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7章 彘鬼被滅? 文 / 趙公明
一般的鬼殺人,只會去殺特定的人,比如生前的仇人,或者殺它之人,因為死後報復的執念太過強烈,等殺了人,它才會平息這份怨念,這也就是道門中人研究出活符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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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下這彘鬼很顯然不屬於上面這種,也就是說,它吞噬我,也同樣會去吞噬其他人,其它生物,這是在往妖的方向發展。
很少有鬼會去吸陽,除非是厲鬼或者懾青鬼,因為它們有的已經開了竅,知道只有融入了其它的氣,自己才能夠更進一步,才能夠變得更完美無缺。
此種惡鬼,怎可繼續留它於世?
那彘鬼的大嘴張開來已經覆蓋了我的頭部,即將將我的頭顱吞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在強大陰氣的作用下,我身不能動,感受到它那尖銳的牙齒在我的頭皮上摩擦,將皮肉撕開,一滴鮮血順著額頭流下。
我能夠聞到彘鬼嘴中噁心的臭味,因為是陰氣凝結而成,所以並不會分泌口水之類的東西,但是它的嘴裡面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
我還沒有被他吃掉,就先要被熏死了。
就在我以為這條命快要玩完的時候,那已經包住我整個頭部的彘鬼大嘴突然間鬆了開來,連帶著發出一聲尖銳到快要刺破耳膜的尖叫。
「呀——」隨著這一聲尖叫聲響起,我用眼角餘光瞟到身後紅光大盛,直接以日昇之勢將這鋪天蓋地的怨氣驅除了出去,連帶著將位於我身前的彘鬼也衝擊的變成黑色霧狀,隨同那些怨氣一起被排拒到數千米之外最後消失。
這股陽爆爆發的威力太過強大,連身為人的我都不免感覺到心神激盪,很難想像要是這一股腦兒爆發出來的氣不是陽氣而是陰氣,那麼我的三魂七魄,恐怕早已經被衝擊到幾千米之外了。
極盛之後便成衰,慧眼之下,那一陣紅色強光過後,四周重新恢復到黑暗的狀態,甚至於在剛才耀人的紅光之後,四周看起來無比漆黑,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師父,你在哪?」身後傳來張靜雨的聲音。
我跟他們的距離明明只有不足五米,卻也彼此看不到對方。
「我在這兒。」我回應道,向聲音發源地走去,最後與張靜雨、毛戲水兩人匯合一處。
這個時候,我感覺到額頭上有東西流了下來,用手一擦,才發現是鮮血,原來我的額頭皮肉,被那彘鬼的鋒利牙齒給劃出了一道非常大的口子。
隨著時間過去,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毛戲水將七星龍淵劍遞交給我,我插入刀鞘當中,又看了一眼這裡的一切,發現陰氣怨氣什麼的全部都已經沒有了。
彘鬼,真的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嗎?我疑惑道。
要知道,那可是一隻修煉了上千年,已經開啟了靈智的鬼王啊,陽爆的威力雖然很大,但是應該還不足以將它消滅吧?
我皺著眉頭,感覺到很不真實,但是如今,此處已經重新恢復了清明,慧眼之下,我也沒有看到任何過重的陰氣。
或許只是我杞人憂天了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三人一同來到陶鎮長家的客廳當中,將電燈打開,我對著鏡子看了一眼,當初的那番死相已經不復存在。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是解決了。
只是彘鬼是解決了,但是我們最初的計劃是將它封印起來,就這樣解決,豈不是大四象陣已經被破去了二重?那麼還能夠鎮壓封印在某處的冤孽嗎?
不過這些如今都已經不是我這個級別的茅山道士所能夠制約的了,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傷勢才對。
彘鬼沉浸在污穢之地千年,它的全身都可以說是佈滿陰毒的,我被它所咬傷,雖然只是劃破了皮而已,但是從我額頭上那幾道發黑變紫的恐怖傷口就可以看出來,我顯然中毒不深。
我感覺到頭皮上被咬傷的部位已經沒有知覺了,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再加上額頭離大腦如此之近,要是讓陰毒進入到大腦當中,比屍毒攻心更加的難以解救,基本可以說是被判了死刑。
糯米,有解屍毒的功效,但此刻咬我的這只冤孽是彘鬼不是屍,所以用糯米的效果是非常微弱的。
據茅山典故中記載,「龜甲」解陰毒的功效要遠遠好於糯米。
所謂的龜甲,不是龜的殼,而是烏龜的骨頭研磨成的粉末,敷在傷口上,能夠把陰毒從血液中吸出來。
在古代,烏龜與騰蛇一樣,都是靈獸,三國曹操《龜雖壽》中,就曾經拿鬼跟騰蛇進行舉例:神龜雖壽,猷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騰蛇是古代六大神獸之一,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勾陳齊名。
中國有一句俗語,叫做千年王八萬年龜。
龜,乃是玄武的後代,是世界上已知動物中,壽命非常長的一種動物,更是有傳說烏龜能夠活萬年之久,所以它們身上的陽氣,是非常充足的,以它們的骨頭研磨成的粉末,拔陰毒的效果非常好。
我來到廚房,找到一個打火機,在一把水果刀上進行高溫消毒,而後劃開了額頭傷口處的皮肉,任由黑血流出,之後整個人雙手支撐地面倒立在牆角。
如此,便可以最大限度的讓那些陰毒隨著血液而流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我感覺差不多了,便吩咐張靜雨把龜甲替我敷上。
如今我的道具箱已經被送到,一些拔陰毒的物品自然是都有儲備的,這就好似養蛇人會隨身配備抗蛇毒血清一樣。
正所謂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我經常打交道的對象是這些惡鬼冤孽,自然要儲備預防的東西。
將龜甲敷在傷口處,再讓張靜雨替我把整個頭部都包紮完畢,接下來能不能把這陰毒解除,我只能聽天由命了。
放過血之後,我感覺整個人都非常的虛弱,之後昏昏沉沉地便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睜開眼睛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死,因為我發現我懷裡正摟著愛徒張靜雨。
不對,與其說是我摟著她,不如說是她主動投懷送抱更加的貼切。
我就躺在客廳當中的沙發上,而她,則是整個人靠在我的懷裡呼呼大睡,我想要起身,卻是被她壓著。
這一刻,我感覺到張靜雨奇重無比,明明只有差不多一百斤而已,但卻壓得我根本無處動彈。
有可能,這跟我如今虛弱的身體有關。
「啪啪。」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小聲說道,「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再讓我睡一會兒……啊!」張靜雨眼睛都不睜開,直接夢囈著,而後翻了個身,就掉下了沙發,發出一聲尖叫。
我哭笑不得。
「師父,你幹嘛推我啊?」張靜雨不樂意道。
「我倒是想啊,如果推得動的話。」我搖了搖頭,這丫頭是睡糊塗了,明明是自己掉下去的,「來,扶我起來。」我向她招了招手說道。
張靜雨一臉不情願地走上前來將我扶起:「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還行,調養一陣子,應該就會康復了。」我笑道。
以我昨天中的陰毒發作的速度來看,到今天早上估計早已經死翹翹了,而此刻沒事,只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已,說明陰毒已經消除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讓張靜雨幫我換了龜甲和繃帶。
對著鏡子照了照,我感覺非常的怪異,頭上已經完全被包紮成了一個粽子。
接下來,我看時間還早,於是在客廳當中面朝東方做了早課,恰巧,我正好看到陶鎮長一家從遠處趕來。
將客廳收拾了一下,我讓張靜雨扶著我,微笑著迎接主人的到來。
「玄機子大師,鬧鬼解決了嗎?」一下車,陶鎮長就迎了上來。
「我現在也不好確定,所以想要繼續觀察幾天。」我笑道,不敢把話說的太滿,因為我確實不知道彘鬼是否已經被驅除,另外,我的身體有點虛弱,也好趁機進行留養,一舉兩得。
「多住幾天也無妨,對了,您受傷了嗎?」陶鎮長露出關切的神色。
「一點小傷而已。」我點頭笑了笑。
「來來來,別站著說話。」陶鎮長客氣道。
我對張靜雨招了招手,讓她扶著我,向沙發上走去。
「玄機子大師啊,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我們現在可以重新住下了嗎?」陶鎮長問道。
「嗯……應該沒有問題了。」我沉吟了片刻說道。
「好好好,我去一趟書房,您在這兒坐一會兒,怠慢之處,還請見諒啊。」
「哪裡哪裡。」我搖頭而笑。
「芳芳,來招呼客人。」陶鎮長留下這句話,而後自顧自上了樓。
「喂,你頭上怎麼了?跟比克大魔王似的。」陶芳芳一臉不情願地走過來,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張靜雨,皺了皺眉問道。
「昨晚驅鬼的時候,不小心被那畜生傷的,不礙事。」我解釋道。
「驅鬼?這世上真的有鬼嗎?不會是你故意用布包紮了一下,然後裝神弄鬼吧?」陶芳芳開玩笑道,顯得有些不信,雖說她們家鬧鬼,但是之前就只是怪聲而已,並沒有鬧出人命,所以嚴格上來說,他們並沒有見過真的鬼,自然是有些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這種東西存在的。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歎了口氣,懶得解釋。
「果然是這樣。」陶芳芳露出嫌棄的表情,「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跟我爸打小報告,反正他經常被別人騙錢。」
「你說什麼呢?」張靜雨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怒道,「別人或許是騙錢,但是我師父是有真本事的,你根本就沒有看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多麼的危險,我師父為此差點喪命,你卻還在這裡說這些風涼話。」
說著說著,張靜雨居然哭了出來。
我也想不到這丫頭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站起來將她抱在懷裡以示安慰。
「怎麼了?」看著她哭得如此傷心,我心疼道。
「師父你處處為別人著想,甚至不惜付出性命,可最後卻落得個騙子的下場,我就是看不得你被人這樣侮辱,我都為你感覺到委屈。」張靜雨死死地抱著我,哭得稀里嘩啦。
「陶小姐也只是跟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當真呢?我說的對嗎?陶小姐?」我知道陶芳芳的心思,她就是傲嬌成性,嘴上說我是騙子,心裡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的,所以想要讓她改口,好讓張靜雨不再為我感覺到委屈。
隨知,陶芳芳卻偏偏不給我面子,嘟了嘟小嘴,眼神在我和張靜雨身上來回看了看,最後把頭轉向一邊,看向天花板說道:「哼!師父騙人,徒弟也會演戲,真是絕佳的一對。」
「你說什麼?」我已經給了陶芳芳一個台階下,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還不改口,更是連張靜雨都侮辱了進去。
「我說你們師徒都是騙子!」陶芳芳惡聲惡語道,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一開始,這妮子的性格也不討人喜歡,不過也沒有像現在這麼極端。
「你!」我憤怒地抬起手來,作勢欲打。
「你打呀,你有本事你打啊?我可是定陶縣首富陶鎮長的女兒,你打啊?」
「啪!」我手起巴掌落,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我打了,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