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破鏡成圓 217 欣慰的一刻 文 / 糖小抽
她掏出手機，粉色珊瑚吊飾，配著一個醒目的「木」字，很晃眼。
乙蕭淡淡的，把目光別向窗外，不去看。
「丫頭，怎麼還沒有回來？你不會迷路了吧？」倉木焦慮的聲音穿透電磁波傳過來。
「沒有，沒有。我今晚暫時不回去了。」
「班上有集體活動？」她，從來沒有晚歸的習慣。
亦舒看了眼一旁的乙蕭，他別著臉，望著窗外。即使只是看到他的側臉，她也感受到了他渾身瀰漫的壓抑氣息。
「嗯……」抽回神，點頭，撒了個小小的謊。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虛。
乙蕭的身形，僵了僵，依然沒有動。
「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什麼時候回來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倉木的嗓音很溫柔，更沒有懷疑她話裡的真實度。
對她，他總是無條件的，百分百信任……
「嗯。」
隨便又說了兩句就掛了。
亦舒整個人思緒還糾纏在乙蕭受傷的手上，所以和倉木說起話來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好一會，乙蕭才淡淡的別回頭來。
但，兩人沒再說話，一路安靜，氣氛沉窒。
……
很快的，到了倉宅。
喬嬸胖胖的身子迎出來，率先看到纏著紗布的乙蕭，她急急的嘟囔著，「天啦！張武，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張武把車停好，走出來，「剛在外面先生……」
「沒事，別擔心。」乙蕭淡淡的打斷張武的話，只是輕描淡寫，不想大家替他擔心。
「真沒事？」喬嬸半信半疑。
乙蕭淺笑，轉移話題，「晚餐準備好了嗎？」他牽出身後的亦舒，「餓不餓？」
「嗯。」亦舒誠實的點頭，扁著唇摸肚子，「都快餓扁了！」不自覺流露出小女孩的撒嬌味……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生疏……
「亦……亦舒小姐？！！」見到她，喬嬸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張開的嘴足以塞進一個大雞蛋，她激動的別過臉朝裡面喚，「老秦，老秦……你快來看誰回來了！！！快點！！」
邊叫著，已經一步上前，從乙蕭手上奪過了亦舒的手。
「亦舒小姐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不來看看喬嬸。」喬嬸細緻的打量她，幾年不見，還真是長成個大女孩了，出落得更是有靈氣了……「以前走的時候也是狠心，竟招呼都不打一聲。走了這麼多年，怕是把我們一家子人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喬嬸絮絮叨叨的說著，有些紅了眼眶。
亦舒傻傻的愣在那。
她和這位胖胖的大嬸也認識？
面露疑色，迷茫的看著乙蕭。
乙蕭投給她一抹安心的笑。
「好了好了，喬嬸。她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嗎？」淡然的插進她們的話頭，不動聲色的替她解圍。
其實……喬嬸說得還真沒錯……
她這一走，這個家所有的人，包括他……全被她忘記了……
「回來了就好，這家總是要回的。我趕緊去再添幾個亦舒小姐愛吃的菜，先生也真是的，亦舒小姐回來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知會一聲。」
乙蕭淡笑不語。
這個家，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
喬嬸和秦伯在廚房裡忙碌，張武在一旁打打下手。
大家很有默契的把空間留給他們。
亦舒環顧著四周，對這個環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大廳裡，一組醬色的真皮沙發……
她不受控制的一步步走過去，愣住了。
……
曾經……靜謐的夜晚……柔和的燈光瀰漫著整個大廳……她蜷縮著小身子，窩在沙發上，等著誰的歸來……
零落，紊亂的記憶片段，湧進腦海。
眉心，泛痛……
「怎麼了？」溫淡的嗓音，響在耳畔。他沒受傷的手臂，穩穩扶住她有些不穩的小身子。
「我以前住這裡？」
他淡笑，「嗯。出國以前，在這裡住過一年。」
她閉了閉眼。只一年而已，為什麼，她忘記後會覺得空了心一般的難受……
這段記憶，真的是這麼的重要嗎？
他在沙發上坐下，略微有些懶散的動了動脖子，才朝她招手，「過來休息一下。剛剛的車禍你也嚇壞了。」
亦舒乖巧的過去，不避嫌的在他身邊坐下。
莫名其妙的，想和他靠近……
「一會吃飯的時候，喬嬸要是問你這幾年的事，你就乖乖的回答。」他笑著叮囑她，忍不住有一下沒一下的拂著她的髮絲。
她已經不似從前那般習慣與人疏離，但是也不是任何人能和她這麼親近。
但是，乙蕭的動作……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牴觸……反而，覺得很舒服……
「要是遇到不記得的事，就不要開口，免得他們看出你記憶的問題，又該擔心了。」他看定她，靜靜的交代。
「好。」她乖順的點頭，感動他的貼心。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她也不慌。她相信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
……
「開飯了，開飯了！」喬嬸一聲令下，安靜的屋子裡，又開始熱鬧起來。
所有人在桌前坐定。
「先生這手傷了可不能亂動。」老秦頗為擔憂的看著一邊沒有動作的乙蕭。
傷了右手，確實很麻煩……
「既然亦舒小姐回來了，這照顧先生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喬嬸直接遞了雙筷子到亦舒跟前。
亦舒一點都沒猶豫，直接接下。
這正是她的意思。
「你喜歡吃什麼？我夾給你。」手太短，餐桌又長，亦舒索性站了起來。
「你們瞧瞧，瞧瞧這沒良心的小丫頭，這一走啊，連先生的事都給忘記了……」喬嬸笑著打趣她，「你不會把自己的喜歡的都給忘記了吧？」
亦舒調皮的吐吐舌，「那倒沒有。我知道這些喬嬸剛做的，都是我喜歡吃的。」
「隨便夾，桌上除了你喜歡的，都是我喜歡的。」乙蕭在一旁沉聲開口。
有了他的話，亦舒放肆夾起來。明明是陌生的地方，可是……在眾人面前，她卻沒有生疏的感覺……
「好了，好了，已經夠了！」看到她把菜堆得碗裡高高的冒出個頭來，大有不罷休的趨勢，乙蕭連忙出聲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