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月月未知的磨難 文 / 獅子心中的遠方

    轉眼，月月肚子裡的孩子，就有六個月大了。算起來，也是快到新一年的三月份了，是春天了，天氣也慢慢轉暖，屋外院子裡的花壇中間，那簇迎春花也含苞待放了。月月最喜歡的，就是花，不管什麼花，她都非常喜愛。因為她覺得每一種花，都是有生命的。它們都太嬌嫩可愛了，需要養它們的人，去好好呵護。一上午，月月就待在院子裡，去守護著那些花，看著那些花。她覺得花兒每綻放一回，就是綻放一次新的生命與希望。她在想，那些迎春花，也該要綻放了。

    她也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跟哥哥了。在林家，她已經待了快三個月了，除了剛結婚的時候跟過年，她幾乎沒回過幾次家。林小峰每天都早出晚歸的上班，幾乎沒什麼時間陪她。小姑也去離這不那麼遠的市中心的雜誌社上班，婆婆經常出去打麻將，公公也不在家。她每天就跟林老爺爺跟奶奶在一起，陪他們聊聊天，打發時間。但是更多的時間，她會做一些家務，整理一下客廳跟每一個房間，讓這個家看上去顯得更美觀一些，舒服一些。不過她每次做家務，林奶奶如果發現了，就總會想辦法阻止，她總說：

    「這些活，都留著給你的婆婆做。你不要做了，你肚子裡懷著我們家的骨肉，還幹這些活。實在太辛苦了。不行不行。快別做了。」

    今天月月擦客廳的地板時，奶奶看了，就又這麼說了。

    「媽，您偏心哪。就只會心疼您的孫媳婦。我懷咱們家小峰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你也這樣對過我？」今天跟一幫姐妹在家裡打麻將的婆婆，嘀嘀咕咕地說。

    「你還好意思說，月月懷孕都六個多月了，你還讓她做這麼多家務？整天的就知道打麻將打麻將，什麼時候盡到過做婆婆的責任了？」奶奶年紀大，可是聽力還算是好的。

    「哈，你們聽聽，聽聽。是她自己要做的，我這個做婆婆的，可沒強迫過她。怎麼什麼事情都怪到我頭上來了？而且孕婦也是需要適量的運動一下的。這樣對胎兒的健康跟成長，也是有益的。你們說是不是？我們可都是過來人了。」

    「就是嘛。林媽媽您年紀大了。對這些常識，是不瞭解的。」

    「就是就是。我們玩我們的。你看我這手氣。被她們祖孫兩個一攪和，牌都糊了。」

    而一邊的月月還在輕聲地跟奶奶說自己沒事，聽到婆婆和她的麻將友這麼說，馬上陷入了尷尬。

    「美鳳，你快叫你的媳婦別再做了。瞧這祖孫倆，搞得我們都沒興致了。」

    聽到牌友這麼一說，婆婆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月月，快別做了。跟奶奶出去休息去。別在這裡吵了，吵得人頭都痛了。出去出去。」

    「對不起，媽。我馬上跟奶奶走。奶奶，我們出去吧。」月月習慣地向婆婆低低地點了一下頭，拉起奶奶的手預備出去。奶奶還想回幾句的，但是見月月對她搖搖頭，就只好忍住不說了。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家裡，越是護著月月，月月就越是容易遭殃。媳婦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了。

    想起這些，月月就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但是美麗的臉上馬上又露出了笑容。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微笑著輕輕地自言自語：

    「我的孩子，再過四個月，你就該來到媽媽的世界裡了。媽媽不知道，你會是男孩還是女孩。但是媽媽知道，你一定會長得很好，很可愛。所有的人，也都會很喜歡你，並且疼愛你的。媽媽真的很期待，你的出生。」

    然後，月月就準備去房間裡，休息一下。在她經過客廳旁邊的小間時，突然聽到婆婆接到了一個電話，她也沒怎麼在意，就慢慢地走上樓去了。

    月月並不知道，今天婆婆接到的這個電話，在她的今後，居然會成為改變她一生命運的導火索。而此時此刻的沈若星，雖然在上班，但腦海裡經常會不經意地浮現出那天在林家，跟月月在樓梯的轉口處，四目交接的那一剎那。月月長得很美，化上了一層淡淡的妝就顯得更加美麗了。月月結婚的那一天就化了一層淡淡的妝，而且是她自己親手給自己化的。在純白色禮服的襯托下，她那白皙的，透著淡淡的紅潤的臉，就顯得格外的可愛、清純、動人了。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彎彎的睫毛，清澈的眼神，彷彿是在古代美女的身上，才能夠找到那樣讓人無法形容的典氣質。

    沈若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居然會有些傷感。他覺得月月彷彿是自己在前世命運的輪迴裡無意間錯失掉的愛人，經過幾生幾世歲月的蹉跎，命運的輪迴，在今生又得以再度的重逢了。但卻重逢在一段不屬於自己的婚姻中。雖然，他是不相信有什麼前世今生的。他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支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那天的那位新娘的姓名。

    新娘只是別人的新娘。而且還是好朋友兼同事的哥哥的新娘。沈若星在心底裡開始責怪自己那經常會有的荒唐又可笑的想法。他又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微笑了一下，彷彿是在自嘲的那種微笑。

    「嗨，沈若星，你又在想些什麼？」忽然有雙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抬起頭一看，是林佳妮。

    他沒有聽到剛剛佳妮在跟自己說些什麼。

    「怎麼，沒聽見我剛剛問你的話？」

    沈若星衝她點了一下頭。

    「我在問你，想些什麼？」佳妮故意一字一頓地放大聲音說話。

    「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沈若星有些無奈地樣子。

    「什麼？居然有人連自己在想些什麼都不知道。」佳妮把手插在腰上，故意做出一副生氣與不可思議的模樣。

    「怎麼，很奇怪

    嗎？」沈若星不由地微微一笑，「一個人的思想，本來就是在瞬間就會千變萬化的，所以，我回答不出，我在想些什麼。」

    「這話誰說的。」

    「高爾基。高爾基說的，我只是借用了一下這位名作家的一句話而已。」

    「真是個書獃子。」佳妮做出一副生氣地樣子，「不理你了。」說著就走開了。

    「對了，佳妮。你哥哥和嫂子，還好吧？那天我提早走了，都沒有跟他們這對主角打一聲招呼，他們沒有說什麼吧？」過了一會兒，沈若星轉過自己坐著的椅子，微笑著問佳妮。

    「我哥和我嫂子都是很大度的人，他們可什麼也沒說。再說，我嫂子也不認識你。對了，再過三四個月，我們家就要有一位新成員要加入了。我真的好期待呢。」佳妮做出一副誇張而期待的樣子。

    「新成員？該不是你也要結婚了吧？」沈若星莞爾一笑。

    「沈若星，你又在說什麼鬼話呢？我都還沒交男朋友，結哪門子的婚吶？是我嫂子肚子裡面的小寶寶好不好？」

    「這麼快？你哥跟你嫂，不是結婚才三個多月嗎？難道，他們是奉子完婚的？」

    「沒錯啊。羨慕吧？他們兩個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以後生出來的寶寶，一定不是個小帥哥，就是位小美女。我正在想，等我的小侄子或小侄女出生，我這個做姑姑的，該要準備一份什麼樣的禮物才好呢。」

    「要我給個建議嗎？」

    「要，要。」佳妮點點頭，一副調皮可愛的樣子。

    「好。那等我們下班了，我陪你去嬰兒坊看看。」

    「那就再好不過啦。謝謝，哈。」

    而此一刻的月月，正靠在屬於她跟林曉峰的新房的那張雙人床上，在思念著她的愛人，還有早晨出門前的那個充滿愛意的親吻。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雖然在這個家裡，有時候婆婆對她在言辭上會有些苛刻，在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上，有些挑剔，但是其他的人對她都還好。而且，她總認為婆婆終究也有她溫柔可愛的一面。而且她也相信，只要孩子出世了，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婆婆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闖進了她的房間。她嚇了一跳，急忙從床上下來。因為太突然，她一隻腳穿進了拖鞋，另外一隻卻沒有。婆婆看到她那副吃驚又狼狽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出乎月月意料的勉強忍了下來。

    「媽，怎麼了？」月月輕輕地問。

    婆婆用凌厲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說話。

    「媽。」月月有些緊張。

    婆婆還是不說話。

    「哦，對了，快中午了，我忘記去準備午飯了，對不起，媽，我這就去。」說著，她去找另外一隻拖鞋。

    「午飯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婆婆終於說話了。

    「沒關係的，媽。我可以的。」

    「不用了，月月，你趕緊收拾一下，回你的娘家去住一段時間吧。我已經幫你叫好車子了。一會兒就到。」婆婆努力做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媽，您是在生我的氣嗎？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如果是這樣，您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去改正。但是媽媽為什麼要我回娘家去住呢？」月月一臉無辜跟不明白的樣子。

    「月月，你想哪兒去了？你沒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只是小峰剛才打電話回家說，他有事情要外出一段時間。他特別囑咐我，怕我照顧不好你，所以讓你先回你爸媽家住一段時間。等過些時間，小峰回來了，就來接你。」婆婆說著，就開始翻箱倒櫃地給月月準備要帶過去的衣物。

    「媽，媽，我自己來吧。對了，媽，小峰要出遠門嗎？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呢？他是要去哪裡？」月月一邊收拾衣物，一邊問。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我不知道，等小峰回來了，你自己問他。」婆婆一邊手忙腳亂地疊衣服放進月月的行李箱裡，一邊沒好氣地說。月月也就不敢再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