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五章 畫地為牢 文 / 趙公明
憑我現在的道行,要一下子對付這些白僵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只能將它們引開,再逐個擊破。街頭打架,以多打少有一個技巧,那就是邊跑邊打。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一旦被人群包圍,那麼就算你功夫再好,也只有挨宰的份。
殭屍跟人一樣,走起來速度有快慢之分,只要它們在追我的途中,彼此拉開距離,那麼我就可以將它們逐個制伏。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跑出這個村子的時候,那些白僵卻不追了,紛紛又回到了村子當中,隔著籬笆衝我露出猙獰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追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同時暗鬆一口氣。
既然這些白僵不敢踏出村子一步,那麼我便有時間思考對付它們的方法。
有什麼方法能夠把它們一網打盡?
我皺眉深思。
用火燒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是在這種荒郊野地,放火的話有可能會導致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到時候燒死的不僅是白僵,還有諸多小動物,如此一來就太造孽了。
我絞盡腦汁也是不得要領,可能這跟我剛剛踏入這一行有關,不懂得靈活變通。
無意間,我發現不遠處的地面上似乎有一張黃色的東西,走過去一看,心裡大為震驚。
因為這張紙居然是一張符菉,而且上面還畫著一種特殊的符咒——鎖心符!
這原是一種防止男女變心的符咒,可是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用手摸了摸,發現鎖心符是粘在地上的,並不像是有人掉在這裡。
也就是說,這裡有其他的茅山道士曾經來過?
我蹲在地上,思考著鎖心符除了鎖心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既然出現在了這殭屍之地,那麼必定有它的作用才對。
我曾經在茅山典故中看到過有關於鎖心符的介紹,除了防止心上人出軌之外,還有一個妙用。
對了,是鎖鬼!
我終於想起來這種符菉的另一個用處。
鎖心符,也叫攔路符,惡鬼或畜牲看見會轉彎走,絕不敢從上面跨過去。
這本來是一名叫做邱元的清朝道士無意中發明的符咒,原以為只是歪門邪道而已,為正道人所不恥,後來才被證實,鎖心符又有阻攔冤孽和畜生的作用。
當後輩道士發現鎖心符又有這種效用時,才逐漸被正道中人所正視起來,最後更是被一名隱姓埋名的徐姓上茅道士真正開發,投入到驅魔的道具之中。
只要將這種攔路符以冤孽為中心,在其週身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個卦方位各貼一張,便可將那冤孽困在其中。
起初,這種陣法名字比較直觀,既然是用攔路符佈置的,那麼就毫不修飾地叫作攔路陣,後經過改良,正式取名為畫地為牢。
且改良之後,這種陣法不僅僅能夠困住一個冤孽,還能夠視施法者道行高低,進行擴大。
即是說如果施法者道行足夠高,即使將一座山納入其中,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聯想到這些白僵不敢踏出村子一步,我立馬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莫非這個村子外圍擺著一個「畫地為牢」?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我一路沿著村子轉了一圈,果不其然,我發現在村子的個方位真的都貼著一張攔路符。
這個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裡面有十幾戶人家,如果是我的話,僅用攔路符佈置這麼一個畫地為牢可以倒是可以,不過絕對不會輕鬆,會損耗掉很多真陽。
要知道這種陣法的殺傷力比之兩界符陣可要大的多了,白僵要是不小心踩在上面,會被巨大的陽氣衝擊,搞不好就會將身上的陰氣衝散。
如此大殺傷力的陣法,對施術者的道行要求極高!
我的心裡一喜,也就是說,這裡曾經來過一個法力高強的道士!
一想到自己不是孤軍奮戰,我的心裡就充滿了底氣,不過真正讓我激動的是,這附近有如此道行的茅山道士,除了我師父還能有誰?
有可能這個陣法就是我師父佈置的!
念及此處,我就開心地有點抑制不住了。
把白僵都困在這個村子當中,事後他肯定會過來處理,我只要守在這裡便可,而且有「畫地為牢」的效果,也不用擔心那些白僵會跑了。
「哈哈……」我不由地仰天一笑,摘下腰間的酒葫蘆猛地灌了一口,任由那火辣辣的觸覺從喉嚨一路延伸到腹部。
不過笑過之後我就愣了一下,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得意忘形過頭了。
趁著師父還沒有回來,我覺得應該做點什麼,不能就這麼傻傻地杵在這裡。
最少也應該將那些白僵制伏了,好讓師父對我刮目相看。
帶上最後一把桃木劍,我感覺自己猶如神助,自信心空前未有的爆棚了起來。
利用助跑,我整個人憑空躍起,跳過一米多高的籬笆欄,落地之後好險沒有摔一跤。
有幾隻白僵感覺到我的存在,馬上就向我遊走了過來。
我不屑地一笑,手起劍落,刺進白僵的胸口,而後用腳抵在它的心口,將桃木劍抽了出來。
此時,又有兩隻白僵衝我撲了過來,為了防止桃木劍上的鎮邪之氣消耗掉,我拿出鎮屍符貼在兩隻白僵的額頭上。
人一旦獲得信心,實力也會隨之變強。
處理這幾隻白僵,根本就沒有浪費我太多的時間。
那些白僵已經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紛紛向我湧來。
我清點了一下,發現總共還有十隻白僵,而手裡的鎮屍符,卻只剩下十三張而已了。
白僵的行動非常緩慢,我邊走邊打,用桃木劍刺死靠得最近的一隻,繼而向後退了幾步,把鎮屍符貼在想要從左側襲擊我的白僵身上。
之後,那些白僵一擁而上,我剛想要轉身走人,道袍卻是被那些白僵扯住。
我的心裡一跳,在千鈞一髮之際立刻脫掉外套,這才堪堪逃了出來。
冷汗從我的鼻尖冒了出來,剛才要是動作慢一點,就很有可能要被這些白僵咬死了。
當下我不敢再大意,將桃木劍插入腰間,一個鞭腿踢中白僵的脖子,連帶著將它的脖子踢歪,而後用鎮屍符將它制住。
在這種危險的角逐之下,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轉瞬即過,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氣喘吁吁了,感受了一下此刻的狀態,發現身上粘乎乎的,汗水已經將我的衣服浸透。
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只要有片刻的疏忽就有可能喪命,但是游鬥了一個小時的我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那些礞石灰隨著汗液被清洗,也就是說,我身上的陽氣已經完全暴露。
「呼哧,呼哧……」我兩手撐著膝蓋喘息著,與殭屍之間的游鬥非常耗費體力,我幾乎有幾次從白僵的手下死裡逃生,它們的力氣超乎我的想像,衣服和褲子有好幾處都已經被扯爛,腰上被一隻白僵抓出了三條血痕。
我從褲袋中拿出一把糯米敷在傷口處,隨著「滋滋」聲響起,傷口與糯米接觸,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同時一股劇痛傳來。
茅山典故中說,糯米有拔陰毒的功效,只要傷口不深,以及不是被殭屍的牙齒直接咬到,那麼短時間內是可以將陰毒拔出來的。
殭屍還有六隻,鎮屍符卻只剩下兩張。
與這麼多白僵游鬥了一個多小時,從二十隻消滅到只剩六隻,我的體力不允許我再繼續逗留,轉身正要逃走,但是卻看到了不好的一幕。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個長著黑毛,人類形狀的東西向這邊走了過來。
它走路的速度比白僵快了很多,與正常人慢跑的速度相符,有可能還要快一點。
「黑僵!」我的心裡「咯登」一聲,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難道今天我的命也就到此為止了嗎?
要知道一隻黑僵,可是足以對付幾十隻白僵啊。
正愣神的功夫,肩膀上感覺被一隻手給抓住了,我連忙回身,看到的卻是一張極度蒼白的臉龐,以及血盆大口。
「娘的!」我一腳就向白僵的腹部踹去,用手扣住那白僵拉住我胳膊的爪子,而後兩手一用力,直接將它的胳膊弄折,總算是將這只白僵逼退了。
但是另外幾隻白僵也向我撲了過來,我拔出桃木劍回身一刺,在成功殺死一隻白僵的同時,卻發現桃木劍卡在了白僵的體內。
用力一拔,只聽「啪」的一聲,桃木劍被我不小心拔斷了。
真可謂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我正想要逃走,沒想到黑僵來了,而現在,桃木劍都被折斷。
這下十死無生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我將僅剩的兩張鎮屍符貼在白僵的額頭上,然後直接累得趴在了地上,已經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氣。
白僵還剩下三隻,正朝我一步一步走來,我卻只能等死。
艱難地抬起頭看了一下籬笆外,那只黑僵距離我已經不遠,而在黑僵的後面,又出現了一個人形的東西,由遠至近。
在夜色的掩蓋下,我無法看清他的樣貌,不過應該也是一隻黑僵吧。
「至少在死前,能夠死的安逸一點。」我自嘲地一笑,用盡全身力氣將身子翻轉過來,看著天上的繁星。
而後,眼前的視線被遮住,一頭白僵蹲下身子,留著噁心的屍水,向我的脖子咬來。
我閉上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自嘲的弧度。
要死了嗎?
「快咬破舌頭!」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