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71好一個於情於理…… 文 / 米心言言

    從養老院出來了，邊緣還低著頭沉默著，不說一句話，看的程紗心裡都在擔憂，「小緣，你還好吧？」

    邊緣眼眶紅的嚇人，吸了吸氣，「我沒事。咼」

    程紗無奈的道，「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婚姻來開玩笑。」

    邊緣抿著唇不說話，她覺得車廂裡的空氣實在是沉悶，似乎讓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她便打開了車窗，「紗紗，我們走吧。」

    「好。」程紗將車駛出了養老院，在路上她出聲詢問，「還要去哪麼？」

    「我想去一下看守所。」她已經問過邊頌寧了，讓他對這裡打過招呼了，今天她可以直接過來看他。

    她想，這應該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面了，如果他不肯出來見她的話，以後也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為別的，只想和他做最後的告別。

    這個男人，她愛了多年，這段感情，她守護了多年，最後沒能開花結果，不是他們都沒有努力經營的原因，而是他們都敵不過現實。

    他們都無力和現實抗爭，所以只能選擇妥協醣。

    程紗將車停在看守所門前，「我在這裡等著你，你進去吧。」

    她點著了一根煙，開了車窗，看著邊緣一步步的走進去，突然覺得那麼的難受，似乎有種要淚流滿面的感覺。

    邊緣在為她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告別了，她呢？

    何時才能真正的走的出來？何時才能真正的放得開？

    邊緣在等著，她希望見到他最後的一面，卻又那麼的害怕。

    她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緊張的全是汗水。

    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的靠近，她知道他過來了，她回過頭去看他，與上次相比，他瘦了許多，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

    邊緣懂的，在這裡，要想折磨一個人，有千萬種方法，卻從來不會將傷害留在臉上。

    天氣已經變冷，他穿著冬裝囚服，長袖，衣服寬大，將他日漸消瘦的身材遮擋住。

    「非寒。」邊緣首先出聲，連她自己都訝異，她能這樣的冷靜。

    喬非寒笑了笑，在獄警的幫助下將手銬解開了，他的十指依舊修長乾淨，天生的畫家。邊緣想，以後他出來了，肯定能夠重拾他的翅膀，重拾他的前途的。

    她等著看到那一天。

    「你瘦了好多……」

    喬非寒的頭髮剪的很短，很想伸手去拉住她的手，可是桌子過長，他無法這樣，「你不用擔心，我在這裡挺好的，沒人欺負我，可能就是辛苦了些，所以才會瘦了，倒是你，怎麼看起來也瘦了？爺爺不好麼？」

    「沒有，爺爺很好。」邊緣立刻道，「我也很好，只是很想你。」

    喬非寒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小緣，對不上，上次你過來，我沒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邊緣就打斷了他的聲音，淺笑了下，「沒關係，我只要知道你過的很好就放心了。」

    「我很好，真的很好。」喬非寒再三的出聲保證，似乎是怕她不相信。

    可是邊緣看著他過大的囚服之下的身軀，知道那裡還遍佈著多少的傷痕纍纍。

    「小緣，最近我的案子似乎有了很大的進展，警察這邊已經懷疑兇手另有其人了，他們在著手進行調查了，也許很快我就能出來了。」

    「真的麼？」

    「小緣，你不高興？」喬非寒看著她的臉，他以為她聽到消息的時候，應該是很高興的，可是她卻沒有他預想的那樣的驚喜。

    「我高興，怎麼可能會不高興，你能出來了我比誰都要開心！」邊緣不斷的點頭，她怎麼能不高興？那是她努力了多久才得來的結果。

    「等我出來了，我們就結婚好麼？」喬非寒已經在腦中構建他們美好的未來了，「我會努力工作，賺錢買房子，然後將爺爺接出來，我們一家人都生活在一起，你說好不好？」

    「好……」

    那樣好的未來，曾經在她的腦海裡出現過千萬遍，她原以為很容易就能實現的，畢竟他們要求的不多，只是想這樣簡單快樂的生活在一起而已。

    可是現實並不由他們多想。

    她轉過了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後轉回來看著他，她要看著他，好好的看著他，這是最後的一次了。

    喬非寒也不出聲，就安靜的待著，讓她看著。

    這樣安靜的時間過的總是十分的快的，很快就有獄警過來提示他們，時間到了。喬非寒被重新戴上了手銬，往回走。

    邊緣站在原地，朝他揮著手，而他，一步三回頭，每走一下，都帶著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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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這樣的盛大，盛大到她無所適從。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不為人知的舉行這場婚禮，可是她也知道，這不是她能夠選擇的，王室舉行婚禮，

    哪裡可能會這樣的簡單，這樣低調？

    離婚禮舉行還有一點時間，可是化妝師已經幫她化好了妝，而且，她也已經換上了婚紗了。

    婚紗裙擺有差不多三

    三米長，她坐下的時候，裙擺就在身後，幾乎佔據了整個休息室的面積。

    邊緣想一個人靜一會，便擺了擺手讓化妝師離開。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精緻絕美的妝容，她今天是新娘了，卻不是嫁給自己想要嫁給的那個人。

    她雙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睛在等待婚禮舉行的時間的到來。

    她總想著這一場婚禮能快些結束。

    她聽到了些聲響，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她頭也沒有抬，只是輕聲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時間到了再過來叫我。」

    可是那人非但沒有出去，還向她走了過來，她被人用雙手摟住了肩膀。

    驚慌之間，她猛地站了起來，靠在化妝桌前，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之後，她聲線都在顫抖，「非……非寒……」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已經出來了？

    他又為何得知她今天要結婚的？還有，他怎麼進來的？

    太多太多的問題都在她腦海裡迴旋著，那裡已經一片空白了，一個答案都給不了她。

    喬非寒衣著狼狽，下巴鬍渣新生，眼窩深陷，眼眸裡是明顯的血絲，他在看著她的時候，嘴角卻帶著笑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很溫和的笑意，「小緣，你要結婚了？」

    他連在問她話的時候，聲音都這樣的溫和，好像是在和她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可是她卻幾乎要崩潰了。

    她從沒想過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她知道，她的事情，喬非寒遲早要知道的，但是她覺得那已經是在她和楚沉的婚禮過後了，那時候，他要怎麼想她都可以，反正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可是沒想到他知道了真相了，卻是在她的婚禮上。

    她還沒舉行的婚禮！

    這世上的事情到底有多諷刺，有多可笑，可想而知。

    眼淚在她的眼眶打轉，但是她努力的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而是勇敢的抬頭看著他，看著他的臉，笑著道，「對，我要結婚了，你是過來祝福我的？」

    他一步步的在靠近，高大的身體在搖搖晃晃一樣，嘴角卻自始至終都帶著溫潤的笑，他在她的面前站定，手指伸出去輕撫著她的臉，「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要和我結婚的，你要嫁給我的，你還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你，騙我的？」

    邊緣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人用這世上最尖銳的利物狠狠地扎進去一樣，那裡在滴著血，可是她卻要這樣的面對著他。

    「對，我騙你的，我從沒想過要和你結婚，喬非寒，也許你還不知道原來我的真實身份吧？現在我來告訴你，我是邊家的千金，邊家你知道吧？代表著權勢和榮譽的邊家，我是他們家的孩子，我被認回去了，自然要嫁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三殿下就是那個男人……」

    她無比鎮定的看著他，「也許在以前，我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我能選擇和你在一起，可是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後，我有更好的選擇，我為什麼還要和你在一起？你想想自己什麼身份？你配麼？」

    「我不相信！！」喬非寒大喝一聲，已經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靜，「我不相信你所說的，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會為了這些而選擇離開我的，你一定有什麼苦衷……」

    「苦衷？我能有什麼苦衷？你是不是想說，也許我是因為救你才會回到邊家才會嫁給三殿下的？」邊緣的臉上掛著冷酷的笑容，「是，你能出來，確實是我的功勞，是我讓我爺爺將你救出來的，但是我並不是因為你才嫁給別人的懂麼？你對我很好，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確實過的很開心，還有，你入獄也是因為我，所以我於情於理都要讓你出來是不是？」

    「好一個於情於理……」喬非寒狂笑起來，不能停止的大笑著。

    「邊緣，你怎能這麼對我？！」喬非寒的手狠狠地鉗住她纖細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她，似乎要將她搖醒一樣。

    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傾盡一切去愛的女人現在要離開他了，要嫁給別的男人了……

    他的動作極大，桌上的東西被他搖晃的都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邊緣也沒出手讓他停下來，她感覺天花板在自己的面前不斷的旋轉著，她以為自己會暈厥過去，卻沒想到，他停了下來。

    她撫著心臟的位置，重重的咳嗽了幾下。

    喬非寒拉著她的手，「走，你跟我走。」

    她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連甩開他的手都顯得那樣的困難，他就這樣拉著她的手，準備離開這裡。

    剛剛觸及到門把的時候，那扇門卻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來。

    他們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的眼中，邊家的所有人，包括邊頌寧，邊思晴，邊靳言，沈

    雨，還有……

    她閉了閉眼，已經無力去面對眼前這一切。

    沈雨看見他們手拉著手，驚呆了，「小緣，這是……」

    只有邊頌寧和邊靳言知道面前的這男人到底是誰，令他們想不明白的是，這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雖然應該出來了，但是應該已經離開了國都才是，怎麼還在國都？而且，竟然在婚禮現場出現了！

    邊頌寧看了邊靳言一眼，顯然是在無聲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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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只不過現在再怎麼質問都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趁其他人沒有發現之前將這個男人帶走。

    「你們，還不上前帶他離開！」邊頌寧冷聲吩咐身後站著的人。

    「是！」

    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立刻上前去將邊緣和喬非寒強行拉開，雖然喬非寒身體虛弱，此刻卻意志堅定，是鐵了心要將邊緣帶走的了，所以怎麼都不肯鬆手。

    邊緣心疼，很想去拉住他，卻被邊頌寧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後，主動鬆手。

    如果她今天要是敢表現出一點點要隨喬非寒離開的意思的話，一切都將會前功盡棄。

    喬非寒眼看邊緣一根根的鬆開他的手，心裡已經像是絕望了一下，他卻還是不肯鬆手，想要努力抓住最後的一點什麼。

    最後，竟被他用力地抱住了邊緣，「小緣，和我離開，我求求你，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想要的生活我以後一定會給你的，你和我離開好麼？我不能沒有你。」

    邊緣渾身都在顫抖著，感覺到絕望似乎要鋪天蓋地而來。

    她真的差點就答應了，她想告訴他，好，她和他走，她想要的生活就只是和他在一起這麼簡單而已。

    她只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卻在她心念動搖的瞬間，邊頌寧再一次出聲了，「這裡哪能是你隨隨便便進入的，給我帶他走，無論你們用什麼辦法……」

    連邊緣都能感覺到砸到他身上的拳頭有多麼的用力了，可是他卻依舊緊緊的抱著他，嘴裡一直在說著，「跟我走，跟我走……」

    「住手，你們住手……」邊緣撕心裂肺的大叫著，上前去將那些人隔開。

    「把她拉開！」邊頌寧覺得她沒有出息，已經恨鐵不成鋼了。

    「爸，別這樣。」沈雨不忍心看著面前這一切。

    「這裡怎麼這麼熱鬧？」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邊緣在得到自由的瞬間，慌忙的走到喬非寒的面前，抱著他，「非寒……」

    從後面走進來的正是楚沉和貝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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