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文 / 且畫
沉吟片刻，答道，「顧何。」
女老師的眼神立馬不太對勁了，歎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同學，我知道，帥哥人人都很喜歡，但是你這樣是不對的，怎麼能喜歡那個教官就故意說是哪個教官手底下的呢？」
這下顧輕輕也算是被雷得裡嫩外焦的，不過唇畔微揚，十一看來很受女學生歡迎呢，不愧是她弟弟啊！有前途，有桃花！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軍官衣的男人走了過來。
女老師連忙招呼住他，「我記得您是趙教官吧，是這樣的，這個學生不知道是哪個教官手下的，我這會兒要去學校開會，您看能不能帶她去？」
趙教官點了點頭，「好的。」
女老師走之前還不忘提醒她，「你自己小心一點，一會兒啊，不要死咬著就是顧教官手下的了，啊，不然沒好果子吃的，跑圈不好受的！」
輕輕含笑的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是哪個教官手下的？怎麼不穿制服就出來了？」趙教官見女老師走遠，問道，聲音不溫不火，是不算好聽，也不算難聽的聲音。
輕輕此時正在四出搜尋十一的身影，白色的鴨舌帽壓著，看不見她的臉，烈烈炎夏，汗水沿著鬢角流了下來，白淨的小臉也有點冒汗。
聽見趙教官說話，她才抬起頭來。
趙教官愣住，看著輕輕微微失神，但畢竟是軍人，馬上就回神了，聲音提高了一點，「同學，你叫什麼，是哪個教官手底下的？」
輕輕聽見問話，溫和的答道，「我不是學生，我是找顧教官的。」
聲音溫和，像春風一般和煦。
但一聽見是找顧何的，趙教官臉一沉，「你找顧教官幹什麼？還有，你說你不是學生？為什麼剛剛那個女老師怎麼說你是學生？」
「哦，是剛剛那個老師誤會了。」顧輕輕有點熱了，走到陰涼的地方站著，回答他的話，不以為然。
「那你是？」趙教官明顯有點懷疑她的身份。
顧輕輕想給十一一個驚喜，但是此刻卻不得不曝露身份，不然待會兒放學生休息了，十一先回家了，錯過了就不好了。
頭疼的扶額，「那個，我是顧輕輕，是顧何的姐姐，今天剛剛回國，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就來t大找他了。」
顧輕輕……趙教官一愣，明顯，並不是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對顧輕輕並不熟悉。
但她已經表明來意了，而且是顧何的姐姐，趙教官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才會問你這些的。你找顧何是吧，我，我帶你去吧……」
輕輕點頭，微笑，「謝謝你啊。」
「不，不客氣，我叫趙子生。」
輕輕微愣，笑了笑，「書生氣的名字呢。」
趙子生呆住，繼續撓頭，這是老爸老媽給的啊，他又不能做主。
雖然只走了短短的路，但一路上，輕輕都面帶微笑，好幾個t大的男生都臉紅心跳的看著她，學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美女啊！
「到了，顧何就在前面，顧……顧……顧小姐你慢走。」
老實人。這是顧輕輕對趙子生的印象，甜美一笑，「謝謝你啊，子生，你跟十一一樣大吧？叫我輕輕姐就可以了。」
「好，輕、輕輕姐……」
慢慢的往前走，其實她已經看見十一了。
沒有出聲叫喚。
悄悄的走到他背後去，快准狠，白淨的手摀住十一的眼睛，怪聲怪氣的說道，「猜猜我是誰？」
顧何微楞。
還以為是哪個惡作劇的女學生。
拿下她的手，轉過身來，臉色不太好的說道，「同學……」
看到真人笑瞇瞇的臉的時候，話一下就頓住了，「姐、姐？」
輕輕一笑，十一已經比她高那麼多了啊，走上前去，踮起腳尖，捏住他的俊臉，「長高那麼多啊，我都快捏不到你臉了誒。」
顧何滿頭黑線的看著顧輕輕。
「姐……你怎麼來了？」
顧輕輕鼓鼓嘴巴，怨氣開始發射，「還說呢，為了找你，我就差沒有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人在囧途了。」
十一微楞，似乎猜到了些什麼，「是那些人拿你當學生了？」
十一有點無奈，他來軍訓大學生，本來就是部隊給他當休假的，但是總有一些女大學生來他的隊伍，非得說是他手底下的學生，針對這點，他確實是無話可說，因此，還特意讓其他的教官注意一下。
沒想到顧輕輕來找他的時候，也被拿去當學生了。
顧輕輕拿下帽子，扇了扇，「就是呢。」
看到輕輕拿下帽子的那一瞬，十一也算是明白了，難怪不得會被當成學生。
跟她走的時候，除了眼神不一樣了之外，外表根本就沒太大的改變。
「姐，你來找我幹什麼？」畢竟是操場，就算有陰涼的地方，也是大太陽曬得熱熱的，輕輕從小呢，大病小病就沒斷過，十一連忙把她帶到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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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輕輕看了看周圍，再度把帽子戴上，「我這不才回來嗎，熟悉一下，順便把你帶回去，奶奶可是說了，今天你得早點回去，不然有你臭小子好看的！」
十一無言以對，平時回去得晚還不就是這些女學生纏著不讓走，而且回去早了，奶奶又開始說東說西，什麼他老大不小了，什麼女朋友什麼時候找……
再淡定，也煩了，索性就多留在學校一會兒，晚些再回去。
這個時候正在休息，所以學生散散團團的走在兩邊。
有兩個結伴散步的女大學生看見了十一，明顯也是認得十一的，看見他跟輕輕在一起說著話，於是嘰嘰喳喳的開始了浮想聯翩。
「誒誒，那個不是顧教官嗎？」
「好像是，你看！他旁邊站了個女人！」
「什麼呀，不是吧，不是說他沒女朋友嗎？」
「誰知道呢，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正面啊，戴著帽子幹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啊？」這時穿進來一個女聲，嚇了那兩個女生一跳。
「哎，喏，你看那邊的女……咦咦咦……人呢？」女生看了她一眼，指向顧何和輕輕站的那個地方，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輕輕指了指自己，「你們在說我嗎？」
女生上下掃了她一眼，白色帆布鞋，白晃晃的大長腿加上牛仔短褲，還有白色小體恤，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頭髮自然隨意的束在腦後。
就，就是剛剛那個女人！
好漂亮！長髮，長腿，細腰……一邊的另外一個女生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腰，和腿。
欲哭無淚。
這時顧何的聲音淡淡的飄來，不怒自威，「你們兩個在幹什麼，休息的時間不多，還不快去吃飯？」
兩個女生渾身瞬間僵硬了，默默流淚，「教官，我們吃過了……」
輕輕站在他身邊，一臉溫柔的笑，不說話。
顧何看清其中一個女生的臉，臉一沉，「又是你，程婕妤！吃飽飯了就沒事做了嗎？」手一指，「去操場跑步三圈！」
程婕妤小臉一白，「不帶這樣的……顧教官！你這是公報私……唔唔！！」
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人捂上了，顧何緊張的把她的嘴巴捂上，生怕她把公報私仇給說出來被自家姐姐聽見了，但，已經被聽見了……
顧輕輕聽見『公報私』三個字之後，身後百合花齊綻放，瞇眼微笑，「噢……什麼，公報私仇呢？」
顧何背脊骨一僵，臉黑黑的鬆開摀住程婕妤的手，一邊的女生已經被嚇到了，緊張得不敢說話。
輕輕是從小就在特種部隊裡面長大的，儘管後來何天心和顧均修買了一套外面的房子，她也常常都在顧家大宅裡住著，因為顧均修一個星期只有一天半的回家時間，有時候接到任務了，一個月甚至三個月都不能回家，何天心又是戰報記者，所以輕輕只能交給韓鳳珍照顧。
輕輕小時候跟著顧均修，在特種部隊常常看到高強度的訓練，因此小小的輕輕，心理承受能力比同齡的小孩更加強硬，並且更加懂事乖巧，大一點了，跟著韓鳳珍，在業界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性，所以成熟得挺早的。
往往，有些事，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是特別敏感的孩子。
看到一邊的女生緊張得不敢說話，而那個據說是跟十一有私仇的程婕妤，一點沒受她影響，一點一點的數落顧何的種種，心裡好感頓生，好單純的孩子！
淡淡的笑了笑。
而顧何不一樣，他從小話就不多，活生生一座人冰雕，從小呢，就喜歡跟在輕輕身邊，輕輕也很護著弟弟，沒有受過什麼傷害，但是也就有小孩兒說他只是躲在姐姐身後的懦弱鬼，於是十一就很少出門玩了，整個人都淡淡的，什麼都與他無關。
只是輕輕說的話，他很聽就是了。後來考了軍校，現在是上尉了，整個人更加沉穩了。
輕輕噗嗤一笑，這麼失態的十一，挺少見的，在國外的時候，何天心跟她視頻，也免不了聽說他的近況，沉悶得，有時何天心都要抱怨兩句。
程婕妤見眼前這個女人笑了，「你笑什麼？」
一怔，輕輕溫和的道，「沒什麼，只是很少看見十一這麼失態罷了。」
她懷疑的看著輕輕，又看看顧何，哼了哼鼻子，「顧教官，你公報私仇，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說完，轉頭就去操場跑圈了。
一邊的女生見她走了，大聲喊道：「小妤！你倒是等等我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