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83章 沒有汝，吾又怎麼會快樂 文 / 趙公明
正當我這個想法剛剛落下，之前火勢所過之處產生的焦黑地面上突然竄出來一團黑影，直直向我身後的張靜雨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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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觀察到那片土地之上哪裡還有焦黑一片的跡象，就跟完全沒有發生過火災一樣。
也就是說，那一團陰氣偽裝成了燒焦的地面，從而迷惑了我的慧眼。
好聰明的惡鬼！
我剛才燒掉了它幻化出來的人身，那麼現在它就是回歸真我，完全變成了一團陰氣。
這團陰氣，張靜雨是看不到的，只有我能夠看到。
「小心！」我緊張道，與此同時把身軀攔在張靜雨和山臊之間，手中拿著一張畫有驅鬼符的黃布，自上而下攤開來。
那山臊碰到驅鬼符之後，怪叫了一聲，陰氣像煙霧一般向旁邊掠去。
「師父，怎麼了？」張靜雨來到我的身後問我。
「把錢鏡戴上，你就知道了。」我說道，錢鏡能夠給慧眼起到輔助的作用，如果是普通人，帶上之後則擁有了慧眼的功效。
來不及去看張靜雨，因為那一團陰氣直直向我身側衝來。
「天雷訣！」我來不及去拿道具，只得利用五雷掌禦敵。
五雷掌之所以叫五雷掌，是因為掌中存五雷，分別為天雷、神雷、龍雷、水雷和妖雷，要行哪一種雷，就必須做什麼手勢，比如我現在用的天雷訣，則需要兩手掐寅，五指俱藏於甲。
我平常用的五雷掌屬於基礎的掌法，也就是五指伸直，一掌打出去。
如若配合上五雷中的手勢，效果將會更大。
別以為五雷掌只有簡簡單單的一種，那是因為茅山上清派只是兼修雷法，所以才只會基礎的五雷掌，神霄派則是把雷法鑽研到了極點，在五雷掌中又開發出威力更大的天雷、神雷、龍雷、水雷和妖雷，當然還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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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起雷法之掌法，很多門派的雷法其實都是從神霄派中借鑒過去的。
這一招天雷訣威力很大，那團陰氣與我的手掌觸碰到一處，「彭」的一聲被彈飛。
我倒退了一步，感覺到手臂有些發麻，對張靜雨說道：「拿八卦鏡給我。」
張靜雨不敢怠慢，已經帶上錢鏡的她相信是可以看到那一團陰氣的：「給！」
我從張靜雨手中收到八卦鏡，借了月光，手捏劍訣在八卦鏡鏡面上畫了引怨符，口中念了句引魂咒：「敕！」
敕字出口，那之前被八卦鏡吸收的月光從鏡面照射出去，黏上山臊。
「收！」我手指劍訣一揮，伴隨著一聲怪叫，山臊被成功收入八卦鏡內。
鏡子是陰陽兩界的通道口，冤孽一旦被關進鏡子當中，再配合封印咒，它就很難再出來，最後只會被隔離在陰間與陽間的通道當中。
而八卦掌本來就有鎮邪驅鬼的功效，我剛才讓鏡面吸收了月光，這是最好的封印之法，想必這山臊，再難出來害人了。
可能是山臊之前被我用五雷掌打散了身軀，又用陽火燒掉了大部分陰氣，以至於元氣大傷，所以才會這麼容易被我收服。
「哧……」我的想法還沒有落下，八卦鏡鏡面上就出現了一條細微的縫隙，我馬上拿出八卦鏡一看，只見那山臊身在鏡中，正用雙手猛力敲打著鏡面。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我拿出一張黃紙貼在鏡面上，以收邪入井之法如法炮製，將鏡面封印，如此，那山臊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我用黃布將八卦鏡包起來，放到道具箱中，對張靜雨說道：「走，回去了。」
「師父，我剛才看到了……」
「鬼嘛。」我笑了笑，拍了拍張靜雨的肩膀，「別驚訝，以後還會看到更多，我希望你將來能夠成為我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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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張靜雨重重地點了點頭。
山臊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我帶著張靜雨通過觀星定位連夜趕回了丁家村。
這一次對付山臊看似簡單，實則卻不太輕鬆，要知道我可是耗費了天一聚陽八卦葫內的酒還沒有徹底消滅它，更是毀了一塊八卦鏡方才勉強將之封印。
將山臊帶回天一道堂，當天晚上，師叔讓我擺了個熾陽陣，直接把那山臊給燒成了渣渣。
熾陽陣，就是在沒有太陽的情況下用聚陽的連環陣偽造成太陽，假借太陽之熱來炙烤冤孽，凡被炙烤的冤孽絕無活口，不需三分鐘便能把冤孽燒的魂飛魄散。
當然了，這樣做也是有違天規的，折壽的非常厲害。
我不知道師叔為什麼要讓我擺這個陣法，不過既然是他要求的，我也並沒有多問，師叔絕對不會害我。
「這最後一項考驗你也通過了，以後的造化就看你自己了吧，師叔曾經說過，讓你去一趟山東，師兄跟我兩人在一年前合了一卦，那裡將會出現一個冤孽，如果沒人去阻止，怕是會生靈塗炭。」師叔搖了搖頭，「準備一下吧，這一年的修行，都是為了能夠讓你能夠處理此事。」
「為什麼師叔和師父不一起去呢？」我疑惑道，如果他們能夠一起去，絕對可以順利解決那趟子事情，我的道行雖然在這一年中增加了許多，但是絕沒有三人聯手來得更有把握。
況且，此行還是去人生地不熟的山東。
「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你以為你師父這一年來都是為了躲著你？」師叔責備道。
「好吧。」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咚咚咚！」這個時候，外面響起敲門聲，我與師叔對視了一眼，皆是感覺到有些奇怪。
這麼晚了，到底是誰呢？
我向院子門口走去，繼而打開大門，發現外面站著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嬌小身軀，斗笠邊緣有紗布垂下，使人看不到她的容顏，不過從此人的身材判斷，我還是能夠看出來她的性別的。
「這位小姐不是丁家村人吧？不知道這麼晚了上門來，有什麼事嗎？」我疑惑地問道。島廣剛亡。
來人沒有說話，呼吸有些急促，情緒似乎很激動的樣子，剛想要撲上來，卻又是忌諱著什麼，停頓了下來，只輕輕咳嗽了一聲，對我說道：「老身只想討碗水喝。」
聲音非常嘶啞且蒼老，就彷彿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嫗一般。
「等等。」我笑道，而後從水缸中搖了一碗清水遞給她。
她伸出手來，我看到她的手上佈滿了皺紋。
而後，她並沒有接過水，而是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說了這麼一句話來：「終於，找到你了啊。」
「老人家，你不是要喝水嗎？」我倍感疑惑，記憶當中，我似乎不認識年紀這麼大的女人吧？
「老人家……哈哈，哈哈哈哈……」來人開始莫名其妙地大笑起來，接過我手裡的碗，用手撩起紗布，喝了一口水。
有一滴清水順著她的下巴低落在乾燥的地面上，很快就被蒸發乾淨。
「是啊，老人家，如今我這副容貌，哪裡還敢示人，謝謝你這碗水了。」說完，老婦人轉身欲走，行走的姿態有些搖晃。
「等等！」我一把將她拉住，覺得這個老人說出來的話很莫名其妙，更加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我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你是……」我略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欲言又止。
「你不認識的。」老婦人輕輕地說道，但卻並沒有從我的手中掙脫開來，而是透過紗布，靜靜地看著我。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皺眉問道。
「沒有見過。」老婦人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急切道：「我一定在哪裡見過你，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不認識我的。」老婦人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將頭上的紗布撩起來露出臉頰。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佈滿皺紋如同乾枯褶皺橘子皮一樣的臉龐。
我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人，我確實不認識，但不知道為什麼，卻隱隱感覺到很熟悉，很親切。
良久之後，我突然腦海中迸發出一團靈光，激動地熱淚盈眶。
「你是吳……」
我剛要說出來，卻被她用手掩住了嘴。
「你認錯人了。」
「你不是不能下山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擔憂道。
「你真的認錯人了。」
「我不管，你就是她，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認得你，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副模樣？」說實話，這一刻我很心痛，感覺快要透不過氣來。
雖然我的內心很沉穩，但是在感情方面，我知道自己很幼稚，而觀音教教主，無可否認，我似乎愛上她了。
因為面對她，我心裡產生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在離開她的這一年來，我的心幾乎每天都會痛，每個晚上，都會失眠。
這如果不是愛，那是什麼？
這一年來，我一直進行自我催眠，想著她已經死了，或者一個人在山上繼續生活著，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
可是如今得見，我好不容易趨於平靜的心又再次泛起了波瀾。
似乎，也只有一個原因能夠說明她如今為什麼會落得如此田地，那就是她下山產生的某些副作用。
「你下山做什麼？」我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搖晃著，說實話，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我很心痛。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老婦人顯得有些激動，語氣拔高了幾分。
「你為什麼要下山呢？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在山上自由自在地生活著，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不是很好嗎？」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當中帶了一絲哭腔。
她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才說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話來，至少讓我非常感動。
「沒有汝的日子裡，本仙又怎麼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