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15番外 ： 丟人丟大發了 文 / 蔓葭兒

    「下面，請艾蘭同學為大家帶來一道《海闊天空》」

    艾蘭上台了，微笑著向台下鞠一個躬。音樂響起，她側過臉。向正在側台看著她的柯毅然擠了一下眼睛，便開唱了。

    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

    風雨裡追趕霧裡分不清影蹤

    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誰沒在變)

    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

    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

    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裡愛(誰明白我)

    這是柯毅然最喜歡聽的歌，以前都是聽的男聲，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女聲唱。艾蘭唱得很投入，柯毅然聽得更投入。

    別看艾蘭小小個頭，可聲音卻非常有爆發力，高音處還帶點沙啞，很有感染力。一曲完畢，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柯毅然聽完，眼睛竟有點濕潤。他輕歎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艾蘭謝完幕，下台就往側台跑，她想聽聽這位柯家二少爺對自己唱歌的評價。可到處一看，沒人影了。

    真是不守信用。說好要聽完的，還說唱得好會有獎勵的，不會是沒聽完就走了吧。哼，就知道這些個有錢人說話不算數。

    艾蘭有點失望，還指望在他面前得瑟一下呢。她嘟著小嘴。去後台卸裝。

    米老師走了進來，滿臉笑容。她後面跟著一輛推車，上面裝滿了一個四方盒子，每個盒子上還有一個紅包。

    「同學們。今天你們走運了。活動承辦的老闆說今天你們辛苦了。人人都有紀念品。呵呵，當然也包括我，我也沾你們的光了。」

    一聽這話，後台的同學們就炸開了窩，把推車圍個團團轉，要看紀念品是什麼。

    米老師忙叫大家站好隊，一個個地發。

    艾蘭也分到一個盒子和一個紅包。她打開一看，媽呀，這不是她剛才在商場看的那個小兔子檯燈嗎？

    她瞟一眼旁邊的同學手裡，也都是。再看，全是這個。這是個蝦米情況？

    哦，還有紅包。打開一看，哇哦，一百元錢？這麼說，今天她沒有白演了？哈哈，比去機場車站「幫」一天人可要多得多啊。

    同學們對於這份第一次校派演出得到的報酬歡呼起來了。也有一些女生看著這小兔子檯燈，愛不釋手。

    艾蘭也捧著這檯燈，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自己想什麼就來什麼。她往天上看了看，難道是老天跟她有心靈感應了？不對，老天對她可是從來都沒大發慈悲過，要不也不會在她五歲時就奪去了她的父母。要不也不會讓她姐姐嫁給那麼一個討厭的姐夫。要不也不會讓她想租間房都租不起

    回到學校，還在為大姨媽而痛苦的余小多見艾蘭得了這麼多東西，羨慕得不得了。

    艾蘭一直捧著那小兔子檯燈，余小多看她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就提醒她。

    「籃子，那檯燈是放在桌上，然後插上電，帶給我們光明的東西，不是讓你捧在手上當玩具玩的，一會兒你再不小心摔了」

    「呸呸呸，沒說點好的，我怎麼就會摔了呢？」艾蘭翻個白眼嗆她，想想還是不放心，又小心翼翼地把檯燈放在桌上。

    放在桌上，手卻不願離開，不停地撫摸它。

    「多多，你說，這檯燈是不是他故意送給我的？」艾蘭想想還是覺得不會是這麼巧的事。

    「誰送給你的？你不是說所有演出的同學們都有嗎？」

    「是啊，是都有，可為什麼偏偏送這個呢？」

    余小多把頭伸過來看了一眼檯燈：「這個怎麼了？不就一個檯燈嗎？也不貴。」

    「因為當時我正在看這個，他就過來了，還問我喜不喜歡，還說要送給我」

    余小多聽得一頭霧水：「你到底說誰啊，這不是商場給你們的嗎？什麼他啊他的？」

    艾蘭這才轉過身，面對余小多。

    「你猜，我今天又遇上誰了？」

    「誰？」

    「柯家二公子柯毅然！」

    余小多本來兩手扶著肚子，把下巴放在桌上看著她。一聽艾蘭說出柯毅然的名字後，下巴也就滑了下來，額頭直接就磕在了桌上。

    她也顧不得疼，瞪大兩眼，又乍呼起來：「什麼？柯、柯毅然？不、不會吧，他去那裡幹什麼？」

    艾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是知道我們學校有演出，專程來看的。」

    「怎、怎麼可能？他們什麼名演員的現場沒看過，還要專程來看我們這個破學校一群半瓢水學生的演出？」

    艾蘭想想，也對啊，難道說他是看名演員現場看膩了，要改改味口，看看她們這些個還沒出師的水貨表演？這說不過去啊！

    看來，自己這是被他給騙了。

    「你傻啊你，所以說你就是個大笨驢不對啊籃子，他該不會是衝著你去的吧？」

    余小多說完這話後，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得對。但說出這話後，自己還是嚇了一跳。

    艾蘭又翻她一個白眼：「你才傻呢，是不是想抱他們大腿想迷了吧，他怎麼會衝我來呢，我和他也只才見過一次。」

    「這有什麼，說不定他對你一見鍾情呢？再或者，他就喜歡你這種小稚女，還傻傻的」

    「呸，就你聰明。你總說我傻，不傻也讓你說傻了。」

    余小多嘁嘁笑著：「逗你玩呢，那檯燈可是人人都有，又不只你一個人得了。」

    就是，人人都得了，又不只是我一個人，何況，我還沒唱完他就走了。想到這裡，艾蘭心裡又升起一絲失落。

    這以後，艾蘭她們參加活動的機會好像多了起來，而且，每次都還會得到一些報酬。雖然人人都有，而且也不是太多，但比起艾蘭「幫」人得來的要多一些，也要輕鬆得多。

    有演出，自然她出入機場和車站的時候就少了，反正都是有錢賺，每次的演出，艾蘭都有參加。

    但這以後的所有演出活動中，柯毅然沒有再出現。這讓每次上台後的艾蘭，都習慣性地四處巡視一番，看能不能有他「專程」來看她們的表演。

    可每次都讓她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因為她沒有再看到他的身影。

    又到寒假了，學校要放假，艾蘭又擔心起自己的住宿問題來。她是極不想回到姐姐那裡去的。那麼學校，也應該不會留她。

    實在不行，就租一個月吧。可要找到只同意租一個月的房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對於艾蘭的這些事，她從來沒跟余小多說過。每次放假，她也和同學們一樣，準備著回家的行李，但她總是挨到最後的一個。

    這是她進藝校的第一個寒假，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叫她如何能在姐姐家呆那麼長？

    決定租房後，她便開始四處尋房，還不能讓同學們知道，得偷偷地尋。

    沒有課，她就在街上晃蕩，看中介所，看小巷子裡有沒有貼的租房廣告。晃蕩累了餓了，就買兩個餅啃啃。

    一個星期下來，沒有一點進展。到是有一家願意把一個沒用的車庫租給她一個月，可卻一定要收300元壓金。她可沒這麼多錢。

    對，她記得她和余小多經常愛去吃早點的那家老闆娘說，春節要回老家去，她是否可以跟他們商量一下，她給他們看店？

    這到是個好主意！想到這裡，艾蘭下課就直往早點店跑去。女貞系劃。

    學校穿過兩條街就是這家早點店，老闆娘姓吳，長得胖胖的，是個很好的人。平時她和小多去，她看她們是學生，總是把面下得很足。

    可跑到早點店一看，上面已經掛上牌子：本店停業，正月初六開業。

    哎，來遲了，前天還在，只怪自己當時沒想到。艾蘭很失望，只好懨懨地往回走。

    走著走著，她老感覺後面似乎有什麼跟著自己。回頭一看，沒有人，只有一輛車在開。但這車開得很慢，而且，她停下，這車也停下了。

    她嚇一跳，這大白天的，不會有人要綁架她吧。可一想，她又沒財，綁她沒用啊。再一想，媽呀，她有色啊，沒財綁色也行啊。

    「媽呀，跑啊——」一想到這裡，艾蘭嚇出一身冷汗，抬腳飛起身就跑。

    拐過一條街，她回頭一看，還好，車沒跟上來。她停下，鬆口氣：「太嚇人了！還好我跑得快」她氣喘吁吁地往地上一蹲。可累死個人了！

    「艾同學」

    「啊！」

    艾蘭剛鬆口氣，就聽身後有個男聲叫她，把她七魂都嚇去五魂。她一個尖叫，把她身後叫她的人也嚇了一跳。

    那人往後退出一步：「你、你叫什麼啊？」那人目瞪看著她。

    「你、你是誰？叫我幹嘛？」

    那人說：「我是小西，我家二少爺讓我叫你過去，他找你。」

    「你家少爺是誰？我又不認識他」艾蘭還沒說完，卻發現小西身後不遠處的一輛黑車上，走下來一個人。

    哦天啊，這個嚇死人不償命的，竟然是柯毅然，這段時間忙租房，到把他給忘了。剛才跟著她的就是那輛車！

    艾蘭看到柯毅然本來是有點高興的，可剛才那場驚嚇，讓她太心悸了。她生氣了，衝著小西就喊：「你們大白天的跟在我身後幹什麼，想嚇死我啊？」

    小西一笑：「不是，是我們路過，二少爺看見你，本來想下車叫你的，可不知道你為什麼就跑起來了。」

    娘啊，敢情是她多心了。要是柯毅然問她，你跑什麼呀？她可不能說，我還以為有人要劫色呢？要是這樣，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