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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花鋪(二) 文 / 小寶愛吃西瓜

    ps:

    實在不好意思啊,今天被孩子鬧得一直不得空,等著寫的時候時間有些來不及了。現在才傳上,抱歉抱歉

    立春心中稍定,拉了立冬再次邁進了屋裡。

    「姑娘,快來,這邊坐,快請坐」,王胖子滿臉堆笑,轉身帶著立春立冬二人往裡面走。

    看著眼前這個胖子前後迥異的態度,立春心裡自然是有些疑惑,自己和立冬穿得普普通通,怎的也不至於讓這胖子的態度突然的就從寒冷的冬日轉變為和煦的春日,只是你既然讓進了,那進就進,屋裡現在敞亮一片,門又是開著,外頭人來人往的,也不怕你有什麼心思立春跟在王胖子後邊走著,盯著他肥胖的身子突然的就無比的想念起李家村後山上的大蛇。

    「你這鋪子當真是要賣的?」,立春站在櫃檯前。這個胖子倒是會圖享樂的,就他坐的那椅子,椅背椅座甚至連著扶手都是絮上厚厚的軟實的棉墊子。瞧上去,他就如同陷入到椅子裡頭一樣。

    「賣,早就在賣了」,王胖子笑著說道,這倒是兩個倔丫頭,叫她們坐還不坐,瞧那戒備的樣子,說不得這兩個丫頭以為自己是要吃她們兩個的,哼哼,自己卻是白給她們送財的。

    「我看著這鋪子好似是轉賣了有些日子,怎的到今日也未曾賣得出去」,立春將心裡的疑惑問出。立冬則站在立春身後不停的往門外看,生怕那門突然就被人從外面給關上了。

    「是賣了多日,也很多人進來問了,我倒也是想賣,他們那些卻是嫌我這鋪子賣得太便宜,總以為這鋪子有什麼問題,更甚,有些人直接說我腦子有毛病賣得這般便宜,我說啊。這些世人當真是可笑之極,賣得貴的時候,他們拼了命的想要和你講價,一旦你賣便宜了,他們又拼了命的總想從你嘴裡套出些話來,想要知道這鋪子是不是有問題」,王胖子在鋪裡枯坐了多日。這些日子也算是見識了不少稀奇古怪之人,話匣子一打開。便如滔滔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姑娘,你說他們是不是很可笑,我要做人情,居然無人敢領情,哎,這些個人啊,就說最先來問我這鋪子的那人」,王胖子說得來勁,身子不停的抖動,壓得椅子咯吱咯吱響。

    「這鋪子多少銀子?」。實在不願再聽眼前的胖子口若懸河不止,立春直接開門見山,反正都站到屋裡來了,總也得問問多少銀子。若是自己出得起,管這鋪子之前有什麼妖魔鬼怪。到時候自己統統趕走就是。

    王胖子被立春打斷了話也不在意,聽得立春問著價錢,神秘一笑,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在立春眼前晃了兩下。

    十兩?肯定不是,天上肯定不會掉餡餅的。一百兩?天上還是不會掉餡餅。一千兩?就這鋪子再是地段好,除非它裡頭是包金裹銀一時,立春還真摸不透這胖子伸出一根手指頭是什麼意思。

    「大叔,您就直說了唄,這鋪子到底多少銀子才賣」,立冬實在心疼那椅子,再這麼搖兩下,肯定得散架,浪費啊浪費,就光是個椅子就費了那麼多棉花,這要給了自己,肯定能至少縫上兩件棉襖。

    「咳咳咳」,王胖子猛烈的咳嗽,差點沒給自己的口水嗆死,幽怨的眼神如連環飛刀似的往著立冬身上扎去,蒼天大地,自己才區區二十五,還是個有大報復大理想的有志青年

    「大叔,你」,立冬待要再問的時候,被立春拉住了。立春對立冬搖了搖頭。

    「咳,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就賣」,王胖子直接報出價錢,準備速戰速決,再要被對面小姑娘喊上大叔,只怕從此以後自己沒臉待在通江鎮了。

    一兩銀子?!立春和立冬面面向覦,有問題,絕對的有問題,就是鎮門口外邊那茶館屋簷下賣包子的,一個月的租金都有幾百文,人家還是租的茶館的地,而這個鋪子,卻是實打實的賣,賣一兩銀子

    快速的眼神交流,立春和立冬一致決定,不買,走,還得趕緊走

    「姑娘,哎,姑娘,你們跑什麼啊」,看著立春立冬往屋外走,王胖子有些急了。

    立春和立冬只作聽不見快步往屋外走著。

    「哎呀」「哎喲」,立春在前,立冬在後,出門檻的時候,立冬走得太急一個快步絆倒在門檻上直直的撞在前頭的立春身上,姐妹二人疊在一起倒在地上。

    「姑娘,你們跑那麼快做什麼,我又沒逼著你們買,你們若真想買鋪子,且請聽我再說上幾句話」,王胖子本想去拉地上的立春立冬一把,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立春從地上站起來,先拉起立冬,然後才拍著身上的塵土。這鋪子看來果然是買不得,出個門居然還能摔一跤。

    「姑娘,你可別怪我不拉你,我是怕我拉了,我要不小心也倒了,我倒了事小,要再壓著你們可就罪過了」,王胖子趕緊解釋起來,生怕立春立冬再次走掉,守株待兔了許多日,再是不想每日悶坐在黑漆漆的鋪子裡。

    「我們不買鋪子了,我們沒銀子」,立春簡短的回了句,拉著立冬準備走。

    「姑娘,你們,你們一兩銀子也沒有?」,王胖子手中只有畫像,對畫像中人的情況卻是絲毫不瞭解的。難怪那邊要自己將價錢定得如此低,原來就是預備送的。

    「大你家鋪子為何賣如此的低的價錢?」,立冬開口就要喊大叔,臨出口將叔字憋了回去。這人就是太胖,要是仔細瞧了,倒也有張清秀的臉。

    「都說了,我家這是祖傳的鋪子,傳到我這,我也無心經營鋪子,不瞞二位姑娘說,我呢家底頗為豐厚,區區一個鋪子並不在我的眼裡,再者,我也不會在通江鎮常待,這鋪子放著也是放著,我只想找個有緣之人將這鋪子托付給他,我」,說著說著,王胖子自己都覺得難以自圓其說,假話果然是說不得的,說了上句就要想著下句如何去圓,圓來圓去,越說越亂。

    「立冬,我們走」,立春了立冬直接就走,這胖子面上雖瞧不出奸相,可那語無倫次粗糙的假話卻是一聽就聽出來了。

    「姑娘,姑娘,這鋪子是張常生要我賣給你的」,王胖子狠了狠心,道出了背後之人,反正自己也沒完全說到正主身上,想必也沒事。

    立春止住了前進的腳步並轉了身,胖子既能道出張叔之名,只怕是真的了。張叔早就說要送自己東西,只一直沒說是什麼,自己也沒問,原是他要送自己一個鋪子,這禮是有些大了

    「姑娘,給」,王胖子可不希望再在黑漆漆的鋪子裡坐上幾日,氣喘呼呼的走到立春面前站定,從懷裡掏出張折疊著的紙就往著立春手中塞。「我的任務完成了,這是房契,姑娘你可收好了,還有,可別對張常生說是我出賣了他」,說畢,王胖子扭著肥胖的身子施施然而去,竟是連一兩銀子也不要了。

    立春頗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瞧了手中的房契,一兩銀子也沒花就白白得了個鋪子,這情,可是換不清啊

    花鋪也就如此突兀而又順理成章的開張了。開張之日熱熱鬧鬧的放了好幾掛炮竹,又免費送了些單株盆栽的不算太值錢的花草給圍攏來瞧熱鬧的人。

    如此的,立春每日就在花圃和花鋪之間來回跑著,大早從花圃出發,載上一車的花草往鎮裡花鋪趕過去,到得傍晚便又從鎮裡返回到花圃。

    花鋪開張之前立春和張常生見過兩次面,只彼此心照不宣的都沒提鋪子之事,一個心裡想著是日後定要好好還了他這份人情。一個是心裡想著她總算是接手了鋪子,總算沒枉費這些日子花的心思。

    賣花的生意有些清淡,起先立春還沒有覺著,只見著時常也有些花草賣出去便沒怎麼在意,只一日閒了在鋪子裡的時候拿了賬本合帳,這才幡然發覺前後一個多月以來,花鋪的營收竟然還不及往日自己和立冬在街上散賣的營收多心裡不免就開始有些急了。

    「大少爺,雲姑娘的信」,張常生走進書房,將手中之信遞給了程彬。

    「信裡寫了什麼」,程彬沒有接過信,依然低頭看著書。

    張常生有些猶豫,這信是雲姑娘寫給大少爺的,自己看了不合禮數,只大少爺如此問分明又是要自己拆了看的「雲姑娘說預備增加養殖的規模,只怕今年底能談成那筆生意」,到底還是將信拆開了,所幸信中除了說這些再無其他。

    「磨墨」,程彬放下手裡的書。

    張常生知道程彬這是要給雲姑娘回信,忙站到書桌前磨起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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