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4章 捕蛇人 文 / 九道泉水
聽何青眉這麼一說,我忍不住笑了,說這玩意怎麼跟女人懷小孩一樣,時不時踢兩腳,有時候又乖乖地不說話。
狗爺也跟著笑起來。何青眉氣得臉都發白,伸腳就踩過來。狗爺的腳往後一抬走空了,我倒霉被踩了一腳。
我一摸脖頸,一手的血,是被頭盤蛇勒出來,剛才只有一道紅印子,忽然就沁出了鮮血。我跑到衛生間將鮮血洗乾淨。
背著黑包戴著眼鏡的男子看了過來,濃濃的東北腔,道:「不要用水沖,口子不深,用手摀住一會就妥了。」兩個同伴打了手勢,我還來得及感謝,眼鏡男跟著同伴走出去。
眼鏡男看著斯文,卻給我一種不寒而慄的氣息,像是一個走江湖的,戴著眼鏡掩蓋身份,如同一條蛇發出來的氣息,在譚爺身上我也體會過。
我晃晃腦袋,摀住一會,血果然止住。
出了火車站,換乘地鐵到了市區。成都物華天寶,歷史底蘊身後,氣候宜人,整座城市充滿了自由享受的氣息,茶館和酒吧四處可見。兩邊路燈上的都裝飾著太陽神鳥圖案,儼然城市的名片。這太陽神鳥圖案,由四隻鳥逆時針首尾相接,是成都金沙遺址發現太陽神鳥,屬於商代後期風格。路邊有些標識上印著青銅大立人,青銅人面像,青銅神樹,則是三星堆出土。
在酒店住下來後。狗爺打賭輸了一百塊錢,要我請他喝蓋碗茶聽川戲。我說算了,咱們去吃正宗的麻婆豆腐,聽說這玩意可下飯,可好吃。
白米飯麻婆豆腐端上來,直接拌飯,加上兩個小菜,一瓶老窖酒,一路上的疲憊才化解。
狗爺打了一個飽嗝,說道:「蕭棋,我考考你。蜀是什麼意思?」我道:「狗爺。不要說考人,不懂就問。這『蜀』字的象形字是人首蛇身,加上蜀地是個盆地地形,蟲蛇不少。蜀人先祖與蟲蛇打交道,是崇拜蛇的先古民族。」
何青眉點頭讚許道:「三星堆中就不少蛇形的青銅器。路上見到青銅人面像的身子據說就是蛇身。」我和何青眉正說著歡。狗爺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鼾聲四起。
何青眉忍俊不禁:「這老狗還真有意思,沒有酒量還一個勁地喝。」
我看了時間,差不多是中午十二點,說道:「你把手給我。我給你把把喜脈。」何青眉瞪了一眼,懶懶地把手伸過來,道:「沒個正經。」
我在子午時聽過瓊花蟲眨眼的聲音,伸手搭在何青眉冰滑的手上,慢慢地感應瓊花蟲的動靜,一無所獲。
何青眉問道:「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我也是想不通,有些沮喪,本以為到了四川會有線索,這瓊花蟲一下子銷聲匿跡,將剩下的一點酒喝完,將狗爺扶起來,道:「咱們回酒店吧。晚上十二點再聽一次。」
回酒店躺下來,開了電視都是介紹四川旅遊的。
狗爺中間夢囈了一會,哇哇哭了起來,然後又睡了下去。
很快就天黑,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狗爺醒來洗把臉。何青眉的房間在隔壁,敲了半天不見反應,聽到裡面很痛苦的低吟聲。狗爺沉聲道:「出事了。」
我一腳踢開門,何青眉倒在地上,頭髮凌亂,臉色蒼白,不斷地磨牙,最可怕的是她的一雙眼珠子,瞳孔放大,充滿驚恐和恐怖。
我上前將她抱****,她張開口一口壓在我的肩膀上,沁出了血。
這一咬,還真是痛。狗爺額頭冒汗:「是瓊花蟲發作。」
過了十多分鐘,何青眉才慢慢地恢復過來,我倒有些後悔,不該把瓊花蟲送到何青眉的身上。何青眉清醒後說道:「我看到了四個女人……她們站在我的面前,她們用手掐我,要殺我……我還看到我姐姐了……」狗爺道:「蕭棋,別老是抱著人家女孩子。過去倒杯水。」
我揉揉肩膀,心想今天是怎麼了,血光之災一個接一個,狗爺這卦還真算對了,西行真是大凶。何青眉喝了溫水後,痛楚慢慢舒緩,從她如此迅速地恢復,我覺得她一定是受過很多苦的女孩子。這瓊花蟲發作只能算小菜一碟。
何青眉扒拉兩下,將亂著的頭髮理順,道:「我剛準備找你們吃晚飯。忽然一陣急促的痛苦傳來,然後我感覺喉嚨被人掐住,叫不出來。四個人都是穿著白色的衣服。我姐姐站在一旁,看著她們。她們卡卡地叫著,充滿了惡念。」
狗爺解釋道:「這瓊花蟲生長在美麗女子身上,女子受盡了折磨,會有極重的怨念,都傳給了瓊花蟲。剛才瓊花蟲體內的惡念發作,影響到你的思維,所以你看到四個女子。想想,這四個如花美玉的女子都是瓊花蟲的奴隸。」
我記得狗爺說過,很多蟲師把蟲子養在人的身上,主要是兩個原因一是人是自私的物種,會產生怨念、惡毒之心等各種奇怪的念力;其次是人是最肥的肥料。
何青菱在內的四個白衣女人無疑是瓊花蟲的犧牲品。
從十三四歲豆蔻之年開始,到三十出頭歲美人遲暮的時間,加上中間蟲子尋找新宿主的花費時間。一條蟲在女人身上呆上二十五年的話,四個人就是一百年,三個人應該是七十多年。
何青菱七十年前過世,三個人正好是七十年,正好到了現在。從時間上推斷,幾乎是成立的。
何青眉隱忍了許久,哭了出來:「這麼說來。我姐姐是真的死掉。就是因為這一隻奇怪的惡毒的蟲子。」狗爺看我一眼,讓我安慰一下何青眉。
我一時語塞無從安慰,只得追問道:「除了這四個女人,你還看到什麼了?」
何青眉很快恢復了正常,她習慣了痛苦,很容易控制自己情感,道:「我看到了一片無邊無垠的黑竹林。」何青眉強調了一遍:「很大很大一片黑竹林。」
在武俠小說之中或許存在黑竹林,現實世界中除了少數竹子變異,會有黑竹林,也只是很小一片,絕對不是大片大片的。我問道:「你看到的幻象之中有幾種顏色。」
何青眉不解地看著,道:「兩種顏色。」我又問道,平時做夢呢有幾種顏色。何青眉不解看著我,還是耐著性子道:「兩種。」
我點點頭道:「那就對了。有的人做夢會出現五顏六色。有的人夢裡面只有黑白色。你是後一種。你說的黑竹林,應該就是綠色的。在四川的確有一個地方,有萬畝竹林。」
何青眉想了一下,沒有反駁,只是點點頭。
狗爺問道,是什麼地方?我道,下午我看了電視,四川宜賓有萬畝竹林,竹林多產蛇,或許頭盤蛇就是生在在那裡的,畫鬼師姑娘說的黑竹林可能就是這裡。狗爺拍手叫好,說真是男女搭檔幹活不累,蕭棋啊,你太聰明了。
「嗯嗯嗯……」房間忽然發出奇怪的聲音。狗爺側身一轉,道:「出來吧。憑我多年的經驗,房間裡面還藏著一個人。我東北狗爺在此,休要張狂。」
狗爺一喊,我全身肌肉也綁緊,難道是那殺手跟來,躲在這裡,轉念一想,不對啊,要是他,怎麼會發出這個奇怪的聲音,也不會輕易被發現。
我緊張喊道:「出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何青眉尋著聲音走過去,哎呀說把它給忘了,拉開了她的背包,塞在包裡面的小羊不斷地叫著。我連忙道歉:「小羊,沒想到把你忘記了。」小羊跳下來,嘎嘎地說道:「討厭。真討厭,把人家裝進去說下車就拿出來,結果呢……」
我還接上話,小羊又說:「你們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有幾個人來過……打開過床頭抽屜……」
我走過去,來開抽屜,只見一條黑蛇盤在抽屜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