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二十九章 成年舊事 文 / 小寶愛吃西瓜
「把你那鬍子都刮了,亂糟糟跟鳥窩似的」,杏花手裡端著木盆,盆中放中著褥子等物。
「不刮,刮了做什麼,這樣更能顯出男人氣概」,王二躺在光床板上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
「一個大男人也不把自己收拾得利落些,難怪沒姑娘看上你」,杏花彎腰從床踏板上撿了髒得瞧不出顏色的布鞋放到木盆中,這屋子若是自己不來收拾,只怕早就成豬窩狗窩了。
「是啊,姑娘們是瞧不上我了,我指望你這樣的大嫂子來惦記我了」,王二說這話時看著杏花,眼中閃起一簇火苗。
杏花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呸,沒大沒小的要死鬼,誰惦記你了,就你那鬍子拉渣四五十的模樣,丟在路邊狗都不來咬你」,說罷,端了木盆匆匆奪門而出,出到門外摸了摸臉,滾燙如斯。
「嘿嘿,嫌棄我這鬍子顯老,我刮了就是」,王二炯炯有神的盯著門外。
「大姑,你臉怎麼這麼紅啊,你這」,立夏在門口正好碰上從屋裡出來的杏花,見著杏花臉紅得要滴血似的,狐疑的看了看門內,這裡頭可是王大哥的屋子,看她樣子是從屋裡出來的,臉又這麼紅,莫不是王大哥和大姑他們「嘿嘿,大姑」
「碎嘴的小兔崽子,要瞎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立夏的話還沒有說完,杏花便狠狠剜了立夏一眼,匆匆走開。
「哼,自己思春了反倒來責罵我」,立夏正是茅塞頓開的年紀,對男女之情處於懵懵懂懂的年紀。
立夏快步閃入門內「王大哥,快起來」。說著就伸手去拉床上的王二。
「我自己起來,這又是要幹嘛」,王二慢悠悠坐了起來。難得今日立春姑娘給放個假歇上一日,這小子又來打攪了。
「我大姑剛才來做什麼?」。立夏一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王二臉上的變化,雙眼裡閃著星星點點的火花。
「去」,王二不耐煩的朝立夏擺著手,「屁大點的孩子就瞎七瞎八的亂琢磨」
「王大哥,這兩日不是我大姐和我大姐夫回來了麼,我想去河裡摸摸魚,過來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立夏正了正臉色不再同王二打鬧。
「那河那麼遠,這去就得走上半日,你要去捉魚也不早些來喊我,這會子去只怕回來要摸黑」。王二撿了床頭的衣服穿上,「鎮上不是有魚賣麼,巴巴的跑那麼遠去捉什麼」,穿好衣服,彎腰低頭在床底下摸索幾下。起身時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王大哥,你不是說要將鬍子一直流著麼」,立夏戲謔起來。
王二扭頭不理會立夏,沾了點水在鬍子上,拿著薄如刀片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刮起來。
這個年代裡的男子有許多人喜歡常年留著鬍子。只在鬍子過長時拿了剪刀稍微修理下,立春初來之時見著那些個長長的鬍子,絲毫體會不了美鬢公這三個字,人長得再好看,試想想一把鬍子掛在下巴上怎麼也不會好看起來,要說也只能說是每個年代的審美不一樣。有人喜歡蓄鬍子自然也有也不喜歡蓄鬍子,這個年代沒有什麼身體髮膚皆受之於父母的說法,想要刮鬍子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不喜歡蓄的直接從外頭買了專門的剃刀刮了就是。
「王,王大哥,你」,看著臉面潔淨的王二,立夏很吃驚,吃驚於刮了鬍子的王二顯得如此年輕,甚至還算得上好看。
王二摸了摸鬍子,看著雙眼圓瞪的立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我這鬍子刮的不妥當麼?」
「妥當,太妥當了」,立夏大笑著拉了王二就往外面走,若是帶了他去到大姑面前,只怕大姑都要石化了吧。
難得今日沒有掛起秋風,立春帶了立冬將屋裡的床單被褥都拆了打算好好洗洗,這兩日算是瞧出立秋他夫君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二姐,你瞧大姑,她的臉一陣陣的發紅,好似會變色一樣的」,立冬一直打量著杏花,總覺得她今日跟平常不一樣,好似面帶桃花般的。
立春扭頭看了杏花一眼,也沒瞧出怎樣異常「你想的太多了吧,她哪日不是那樣的,你有心去看她,還不如多想想今日趙斌跟了立秋他們去鎮上會不會惹出亂子」
「不怕,有師傅他老人家跟著,趙斌翻不出浪來,他除了怕王二,還怕師傅,說起來,這個趙斌從著那次放血後,倒是乖巧了許多」,立冬沒有絲毫的擔心,小老頭生起氣來可是會拿了他的枴杖敲打趙斌,當然也不只是針對趙斌,連著立夏不聽話的時候照樣也是敲他。
「再說,娘不也跟著去了麼,有娘也在,更是沒事」,立冬從井裡打上水倒進大木盆裡,冰涼的冷水濺到褲腿上,刺得她齜牙咧嘴。
「快去燒熱水,早說過井水太涼」,立春接過立冬手裡的桶。
「二姐,你快看」,立冬一把抓住立春的手,抓得很緊很緊。
立春疑惑的隨了立冬看過去,眼神驀的一緊,這變化也太大太大了吧,這還是王二麼。
砰杏花手中的水桶應聲落地,剎那間閃過一絲恍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立夏嘻嘻笑著看了看王二,又看了看對面石化的幾人,「二姐,你們都怎麼了」
立春是最早平靜下來的,王二刮了鬍子的確同著變了一個人一樣,只這模樣,卻是似曾在哪裡見過一般,「早就說該要刮鬍子了,亂糟糟的長鬍子也不搭理比著雞窩還亂」。
王二沒想到自己隨意的刮個鬍子就能引起大家這麼大的反應,「我」
「王二,你是哪裡人?」,不及王二的話說完,立春突兀的問到。
「二姐,你這是幹嘛呀,不是會因著王大哥刮了個鬍子你就不認得他了」,立夏拉了王二往立春幾人身邊走去。
「你別說話」,立春看了立夏一眼。
「我,我是平湖鎮人」,王二心中有些忐忑,照著立春姑娘冷靜素淡的性子應該不會無故問自己這個,自己的出身她是早就知道的。
「平湖鎮哪裡人呢,你往常都是住在哪裡的,你心裡也不必疑惑,我只覺得好似往日見過你似的」,立春臉上神情淡淡的,狀若平淡的繼續問著。
王二臉色微不自覺的變了變,自從平湖鎮來到通江鎮後,自己便開始蓄了鬍子,只為著不被旁人認出,立春姑娘既是說她好似見過自己,那便肯定是在平湖鎮的時候,而自己在平湖鎮之時過的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若立春姑娘當真是那時見過自己,只怕她是不能再容忍自己留在這裡了。
「我,我住在離著魯家村不遠的地方」,王二有些心驚膽戰,生怕面前的立春再度詢問自己。
「哦,和著李家村倒也不算得是太遠,那你應該知道程家莊吧」,立春笑了笑。
見著立春笑了,王二稍微放鬆了些,「知道,那四周誰不知道程家莊啊,程家莊外頭的路旁還有片板栗林」,再是刻意要忘記過去,可人一放鬆話匣子一打開,話就不免多了起來。
「喲,你也知道那片板栗林啊」,立春對那片板栗林是記憶尤深,就那片林子附近和立秋一同經歷過生死。
「立春姑娘是李家村人,定然是知道得比我更清楚」,王二臉上堆起笑容。
「是啊,記得很清楚,這輩子只怕都忘不了」,立春微微陷入了回憶,那時候,是過得最為艱難的時候,想要忘記也很難。
「立春姑娘」,王二給立夏使了個眼色,準備離去。
「二姐,當年你和大姐就是在那板栗林邊上碰到無賴還搏鬥了一番的吧」,立冬笑嘻嘻的提著一桶熱水過來,正好聽著他們提到板栗林,此事自然也在立冬腦海中不曾忘記,順嘴也就說了出來。
「呵呵,都過去多久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立春笑了起來。
撲通王二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跪倒在地。
「我該死,我該死,求立春姑娘饒恕」,俗話說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王二算是轉到立春面前了,要說這事若是無人再提起的話,只怕王二就不會再想起,但這事一提起,他便是能想起來,當年晚上被兩個少女砸的滿臉是血,到得現在臉上還有一道輕微的疤痕,那年的晚上是有史以來最為狼狽的一次,就是以前偷雞摸狗被人抓到也沒有那晚那麼丟臉。
「你」,立春微微愕然。
「立春姑娘可是在當年的晚上在板栗林邊碰上一個無賴混混,他欲對立春姑娘和立秋姑娘欲行不軌,最後反倒被二位姑娘打得似落水狗」,王二聲音顫抖。
立春眼中光輝閃爍,原來如此,難怪剛一瞧著他便似覺得在哪裡見過一般。只這該如何處置,心中一時犯了難。
ps:
惆悵,從小到大都除了生孩子進過醫院再就沒去過醫院,今天往醫院去了,身體抵抗力開始下降了。大家都要好好保重身體,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嘻嘻,這是小寶去了趟醫院做了些檢查得出的深刻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