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0情太深緣太淺 文 / 子非寧
「那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葉彤彤不願意多說，葉振海也就不再追問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不想管的太多。
「我這次回來是因為有個項目要做，而且蕭雪要結婚了，我回來參加她的婚禮。」葉彤彤知道父親從小對她給予了厚望。想必自己這麼三番兩次的折騰，早已經讓父親失望透頂了吧。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只是她沒有選擇。一步錯，便步步錯。
「那你這些年一直都在哪裡？」其實早在當初葉彤彤要把自己幾十萬的儲蓄塞給他時，葉振海就有所察覺了。只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葉彤彤到底要做什麼。後來葉彤彤離開了，他才恍然大悟。不過想必葉彤彤也是經過了一番掙扎和周全的思慮才作出了這個選擇，所以他也就只能面對現實了。
畢竟他這個父親不是一個好榜樣，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他也沒有多少資格來責罵自己的女兒。
「我在美國，跟喬治一起開了個公司，現在已經初具規模。而且我也是大學裡的老師，每個星期有兩個半天的課。爸，你不用擔心我，我過的很好。」葉彤彤努力是自己的話聽起來輕鬆，她不想給自己的父親增加負擔。
「我知道你能夠過的好，你從小就好勝，桀驁又倔強。我不希望我的女兒活得太累。」葉振海似乎是在勸慰，也似乎是在忠告，又像是在回憶總結自己的生活經驗。不過葉彤彤還是很受教地點點頭。做父母的都是為了孩子好，即使與孩子的想法有所出入，但是出發點都是好的。
夏悠悠大概是聽不懂葉振海和葉彤彤之間的話，所以一邊呆呆地聽著，一邊大快朵頤地吃著蛋糕喝著飲料。
「那你跟夏君昊呢？你打算怎麼辦？」其實這些年，夏君昊也會時常來看望他，在心裡，葉振海早已經把夏君昊當成自家人，自家女婿了。所以在此刻他不得不問自己的女兒一句。他知道夏君昊對葉彤彤是認真的，否則他也不會花費那麼多的心思在他們一家人身上。即使在葉彤彤離開之後。
還能怎麼辦呢？四年前的問題依然還是存在的。她不能因為四年時間過去了，就當作當初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就算她能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但是夏明軒那裡，還是堵著一道堅硬無比的貼牆，如果要撞破，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和信念。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許我跟他就是有緣無分吧。」葉彤彤很無奈地說道。
「要是你覺得有一天你終究會後悔，那麼爸爸告訴你，不要給自己後悔的機會。人生就那麼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看得出來，兩個人對彼此都還是有意的，要是不走到一起，連他都覺得可惜。以前他確實不贊同葉彤彤和夏君昊在一起，生怕兩個人之間生長生活的環境懸殊太大，所謂門不當則戶不對。不過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況且這四年裡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裡，或許幸福是有各種各樣的表現形式的吧。
葉彤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狠狠地點了點頭。
要說最後悔的是，十年前她就不應該招惹夏君昊。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失足，終成千古恨。
要是沒有她當初的任性，她就不會陰差陽錯地和夏君昊勾搭到一起。夏君昊也不會因為追趕她而出車禍，那麼也就沒有葉成軒的存在。葉彤彤更不會因為那場車禍至今都無法取得夏明軒的原諒。不管是七年，還是十年，對於夏明軒來說，他失去了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她摧毀了夏明軒的幸福，所以夏明軒對她懷恨在心也是很正常的。
「算了，不要說這些了。我知道當初我一聲不響就離開了是我的錯。」葉彤彤滿懷歉意地對著父親說道。
「罷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反正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這丫頭叫什麼名字呀！」見夏悠悠坐在一旁一直很安靜，很乖巧懂事的樣子，葉震海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身上。
「外公，我叫悠悠，夏悠悠。」夏悠悠聽到有人在說她，機靈地抬起了頭，睜大了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嘴裡還包著食物，便不清不楚地說道。
「媽咪是怎麼跟你說的，吃完了東西再說話。」葉彤彤對這個女兒有些無奈，完全就是吃貨一枚。每次一看到吃的，小腿都軟了。她真怕哪一天有人拿著好吃的哄哄她，她就跟著別人走了。
「哦……唔……」知道自己又觸犯了媽咪的禁忌，趕緊拿手把嘴巴摀住了，飛快的咀嚼起來。
「過來，給外公抱抱。」葉震海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把小丫頭哄了過來。
「你呀，看你挺精明一丫頭。當初你任性把軒軒生下來也就罷了，那時你還小不懂事。現在又生了一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是你認定和夏君昊在一起，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你們倆又偏偏擰巴著。」葉震海已經完全弄不懂自己女兒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了！
「生一個也是生，生兩個也是生嘛！」葉彤彤撒嬌著對父親說道，結果只招來父親的一個白眼。
「哦，對了，安慈怎麼樣了？她……」
「唉！」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的秦素雅終於開了口，輕歎了一口，「安慈戒毒戒了兩年時間，出來後就說要出國留學。這兩年她也從來沒回來過，也不知道她在國外過的怎麼樣了？以前她還時常打電話回來，這半年她幾乎很少聯繫家裡，我真怕她……怕她又被那些壞小子給糾纏上了……」秦素雅說著說著就要掉出淚來。
「你放心吧。她吃了那麼多苦，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了。」葉彤彤輕聲安慰道。想起當初童安慈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一定會戒毒成功，她的毒癮那麼深都熬過來了，她想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摧毀她了。她暫時的沉默，一定是為了等待時機，等待涅槃重生的機會。
「希望如此吧。」秦素雅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她起身站了起來，「今天就留在家裡吃飯吧！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們做。」
「我要吃香蕉拔絲，奶奶你會嗎？」夏悠悠聽到吃的就兩眼放光，趕忙從葉震海的懷裡鑽出來，奶聲奶氣地問道。
「悠悠要吃水果拔絲呀！好，奶奶這就去給悠悠做香蕉拔絲。」
「秦阿姨，不用麻煩了，簡單地煮兩個菜就行了。」葉彤彤睥睨了小丫頭一眼，夏悠悠骨碌碌地轉著眼珠子，只當沒看到。逗得兩個老人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葉彤彤不好拒絕長輩的好意，於是便留了下來。
「不然你打個電話給君昊，讓他把軒軒接過來一起吧，更熱鬧一點。」葉震海說完也不等葉彤彤回答，索性直接撥了電話過去。葉彤彤還想說她可以自己去學校接葉成軒，但看葉震海那三言兩語之間便和藹可親的樣子，想必是夏君昊已經答應了。葉彤彤有些窘迫，其實四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習慣沒有夏君昊的日子了。而現在，她自己也意識到應該離夏君昊遠一些的，足夠得遠便足夠得安全。可是似乎事情的發展總與她的想法南轅北轍。
「你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看葉彤彤並沒有在國內定居下來的打算，於是葉震海問道，一方面也是為了試探。
「至少要等到小雪婚禮結束之後吧。」葉彤彤想了想回答道，撩起了袖子，便準備下廚給秦素雅打下手。
「不用了，你去客廳裡坐著就好了。」秦素雅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讓她做吧。早晚她也得學著一手的。」葉震海繼續逗著夏悠悠玩，「對了，那你還住酒店幹什麼，你搬回你那套公寓住就行了，不然你住在這裡也可以。住酒店多不方便。」
「我那套房子……」葉彤彤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其實她也不知道那套房子是怎麼被處理的，她也知道她離開了，夏君昊和葉成軒大部分可能也不會住在那裡了。
「還是和原來一樣啊！你儘管放心地住吧！裡面定期的有鐘點工去打掃的。」葉震海說完便拉著夏悠悠上了樓，只留下葉彤彤在客廳裡一個人不知所措。她的公寓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6點多的時候，夏君昊便帶著葉成軒準時抵達了。
夏悠悠聽到了動靜，便立馬竄了出來，奔到了夏君昊身旁，扯著他的衣服便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爹地，抱抱！」
「小丫頭，你叫我什麼呀！」葉成軒放下了書包便開始逗弄她。
「哥哥，哥哥……」夏悠悠趴在夏君昊的懷裡，糯糯地喊他。那酥酥軟軟的嗓音逗得一屋子的人都敞亮了心情。
「你們先坐會兒吧。彤彤在廚房裡幫忙呢！馬上就能開飯了。話說我叫你來沒有打擾你工作吧？」葉震海拿了瓶珍藏的好酒出來，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