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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五十五章 兇猛的烙印 文 / 小寶愛吃西瓜

    立春將鴨骨架放在盤中,當著他的面,在他呆若木雞的表情中陶醉般的舔了舔油膩膩的手指

    「程大哥,你怎的不動筷,我再去給你炒幾個小菜過來」,雲姬適時推門而入。

    「雲姑娘的釀酒之術愈發的高超了,這酒香,隔著罈子都能聞到了」,張常生憋住笑,看向雲姬。

    雲姬臉上微微紅了紅,「張叔說哪裡話,我這酒也只敢關了門在屋裡喝喝罷了,只要程大哥和張叔不嫌棄就好」。

    「你們先坐著,我去炒幾個小菜,很快便來」,雲姬放下酒罈子,款款轉身。立冬趕緊站起,「我也去」

    「我去看看外頭的老王安頓好了沒有」,張叔口中所說的老王是馬車伕,馬車伕自然有大良領了去招呼了,無非是藉著個由頭往外邊去了。

    一時之間,屋內只剩下立春和程彬兩人。

    程彬一直隱忍著,看著她舔手指,看著她大口喝酒「沒想到許久沒見得你,倒是變得豪放了,你這性情若不去番邦之地,倒真正是可惜了」

    「真的?番邦也是這樣的麼?」,因著喝多了幾盞果子酒,立春的雙頰紅撲撲,似熟透的蘋果,「我倒是聽趙華說過,番邦那邊多奇趣,有時間,我定會去看看的」,說罷,再度滿上一盞果子酒。

    「趙華是誰?」,程彬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大少爺,來,吃些吧,味道好著呢」,也不知道是果子酒的原因還是立春別有用心,直接拿手抓了個鴨腿就朝程彬遞過去,幾欲近到他的嘴邊。

    澄淨的眼眸似一灘幽靜的湖水,湖水中蕩起片片輕霧,紅紅的臉頰在燈火的映照下愈發的光潤水靈,嘴唇上沾了一層油膩。不但不使人覺得髒兮兮反倒更有一股子莫名的吸引力,讓人恨不得在上頭咬上一口程彬的眼睛挪移不開,幾何時,她就這般淡淡如細水長流般的入駐了心間,直至在心中堆砌起一座小湖。

    濃眉似是用墨水塗抹過一般的,朗目燦若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立春摸了摸臉,火熱火熱的,難怪,自己是喝多了,要不然怎的會突然覺得他長得好看起來。

    月色清朗。樹影婆娑。夜是個好夜。只可惜了身邊的人卻不是良人立春暗自歎著氣,本就有些沉的腦袋被外頭的夜風一吹有些清醒過來,自己這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跟了他出來吧,一會子雲姬和立冬她們進去看不到自己二人。該是要出來找了吧。

    夜裡的別院靜靜的,只有三四間屋子中搖晃著燈火,碎石子路如一條平緩的小溪流般的,蜿蜒在夜色疏影中。

    拱橋下的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靜謐乖巧。

    淡月罩紗,娉娉婷婷。幾絲長髮拂過程彬的臉頰,挑起心中陣陣悸動。

    「大少爺,你就不餓麼?」,饒是立春的聲音再是悅耳。程彬不可抑制的皺了眉,良辰美景立馬聽著鏡花水月般的支離破碎這丫頭當真是個榆木腦袋。

    「那尉公子也在京城,你不想一見嗎?」,程彬微挑了眉看著立春,似是要看進她的心裡。只可惜。立春臉上沉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他之於她,已是過眼雲煙不復存在,既要放下便放得徹徹底底,若是放不下,當日也就不會如了那女子的意放了他走。她想到那個她,立春臉上微微一沉,若不是自己有異能,只怕就要如了她的意趁了她的心。

    「既然放不下便去看看吧,我已幫你打聽好了他在何處」,程彬瞧著她蹙眉,心中有些不舒服。

    「大少爺,你倒是有心了,小女子膽小的很,怕找上門去被人趕了出來」,立春反倒被他氣得笑出來,他著是關的哪門子心,故意來氣自己的麼。

    「大少爺,雲姑娘至今未嫁,也未有良人如眼,你也知道她的意思,左右是你禍害的,雖說你現在訂了親,可她這邊,卻也要你親自開解一番,不要耽誤了人家才好」,藉著還有些許的酒意,立春大膽直言。

    「我退親了」,程彬驀的湊近立春面前。重重的壓迫感使得立春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我同你那個好姐妹退親了」,他抓住她的手腕,促使她不得不臨近前來。

    「正好,你單身了,雲姑娘也單身,你們正好湊成一對」,立春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只說罷立馬覺得有些不對,自己應當更在意付瑩才是,怎的反倒幫著雲姬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程彬雙眼噴火的盯著立春。

    「懂什麼不懂」,看到他異常似要吞人的眼神,立春有些慌亂,奈何手腕掙脫不開。

    「是了,你不懂,你當時一個孩子懂什麼呢」,程彬放開她的手腕,有些失魂落魄,長久以來自己只是一味的一廂情願,甚至起初那兩年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居然喜歡幼女,居然有這個癖好,曾經,自己都鄙視過自己,現如今,看著她清澈透明不藏一絲情緒的眼睛,自己在她眼中終歸還是程家的大少爺而已。

    「孩子又怎麼呢,很多時候孩子的心比大人還要明白」,立春的確有些遲鈍,雖是隱隱約約感覺到程彬有些不同與往日,歸根結底,她只能再次將自己的遲鈍歸根於今日貪多了幾杯。

    看著眼前的嬌顏,特別是那嬌脆欲滴的紅唇,程彬再難抑制心裡一直隱忍的感情,她已經十七了,她已經不再是孩子了

    嗯嗚唇突然被堵上,立春腦中一片空白,這,他居然敢親自己雙手使勁在程彬背部亂拍,只可惜程彬壓抑許久的熱情此刻才得到釋放根本就停不下來。

    她的唇冰冰涼涼,還有絲油膩,還帶著股子酒香味,程彬陶醉其中。

    他的吻生澀而又炙熱,甚至還有些粗魯,比起尉東峰,這就簡直不叫吻,說是啃或許更為貼切,只這感覺有些奇妙,有些獨特呸呸,立春暗自在心中鄙視自己一回,當務之急先推開他再說

    大口喘息,起伏不平的胸口無一不體現著立春此刻的心情,天,自己居然跟他接吻了狠狠抹了一把唇上的口水,「大少爺這般飢餓麼,只你這技巧卻是足足差了他好多倍,只讓我感到難受」反正是你不義在先,就別怪我無情,不狠狠打擊你一番當真是對不住自己,立春挑釁的看著程彬。

    放開立春的那一剎那,程彬深深的一呼吸,準備將自己的感覺對她和盤托出,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開始,再到至今的守護只可惜,立春的挑釁成功激起了程彬的怒氣,她,居然已同他

    唇再度被堵,立春這次不再做毫無準備的羔羊,張開貝齒,狠狠的咬住他的唇,咬,再咬直至嘴裡嘗到一股子腥鹹味。

    「你好狠!」,程彬舔了舔嘴唇,該死的,她當真捨得下力氣。

    樹影之後,一道人影默默的站立著,草叢裡頭,幾隻莫名的蟲子在嘰嘰鳴叫著,萬般俱靜,風聲入不了耳,樹葉的沙沙聲入不了耳,冷清的眸中有著一縷淡淡的霧氣溢出。

    次日一早,她和他再次在飯桌上相遇。

    「大少爺,你」,昨日之事立冬分明不曉。

    張常生微微一苦笑,大少爺雖是說他昨夜天黑辨不清路摔跤所致,可昨夜明明月朗星明,那,明顯是被人咬的。

    「昨夜被夜貓撓了」,程彬淡淡說到,末了有意無意的朝立春瞟過去一眼。

    「雲姑娘,今日你叫大飛好好清理清理這別院,昨晚我也聽著夜貓叫了,聽聲音,還是只發春的公貓」,立春低著頭,眼也不抬順勢接話。

    雲姬默不作聲的收拾著桌上的碗筷,一夜未睡,臉上多了幾分憔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應付了立春。

    飯畢,程彬吩咐了張常生去趕了馬車準備往城裡去。立春因著今日也要到城裡去,偏是雲姬今日懶倦出門,只好不情不願的爬上了他的馬車,好在一路上張常生也在,心裡這才舒服了些。

    微腫的嘴唇不時傳來麻麻的感覺,罪魁禍首又是堂而皇之的坐在身側,程彬陰暗的目光不時陣陣掃向立春。立春只作不見,有些時候故意大了聲同著外頭趕車的張常生說笑幾句。

    一入城內,程彬便自行下了車沒入人流不見,立春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被嫌棄的應該是他才對,他倒好,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往車下跳,「張叔,我們去看程暄」

    張常生聽得一愣,原先立春出來時說的是要上花市,現在突然說要去看四少爺,這微微往著程彬遠去的地方看了一眼,終是什麼也沒說的就掉轉了方向往前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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