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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長槍短炮 文 / 狐鬧

    女生進來之後沒像白朮一樣拿出課本複習,而是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

    她一臉的憂鬱,給人一種十分封閉的感覺,相識在思考讓人憂傷的事情。

    白朮思考片刻,決定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好,畢竟自己和她並不熟悉,況且人家真有什麼心事,他這樣冒然上去詢問,是很招人厭煩的。

    他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課本上,此時學校第二遍的預備鈴響起,剛剛還在校門口議論紛紛的人此刻一下都湧進了教室。

    一時間,剛剛校門口的嘈雜,一下子延續到了教室內。好在上課鈴聲很快響起,白朮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孟老師走了進來,教室內才恢復平靜。

    吳大志望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學生跑進校園內,不由的輕輕搖了搖頭,不管那個小女孩是因為什麼自殺的,對她的父母來說都是巨大而沉重的打擊,沒有誰能承受的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吳大志轉身剛要走,卻看見從學校門衛小房子裡走出一個年邁的老人,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吳大志居然走上去和那老人主動攀談起來。

    從交談吳大志知道原來那個小女孩跳樓的地方離小學並不遠,步行的話,只要二十分鐘的路程。

    跳樓小女孩是老人的鄰居,之前的一周還好好的,可突然就傻了,一夜之間誰都不認識,只是吵著要紙娃娃。

    她家長沒辦法,就買了好幾個娃娃回來,可小女孩又將那些娃娃都扔掉了,她說她要的是紙娃娃,不是這種娃娃。

    老人說到此處,看了一眼吳大志,「小伙子,你說著世界上,除了給死人辦喪事的時候用到紙娃娃,哪裡還能找到紙娃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大志心中咯登一下子,該不會這個小女孩的死和鬼有什麼關係吧?

    想到這裡,吳大志不敢耽誤,他急忙和老人告別,匆匆向著事發地點走去。

    昨天的寒冷夜雨,如今在柏油路的路肩積成骯髒小水窪;沿著小路,吳大志加快腳步往前走著,兩旁的樹幾乎變得光禿禿的了,只見落葉悲哀地沉入水窪裡。

    吳大志都已經穿上防風大衣,手指還是凍僵了。

    他拖著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走到那棟居民樓的前方。是這裡,吳大志微微點了點頭,悄悄開了天眼,他卻沒發現這棟居民樓附近有任何怨靈出現。

    按理說昨天那個跳樓而亡的小女孩,她的魂魄還沒有聚集成型,不可能離開這裡,為什麼看不見?吳大志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看樣子這次跳樓事件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吳大志再一次將注意力轉移到這棟有點老舊的居民樓。

    長方形外觀和白色牆壁都很普通,毫無特色得令人不禁懷疑起這是否真的是跳樓事件的案發現場、但是,蓋著停車場一角的鮮艷藍色塑膠布,就是清楚顯示此處的確是自殺現場的證據。

    被藍色塑膠布和黑黃雙色布條圍起來的那個區塊,就像是受到污染的土地一樣,跟這個世界隔離開來。

    媒體記者為了擷取新聞畫面,多少會跑來拍攝居民樓外觀吧?吳大志心中想著,可是此時去看不見任何一個新聞媒體的影子。

    就是在吳大志徘徊不前的時候,居民樓裡終於有人走出來,是一群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他們正小聲地交頭接耳,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吳大志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上去詢問有關那女孩的事情,他決定現在回白朮的學校等他,好趁中午的時間問問他關於跳樓女生的情況,畢竟他們是一個學校的,或多或少都能知道點內幕。

    吳大志再次來到x大學附屬小學門口的時候,終於明白為什麼案發現場沒有新聞媒體,原來他們都堵在了學校門口,此時已經是中午放學時間,校門外聚集了很多來接孩子的家長,每個家長,都被記者簇擁著要求發表意見。

    白朮在擁擠的人群中,只能盡量從離攝影機遠一點的地方繞過去。四處都是高舉攝影機和收音麥克風,表情莫名開朗、蹲低身體訪問學生的記者。

    雖然小學生自殺的確是一場悲劇,可任何人都沒想到只一上午的時間竟然可以造成這麼大的騷動。

    白朮想著大概沒辦法穿越那群媒體記者,不禁茫然駐足。他在尋找吳大志的身影,他們早上的時候說好,吳大志會來接他放學請他吃麥當勞。

    現在白朮一點都不想吃麥當勞,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今天學校的學生都不對勁,似乎每個人都被死神所籠罩。

    有一位眼尖的女記者看到落單的白朮,就以驚人的速度衝到他身邊。

    「小朋友,你好呀,是沒有家長來接你嗎?我看你很緊張的樣子呢!」

    女記者就像熟人一樣,親切地跟白朮打招呼。

    「請問你是六年級的學生嗎?今天凌晨發生的跳樓事件,你聽說了嗎?」

    白朮像是抓著救命索似的,緊緊將手握成拳頭,低頭看著地面繼續向前走,還得努力忍住不抬頭看朝他伸來的麥克風。

    雖然白朮刻意加快腳步,但是記者卻不以為意地追了過來。

    「看樣子你認識跳樓死掉的那個女生,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她生前的事情?是不是因為學校生活壓力大?還是因為處理不好與同學之間的關係?

    記者明明不認識白朮,也並非跳樓死亡女生的熟人,為什麼可以像這樣故作親暱地詢問她的事呢?

    白朮渾身僵硬地低頭走著,猛然他被人拉住,用力拽向一個方向,與此同時他也擺脫了那個女記者無休無止的糾纏。

    白朮抬頭看了一眼,是吳大志,他滿臉委屈的說:「大志叔叔,你怎麼才來?那個女記者好討厭!」

    吳大志摸摸白朮的頭以示安慰,他現在完全不用擔心,那個女記住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另外一個人所吸引,白朮認識她,那個姓段的老師就是跳樓女生的班主任。

    「據說死去的孩子在學校受到欺負,這是事實嗎?」

    女記者又拿出剛才糾纏白朮是問過的問題,似乎被詢問人不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她就永遠都不會放棄一般。

    「沒有!」段老師冷冷的回答,顯然她今天一上午已經被女生的跳樓事件弄的焦頭爛額。

    「沒有欺負事件?都還沒有仔細調查過,就可以這麼果斷地回答嗎?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學校不會是打算隱瞞什麼吧?」

    第一次,吳大志覺得記者原來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討厭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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