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2人也是工具 文 / 子非寧
想起那幾天魔鬼般的日子，葉成軒還是心有餘悸。雖然他已經擺脫了那個地獄般的困境，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是更加慘烈的情況？還是一場解脫？
依舊是一座房，四堵牆，將他們牢牢地鎖住，圍困住。
「吃飯了，吃飯了……」有人雀躍著喊道。
足夠的份量，終於脫離饅頭的噩夢，這些簡單的米飯和醃製的鹹菜已經成了世間美味，不禁讓這些孩子們食指大動。
「快點吃，吃飽了好上路。」進來送飯菜的人冷著臉說道。
「上路？什麼意思？這不會是我們的最後一頓飯吧？」
「難道是有人要殺了我們嗎？」
一群孩子看著地上簡陋的飯菜，面面相覷，咋咋呼呼起來，肚子早已開始唱起「空城計」，可是如果是面對死亡，他們還是很怕。
「放心吧。如果要殺我們的話，早就殺了。也不用千辛萬苦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有的吃就吃吧！難道你們非要搶不成。」葉成軒小大人般的說道。
葉成軒說完，那個跟著送飯進來的教練看了他一眼。葉成軒認得他，所有的人似乎都變了，只有這個教練沒有變。大概是屋子裡太髒亂，蒼蠅到處飛。那教練抬手不厭煩地趕著蒼蠅，袖口被扯動，那手腕上的一個精緻的紋身不經意地露了出來，葉成軒當時便有著窒息的感覺，這麼熟悉的圖案！他分明在哪裡看到過！
思維在腦海中高速運轉，哦，對了，那是宙斯在聊天室用的頭像。這個發現讓葉成軒一下子愣在那裡，不知所措。事實已經毋庸置疑。這個教練是宙斯的人，而不是凱撒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明明是被凱撒劫持的，而宙斯和凱撒向來是宿敵，宙斯的人又怎麼可能混雜在凱撒的下屬中。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教練是宙斯悄悄安排在凱撒身邊的奸細。這麼想來倒是解釋得通了，難怪還有一些人都變了面孔。難道說凱撒已經被宙斯拿下了？如果自己失蹤，那宙斯不可能不知道的？還是說，這是宙斯叔叔故意在考驗自己？
「你不吃嗎？不吃給我吃。」常勝將軍一躍跳到了葉成軒身旁，笑呵呵地說道。多久沒有吃到白米飯了，簡直就是人間美食。而這個小傢伙居然一點都不珍惜，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葉成軒還在思忖著剛才的問題。想了想，他大方地點了點頭，「給你吃吧！」留下這句話，他就飛快地趕上了那個教練，拉住了他。
「我不要吃這些，我要吃披薩！」葉成軒不是在癡人說夢，也不是在自討苦吃，更不是在撒嬌賣萌，他的口氣不容置疑，儼然小祖宗的命令，帶著幾分囂張跋扈，橫行霸道。
那個教練差點就以為被人偷襲，一個過肩摔把他甩在地上。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這個小傢伙說什麼，要吃披薩？他冷鶩地轉過了身子，一甩手就把葉成軒甩開了一丈之外，「你以為你還是家裡的小皇帝嗎？吃披薩？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厲聲呵斥道，整個房間裡的孩子一下子都噤若寒蟬，埋怨地看著葉成軒，唯恐他的魯莽和任性會連累到自己。畢竟吃了那麼多天的饅頭能夠吃到一碗米飯已經是太不容易的事了，竟然還敢不知足，要吃披薩，簡直就是笑話。
「我當然知道啊。要是你不帶我去吃，我就自殺。反正也活得沒意思。」葉成軒故作自暴自棄地說道。他料想這教練也不敢拿他的命開玩笑。
「小傢伙，你在威脅我嗎？你想死就死好了，我還省了一口糧。死了那麼多的孩子，我什麼時候眨過眼？」教練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我說小傢伙，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嗎？那你也別死啊，慢慢地餓死多痛快，你還能把你的飯讓給我吃。」一旁的常勝將軍也不忘開腔。葉成軒的改變他是親眼所見的，從他一開始看到別人手上都瑟瑟發抖地害怕，到後來敢用瑞士軍刀來保護自己，看到一個個或因餓死、或因受傷而死去的孩子，眼睛都不眨一眼，他已經完全墮入了一種冷血的境地。今天葉成軒的反應實在是異常。
葉成軒不理睬他。「我會告訴宙斯叔叔你虐待我。有本事你就永遠也不要讓我出去。」葉成軒也不怕會戳穿大家的身份。反正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糟糕了。
教練明顯頓了一下，「小傢伙，你說什麼呢！」匆匆扔下一句話他便離開了。
「喂，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啊！我要回家！」葉成軒憤憤地喊道。他都已經好久沒洗澡了，身上都可以養虱子了。這副鬼樣子回家，他爹地媽咪不會不認他了吧。
「小傢伙，你別喊了。根本沒用的。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喏，我還給你留了幾口，你要不要吃點填肚子。」大概是自己吃撐了，常勝將軍還好心地省下了幾口飯。他拿著自己殘破的袖子擦了擦嘴上的飯粒，還不捨得地又把掉在地上的飯粒給撿了起來扔進了嘴裡。這副邋遢的景象葉成軒實在沒了胃口。他就不信，宙斯叔叔還有墨墨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餓死。
「對了，你剛才說的宙斯是誰啊？」聽上去，這個人似乎就是很厲害的樣子。
「沒……沒誰。我……我就是嚇唬嚇唬他的。」葉成軒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宙斯這個稱謂是個敏感詞。要是他說認識宙斯叔叔，那他恐怕要被帶到警察局問話的吧。
「切——我看你說的跟真的一樣。還以為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你不認識你也敢亂說，你真是不要命了！」有孩子不屑的奚落葉成軒。
葉成軒倒也不在意。反正現在不用過那種擔驚受怕、步步驚心的那種日子吧！不過現在到底什麼時候宙斯會放他出去？他怎麼才能夠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他真擔心宙斯真的會把他弄到金三角特訓去！
********************「哈哈，我知道了。你去給他買一份披薩。他要什麼，你盡量滿足他就是了。就這樣吧。」忽然聽到一陣門鎖打開的聲音，宙斯迅速地掛了電話。
「你在給誰打電話，是不是小軒軒的消息，你把他怎麼了？」墨蕭見宙斯那一臉陰謀詭計的模樣，迫不及待地問道。
「哪有！」宙斯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神躲閃。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軒軒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那些所謂的特訓。就算他需要保護自己，夏君昊會給他安排一些基本的項目，你憑什麼劫持他！」在這一點上，墨蕭完全不能理解宙斯的做法。
「六七歲怎麼了？太多的人四五歲就開始接受這種軍事化訓練了。在那種極端的條件下培養出來的人才是……」
「才是什麼？那種人都是工具，只是機器，沒有情感，沒有溫度！我絕對不允許你把軒軒培養成你的工具！」墨蕭在這一點上很堅持。當初是他一時興起才把軒軒帶入到這個局裡，他有責任要對他負責。對於這個孩子，他是從心底裡喜歡和疼愛的。他決不允許有人利用他。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也是為了那小傢伙好！難道你害怕我害了他不成！」宙斯看著墨蕭手裡拎著的外賣盒，眼睛頓時發亮，「喲，還給我帶了吃的呢！是什麼呀！算你有點良心。」
「少廢話！我已經答應了彤彤要在一個星期內把軒軒找到，現在只有四天了。」墨蕭已經百分之百地確定葉成軒在宙斯手上。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跟任何人承諾。」宙斯就是不願意讓墨蕭輕易地找到葉成軒。一來他是真的想錘煉錘煉孩子，而來，他也是想考驗考驗墨蕭的能力。畢竟這麼多年，他一直都走在邊緣，一不小心就會跌落到深淵裡，再也爬不起來。所以他每一步都是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但是墨蕭不一樣，他做的是正當生意，相對生活在安逸的生活中，很容易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下放鬆自己的警惕，而失去他的專業。
「你！好，有你的！」墨蕭指著宙斯的鼻子，憤憤地道。
「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的鼻子罵了。」宙斯看著拂袖憤然離去地墨蕭，歎了口氣道。唉，做好人真難。
魅惑天下：哇塞，你都已經在寧城了啊。也不早說，我等下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出發。對了，你住哪個酒店？
宙斯怒了：何必住酒店浪費錢，還暴露信息。製作一張假的身份證也不容易。我直接住在墨蕭家了。
墨黑世界：誒？你可別再打我家的主意？我家不收留女客。
魅惑天下：怎麼？有忌諱啊？說不定你見了我，就會把你的寶貝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墨黑世界：算了。我可不保證我能夠坐懷不亂。我只能杜絕給女人坐懷的機會。
宙斯怒了：得了吧，出任務的時候，你也拒絕嗎？
魅惑天下：我講個故事：一日風起，小和尚看到樹被風吹的來回晃動，於是感慨說樹在動，恰巧他的師兄經過，於是對他說：「錯了，是風在動！」正好小和尚的師傅看到了，於是過來看看了小和尚，又看看中年和尚，滿懷自信的說：「樹沒有動，風也沒有動，是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