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一百三十四章 傷害 文 / 驚鴻影
空氣彷彿漸漸開始變得沉重,房間裡很靜,靜得蘇暖可以聽到自己和白朗淡淡的呼吸聲。
「我從很小的時候起,就知道自己特別的與眾不同。怎麼說呢……父母對我很好,特別的好,每天都會笑盈盈的看著我。」
「可在我看不到的時光裡,家裡的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臉的,他們總是盡心盡力的研究各種古籍,無數的人出去尋找各種珍稀的藥材,當然……這其中最辛苦的就是我的父母。」
「我記得,又一次父親非常開心的抱著我,他說,有人找到了可以逆天改命的方法!」
「當時的我很小,大概只有四五歲的年紀,我聽不大懂父親的話,只是心裡覺得,逆天改命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團序找扛。
「那一天夜裡。月亮很園很大,我被母親從睡夢中喚醒,跟著她來到院子裡,那時候正好夏天,可夜風不知怎麼卻特別的冷。」
「我看到院子裡站了很多人。有我父親,有巫師,有上了年歲的叔公和阿婆……他們的表情都很顏色,甚至有些陰沉。」
「我有些怕。就緊緊抓住了母親的衣角。可母親卻將我抱了起來。放到了院子的中央。緊緊的綁在了一個黑乎乎的柱子上!」
「我更加怕了,哭著讓母親不要綁住我。可平日裡最疼愛我的母親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的眼睛很亮,卻只盯著那根柱子看,壓根兒就沒有看我一眼。」
「我慌了,不停的叫喊著,去看到父親正在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我,那是種很可怕,很可怕的眼神!」
「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什麼別的,我止住了叫喊,甚至不再哭泣……這時候,巫師拿出了她的星盤,開始推算。」
「時間靜靜個流淌,我忽然覺得身後的柱子有些發熱,還有種說不清的味道從裡面漸漸散發出來。」
「那味道愈來愈濃,背後的柱子也越來越熱,直到一抹紅色的光芒從我背後猛的發散出來,原本純淨的夜空中卻忽然被閃電撕開了一道恐怖的裂痕!」
「閃電一道接著一道,我這時候倒是希望雨趕快下來,因為背後的柱子是在是太熱,那帶著濃郁味道的熱氣彷彿隨時都能將我熱暈過去。」
「就在我大汗淋漓,似乎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時候,忽然吹起了一陣風,很冷很冷的風!「
「那風真的很冷,吹過之後,我全身的汗漬瞬間凝結在了皮膚上,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同時凝結的不僅僅是我的汗水,還有背後那原本炙熱的柱子,也彷彿瞬間成了一根冰柱。」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眼前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父親的眉宇之間已經有了焦急的神色。」
「可能真的是太冷了,我用盡全身的氣力喊著,父親,母親救救我!」說到這兒,蘇暖的嘴唇有些輕微的顫抖。
那是她這輩子最為接近死亡的一刻,即使當年的她只有四五歲,可那種瀕死的恐懼,還是深深的留在了她的心裡,揮之不去。
白朗伸手輕輕撫著蘇暖有些冰冷的臉頰,彷彿是種安慰。
蘇暖的氣息終於在這種安慰之下漸漸恢復了平靜,她的唇瓣不再顫抖,並緩緩的抹上了一絲血色。
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蘇暖接著說道:「父親的眼神透出莫名的堅韌,他對著我緩緩的搖頭,而母親似乎早已忍不住回頭頭去,她的肩膀開始劇烈的抖動,看得出來是在哭泣。」
「沒有人會來救我,這是當時我心裡唯一的想法。片刻之後,冷森的寒意愈發侵入我的身體,我想……我也許真的會死。」
「也就是當我想到死的時候,之前侵入在身體裡的寒氣忽然開始亂成一團,這些一道道的氣息似乎開始爭相恐後的從我的身體裡逃走?」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沒有人來告訴我為什麼?我只是覺得無數道氣息開始脫離我的身體,瞬間隱沒在夜空之中。」
「隨著寒意的減退,我的身體開始變得溫暖起來,我想……也許我不會死了!可這種情況,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失望!」
「即使天空很黑,可接著月色我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的眼神裡都有著濃濃的失望,父親甚至忽然仰頭對著天空喊著:不!」
「母親更是雙膝跪倒在地,將額頭狠狠的磕在地面上,嘴裡唸唸叨叨的也不知在說些甚麼。」
「這其中最慘的是巫師,她手裡的星盤摔落在地上,嘴裡竟吐出了很多的鮮血……那血竟然是黑色的!」
「看到這一切,我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我死了,他們也許會比現在這個樣子好些吧?」
「隨後,天空開始響起巨大的雷聲,雨終於在這個時候如瓢潑般下了起來。我暈暈乎乎的看著天空,心裡不知為何只盼著這雨下得大一些。」
「緊接著,一個模糊的人影撞破了這道雨簾,將我從柱子上解了下來,而我卻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這一昏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我只覺得在冥冥之中,似乎有個女人在笑,她的笑很冷,似乎比那夜裡寒意還要冷上幾分。」
「我不喜歡這女人的笑,所以我醒了過來,第一眼就見到母親正坐在我的床邊兒發呆。」
「我見她原本漂亮的眼睛又紅又腫,想必是哭了很久,我剛想伸出手想去摸一摸母親的臉,這時候父親卻推門走了進來。」
「那個瞬間,我竟然沒有認出那人是我的父親,還以為是那個上了年紀的阿公過來看我。」
「直到父親走到床邊兒伸手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我才認出來,那確實是我的父親沒錯!」
「可他那烏黑的頭髮為什麼此時竟然一片雪白?那原本挺直的背脊為何竟有了微微的彎曲?」
「父親看著我,勉強的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默默的沒有說話,可我看得出,他的眼眸裡全都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