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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64章 :洞房花燭夜 文 / 柳笑笑

    龍奚蘭當然不是要真死,這屬於棄婦的愚蠢之舉,也不過是她逼走莫恭懿的下下之策罷了!

    莫恭懿始終未想過要傷害她,見她如此更是悲憤又難過!

    「錦畫。你難道現在就真的寧願死,也不打算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夜風中,她身上的鳳袍隨風飛舞,絕色容姿決然無悔!

    機會?他不知,他們之間,根本就無機會可言。

    「好!我走!你莫要傷到自己!」那人不知她是在演戲,信以為真,連忙退避她。

    看到對方那副擔心起憐的樣子,她還是有一絲愧疚的。

    不過剎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朝著他吶喊:「你走啊!走!」

    莫恭懿一咬牙,拂袖離去。

    龍奚蘭看見那抹英挺身影,消失在月夜樓院中,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簪子。

    深吸一口氣,總算過去了!

    可是心頭還有一根倒刺。拔不拔出來,都插得心揪。

    就像紫虛元所說,當年娘親要離開,龍父一定早有預料。

    卻能深愛著。放她走!

    那是哪一種偉大的愛。可以做到如此?龍奚蘭是不明白的。

    這特殊之夜,她就這樣穿著鳳袍在王府庭院中走動,也許是不想回去那一個人的洞房,徒增悲傷。她就在蓮湖旁邊,找了塊打磨光滑的岩石坐下,湖中儘是蓮荷,故得此名,不過這個季節自然是沒有的,只剩下乾枯的荷梗立在水面上。

    蓮湖中央,修著一條彎曲的水廊,這是仿照宮中的玉湖庭水廊所造,水廊也通向一座夜亭,今夜簷下掛滿了紅色燈籠。

    而此時,夜亭裡,洞簫聲隨風而來。

    龍奚蘭知道那是誰。靜聽了一會兒,起身步上水廊,來到夜亭裡。

    薛平安一身淺綠色的對襟素袍,靠在夜亭的柱子上,閉目吹奏著,既未發現她到來。

    湖面上映照出那幽靜謙雅的倒影,而龍奚蘭的,就清立在其身後。

    洞簫聲空洞曲饒,而這曲調又略顯憂傷。

    她不禁有些感同身受,聽了許久,欲轉身回去。

    洞簫聲突然停止了,背後傳來清淡的一聲:「王妃既然來了,何不說些什麼再走?」

    她就停下來,回身看去,薛平安已起身,手裡拿著那洞簫,規矩如書生。

    她對其輕歎:「薛大夫的簫聲裡,有太多故事。」女序團巴。

    多到讓人不知從何入手,更無法近身去信任。

    離開泉州後,他到底被誰收養,他的師父,又是誰?為何身帶邪氣?

    龍奚蘭從進京開始,就已掉進了這場早就布好的棋局中,隱藏在將軍府後面的高人,和她母親的下落,不僅沒有一絲線索,現在,連這表面看起來處處向著她的薛平安背後,也似乎潛藏著一個神秘而邪性的人物。

    她從不輕易懷疑人,一旦懷疑,便再難相信。

    她更是不願意去懷疑眼前的人,當年的沈蘇白,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溫雅如初,不過一旦與這名利深厚的皇權沾染,就當小心,再小心。

    「王妃想聽哪些?」薛平安有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所以總讓人第一時間覺察到他的誠懇。

    她就不多繞彎子,直接問:「青竹廂裡的女子是誰?」

    薛平安在王府中任醫,又與李淮有私交,在這王府中,地位自然不低。

    李淮今日是帶傷成親,他的醫官自然不會離身,薛平安心思細膩,觀察甚微,婚宴上,來了什麼人,特別是一些引人遐想之人,他應該清楚。

    聽見她的問題,薛平安未有一刻遲疑,回答:「朝陽郡主!」

    她眉間疑色如雲,「就是你曾告訴我的寧國公之女?寧晚綴?」

    對方點頭,無比肯定。

    她腦中立刻閃過無數不確定,婚姻上那麼多人,一定有不少都認識朝陽郡主,甚至,寧國公本人就在婚姻上,如果此女有假,為何別人會認不出來?

    也許此人真的裝得很像,就如她假扮季錦畫一樣,不是也無人發現嗎?

    「她……」龍奚蘭想接著問,但又怕問得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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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平安似察覺到她的猶豫,直言道:「王妃但說無妨。」

    她沉住氣,就問:「那你有沒有發現,這位朝陽郡主,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薛平安低頭回想,「奇怪的地方?沒有……朝陽郡主與幾年前嫁去蒙國時,沒有多大變化。」

    她清楚,一定有不同,只是暫時沒人發現而已。

    所以問也問不出什麼,就轉了問題。

    「王爺身上有何舊疾?」

    薛平安不親自醫治,但他師父應該會口述吧?

    對方在聽了這個問題時,眼皮下垂,應該是有不便訴說之言。

    畢竟這關係的是一位王爺,即使是王爺的王妃問起。

    「薛大夫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龍奚蘭很沉得住氣,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至少可以從他的反應中,看出來,李淮身體,確有何疑難雜症。

    「王妃,王爺的身體其實很健康。」不知是安慰還是什麼,薛平安輕聲給她解釋道。

    她站在原地,笑了笑,迎合道:「王爺千歲之軀,自然要健健康康的。」

    其他的,她也不想問了,就這樣回去。

    「王妃已是王爺的王妃!」突然,對方說了這麼一句。

    龍奚蘭本來聽不太明白,看上那雙夾雜著憐惜之意的俊眸後,才肯定,他在安慰她。

    「謝謝你。」

    她未再看對方,迎著夜風,從原來的水廊上回去。

    薛平安望著她的背影離去,走遠了,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終於還是回去了安睿閣,龍奚蘭走過兩名神情嚴肅的士兵,腳步輕輕的踏進通往新房的院落。

    院子裡有幾株紅梅,被風吹落了一地。

    她想到天靈鎮上的龍門山莊裡,爹爹也種了許多株這樣的紅梅。

    那是娘親離家之後,才有的,聽說,娘親喜愛紅梅。

    所以看到此景,她仰頭伸手去捉飄飛的花瓣,無疑間看到一顆星由西向東飛過。

    辰星東落,慧光見尾,想來不久,那些纏繞在她心頭的疑惑,就要解開了吧?

    「王妃為何不在新房等待,獨自一人在院中散步?」

    前方,傳來一道熟悉男聲,她略帶吃驚,低頭看去,李淮站在廊廳上,一身紅色嬉袍,耀眼容姿,氣宇不凡。

    龍奚蘭以為,他還在青竹閣,不想,竟然回來了,只是發現她不在。可看見他回來,龍奚蘭卻也失了最初坐在新房裡,那期待的心情了!

    不僅如此,還灰暗,沒有任何希望。

    她知道,李淮許是迫於外界的流言蜚語,和朝陽郡主的名譽,才回來這裡的。

    她更知道,他對朝陽郡主的情有多深,見他竟拋下新婚王妃,親自送朝陽郡主回青竹廂休息,就不想再有任何遐想,放在這個王爺身上。

    「請王爺恕罪,錦畫坐在裡面實在無趣,所以想出來走走。」她面色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怕對方以此來責怪她,她還加上一句:「等待,是給值得之人!」

    而她,並非未有不等他,只是等來的,是他在青竹廂的消息。

    她人都到了房間門口了,最後沒進去,劉瑾看見了,那麼忠誠的奴才自然會第一時間告知主子。

    所以李淮這回來就是一句責問她的話,不就是多此一問嗎?

    她厭煩透了這些侯門貴族的規矩,這天地都拜了,板上釘釘,改變不了!

    反正,他們之間,能用一場婚禮綁在一起,不過是兩個權勢的結合,李淮也不會為難她吧?

    她從李淮身側漠然走過,卻不想,左手心突然被他拉住。

    她眉頭一緊,那傷口,好疼。

    「錦畫,你是在生氣嗎?」女人生氣,他見過很多,所以現在這種,他一眼便識。

    龍奚蘭低頭看去,痛之餘,對李淮整個人都不甚理解。

    到底是什麼,讓他在意,她是否生氣呢?

    她未回答,只問:「王爺可以放開我的手嗎?」

    她帶著手套,李淮並未想起她手上的傷,而且過了這幾天,應該早就好了吧!

    「你若生氣了,就罵本王吧!」李淮輕聲說,沒有任何以貴為姿,是最誠心實意的神態。

    龍奚蘭聽了,只有無言。

    她罵他有用?這是王妃被拋在新房裡所得到的補償嗎?

    「我只求王爺放手,我手掌上還有傷!很疼!」

    對方聽了,才立刻放了!問她:「對不起錦畫,是本王忘記了!」

    她沉長吐出一口氣,心想,你當然忘記了!

    然後,她邁步進去了新房,李淮跟了進來,她聽見腳步聲,輕聲說:「王爺,雖然今夜是大婚之日,但錦畫絕不委屈王爺留在這裡。」

    人家的心愛之人就在後面的青竹廂,他避嫌才回到這裡來,想到這個龍奚蘭心頭那口氣,怎麼都順不下去,現在天色已晚,那些繁縟細節就不必遵守了,該幹嘛幹嘛去!

    李淮也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依舊沒有停步,走進來將房門親親一關,輕聲回答:「本王不委屈!」

    她偏著頭打量對方,瞧那妖孽一身的打扮,真是令她心酸啊!

    明明就不願留在這裡的人,卻要表現出願意留在這裡,也是苦了他了!

    看來是自己表現得還不夠明確,畢竟人家是美名京城的王爺,想做些有損道德形象的事,也不會主動去做,要她來逼著做。

    當即,龍奚蘭就往銅鏡面前一坐,胡亂幾下將頭上的絨花和鳳釵取出來,往妝台上一擱,頭上的髮髻自然在這過程中,亂了些。

    李淮見她如此粗魯的動作,還是吃了一驚的!

    這怎麼也不像一個賢淑的閨秀應該做出來的事,吃驚問她:「王妃,你這是幹嘛?洞房夫妻交杯酒都還未喝!」

    還夫妻交杯呢,她沒跟他交手都是理智在作祟了,他還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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