

    龍奚蘭知道那桃紅是無辜的,桃紅也沒本事,下那個木人咒。

    她看向李淮,這中間,這男人一直在旁邊默默思忖,可能心裡還藏著什麼,不便與人說吧?

    也是此刻,李淮似發現了她的目光,抬眸起來,四目相對,暗波湧動。

    應該也猜到了她的意思,李淮才開口道:「兇手大概不是那位叫桃紅的宮女。」

    眾人詫異,「胥王爺,何處此言?」

    「桃紅一向深受母妃看重,沒有動機,更沒有這個能力,我們要找的,是一個懂得巫邪之術的人。」

    一個才入大理寺不久的司直直言道:「聽聞皇上已經派人去請方度道長,也許我們要找的兇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呢?」

    所有人聽此言,皆是一片寂靜。

    「所有兇案,都必定有個真兇,不管是人是鬼,必然歸案。」半響,李淮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股子寂靜。

    龍奚蘭真想拍手叫好,不過忍了!

    胥王不建議用刑,桃紅暫時逃過一劫。

    兩人從客堂出來,原本什麼都未說,李淮突然問她:「錦畫,你說這個世界上真有那些鬼怪邪神嗎?」

    奚蘭從側面打量著他的輪廓,早就發現他深沉思考問題時,那臉引人入勝,但此刻,卻發現他眸波裡,透著一種憂傷。

    這憂傷從何而來呢?是因為一直堅信的信念,被動搖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王爺,為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

    這個問題,他似乎不止問過一次。

    曾經,她以為李淮是因八字太硬,無緣鬼神故而不信,但這鷺西閣中,似乎有一股強大的鬼煞之氣,即便李淮感受看不到,從小生活在這裡,身旁的人也見過不少了吧?

    還有,這鬼煞之氣,難道是來自十五年前的那樁舊案?

    還是,除了那樁舊案以外,這裡還發生過其他駭人聽聞的兇案?

    為何,她有一種,對方不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而是害怕去相信這世上有鬼神的感覺?

    他們走上鷺西閣三層宮閣之上,清風吹著閣樓窗沿上的風鈴,清靈作響。

    李淮在風鈴下停下來,抬頭去看,那還是十五歲那年,他帶晚綴來這裡他們一起掛上去的。

    他伸手摸了摸,輕輕歎了口氣。

    「自欺……」

    兩個模糊不清的字,讓龍奚蘭不解,他要說什麼。

    又和那個風鈴有什麼關係?

    「王爺?」

    李淮低下頭來,無事的笑了笑。「沒什麼!下去吧,本王去看一看母妃!」

    說完,他就邁步朝來時回去的閣樓樓階而去。

    龍奚蘭知道他心裡一定藏著事,望著那一抹淺紫消失在宮闕紅藍重影之中,她才緩緩抬頭去看,掛在頭頂上的風鈴。

    這是一個用彩線,繡出各色花樣的吊鈴,鈴鐺不大,大拇指大小,一共有九個。

    接著,她發現吊鈴中間,還有一個木牌,她將木牌傾斜往下,便可以看到上面用小刀刻上去的兩行字。

    不悔此生種深情,甘願孤旅自飄零。

    落字是,季海、晚綴。

    瞧這風鈴的模樣,有些年代了,這應該是寧晚綴還未出嫁時,就有的了吧?女丸諷亡。

    奚蘭眸波微動,喃喃念著:「不悔此生種深情,甘願孤旅自飄零——」

    那時的他們,叫天真!

    他們最後,都沒有守下這道承諾,各自榮華各自貴。

    也不知,是一種對現實的妥協,還是無奈?

    奚蘭從閣樓上下去,也不想再到處亂跑,於是決定也去看看余貴妃。

    余貴妃寢殿外面,劉瑾和兩個宮女守在外面,皇上的貼身宦官不見了,證明皇上已不在寢殿裡。

    龍奚蘭進去時,幾人正在小聲私語,並未多注意到她。

    她一個人穿過華麗典雅的前殿,才發現這周圍的裝飾,也大有玄機。

    「母妃,當年那件事,到底有何內情,事到如今,難道母妃還要隱瞞季海嗎?」

    李淮聲音並不大,他自來說話都很輕,要聽清楚十分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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