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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45章 不可以嗎 文 / 我心未央

    抖落他的衣袍,將紗布一圈一圈的纏在他的身上,我知道那燒傷的痛楚,可是這期間他居然連吭一聲也無。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啊。

    好了,我轉首道:「給大汗換一身衣袍吧。」

    侍衛忙著拿了一件長袍過來,我背過身,必竟男女授受不親,我再不想去相幫了。

    可是我的腳步還未站穩,只聽得侍衛的一聲驚叫,我急忙回首,原來那侍衛連帶那衣衫已經被班布爾善給推到了一邊。

    真沒見過這樣孩子氣的大男人,藉著醉酒就這樣不懂世事,好笑的接過侍衛手中的衣袍,我輕柔的看著他,「來,穿上衣服。」

    見他點點頭,我慢慢的為他穿上了。再繫好了扣子與腰帶,他看著我,輕輕道:「雲齊兒,不要走了,好嗎?」

    心裡暗惱著。來這草原也不過幾天而已,我竟是做了那雲齊兒的替身,也罷,他醉了。我不理他。等他醒了。這斷斷是不可以的。

    扶著他側身躺下,他眼睛裡紅紅的血絲告訴我,他昨夜一定未曾睡過。

    躺好了,他抓著我的手,緊緊的不肯鬆開,「睡吧。」我哄著他,就好像這傷是我欠了他一樣。

    終於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我慢慢抽出了我的手臂,看著他的眉輕皺了皺,一定是背上痛了吧,還好我讓他側身而睡,這樣多少會減少他的楚痛。

    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現在是我解除疑惑的時間了,「說,昨夜大汗怎麼會遇上那個女刺客?」

    侍衛必恭必敬的說道:「大汗昨兒一回來就拚命的喝酒,喝過了就吵著要去見雲姑娘,屬下也只得遵命,可隨知還沒到就遇上了那刺客,於是就纏打起來,那女子見是大汗居然絲毫也不手軟,可是她的功夫哪裡敵得過大汗,越打她越是潰不成軍,直到被大汗逼到一個角落,她突然說道『都是你害死了雲齊兒』,就這一句話,大汗就愣在當場,而那女子閃到大汗的身後,隨手從一個兵士手上奪過了一個火把,逕直推向大汗,大汗卻不躲閃,直任那女子燙著他的背而不自覺,直到烏將軍的一聲喊才讓他回了神,他不知道疼痛一般三兩下就拿下了那女子,可是傷已經傷了。」ヘヘ我聽了才清楚原來又是因為那個雲齊兒,也才明白為什麼他會受了燒傷,不由得歎了氣,果真是他害死了雲齊兒嗎?為什麼鐵木爾告訴我的故事裡就不是這樣,而是圖爾丹害了雲齊兒呢。

    許多的事都是一個猜測,失蹤並不代表死去,那是艷兒固意要對班布爾善如此之說吧。

    甩甩頭,看著那兀自還在沉睡中的班布爾善,我卻更是對圖爾丹對雲齊兒還有他而感興趣了。本來此番來是要勸著他免了十幾日後的那一場惡戰的,可是此時此刻我也只能作罷了。

    輕輕的起身,我慢慢踱回到我的蒙古包,服下了燕兒為我帶過來的那青葉草汁,不消片刻,混身已舒服了許多。

    勸不下班布爾善我便要一直住在這哈答斤,我無聊的看著蒙古包內的一切,不知要何以打發這時光,支著手臂,想著蝙蝠谷裡與阿羅一起玩笑的點點滴滴,我突然就想念起蝙蝠谷,想念起清揚了。

    隨意的鋪好了紙張,我想做畫,就畫清揚與阿羅一起練功的情形,執了筆蘸飽了墨汁,這一次出乎意料之外我居然沒有頭痛,有些興奮,我凝神想著記憶中阿羅的一顰一笑,想著清揚的冷冽沉穩,那畫悄然就已躍然紙上,栩栩如生中是我對清揚對阿羅的一份牽掛。

    畫好了,我收在一旁。就有侍女上了飯與菜,我看著,竟都是中原的菜式,好些天沒有吃過這些菜了,我高興的拿著筷子正要動手,突然門外有人稟道:「雲姑娘,拉拉郡主有請。」

    拉拉?這是何人?我並不認得啊,我向那通報之人說道:「今兒天晚了,我身子不好,你且回了你們主子,就說明兒一早我清雲就去拜見。」這哈答斤的人我也不想再多見了,只怕見多了就惹了什麼事非什麼禍端在身上,或許晚些時候班布爾善也就醒了,待他醒了,我去見他,待完成了我的使命,我也就要離開這裡了,所以去見那個拉拉也就沒什麼意義了,還不如我等著燕兒到了,把那青葉草拿給了我,養足了精神,我還是要回雪山去,那裡才是我長年久居的地方,除非是清揚想出了為我除卻病根的方法我才能離開那裡。

    「這……」那前來的侍女有些遲疑了。

    「怎麼?不可以嗎?」我夾了一根紅燒蝦仁送進口中,咂了咂舌,好香啊,這廚子可真是地道,比我煮的還要好吃。

    「我想雲姑娘還是去的好。」那原本服侍我的侍女勸著我道。

    我聽著,心想這拉拉或許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吧,所以這一應的侍女盡皆怕著她,可是我不怕,我怕著她什麼,我又沒有惹到她,大可不必去理她。

    她走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與她哪有什麼相干。

    「不去。」我有些氣了,生平最討厭那種仗勢其人的主子。

    「姑娘,你是這哈答斤人的救命恩人,也是奴婢心目中的女菩薩,你就去吧,不然郡主發起火來,那些個下人又要遭秧了。」身旁的侍女懇求的向我說道。

    看著她的樣子,似乎我不去那些下人就真的會遭到她的毒手一樣,我心軟了,「好吧,不過要等到我吃過了飯再去。」

    兩個人竊喜,忙著笑道:「雲姑娘真是好心腸的人,好人必有好報,想來雲姑娘將來一定是大福大貴了。」女系狂亡。

    呵呵,倒是個會說話的小丫頭。

    吃過了飯,我端起了茶,卻在想著那拉拉不知找我何事,這才想起來我連她是何身份還未知呢,呷了一口茶,便直接向身旁的侍女問道:「這拉拉她是何許人啊?」

    「稟雲姑娘,她是巴裡罕王爺的女兒,嬌寵慣了,平日裡就連大汗也是要給她留些情面的。」

    「那麼她是大汗的女人嗎?」我突然想起上午我在進入班布爾善的蒙古包時,我似乎是撞到了一個盛氣凌人的女子,會是她嗎?如果是,那倒也好,也可打發我此時無聊的時間了。

    為著那些下人免受責難我才要去見著那個女人的,從侍女的話中我已經猜測出這女子她一定是一個脾氣極其火爆之人,待人也不和氣,她要見我不知是有何事。

    兩盞茶畢,我才不得不起身隨那侍女而去,一路走才發現這條路也是去班布爾善那裡的那一條路,難道兩個人住得很近嗎?看侍女們支支吾吾的態度,或許這一個女人就是班布爾善的妃子吧。

    一路走一路欣賞這草原上的無限風光,真美啊,如果這裡少了戰爭少了死亡,那麼這草原上的日出與日落將會是何等的妖嬈……

    到了,侍女掀起了簾子,我信步走進這一座華麗的蒙古包,眼目望去,這包內一應的擺設吸取了蒙漢兩家的長處,也有那陶瓷盆栽,而包內也到處掛滿了風鈴與小小的飾物,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女子的住處。

    我抬眼,拉拉正坐在那桌前笑瞇瞇的看向我,可是我瞧著那眼神裡彷彿有什麼意思隱匿在其中。

    我知道她就是拉拉,我曾見過她,晌午時我剛入班布爾善大帳時我撞見的那個女人就是她了,看她一身淡雅的服飾,是我喜歡的那一種風格,可是她神情裡的敵意卻是不能讓我忽略的,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她不喜歡我。

    她不喜歡我,我又何必要去討好她,大刺刺就飄落而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我並不理她。桌子上有茶,也不用去叫侍女,我拿起杯子倒了茶,不顧這滿室的山雨欲來的氣息,我自顧自的品著杯中的茶,好香濃的茶啊,這茶品來芬芳四溢,入口生香,這茶像是大周朝御用的扇茶,扇茶來自龍泉山一帶吧,那裡四季如春,茶花開得透徹瑩白,雨如甘露,也無苦旱,於是那裡的茶便也遠近聞名,我偶爾喝得一回,是駱清揚一次下山後一位朋友相贈的,卻不想此刻在這拉拉的蒙古包內也能喝到這等好茶。

    我品著茶,就是不理那個女人,偷眼瞄著她,她頭頂上似乎早已生煙,隨時都有烈火噴發的可能,我一笑:「不知我要如何稱呼你呢?」沒人對我細說她的身份,那妃子的身份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可是看班布爾善待她的樣子既像是妃子,卻又不像是妃子,而那些侍女是稱呼她為拉拉郡主的,我也要如此稱呼嗎?可是我看她似乎是極喜歡與班布爾善扯上關係。

    「叫我拉拉就好,這哈答斤的人皆是如此稱呼我的,我拉拉坐不更名。」

    她倒是豪爽,讓我不由得刮目相看,「也不知拉拉姐姐找我有何吩咐?」呷了一口茶我直視著她說道。

    「你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來這哈答斤?」她聲聲逼問,好像我來這裡擋了她的路一樣。

    我呵呵的笑,「我只是一個小人物,那名諱不說也罷,至於我為什麼要來,那是你家大汗他親自請我來的。」我底氣十足的說道,有何怕她,我看倒是她怕我來著,否則也不用把我請到這裡,又問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這些鬼話讓人相信才怪,你說是誰派你來狐媚大汗的?」

    抖了抖一身的衣裳,覺得我自己在這蒙古包裡呆得久了,連那衣裳也不自覺的髒了一樣,「我看是有人想狐媚不成反咬一口吧。」想起晌午時她氣極敗壞的從班布爾善的蒙古包裡出來,再加上她此刻的話,其實一切我早已瞭然於心了。

    那原本看似平和的一張姣美容顏,聽了我的話一下子就染了冰霜一樣,果然,隨即我預想到的一聲高喝響在我的耳邊:「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我瞇著眼看向她,憑她也想把我抓起來嗎?且不說我那鳳薇步的威力,就是班布爾善我只怕他也並不想我有什麼閃失吧。我的感覺一向很準,我看著突然間衝進來的侍衛,只悠然而立在那桌子前,兩臂環胸,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如果把我給抓起來的。

    侍衛們首先先看向拉拉,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誰也不敢先來動手。

    「你們,還不動手嗎?」拉拉氣急敗壞的喊道。

    嚼著一片泡得有些淡白的茶葉片,我輕笑道:「我只是一個來解救哈答斤百姓苦難的人,至於你們大汗又與我何甘。」

    我這一說,她就以為我怕了,以為那兩個侍衛已經鎮住了我,「為什麼我哄了他一夜,他也不肯上藥,而你不過是才進去了一會,他就乖乖的上好了藥呢?你說,你不是狐媚大汗是什麼?」

    又來了,原來是因為嫉妒,我懂了,我也是女人,但之於善妒我只怕唯恐而不及她,突然間想起我的寶貝,我與此女無冤無仇的又何必惹出事端,「郡主放心,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又豈能再去狐媚其它男人呢?」

    聽了我的話,她的臉色似乎好了些,「既然你無意,那麼為什麼你不離開,而是要留在這哈答斤?」

    「我很報歉,我還有一些要事要與大汗商議,待事情辦妥了,我自然就會離開,你的大汗,我會一根頭髮絲也不少的還給你。」

    「不行,我不想再讓你去見大汗,你有何事,且說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辦到?」

    想一想她說得頗有道理,如果她真的能勸住班布爾善停止與巴魯刺的戰爭,那麼也省去了我的麻煩,而我也可早日就回到雪山腳下了。我如是想著便悠悠說道:「我只是想請大汗看在哈答斤一方百姓困苦的份下,停止了十幾天後的那一場戰爭。」

    「哈哈哈,你以為我不想嗎?那女人她一聲不響的走了,她把所有的予頭都推向了可拉,圖爾丹拋棄了她,班布爾善依舊不理她也不理我,我算什麼,可拉她又算什麼,我要為她報仇,她只不過是男人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哈哈哈。」她大笑著,卻已滿眼是淚,我看著,我不曾想我的一番請求卻惹得她的如此傷心,難道她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指雲齊兒嗎?可是為什麼圖爾丹與班布爾善皆為了雲齊兒而不理那個可拉呢?

    「可拉是誰?」我追問。

    「可拉是我姐姐,她已然瘋了。」滄桑與痛苦寫在拉拉的臉上。

    「一定是她做了對不起那女子的事情。」我不動聲色的說道。

    「有嗎?她有對不起誰嗎?」她說著突然間就聲淚俱下,「從小姐姐就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為了班布爾善的大業,父親把姐姐送到了巴魯刺,讓她嫁給了圖爾丹,她不想啊,可是為了她心愛的男人她還是嫁了,誰知圖爾丹根本不愛她,兩個男人一起皆愛上了那個女人,姐姐恨她難道有錯嗎,她毀了姐姐一輩子的幸福啊,所以姐姐當然就要讓她離開了,哈哈哈。」她的笑聲又是充斥在這蒙古包內,有些陰深,更有些可怖,而更多的卻是可憐,一個為了愛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可拉與她,難道都是深愛著班布爾善嗎?

    我看著她滿臉的淚花,那淚水讓我想起我自己,我是誰?如果我有了我的寶貝,那麼我的夫君又是誰?他在哪裡?為什麼他對我不聞不問而任我消失呢?一滴清淚悄悄滑落,我想要找回我的寶貝,想要抱著他,親口聽他叫我一聲娘,他在哪裡啊?這浩如煙海的塵世中,我怎知他此刻是否好,是否快樂,是否安然呢?

    五歲了,正是會淘氣的小小年紀,調皮搗蛋的也不知在哪裡貪玩呢,我想像著,竟是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恍惚間,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甚至不懂得去躲,我任著他們把我五花大綁,我心裡麻木著,我就是想要見到我的寶貝,他的哭聲片刻也不停歇的在呼喚著我,心在絞痛,此時我已不知我是誰,我到底是誰了?

    我眼前因著那淚水就只有一片幻境,那閃閃而過的景象中,一個嬰孩聲嘶力竭的哭著,那眉眼那小嘴因著哭而動容,讓我忍不住的心疼。

    心口痛著,恍惚中我被人拉出了那座蒙古包,恍惚中那女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可是那嬰兒生生的啼哭聲卻還是真真的響在我的腦海裡。

    一個趔趄,我被推搡著關進了一間漆黑而無窗的小小的蒙古包,我被綁著就坐在地面上,神思依舊恍惚,然而那嬰啼聲卻漸漸消逝不見了,我終於慢慢的清醒了,我看向四周,那空空的四壁告訴我,這是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

    我奇怪,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的心口又是在疼,是我的病又犯了嗎?那女人她為何這樣的狠心為何要把我關在這暗黑的囚牢裡。

    想要掙脫捆綁在身上的繩子,可是此刻的自己卻是渾身無力,那青葉草,那救命的草,我是離不開它的,可是眼前沒有它,什麼都沒有。我被人算計了,我暗暗的運氣才方知,剛剛拉拉的茶裡一定是下了什麼毒,否則我此刻也不會全身一點力氣也無了。

    是的,一定是的,我品茶那時,一直是我自己在悄悄的喝著,憑著她對我的怨氣,她竟未阻止而是任我隨意的喝,看來是我太易信人了,以至於我著了她的道。

    那茶裡,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可是拉拉竟是騙過了我這個蝙蝠谷的人,再次運氣,我發現丹田處隱隱的有些酸意,心裡駭然,那個拉拉郡主,她當真是狠,這毒並不是尋常人可有的啊……

    都說最毒婦人心,此刻這話果真是不錯了,我也是女人,卻是為著那個拉拉郡主而慚愧自己是個女人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她,她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想方設法的把我毒倒了再關起來,就是因為班布爾善嗎?這世上又不是只他一個男人,況且我對班布爾善根本是什麼心都沒有,我心裡除了我的寶貝已再無他人了。

    我看著一室的幽漆,歎著氣,我在這裡也不知那班布爾善他可知道,他就由著那個拉拉如此之做嗎?

    而我啊,可真是笨,才出了蝙蝠谷沒幾天,也才下了雪山沒幾天,就著了別人的道,此一刻,那青葉草又不在身邊,我又被綁著,真不知要如何熬過這一夜,我相信過了這一夜班布爾善就會發現我的失蹤,就會派人到處找我的,可是我能撐過這一夜嗎?現在的我就有些昏昏然了,頭有些痛,又要服蓮香丸了,還有青葉草,沒了那草汁,我又如何讓我的生命得以延續?

    我坐在地上,我不死心,我一步一步的向著那扇關緊的門前蹭去,只要是門,就總有縫隙的,我不信這裡不會經過人,倘若有人經過,我只要一叫,就一定會招來班布爾善了。

    每一步都是有氣無力,我咬著牙關,那五米長的短短一段路卻花了我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清揚啊,還有阿羅,要是你們在該有多好,有你們,至少我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助,我還沒有找到我的寶貝,我怎麼可以被一個女人算計了再給關起來呢。

    終於到了,把臉貼在那門縫上,我仔細的向外看著,想要尋找可以逃脫的珠絲馬跡,可是我只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連人影也無,我不信拉拉將我囚在這裡會一點風聲也沒有走露,一個大活人啊,突然間就不見了,怎麼可能會沒人知道。

    可是那縫隙外除了草除了夜風就再也看不見什麼了,有些頹喪,我想大喊,想要招來人再來救我,我是哈答斤牧民口中的女菩薩啊,我不信這哈答斤的人會不救我。

    「來人啊。」我大喊,可是我喊出的聲音卻是被淹沒在無邊的靜寂與黑暗之中,沒有人理我,他們皆聽不到我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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