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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九章 得道高僧 文 / 趙公明

    雖然蔣生此刻還生活在這個世上,但如果他有朝一日死了,魂魄一定會被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永世無法翻身。只是以我現在的處境,去考慮這些東西也實在沒有用處,蠱師是不會放我離開的。

    還是得想辦法從她身邊逃離。

    「前面的人等一等。」這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過頭看去,只見有兩名身穿便衣的青年,看年輕大概三十歲不到點,長得孔武有力,整個人身上有一股嚴肅巍然的氣質。

    我感覺到有些好奇,這兩人的穿著與周圍破敗的場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叫什麼名字?」一名青年拿出一張紙看了看,而後問我。

    「韋……梵高。」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懷疑這兩人可能是正在搜捕我的便衣民警。

    「韋梵高?能把身份證拿出來看看嗎?」一名青年說道,語氣還算和藹。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給你們看?」我充分地發揮了我的智慧,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家看身份證,這是丁子苦才會做的行為,我才沒那麼傻。

    「我們是派出所的,只是想做個調查,沒什麼其他的事。」青年笑道。

    我曾經有幸目睹過丁家村人被抓,一開始對方會說一些謊話來讓你放鬆警惕,等確認你的身份之後,認為是抓捕的對象,到時候簡直凶的可怕。

    而且有可能,他們並不是什麼派出所的,而是刑警大隊的人。

    像我這種嚴重情節者,肯定是要被刑拘判刑的了,派出所根本不會管我。

    「派出所?我又沒有犯罪。」我裝傻道,此刻的我把頭髮剃光了,臉上有些風塵,還貼了假鬍子,與之前的我看起來還是有些差別的。

    「配合警方做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嘛。」青年笑道。

    這個時候,蠱師抬起手來準備動手,我連忙將她攔住。

    蠱師出手,那必定又是兩條人命啊,而這兩人死後,人頭估計又得算在我的頭上,我都已經變成賞金二十萬的懸賞犯了,不能再造殺孽。

    「能把身份證拿出來看看嗎?」兩名青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身份證忘在家裡了,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一定盡量配合,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看看你們的證件。」我盡量拖延時間。

    其中一位便衣拿出證件在我的眼前一晃,這種速度平常人是無法看清楚的,不過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兩人確實是刑警大隊的人。

    「有沒有在周圍看到形跡可疑的人?」便衣問道。

    我搖了搖頭,心說:形跡可疑的人,不就是我們兩個嗎?

    「他是怎麼回事?」便衣指了指披著大黑袍的蠱師。

    「她以前被火燒傷過,怕嚇著別人,所以整天躲在大黑袍下面。」我打著哈哈解釋道,希望這兩個便衣能夠不要找我們的麻煩,而且我這是在救他們,如果蠱師不耐煩了,這兩人的小命估計也要玩完。

    「鬼鬼祟祟的,跟我們走一趟。」兩名便衣說著就要走上來將我們帶走,同時拿出對講機說道,「這裡發現兩名可疑的人,坐標是……」

    我歎了口氣,只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打暈了過去。

    「喂喂喂,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對講機中傳來了其他便衣的呼叫聲。

    「走。」我看了蠱師一眼,率先向前方跑去,想不到搜捕我的包圍網已經撒到來這裡。

    其實剛才我生出了逃跑的念頭,心想如果那兩名便衣拔出槍對著我們,或者把我們緝拿歸案,我或許可以趁機逃走,但是這個想法馬上就被我撲滅了。

    因為僅憑兩名便衣,想要製造混亂實在是有些勉強,蠱師要殺死他們不過是數秒鐘的事情。

    先不說我根本就逃不了,就算逃的掉,讓兩名無辜的人去死也實在不是我的風格。

    走了大概數公里,我們來到了一片白菜地裡,要問我為什麼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有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南無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走得如此匆忙,這是要上哪裡去呢?」

    前方出現了一名布衣打扮頭上有十二個戒疤的青年和尚。

    戒疤,指佛教徒為求受清淨戒體而燃香於身上所遺留的疤痕,多在頭上。

    其行為根據或繫起自於捨身供養之思想,或系為斷除我執。

    受戒時燃戒疤又稱「燒香疤」,所燃香疤之數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幾種。十二點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薩戒」。

    也就是說,眼前這名年紀輕輕的和尚,自律性很高,同時也說明她的修持性很高。

    現在的和尚,大都是酒肉和尚,和尚在人們的心中除了吃齋念佛傳教之外,基本與普通人無異,什麼圓寂成佛之類的,反正我是不信的。

    只是眼前這個和尚卻給我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莫大的陽氣,以此斷定此和尚也是有道行的。

    我小的時候有一個疑惑,道士可以抓鬼驅魔,和尚為什麼不可以?

    後來我想明白了,道教主要由道教思想轉化而來,主張以法治國,所有惡的,有罪孽的,都要刻不容緩的驅除,所以道士驅魔不留情面,寧可殺錯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他們的手段大都是以降伏為主,而和尚則以慈悲渡化為主。

    「和尚,勸你不要多管閒事。」蠱師冷冷地說道,帶著我與那和尚擦肩而過。

    只是就在我與那和尚錯開之際,卻是被他搭在了肩膀上。

    「施主,我看你眉間有愁雲,似乎有什麼憂慮之事。」和尚儒雅淡定地說道,手裡拿著佛珠,項上帶著大佛珠,身上是一件布衣,手上持著錫杖,看起來有些寒磣。

    不過佛門中人,越內斂的,反而道行越是高深,他們不被光鮮的外表所迷惑,不沉淪於世俗間所謂的樂。

    「確實是有心事。」我歎了口氣。

    「那何不去了結呢?」和尚看起來年紀輕輕,頂多跟我差不多大,卻是慈眉善目,非常老成,整個人流露出來的氣質,比之七十歲的得道高僧還要寵辱不驚。

    「我也正有此意,只不過有外力纏身,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看了蠱師一眼。

    那和尚笑著點了點頭,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後。

    「還不快跟我過來?」蠱師轉過身來,語氣當中有些不耐煩,「和尚,你別多管閒事,不然的話我就殺了你。」

    「貧僧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施主你要殺,便殺吧。」和尚手裡拿著念珠,脖子上掛著核桃珠,右手拿著一把鐵錫杖,作單手合十之勢。

    「那我就成全你了。」說著,蠱師打了個響指,馬上就有蟲子從地下鑽了出來,將我跟和尚團團圍住。

    「一句彌陀超生死,南無阿彌陀佛……」和尚念罷,用手裡的錫杖輕輕跺了跺地面,那些蟲子竟是盡數退去了。

    高僧!

    我的腦海中憑空冒出這兩個字來。

    「小施主你且離開吧,去做你該做之事,南無薩怛他,蘇伽多耶,阿囉訶帝,三藐三菩陀寫……」說著,和尚站在原地念起了楞嚴經。

    我點了點頭,留下一句「有緣再見」,繼而向遠處跑去。

    我不知道這個和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幫我,也不知道他姓啥名誰,法號又是什麼,我唯一知道的是,這是個得到高僧。

    不要被表相所迷惑,這是我師父在的時候經常叮囑我的話。

    因為有些冤孽會幻化成各種東西來迷惑於你,雖然這和尚並不是冤孽,但是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他的一切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就像是那種上了年紀的得道高僧,或許連那些得道高僧也遠遠不及他一二分。

    對於此人,可以說一切都是一個謎,就算是真正有道行的僧人,也做不到將蟲子都嚇退吧?

    不過管他呢,此刻的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趕到韋恬那裡。

    攔下一輛出租車,我直接報了地址,而後向杭城韋恬的家中駛去。

    數小時後,我來到了韋恬家的別墅,這個熟悉的地方,此刻大門緊閉,彷彿無人居住。

    「韋恬——」我站在樓下喊道。

    好一會兒,樓上才傳來了動靜,窗戶打開,探出兩個小腦袋,是韋恬和張靜雨。

    看到我的到來,兩女略顯疲憊的臉上紛紛浮現出舒心的微笑。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我一個沒注意,韋恬就撲進了我的懷裡。

    「你終於回來了。」韋恬垂淚道。

    張靜雨站在一旁,微笑地看著我們。

    「這幾天那怪人每天晚上都會過來,說我一百年前跟他是戀人,為此我都已經報警了,但是他一直陰魂不散,而且還給我看了一樣東西。」韋恬說著,從手裡拿出一個香囊,「怪就怪在,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而且這幾天我經常做同一個夢。」

    「什麼夢?」我問道。

    「我夢見我在一座墳地當中,四周到處都是墓碑,在月光下,總是出現一個身穿白衣服的人,手裡拿著燈籠,我的雙腳不受控制地向那邊走去,走啊走,走啊走,彷彿一直沒有盡頭,最後天上突然降下一道雷電,打在我的身上,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被驚醒。」韋恬一邊述說,一邊心有餘悸。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細細一想,說道:「帶我去你們韋家的祖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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