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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45章 喜宴上的不速之客 文 / 九道泉水

    我再三逼迫蕭天將,蕭天將才鬆了語氣,道:「你先把蟲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把黃葫蘆拿了出來,蕭天將看著黃葫蘆,很是驚訝,說葫蘆好像見過。

    我道:「怎麼了?」

    「這葫蘆古龍庭用過的。」蕭天將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是在哪裡修道的?」我問道。蕭天將說道:「南龍北鳳,古龍庭在三清山上修道,王鳳姐在終南山上證道。」

    我思前想後說道:「這不足為奇,古秀連是古家人,可能就是古龍庭這一脈的。而且古家似乎又送一個男子去當道士的傳統,去的就是三清山。」

    我和蕭天將並沒有在葫蘆來源上面計較多少。現在葫蘆是次要,重要的是裡面的蟲子。

    蕭天將的脾氣比較火爆,把手放在葫蘆子上面,感應了一回,惡狠狠地說道:「你個王八羔子,告訴我你是什麼東西?」

    過了兩分鐘,蕭天將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大口地出去,過了半天才說道:「這東西脾氣不小,大爺的,老子非要跟它談談。」

    我趕緊說好話:「天將,你想來不服軟,這一晚上沒談攏,你不得上天入地。」

    蕭天將不服氣地說道:「我就不相信,我不行。」

    我看出了蕭天將轉移注意力的目的,打破了他的不服氣,直接問道:「天將,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蟲子臨世和我兒子降生有什麼關係?」

    蕭天將歎氣道:「好了,我怕你了,我告訴你,但這事情你不能告訴七七,免得他擔心。」

    我搗蒜地點頭,這事情我必定要爛在肚子裡面的。

    蕭天將走上前,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聲音很小,說得很慢,一字一頓說出來。我的全身發冷,臉色蒼白,好像魂丟了一樣。

    和蕭天將的對話,讓我很不安寧。從他口中也證實了我的猜測:黑色土卵的出殼和蕭林有很大的關聯。

    第二早上,鼠王過來幫忙張羅著滿月酒的事情,還有十多天才喝滿月酒,也沒有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孩子整整一個月的當天擺酒。

    正好是一月中旬,臨近年關,返程的務工人員回來了。小鎮一年十二個月冷冷清清了十一個月,年底終於熱鬧起來了。

    孩子們終於盼回了在外面打工的父母,老人終於等到年幼的孩子,這一個月,是小鎮和村子幸福度最高的一個月,天天煙花爆竹齊鳴,晚上家家戶戶大燈大亮,畢竟相聚的時間短暫,離別的日子是漫長了。

    詩人說,為了一場別離,我們不顧一切相遇。這話用在當下的鄉村,恰當無比。

    年關回來的人多,來喝酒的人自然會多起來,父母張羅著來幾桌酒席。我和鼠王則謀劃著到底會有什麼人來,商量著對策。

    早上,萬里無雲,陽光明媚,是個大好的天氣。父母早早起來,請來幫工也忙碌起來,就在院子裡面擺酒席。

    我們家一脈單傳,加上母親是孤女,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戚,置辦滿月酒,多是旁邊的鄰居來喝酒,沒有準備太多的酒席,想著四五桌就可以解決問題。

    不過,還是有些意外,這裡面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縣公安局副局長吳振親自來道賀,來了就送了兩份紅包,男孩一個女孩一個。

    吳振沒有之前肥胖了,相比之前而言要幹練許多,見面就和我說起了譚爺的案子,他唏噓不已,似乎對生命的瞭解深了很多。

    和他一起來的是他原配老婆苗晴花,苗晴花穿著一件紅色的襖子,洗得乾乾淨淨,臉上還有一些色斑,終究是抵不住歲月,慢慢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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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裡來了個局長,村鎮幹部還是收到了風,於是聞風而動,有不少人跟來了,純粹是賣吳振的面子。

    吳振在基層幹了多年,還是有些眼力勁,自然瞧出了鳳凰一干人的與眾不同,打扮和各種穿戴,絕對是不一樣的。吳振本來只是趕個過長,送點錢就走,看了鳳凰他們,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坐下來吃飯。

    吳振道:「蕭大師,最近在哪裡做事,有需要的話,記得找我幫忙,我一定答應你。」

    我看著吳振拍著胸膛說話,也說了客套話,給他發煙了便去招呼別的客人。

    不過一會,吳振就和鳳凰搭上話了,只不過吳振站在鳳凰邊上,連連點頭,臉上歡喜不已,好上搭上了一條不錯的線。

    吳振來了不到半個小時之後。

    原鎮書記折大彪的侄子折華強也來了,看著折華強,我自然想起了折大彪,折大彪中了譚爺譚一指的蛤蟆蠱之後,久久都沒有康復,然後到了江城的瘋人院,之後逃出來,把古秀連被困的消息帶了出來,而他本人也最後跳樓自殺。

    折大彪其實是個好人,只是處在官場上,把自己給弄壞了。跟著折華強一起來的,還有他的老婆馬艷。

    馬艷一臉雀斑,保養得很好,只是整個人氣質變得很不好,頗有一些土豪少奶奶的感覺,心中藏著不少齷蹉的事情,以至於整個面相變得十分不好看。

    折華強道:「蕭師父,孩子做滿月,都不通知一聲,我可要生氣了。」

    我心說你是鎮上黑大哥,咱們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我通知你個蛋啊。

    我笑著說道:「折老闆平時生意忙,怕耽誤你生意的。」大家都清楚是客套話,我把折華強引著和吳振見面。吳振看了一眼馬艷,又看了折華強,很快就掩飾臉上的神色,臉上堆滿笑容和折華強說話。

    馬艷則是很不自在,看著吳振和苗晴花,時不時地把最新款的白色蘋果5拿出來,玩一下,偶爾還開開陌陌,回復幾個宅男的招呼。

    他們兩人坐下來後,又來了不少人送禮,這些人其實不是看在我的面子,而是看在折華強和吳振的面子,說起關係八竿子打不著。

    有的說我爸和他舅舅是好朋友,有的說是隔壁家的表哥,總之彎彎繞繞,基本上都繞來了。

    當然,這裡面,還來了幾個老實巴交的大叔,腳上面是解放鞋,抽的是四塊錢一包的白沙煙,皮膚是古銅色,手上面都佈滿了老繭,在院子找了個角落很拘謹地坐下來。父親特意帶我和他們打招呼。

    父親道:「老蔡,老鄧,老李,老朱,老周,老仇,老藍,這是我兒子,蕭棋,蕭棋叫人。」

    「叔叔好。」我喊道。

    大叔們露出一嘴黃牙,說道:「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啊。」

    說了半天我才知道,這七個大叔,是父親當年做圍湖造田工程的朋友,白天下地幹活,晚上睡在一個長鋪裡面,做了三年工程,都有感情,平時也會走動,這回是父親把他們喊來的。

    我連說感謝:「你們真是看得起我們家。」這幾人樸實忠厚,沒有多少話,實在不知道接話就露出牙齒,可心地笑著。

    我不由地想到,這些最為樸實的農民,才是我們鄉村最為亮麗的風景。

    來的人越來越多,原本準備的酒席自然就不夠了,沒有辦法,打電話去鎮上的折家酒店訂酒宴,起先怎麼說都說年底太忙,已經操辦了酒宴,沒有多餘的。

    我很是生氣,罵道:「我把小弟折華強喊來跟你說話。」

    折家酒店老闆當即罵道:「神經病,我強哥是你小弟!你再亂說,我找人去打你嘴。」

    我把折華強喊來,拍拍他肩膀,說道:「看來吃飯人太多了,你讓折家酒店送十桌酒菜來,我還有事情,你忙好跟我說一聲。」

    折華強點頭說好,立馬打電話,兩個小時後,十桌酒宴就到了。院子坐不下,就在馬路上面擺開。

    我看了不少人退到屋裡面,問道:「鼠王,看到人了沒有。」

    鼠王道:「不著急,白天紅塵人吃,晚上咱們紅塵之外的人吃。」

    我大概明白了,晚上才是正席,肯定要來不少人的。

    我問道:「晚上怎麼弄?」

    鼠王想了一會道:「你弄個大鍋,記住,用白水煮三百個雞蛋,不要放茶葉,不要放鹽,就做三百個白水煮白雞蛋,其他就不用管了。」

    我點頭記下來,去廚房安排,照了大爐子,放了兩桶水進去,然後弄了三百個雞蛋進去,想著晚上才吃飯,並沒有馬上生活。

    下午一點鐘開席,坐了不少人。誰也沒料想到原本的五桌人,一下子變成了十五桌。

    熱熱鬧鬧的,吵個不停。

    郭七七雖然不喜歡熱鬧,但覺得這麼多人給孩子慶祝,自然是高興的。

    到了點,就要帶孩子四處見一見客人,出去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白月明,白月明眼珠子轉動:「好像很多人。」

    我笑道:「小明,你出生時候也擺了好多桌酒的,不要羨慕。」

    白月明看了我一眼,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

    吃到一半,兩輛運土的東方汽車開了過來,車子停在門口。

    一水的年輕人就抄著長棍就從車跳下來了,張牙舞爪地叫著。

    「干,老子今天來打臉的。」其中一個叫得最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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