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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十三章 分別 文 / 小寶愛吃西瓜

    昨天下午三點開始肚子痛一直持續到昨天晚上凌晨四點,實在受不住便去了醫院,輸液到現在早上九點才回,也導致昨天沒有更新,對大家說抱歉了——

    一番交談,立春算是知道了眼前這人原也是李家村出去的,早年他便同他的一個兄弟離開李家村到通江鎮上幫人打短工,後來慢慢在鎮上混得熟了便在一個糧油鋪子裡頭做了長久的營生,只後來那鋪子倒閉,他兄弟二人便失去了支柱沒了依靠,在鎮上又重新打起了短工,他那哥哥倒是走運被一大戶人家看中找了去做了個採買的管事,只他,昏昏噩噩至今還在四處找著短工做。

    越交談下去立春越是心驚,這李來財口中的老母怎麼聽都好似是自己認識的熟人,若是自己沒猜錯,他的老母該是村中的周阿婆,早年是聽得村人說起周阿婆的兩個兒子一直都在通江鎮上做事,且後來在周阿婆家裡也聽得她說過。只是,周阿婆故去多年,眼前這李來財卻是口口聲聲堅定不移的說他老母還在寒窯破廟裡頭等著自己去接濟,這未免讓得立春有些拿捏不透。

    成衣鋪裡的小夥計早就不耐煩李來財死賴在鋪子裡頭不走,且種種跡象表明他馬上就要行騙成功,當下心裡氣憤,加之又惱恨立春不聽自己的忠言,如此便不留任何情面的開口攆了立春同李來財二人出去,他們兩個前腳才走出鋪外,小夥計後腳便將鋪門緊緊關死。

    立春知小夥計的心裡有氣,氣自己不識他的好人心,也就不跟他計較,喊了李來財跟自己來到一處屋簷避風處,心中雖是對這李來財也頗不耐煩。可想著他也許就是周阿婆的兒子,也就耐住性子詳細跟他問起來。

    一個堅持要跟了去看老母親,說著和見了人便立馬掏銀子接濟他們。一個堅持不願意帶去,只說著老母親不慣見生人。一來二去就有些僵住了。

    「姑娘,你若不想幫就不用幫了,何必非要尋了由頭說要親自見到我家老母,和姑娘說了這麼多,我們也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你也出來幾年了,我老母親當年在村中獨居時是住在村東頭離著小河邊不遠。隔著李大成家中間有三處院子」。李來財滔滔不絕的說著。

    是了。周阿婆的院子不就在他所說的地方麼,看來他的老母親當真是周阿婆不假了「村裡人孩子是不是都喜歡喊她周阿婆?」,立春緊緊的盯著李來財,居自己所知。整個李家村,只有周阿婆才姓周。

    「正是,正是,難道姑娘同我家老母親很熟?整個李家村就我老母親一人姓周,她為人慈善和藹,從不與人為敵」,李來財滿眼放光,這下子,眼前的姑娘該要出手接濟了吧。

    「呵呵。哼哼」,立春不由冷笑起來,他當真是可憐可笑,不知他是真不知他的老母親早已故去多年,還是假裝不知出來裝騙。

    眼看著立春滿眼裡都是鄙夷。李來財有些慌了,她這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你家老母親當真在破廟裡嗎?」,立春厲聲問道。

    「在在的」,李來財猶自嘴硬。

    「你有許多年沒有回過李家村吧,你那老母親是什麼時候接過來的?」,立春沉了臉問道。

    「前年,是前年回家接了她過來的,她年事已高,一人在家中甚不方便」,李來財偷瞄著立春山雨欲來的陰沉臉色。

    「你瞎說,周阿婆她早就過世,前年,前年你去哪裡尋得一個周阿婆過來」,一聲大喝,嚇得李來財一跳。

    「過世過世?誰說她過世了」,饒是李來財心冷如鐵無情無義,乍聽立春這麼一說,心中也是不由一驚。

    瞧他神色不似作假,當真是不知周阿婆已經故去,遂緩慢開口將周阿婆故去那一年的前前後後一一對著眼前這個不配為人子的李來財道出。殘燭老人多少次村口蹣跚凝望,她多少次的夢裡喊叫這些統統都對李來財宣洩了出來。

    「我,我走了」,李來財不忍再在此停留,縱是再心冷心硬,在立春的控訴下,他落荒而逃。

    看著他逃離般飛奔而去的身影,立春幽幽一歎,周阿婆若知他這兒子心中還有一絲悔意,也該是閉目笑眠了。

    天色將暗,立春趕了馬車往郊外快速而去,倒是沒想到耽誤了這麼一大陣子,原本還說要到魚攤上去買些新鮮的魚也是買不成了,人家早就撤了攤子回家。好在園子裡頭養了幾頭豬,今年過年可以盡著大家暢懷開吃了。

    「二姐,你怎麼才回來,程大家等你好久了」,才到院門口,立冬便從院子裡頭迎了出來。

    「他怎麼來了?」,話出口,立春不禁自嘲的一笑,這話可不似熱戀的情侶說出來的。

    屋裡頭早就燃起了旺旺的柴火,地爐裡頭的火苗竄得老高老高。劉媽在前幾日就同立春說了,到過年的這一日,必要在各屋地爐裡燒上整夜的旺火,這也預示著來年眾人紅紅火火。

    程彬坐在地爐邊,心事重重,全然不覺火爐裡頭的火炙烤得很。

    「程大哥,你今日怎麼了?來,先吃個芋頭墊墊肚子,我剛才出去看了,我姑他們可是做了不少好吃的」,立夏湊近程彬身邊,討好的笑著。

    「我出去看看你二姐回來沒有」,程彬站起來往屋外面走。過了今日,明日便要啟程往京城去,等再回來也不知道是幾個月以後對於未來,他心中充滿了未知和忐忑。

    院中很清冷,雪還在下著,冷風伴隨著雪花在空中四散翻滾。只有院中各處屋簷下掛著的大紅燈籠能給人心裡帶來一股熱意。將馬車趕到馬廄裡頭停下,返到院中正好碰上從屋裡走出來的程彬。

    「這麼冷的天還出去做什麼,有什麼事讓他們出去辦就行了」,程彬很隨意自然的抬手將立春頭頂的幾片雪花撣落。

    「好幾日都不曾來了,今日倒是有空來了」,立春由著他的親暱舉動,語氣裡帶了絲微不可覺的埋怨。

    程彬笑了,拉了立春的手往院子另一邊走去,有些事情要單獨和她說,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來,把這個披上」,他解下身上的披風,輕柔的圍在她的肩上。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立春是個急性子,實在受不了他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程彬認真的看著立春,明亮的眼眸一閃一閃,讓人瞧不出裡頭藏著什麼。

    片刻,他才緩緩開口,將這幾日的事情細細對立春道來

    立春蹙眉若真是如他所說,這事也太狗血了,他的身世也太過離奇悲劇了,宮中那位瞧著柔柔弱弱高貴典雅,骨子裡卻有著如此陰暗狠毒的一面。他要真是如此身世,以後當如何自處,回京城?亦或繼續留在程家莊做他的大少爺只是這樣,宮裡頭的那位必是不會答應的吧,要不也不會費了如此周章來尋了他回去。

    他若回了京城,自己會跟著他去嗎捫心自問,立春並不太願意往那南方之地而去,那邊繁華熱鬧,風景如畫,可自己只願守得這一方園子,晨看日出,暮看日落,春看鮮花盛開,夏看白雲氤氳,秋看碩果纍纍,冬看潔淨雪天地廣大,只願守得自己的一小片清明便好。

    程彬心裡微微歎了歎氣,瞧她神色便知她心裡必是不願意舉家搬遷南下的,「你不必多想,我先過去看看,少則三四月,多則五六月定會回來的,你等著我就是」

    他的話,她信,他的癡心讓她覺得傻氣又覺得欣慰,得一對已死心塌地之人實屬不易,等,必然是會等的,他既說了要回,肯定便會回來。

    「你放心的去吧,我這邊也不會有什麼事,若有事,我去找張叔就是」,他剛才說了要把張叔留下,他既如此決定了,留下也好,春日裡園子中要舉行花會,還真是有諸多事宜要勞煩張叔。

    程彬並沒有留在這邊吃年飯,將一應事情都對立春說完後,目送著她進了屋,便默然的大踏步的離去。京城那些既然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現在也不會屬於自己,去,只是圓別院的心願而已,於己,一切都無所謂。

    「二姐,你不留程大哥吃飯嗎?」,立冬側臉看著立春。

    「你還嫌這屋裡頭的人不夠多麼,走,我們過去吧」,立春率先往屋外走去。

    立冬跟在立春身後吐了吐舌頭,若是這個二姐一會過去瞧見那邊屋裡付清在,不知該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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