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3.第233章 狼狽為奸 文 / 寒血
嘴角抽搐的站在那裡,凌無邪微微有些尷尬,就像是做了壞事突然被抓包的孩子。
「你、你怎麼還在這兒……」
話一出口,凌無邪就想狠狠的給自己個嘴巴,這不是純粹的不打自招嗎?
韓雪抿嘴一笑,「怎麼,這裡有規定我不能坐在這裡歇歇腳?」
……問題是您歇腳著地方也太湊巧了吧?
凌無邪甚至覺得韓雪是特意在這裡等他一樣。
沒想到韓雪竟然大大方方的點頭,「我確實在等你,剛才就察覺到你在房間,所以想跟你聊聊。」
具體聊什麼,韓雪沒有明著說出來,可兩個人心裡其實都有數。
無非是斬斷情絲心凌亂,韓雪怕他受太大打擊,也怕他不甘心不放手,所以特意等了等他。
凌無邪苦笑著坐到韓雪身邊,側頭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心裡飄過一抹淡淡的苦澀。
「韓雪,你放心,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更會尊重你的選擇。」
如果堅持愛下去的代價是失去,那麼只要能看著她快樂,放手未嘗不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謝謝。」韓雪挑眉一笑,一拳打在凌無邪肩膀上,「以後還是朋友?」
「哎呦!我說你是不是女人啊,怎麼下手這麼狠!」
凌無邪『哎呦哎呦』的假裝疼了半天,也沒等到韓雪柔聲細語的安撫。
扁著嘴嘟嘟囔囔的扯著各種抱怨的話,可這傢伙的嘴角卻始終高高的翹在那裡。
看他表演的差不多了,韓雪搖搖頭站起身子,「哎,堂堂荒教少主竟然這麼弱不禁風,凌伯伯得有多傷心啊!」
弱不禁風……
凌無邪真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扶額挫敗,這傢伙終於還是恢復初見韓雪時候嬉皮笑臉的模樣。
「放心,我沒那麼小氣,以後還是朋友!啊,對了!」
凌無邪忽然想到寒冬的事情,正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給韓雪。
結果被韓雪兩個白眼球重重的砸倒在地,「虧你還是凌伯伯的兒子,怎麼笨成這種樣子?」
「又罵我!我怎麼笨啦?!」凌無邪不服氣的叫囂。
韓雪瞥著他無語的搖頭,「虎父犬子,古人誠不我欺!凌伯伯剛才就看出來我都知道了,你竟然還……嘖嘖!」
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凌無邪整個人感覺有些懵。
她竟然知道?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韓雪不是才剛剛見到換臉的寒冬,這麼快就認出來了?
默然點頭,韓雪看上去微微有些落寞,「即使容貌變化再大,氣息和感覺卻很難有太大的改變。」
話說的其實並不清楚,大概只有韓雪自己心裡才能明白。
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被這樣一股氣息綿密的縈繞著、守護著。
也許,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雪兒』未婚妻的身份和父親的請求。
可經過竹林裡的事情,韓雪知道寒冬是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到不惜為自己犧牲一切的地步。
愛情的山盟海誓、轟轟烈烈、生死不渝,韓雪已經見識過太多太多。
但這樣激昂的愛情卻未必經受得住生活的切磋琢磨,也許在愛情化為平淡的時候,就是結束一切的時候。
這也是韓雪始終不敢輕易接受寒冬,甚至想要試圖放棄的原因所在。
凌無邪看到韓雪落寞的樣子,嬉皮笑臉的拍了拍韓雪的肩膀,「媳婦兒,要不要我幫忙?一起搞定那傢伙?」
「誰是你媳婦兒!踹你噢!」
韓雪噘嘴的瞪他一眼,不過轉頭看到凌無邪做鬼臉的樣子的時候,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認真的想了想,韓雪還是輕輕點頭,對著凌無邪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無邪,你聽我說……」
「噗,女人,你果然夠狠!」
「怎麼樣,幫不幫啊?」
「幫,我沒說不幫啊!」
兩個人一邊小聲的討論著,一邊並肩往宴客大廳走去。
也許,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暗影裡那雙不斷閃爍變幻著的眸子。
宴客大廳裡,寒冬黑著一張臉幾乎能擰出水來。
要不是帶著黃文輝的假面具,估計他這張陰沉的臉就能把整個大廳裡的人全部嚇跑。
幸好,韓雪和凌無邪在酒宴開始之前並肩趕了回來。
而凌霄則是派遣侍女前來通知路長天,說是有重大事情要處理,就不出席這次的宴席了。
韓雪抿嘴偷笑,能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還不就是著急看自己寫的小冊子?
呃,好像貌似對荒教來說,血宮傳承之法還真是很重大的事情哈?
習慣性的掃視一眼整個宴客的大殿,韓雪驚愕的發現,巫瀚和蕭雪翎竟然也列席在座。
對著這倆人丟去一個眼色,韓雪的意思非常分明:夕妍跑到哪去了?
蕭雪翎滿臉不爽的瞪了韓雪一眼,又朝著殿外神壇殿的方向瞥了瞥。
韓雪頓時明白過來。
蘇展現在那一身繃帶的模樣,肯定是不可能跑出來參加酒宴的,而慕夕妍又不放心把蘇展一個人丟下。
所以……咳咳咳咳!
心裡暗暗的偷笑,韓雪一點也沒在表面上表現出來。
整個酒宴還是按照王室宮廷中的宴客方法:
上首一席空出,留給並未出現的神月峰之主白墨。
皇甫修和海玉堂並坐東首第一席,蕭雪翎和巫瀚並坐東首第二席;身著雪色聖女袍的女子獨坐東首第三席;
凌無邪和韓雪並坐在西首第一席,路長天和寒冬並坐西首第二席;陌顏曦和明櫻兩人則並坐在西首第三席。
後面那些人的排次順序韓雪看不太懂,畢竟剛剛來到神月峰,對於人員的身份地位還不甚瞭解。
不過估計也是按照身份地位的尊卑來進行宴飲的劃分。
按理來說,韓雪原本應該跟路長天並坐一席,這個位置屬於荒教之主凌霄。
結果,凌大教主突然不來,韓雪的坐席只好順勢提了上去。
抬眼看看左邊滿臉慇勤的凌無邪,再轉頭看看右邊隔著半個走道、面無表情的寒冬。
對於這種不在計劃之中的尷尬處境,韓雪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巫瀚似乎發現這邊的尷尬情況,轉頭看了看身邊不遠處的皇甫修。
「皇甫長老,聽說聖域此次共有四位使者駕臨?不知道另外兩位使者怎麼……要不要在下著人去請?」
巫瀚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溫文爾雅的對著皇甫修笑笑。
「……」
皇甫修一臉尷尬的僵在那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把這話給圓過去。
柔羽那丫頭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不管怎麼喊也不出來,更不要說想讓她在晚宴上給韓雪道個歉。
沒辦法,蒼無怨只好也推托了這次酒宴。
一方面是守著柔羽讓她不要再鬧出什麼事情來,一方面也是急著跟聖主聯繫,看該如何對待韓雪的問題。
旁邊的海玉堂倒是哈哈一笑,「小羽臉皮兒薄,犯了錯不好意思來見韓雪;無怨身子不適,服了我的藥就早早歇下了。」
說的這叫一個順溜,連皇甫修都不由得佩服起海玉堂的臉皮厚度來。
到底是怎麼好意思把柔羽那丫頭鬧彆扭,硬掰成羞於認錯的?!
海玉堂沒有理會皇甫修投來的古怪眼光,竟然一斂衣襟快步走到韓雪面前。
抬臂一禮,海玉堂使用的竟然是醫道中面對同輩人才會使用的見面禮節,這倒是讓韓雪心裡暗暗一驚。
「聽醫仙谷中幾位長老提及,韓雪小姐當初在大梁使用的醫術,尚要比醫仙谷高出半層。」
海玉堂聲調一頓,還帶著一絲探尋的味道,「不知道可否讓老朽看看你所用的金針?」
醫術?金針?
韓雪臉上籠著一層陰霾,聲音卻仍然平淡如水。
「若海長老消息真那麼靈通,怎會不知道我早已經將隨身金針傳給醫仙谷曹均?」
眼下距離大梁城的分別之日已經有不斷的一段時間,可仍然沒有等到曹均帶著金針來神月峰找人。
現在被海玉堂提及醫術和金針,韓雪的心裡頓時就是咯登一聲。
恐怕她當初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在曹均的身上,那些醫仙谷的長老壓根就不願意由他來傳承醫術。
只是不知道,曹均到底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羞辱和打擊。
韓雪忽然感覺有些後悔,也許當初就應該讓曹均隨便找個人送信回去,而讓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才對。
「什麼?」聽韓雪這麼說,海玉堂也是吃了一驚。
之前他只是收到醫仙谷大長老遞來的消息,說韓雪擁有比醫仙谷更加高明的醫術,想問問她是不是出自天醫門。
要知道,天醫門自從千年以前遷移聖域以後,就再也沒有過門徒遊歷大陸的情況出現。
也正因為如此,海玉堂這位天醫門的執法長老,才會在聖主提出救治韓雪的時候,主動請纓過來。
沒想到,醫仙谷竟然會對他隱瞞下韓雪送出金針傳承的事情。
一時之間,海玉堂陷入極為尷尬的境地之中。
「那、不知道可否為老朽簡單描述下那金針,說不定老朽還能跟小姐切磋參研一二。」
海玉堂此刻的表現就像是一名愛醫成癡的老者。
可韓雪心裡卻明白,他只是想確定自己的醫術跟天醫門是不是有關係,說不定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到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