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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5章 金沙神鳥 文 / 九道泉水

    郭天劫背後人影晃動,走出了一個人影。

    我躺在地上,翻過腦袋,側過身子,眼前人影黑衣裝扮,只露出一雙眼睛,從高挑身段來看,當是郭七七無疑。沒想到,又在這裡見面了。

    郭七七道:「蕭棋。你好啊。」

    我心中想的很快,郭維新原本是郭家主張變革的當家人,郭七七是郭維新的親孫女,現在郭維新下馬,郭家風格也會變化,或許此刻的郭七七身不由己。

    我應道:「郭姑娘。好久不見,你也好啊。」

    郭允兒又惡狠狠地在我身上踢了兩腳。

    忽地,從聾啞的院裡面傳來的銅鑼敲響的聲音。郭允兒嚇了一跳,跑了兩步,到了郭七七身邊。

    黑紗蒙住了郭七七的臉,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郭七七正色道:「我們走。」

    趙九指著我問郭七七:「他怎麼處理?」

    郭七七道:「走。」敲了個響指,轉身離去,似乎瀟灑地離去。郭天劫身上將郭允兒扛在肩上,蹦躂了幾下。郭允兒伸手的被單落下來,露出結實的長腿。

    趙九惡狠狠道:「蕭大師,後會有期。」

    銅鑼一響,只見聾啞跑出來,大口喘氣,原來是空城計,只拼著氣力,故意敲響了銅鑼。聾啞道:「蕭大師,看來不僅美酒誤事,美人也誤事。你好啊。」最後一句話陰陽怪氣。

    我無語,看著星辰,月光輕撫在我的臉上,如同****的小手。

    我在地上躺了一會,半邊身子才舒緩,把毒針拔出來,毒針上面啐了麻藥,很久都沒有舒緩。

    我暗罵,該死的蟲子都喝醉了。

    第二天一早,是個濃霧瀰漫的天氣,竹林裡濃霧重重,小雞公嶺也霧氣一片。

    何青眉把姐姐骨殖收拾好,將兩張斷開的錦帕送給了我,開口說:「蕭棋。我要送姐姐的骨殖回家去。錦帕給你或許有用。」

    我和何青眉相處不到一個月,不知她身世如何,沉默了兩分鐘,接過了錦帕,報以微笑:「山高水遠,你一個人要當心。」

    狗爺說:「畫鬼師姑娘。我知你有萬般難言之隱,一路順風吧。」何青眉點點頭,道:「蕭棋……你也好好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對你使壞的……老狗。或許鼠亡人亡只是個玩笑,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狗爺有意無意說:「很快,或許就這個把月的時間裡……」

    分別都是那樣,有些話都酸溜溜惹人傷感。江淹寫道「黯然**,唯別而已矣」,的確如此。

    武雕龍捨不得何青眉,故意裝作沒事情,笑呵呵道:「你們有機會再來玩。」

    我拍拍他肩膀,和狗爺、何青眉消失在霧中,離開了小雞公嶺,出到村口。武雕龍也送到村口,猛地喊住:「何青眉,當心腳下。」何青眉抬起的右腿沒有放下,腳下橫著一根一尺長的細小竹棍。上面用黑筆輕妙了一筆。

    聾啞歎道,我本想能幫你一把的。

    武雕龍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給我滾蛋。

    武雕龍說,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說完就拉著聾啞回村子裡面去。

    聾啞歎道,從此相思無邊際。

    我心中納悶。

    走出了百米開外。狗爺才說:「這是情蠱。把竹竿丟在地上面,被女子踩住。男子上去拍三下女子的肩膀,那女子就會愛上男子,一生一世都不會忘懷。」

    我笑道:「何姑娘,你要是中了情蠱,一輩子住在這裡你可願意?」何青眉白了我一眼:「少來沒正經的話!」

    狗爺接著科普,說道:「湘西那邊蠱蟲分為兩類,一是黑蠱,二是白蠱。黑蠱就是毒蠱,傳女不傳男;白蠱就是情蠱,傳男不傳女。想來蜀南也是大同小異吧。」

    我問道:「白蠱就是男子找老婆用的,黑蠱就是女子防止男子變心的嗎?」

    狗爺愣了一下,說,是這麼個道理。

    順著山路在濃霧中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大路拐進山路的小店。小店的戲子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狗爺給盼來,當即好言好語,又是倒茶又是捶腿按摩,懇請狗爺解開老鼠咬住的毒性。

    狗爺故意嚇了戲子,才拿出一顆黑色藥丸,給戲子服下。戲子解開鼠毒,精神百倍,頓時大感歡喜,讚揚狗爺是天下最厲害的人,是世界上心底最善良的人。

    狗爺揮揮手:「戲子,聽說你本領不錯,會說藏語嗎?」

    戲子對狗爺有些害怕,猶豫地問道:「在四川,和藏民打過交道,會一點。」

    「跟我走吧。」狗爺道:「不差錢的事情你做不做。」

    戲子喝了一碗水,乾脆利落地說道:「我跟你幹。你可不能跟趙九一樣不給錢。」

    「成交。」狗爺一拍桌子,斷是豪氣干雲,完全沒有一點悲傷神情。

    在小店休息半個小時,很快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小店原來的老闆,另外一個是水怪。水怪不高興埋怨我:「走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你睡得太熟,我沒忍心叫你。」我道。

    水怪道:「不說了。你去哪裡,我跟著你。估計不久就能見到天狗了。」

    到了宜賓縣城,何青眉獨自離開,背著姐姐的骨殖,回到那個空無一人的山谷。離別,眼神遊移,不知是歡喜還是憂傷。那個愛上他的男子留在小雞公嶺裡,她會再遇上另外的嗎?

    我和狗爺、還有水怪、戲子回到了成都。我給水怪弄了一件寬大的睡衣套著身上,把濃黑的體毛都關注,又弄了一個大黑的青銅面具戴上,四個人不倫不類變得異常惹人注目,但這是我想到最好的打扮。

    從到達成都去往宜賓,到回到宜賓,花費了差不多兩個星期時間。丟失了兩個土卵,送走了小羊,我更是身心疲憊,和蕭天將約好的一個月約定轉眼就要到,我都不願意去。俗話說「失眠一夜,三夜都補不回來」,我現在唯一想法就是死在床上,睡個天翻地覆。

    狗爺說生命中最後時間寶貴,讓戲子帶著一起找幾個四川本地妹子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我懶得管,罵道:「你要是累斷了腰,死在溫柔鄉,可不能說什麼鼠亡人亡的讖語了。」

    「那最好。」狗爺笑道。

    水怪倒也安分就在酒店方便休息,期間和我出去低調吃了一份晚飯,我點了麻婆豆腐拌飯吃飽回來接著睡覺。水怪則要了幾瓶酒回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喝的的水怪。

    睡到了半夜,我作了一個噩夢,一把刀刺進了****的心窩。

    耳畔水怪雷鳴一般的鼾聲,再也睡不著,肚子又****,支起身子床頭抽屜,想找出卡片,打個電話叫夜宵。

    抽頭櫃拉開。

    櫃子裡面盤著兩條毒蛇,第一隻是綠色的,第二隻是也是綠色的,都是竹葉青。

    蛇身壓著卡片。

    我無語道:「又是文化宮的五塊錢的假貨嗎?你是批發了一批嗎?」伸手要把假蛇丟出去,把卡片摸出來。剛伸出手,盤著不動的假蛇「刺啦」一聲猛地伸直身子,嘴裡面吐著信子。

    我急忙收回手,猛地跳起來。

    居然是真蛇。

    我踢了一腳水怪:「有蛇。」水怪揉揉鴿子蛋一樣的眼睛,笑道:「媽蛋還真有蛇,你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吧。」水怪輕易把竹葉青抓住,抖散蛇骨,拍拍肚子,好像肚子有些餓,丟進燒水的壺子裡面,接水直接燒開,白喝了一頓蛇羹,大補了一段。

    「沒有點佐料,你確定好喝嗎?」我看著不斷搖頭,下回誰來這裡住,可要遭殃了。

    抽屜裡面壓著卡片,卡片下面壓著一張薄薄的a4紙張,上面是一張彩打的金沙神鳥的圖案。四條神鳥首尾相連,呈逆時針飛翔,中間就繞著一個太陽。a4紙上的圖案是打印出來的,和原物相差甚遠。水怪喝完竹葉青蛇羹:「這是什麼東西啊?」

    水怪在地下呆了幾十年,而太陽神鳥是在幾年前發掘出來,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正要回答。水怪自己說了起來,道:「我以為是一隻鳥,原來是四條鳥。不就是太陽鳥嗎?我見有人騎過它。」

    我樂道:「有人騎過,你是開玩笑嗎?太陽神鳥圖案據說是在一個漆器上面的,是商代的作品,距今有三千多年了,你怎麼可能看過?」

    水怪肯定說道:「我真的看到有人騎過,至於是什麼時候我就忘記了?」水怪說完後,比劃了兩下,說這是神鳥的翅膀,又比劃說這是神鳥的翅膀,水怪說得有模有樣的,我倒有些相信,連忙問道:「你在哪裡見過,是什麼人騎著太陽神鳥?」

    水怪打了個飽嗝,眼珠子轉動,伸手拍著腦袋,道:「我不記得什麼地方,也不記得什麼人騎過。但是我的確是見過。」

    「那你再想想。」

    「我記起來了。」水怪忽地喊道,傳出一股蛇肉香。

    我逼近一步,問道:「快說!」

    「我在夢中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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