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 事出 文 / 夏尷尬
那馬伕自然是藍灼派來的人,藍灼的用心可謂是十分險惡的,他是不會出面的,就算夜冷怪罪,自己可是在藍國,怎樣都是怪不到自己頭上來的,只是不知道夜冷知道後,對夜星筱會有什麼感情上的變化。
夜星筱一離開,馬伕就駕著馬車將楚鈺簫帶到了京城的一偏僻處,陡峭的路面讓馬車很是顛簸,也讓楚鈺簫有了疑心,將布簾撩開,楚鈺簫的眼前是一片的荒山野嶺,心下頓生不祥的感覺。
「馬伕,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楚鈺簫鎮定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讓馬伕心中一怔,自知事情已被發現,不過還是裝作很悠閒的說道:「夫人,我們這是要去布莊啊。」
「哦,本王妃還沒聽說過去哪個布莊要經過這荒山野嶺的。」語氣中是完全的不相信,而在語畢後,楚鈺簫就抽出了藏在靴子裡面的小刀,快速的逼近了車伕,手起刀落,車伕的脖子上面出現了一條很小卻很深的傷口,下一刻就從車上面摔了下去。
而楚鈺簫也快速的讓馬兒停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她直覺這一切肯定是鳴鳳公主整出來的。
沒有管倒在地上的車伕,楚鈺簫慢慢的駕馬想要轉身回去,卻在剛剛將馬調頭的時候,看見了面前整體化一的黑衣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的凝重。
「你們是誰派來的?」楚鈺簫的話剛問完,黑衣人們就動起了手來,完全沒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而在山林中看到這一幕的藍灼很是滿意的離開,他不需要看到結果,因為結果就應該是他所預料的那樣。
而楚清軒和旭影氣喘吁吁的趕上來看到的那一幕讓楚清軒呲目欲裂,楚鈺簫已經受了大大小小不少傷,衣衫都有些襤褸了,還是旭影反應了過來,抽出自己身後的刀,就跑上前去幫忙,而楚清軒也不管自己是否有武器,就那樣赤手空拳的跑了上去。
看到來人,楚鈺簫笑著流出了眼淚,然後慢慢的倒了下去,倒下的那一霎那,她的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小腹。
時值深秋,夜冷回來的時候夜已深,雖然馬速不是特別快,可是夜冷還是覺得有些透心涼,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王妃在哪裡?」在王府逛了快有一圈的夜冷沒看大搜楚鈺簫的影子,焦急的找上李威。
李威想了想,才恭敬的說道:「回稟王爺,王妃今日和鳴鳳公主出府了。」
鳴鳳?不知怎麼的,夜冷一下就想到很久以前鈺簫對自己說過的話,心突然就那麼一下了慌了起來。
「鈺簫還沒回來,快,召集府上所有的人,去找王妃!」夜冷厲聲下達著命令,讓李威也覺得事情有些嚴重,立馬下去召集王府上的下人。
而夜冷也沒做多停留,駕著馬出了府,一路上細細的勘察。
可是京城如此大,如何才能找到鈺簫?夜冷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哭和懊悔的意味,如果自己當時能夠留意……這樣一來,她突然想起的前世凜的死,難道說和蘇筱有關係?
在街上不知晃蕩了多久,夜冷還是不願意捨棄她的不甘心,逆轉了一下思維,她向京城的荒郊駛去,最好不要是那樣,不然自己真的不會再原諒夜星筱的。
不過希望始終還是敗在了現實之下,當看到橫七橫八的屍體和馬車碎片的狼藉時,夜冷全身發軟,差點從馬上面掉下來。
慢慢下馬,還未走近,夜冷已經癱軟在地,哭了出來,是那樣的痛不欲生,嚎叫般的聲音讓山郊最兇猛的狼都不敢靠近半分。
而夜皓知曉此事後也立馬出動了府上的侍從,在找到夜冷的時候,夜皓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幾匹狼竟然圍在夜冷的身邊,而在夜冷旁邊的幾具屍體已經被咬的不成樣子了,不顧自己的安穩,夜皓立馬用火把將那幾匹狼驅逐去了,上前將夜冷慢慢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冷弟……」嘗試著輕輕的搖晃著夜冷想要把他喊醒,可看到夜冷哭花的那張臉的時候,夜皓輕輕歎了口氣,將夜冷打橫抱起。
「我們先回去吧。」上馬,夜皓讓夜冷靠在自己的胸膛,慢慢駕馬回府。
夜皓將夜冷帶回了自己的府上,然後請來了大夫。
「王爺,冷王爺是由於過度傷心才昏迷過去的,並無大礙,老夫為他開幾副安神的藥,服用即可。」
「謝謝大夫了。」
「這是老夫的職責。」說著,大夫就退了出去。
看著夜冷面上一片的傷心,夜皓知道怕是楚鈺簫……只靜靜看了夜冷兩眼,夜皓就退了出去。
芝溪坊中。
旭影第一次看到自家王爺爆發出那麼大的力量,也終於真正瞭解了鈺簫小姐在王爺心中是有多重要,在自己持刀上前的時候,王爺也立馬跟了上來,可是自己還未動手,刀已經被王爺給奪走,只須臾,黑衣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王爺的眼球裡面儘是血絲,將馬車毀了之後,要不是自己提醒鈺簫小姐暈倒了,不知道王爺還會做什麼事情出來。
現在,旭影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那時候的王爺真像是從地獄出來的,讓自己都心驚的不得了。
在聽到旭影的提醒後,楚清軒立馬放下來了手中的刀,輕輕的將楚鈺簫抱了起來。
一路狂奔到了京城醫館之中,剛好是李大夫的醫館,看到來人,李大夫吃了一驚,王妃怎麼會被一個陌生男子抱來醫館,身上還滿是傷痕?
「大夫!」楚清軒發狂般的吼叫,讓李大夫嚇了一大跳,「快來看看!」
李大夫不敢怠慢,立馬上前察看。
「王……夫人雖然受傷甚多,不過都是皮外傷,不至於致命,只是腹中的胎兒有些滑胎的跡象,老夫去開幾副……」李大夫話還沒說完,失神的楚清軒已經抓住他的衣領叫了起來。
「你說什麼?鈺簫有喜了?」那樣的激動,差點讓李大夫失掉半條小命。
「咳咳……是的。」李大夫連忙說,「她不是王妃嗎?王妃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不知為何王爺不讓我說出去。」
楚清軒一怔,放開了李大夫,李大夫再怎麼不滿,還是跑去給楚鈺簫開了幾幅安胎藥。
反應過來的楚清軒一陣狂喜,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銀票都給了李大夫,然後提著安胎藥,抱著楚鈺簫回到了芝溪坊。
而在夜皓府中的夜冷不知夢見了什麼,眼淚一直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