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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99章 喝血的手 文 / 九道泉水

    狗小賤一如既往地暈車,從托運的飛機上下來,直叫喚,直難過,真是一直沒有的狗。

    悍馬車旁邊站著一個筆挺的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個精悍的漢子,炯炯有神眼睛看著出來的乘客。

    雙手舉著一塊牌子:蕭棋。

    我上前,問道:「你好,我就是蕭棋,這些都是我的朋友。」

    跟來西安的有戲子、建國叔、琉璃和鳳凰。

    漢子連忙開車門道:「你好,宋先生安排我們來接機。」

    我想,這個宋先生應該是西安的宋世遺,這事情應該和蕭天兵有關係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會飛西安?」我問著。

    漢子道:「宋先生的安排,我也不清楚,見了宋先生的面,你就知道了。」

    我和建國叔上了第一輛,戲子和鳳凰、琉璃三人上了後面一輛。

    開出機場,正好遇上了遇到大雪,城市交通幾乎處於癱瘓的狀態,車子開得很慢。

    開車的漢子熱情地問道:「蕭先生,你之前來過西安沒有?」

    我道:「去年也是這個時候來的,還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這長安古城,風雪依舊凜冽。」

    漢子笑道:「千百年都是風雪樸烈的,不會變的。」

    前面一處兩輛車子打滑,發生了追尾事件,道路一度堵住,幾乎無法動彈了,汽笛聲起起伏伏。

    狗小賤有些不耐煩,嗷嗷地叫喚著,在我的懷裡又睡了過去。

    我摸摸小賤的腦袋,道:「你很快就見到你的老主人了,天狗同志。」

    建國叔拉開車窗,正抽著白沙煙,聽我這麼一叫,煙差點沒有掉下來,問道:「你說什麼?天狗。」

    我笑道:「他本來叫做蕭天狗,經歷了九世輪迴,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最開始的技藝。」

    建國叔道:「名字也好拽的感覺,這狗也太他媽厲害了。」

    建國叔伸出大手在狗小賤頭上揉了幾下,問道:「狗兄,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兩聲啊。」

    我找建國叔要了一根煙,看了看開車的漢子,問他要不要。漢子道:「我這有,我們本地的猴王,要不試一試?」

    我要了一根,反正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抽了兩口,覺得還不錯。

    我罵道:「建國叔,它要跟你說,你聽得懂嗎?」

    建國叔笑道:「那還真的聽不懂。」

    建國叔抽完煙,低頭問我:「這個宋先生是誰啊?」

    開車的漢子提前說道:「宋先生是西安有名的人,全名叫做宋世遺。我是宋先生手下跟著打拼的人,我本人對於宋先生那是十分崇拜的,他可是十分厲害的人。」

    王穩口中的宋先生,我口中的宋世遺,是蕭天兵從古墓跑出來在河邊撿起來的小孩。

    是蕭家村上游宋家村的人。

    蕭天兵怕他長大報復生父生母,勒令他終生不能踏入出生之地,一輩子就呆在了西安重鎮,從此再也沒有回去了。

    我從兩個渠道聽過戲子,第一個是狗爺說的,八歲時候,從腦袋的毒瘤割開,從裡面跳出了一隻蟲子。

    這是一隻帶著先天之氣的蟲子,也是一隻最厲害的蟲子之一。因為帶有先天之氣,成為蟲子獨特的地方。

    狗爺說道上稱呼宋世遺為「屍爺」,好像是長年盜寶,和墓穴的屍體打交道,才有了這個名字。

    不過,我覺得,喊他蟲爺更對。

    第二個人是古秀連,他的打算是把黑色土卵煉出蟲子,然後弄死宋世遺的蟲子,從宋世遺的手上得到《長生書》,這樣的話我也避免五年的壽命走到盡頭,為此我還好一番激動的。

    只是可憐古秀連還沒有煉出黑色土卵,先是在瘋人院關了一段時間,然後去三亞,又被子彈打傷了大腿,不得不再逗留一段時間。

    當道士當到他這種程度,不得不說,是一種極致了。

    我問漢子:「你怎麼稱呼?」

    漢子道:「我叫王穩,穩定的穩。」

    王穩很隨和,屬於比較好交流的人,抽了一口白沙煙,咳嗽說這煙老辣。

    建國叔哈哈大笑。

    我看王穩,卻有不一樣的感受,一般的司機在開車時候,特別堵車的時候,就會亂罵,而王穩一點脾氣都沒有。

    而且,王穩的腰背很直,一看就是身手不輕。

    這種氣息,我只在許海東的身上感覺過。

    「王兄,以前當個警察?」我無意問道。

    王穩笑道:「我這個樣子要是能當警察,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逗留了好一會,車子終於可以動彈了。

    車隊緩緩地往前走,到了一個拐彎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輛白色富康,幾個地痞叫囂著下來:「下來,我們疤叔的生意也敢搶。」

    王穩賠笑道:「有人找不痛快了,你們等等。」

    開門下車,皮鞋咚地撞擊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穩面容猙獰,暴喝道:「你們是找死。」

    王穩動作很快,提起拳頭一頓暴揍,幾下子就將人放倒在地上。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五個人都是一招放倒,一個個在地上直叫喚。

    還真是他媽狠人。

    這戰鬥力,和建國叔不分上下。

    戲子在車後叫道:「這完全不叫打架,這叫摧殘。」

    王穩上車道:「不好意思,還是慢了一點。」

    建國叔張大嘴巴,道:「不,一點都不慢。看王兄弟這手段,應該是練過的。」

    王穩平淡道:「沒有。」

    車子很快啟動,將白色富康撞在一邊,揚長而去。

    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路上的波折好像沒發生一樣。

    車子最後停在一家小院子面前,才發現車子已經穿過了西安城,到了城市另外一端。

    小院子在城市外面,遠遠看過去,四周的面積也很大。

    我知道,很快就要見到宋世遺了。

    王穩把車子停在一邊,引我們進去。

    門開了之後,我們一行人就被迎了進去。房間的暖氣很足,完全沒有外面寒冷的樣子。

    房間也很大,靠西邊一張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和藹的老頭,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深深睡了過去。

    手上面還放著一本書,扉頁上面寫著《最後一個風水師》,眼睛上面還戴著老花眼鏡。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宋世遺。

    未見其人已聞其名。

    我心想,宋世遺出生就被拋棄,後來跟著蕭天兵這樣的老怪物,應該是個極其偏狹的人,不然,狗爺爺不會說宋世遺的蟲子是世上最毒最狠最陰的蟲子。

    毒,一般是毒性,比金蠶蠱,鋼線蟲,食腦蟲還要厲害;

    狠,一般是殺傷力,多半是幹起來,完全不留餘力,干到死為止;

    陰,一般是殺人方式,方法怪異超出人的想像,出其不意,邪門怪異。

    對於這樣的蟲。

    只要一想起來就會覺得恐怖。

    可宋世遺卻是一個愛看書的人,而愛看書的人,多半是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人,充滿認知新世界的樂趣。

    我幾乎斷定,宋世遺必定是個性格複雜的人。

    王穩走過去,聲音很小很輕,喊道:「宋先生,他們都來了。」

    宋世遺睜開眼睛,起身道:「抱歉,剛剛睡著了。」

    宋世遺起身,道:「準備準備,可以開飯吧。」

    王穩悄悄退下去安排。

    我道:「宋先生好,我是蕭棋。」宋世遺看了我,眼珠子又瞇起來,從口袋拿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糖,塞到我的手上,道:「吃糖,你們都吃糖。」

    完全是一個和藹的鄰家爺爺。

    我沒拒絕宋世遺,打開糖衣,將大白兔奶糖放進嘴裡面,覺得好甜。

    一行人找了椅子坐下來。

    宋世遺的記憶力似乎很好,很快就把來的幾人給記住。稱讚琉璃的樣子可愛,責怪鳳凰年紀這麼大,還不嫁人,又說建國叔不注意保持身材,小肚子都出來了。

    說戲子這個人不務正業。

    家裡有兩個保姆,準備好了桌子,一張大圓桌,擺好了碗筷,熱噴噴的飯菜上來,勾起了食慾。

    宋世遺道:「不客氣,來吃飯。」

    飯菜都可口,我看鳳凰第一個動筷子,我才動筷子。畢竟鳳凰是少有的放蠱高手,飯菜經她動筷子確定,我才敢動。

    建國叔喝了兩杯西鳳酒,連連稱讚。

    吃飽之後,到了說正事的時間。

    我道:「宋先生把我們接來,是宋先生你的意思嗎?」

    宋世遺道:「不是,我跟你們不認識。」

    我道:「現在算不算認識了。」

    宋世遺道:「不算。」

    宋世遺的回答,讓我的警戒性提高了。

    我道:「那我們就走了。」

    宋世遺笑了一聲,道:「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我一怔,宋世遺這句話是嵇康打鐵的時候,鍾會看他的時候一句話沒說,最後鍾會要回去嵇康所問的。

    宋世遺自閉高風亮節的嵇康,把我比成了聞風而動貪圖名利的鍾會。

    我心中頓時就火了,回道:「不是我們想來的,是你請來的。既然不喜歡,那我們就走了。」

    宋世遺笑道:「飯錢還沒給,咱們算一算。」

    鳳凰當即就生氣道:「要多少錢,你說就是了。」

    正說著,只見王穩提著一個鐵桶走了進來,一股血腥味傳來。

    一整桶都是鮮血,已經把桶裝滿。

    提著這樣滿滿的鮮血,卻沒有灑漏,說明王穩的手很穩,身子很穩,整個都很穩。

    我鼻子聞了一下,鮮血的氣味很奇怪,好像不是一種鮮血,似乎還有人血。

    宋世遺慢慢地站起來,方纔的鄰家爺爺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宋世遺將一隻手放進了鐵桶,滿滿的一桶鮮血好像被宋世遺的手喝掉了一樣……

    一桶……半桶……四分之一……

    小賤叫了兩聲,從椅子上面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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