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6.第96章 會跳草裙舞的狐狸 文 / 寒血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命中注定,當一屋子人正在討論海陵和雪狐的時候,小海陵正好提著裝狐狸的小籠子走過正廳門前。()
「海陵?」
還是身為爹爹的魏無憂發現的及時,正好開口把海陵叫了下來,「丫頭,帶著你的狐狸進來一下。」
其實,他心裡也是抱著有備無患的想法,反正只是看一眼,不是慕公子要找的狐狸當然是最好,如果真的是……起碼也解決了大家心頭的一樁大事。
「爹,幹嘛呀?」小海陵不滿的撅起小嘴巴,整個人看上去萌嘟嘟的模樣,「人家正準備帶著小白白去廚房找食物呢!」
魏無憂轉頭看了一眼慕夕,卻發現慕夕兩隻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海陵手裡的那只籠子,一雙眼珠子眼看著就要掉下來的模樣。
看到這樣的慕夕,魏無憂心裡不由得一沉,恐怕這隻狐狸還真是……
無奈的一聲輕咳,魏無憂用歉疚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女兒,「那個,大家想看看你的小白白。」
「這樣啊……那,好吧,給你們看看就是。」
海陵不情不願的踮起腳尖,把裝小白白的籠子放在桌子上,還使勁用力的往裡推了推,生怕小白白會太淘氣,把整個籠子撞到地上去。
不過她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
此時此刻,籠子裡的小白白正蜷縮成一團,可愛的小腦袋深深的埋進兩腿之間,連毛茸茸的大尾巴都纏繞在身體上,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雪白雪白的毛球。
看到她的寵物在別人面前竟然是這麼一副膽怯羞澀的模樣,小海陵也覺得有些小小的不爽。
正等著你給大家表現呢,你突然變成這樣,那我該多沒面子?!
於是,小丫頭一聲大喝,「小白白!」
話音剛落,就見到那隻小狐狸彷彿觸電一樣,可愛的圓球瞬間彈開,整個身體直立在籠子正中央,兩條後腿支撐著它整個身體的重量,兩條前腿則微微彎曲著。
身後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不住的左右搖擺,看上去倒不像是狐狸,反而像是一隻訓練有素的獵犬。
小海陵看到白白這樣,滿意的點點頭,繼續伸手敲敲桌子,看著周圍一群人傻眼的模樣,得宜的笑道:「小白白,草裙舞。」
草、草、草裙舞?!
四周所有人全都一臉黑線的看著海陵,讓一隻狐狸去跳草裙舞,這未免也有些太過分了吧?
唯獨慕夕瞪著兩隻眼珠子,沒有看向海陵,反倒一直瞪著籠子裡的那隻小狐狸。
一人一狐隔著籠子對視一眼,小狐狸很快別開眼睛,不過鼻尖旁邊的毛髮似乎染上一抹淡淡的嫣紅色。
委屈的眨眨眼睛,明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可它最終還是在海陵的瞪視下屈服下來。
海陵輕輕敲擊一下桌面,小狐狸就把兩條前腿向右輕擺一下,而兩條後腿則向左小小的邁上一步。
再次敲擊桌面,這次小狐狸的動作則完全反轉過來,兩條前腿瞬間往左擺動,兩條後腿則跨步向右邁了兩下。
很快的,隨著海陵敲擊桌面的節奏越來越快,狐狸的小屁屁也開始逐漸隨著節拍開始不斷扭動起來,因為它的大尾巴正好纏繞在腰間一甩一甩的,看上去倒真的好像是在跳草裙舞一樣。
周圍旁觀的所有人瞬間石化,整個屋子裡除了還在不斷敲擊桌面的海陵、以及那只竟然會跳草舞裙的小狐狸以外,似乎只剩下一座座沒有任何生命的石雕,久久的矗立在那裡。
一段草裙舞表演完畢,小狐狸的整個皮毛彷彿都被染的通紅,腦袋深深的埋在腿間,說什麼也不肯再冒頭出來。
不過海陵也沒有再逼迫它,而是得意洋洋的看向周圍變成雕塑的這群人像。
「怎麼樣?我的小狐狸不錯吧?!」海陵開心的炫耀著。
這次,反倒是慕夕最先反應過來,猛的一拍額頭,「我的老天爺!你怎麼、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籠子裡的小狐狸聽到她的感歎聲,竟然把小腦袋從腿間探了出來,狠狠的對著慕夕翻個白眼。它的意思其實已經非常明顯:你以為姐樂意的麼?換你落到這小魔女手裡試試!恐怕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慕夕只好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魏無憂,眼底帶著深深的祈求和無奈。
魏無憂一聲長歎,看到這位『慕公子』跟小狐狸之間的互動,就是再傻的人也能明白,自己女兒捉到的這隻狐狸,恐怕真的就是天山派一直在尋找的那隻。
可是……
狠狠的一咬牙,魏無憂終究還是開口說道:「海陵,這隻小狐狸是慕公子不甚走失的,你……把狐狸還給人家吧!」
其實,他也不想這麼為難女兒,可是天山派是什麼樣的地方?那是自己出身的師門!
且不說這狐狸極有可能是派中非常重要的存在,就算是派中普通遺失的物品,只要是他們撿到,也是絕對不能偷偷私藏起來的!
「什麼?!」小海陵吃驚的大聲叫嚷起來,「憑什麼他說是他的就是他的!小白白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絕不!」
說完,也不等屋子裡一群人反應過來,海陵抱起桌上的小籠子轉身就跑。
一路顛簸,籠子裡的小狐狸只好緊緊的抓住籠邊的鐵絲,還是不由得被撞的吱吱作響,可就算是如此,海陵也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小白白是她的!誰都別想從她身邊搶走它!
海陵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跑去,「爹爹壞,爹爹要搶海陵的狐狸,爹爹一點都不疼海陵了!」
看到眼前這種情況,慕夕跟陸離不由得面面相覷,蘇展跟魏無憂則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魏無憂一聲輕咳,道:「慕公子,我去勸勸海陵,一會叫大女兒青蘿過來,你們年輕人之間應該好說話一些。」
說罷,轉身就往正廳門外走去,臨走之前,還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
慕夕無奈的點點頭,然後才苦笑著看了一眼身邊還在發傻的陸離,「罷了,反正狐狸已經找到了,以後的事情慢慢再說。你們誰先跟我講講,那個韓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聽他這麼問,蘇展和陸離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一絲喜色,「這事情說來話長,恐怕還要從今年的百花宴開始說起……」
……
蘇展聲音平靜的在一旁訴說,陸離則時不時的補充上兩句,兩個人互相補充著大概講訴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把事情的經過跟慕夕說了一個大概而已。
聽完他們的講述,慕夕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聲音裡似乎還帶著一絲深沉的忌憚,「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什麼?」
蘇展和陸離兩個人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怔,韓雪怎麼會跟『可怕』兩個字車上關係?
看到這兩人至今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慕夕軟綿綿的靠坐在椅子上斜睨他們一眼,「如果沒有韓雪身受重傷留在宮廷的事情,那麼,現在大梁的整體形勢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這……」他們兩個人誰也不是傻子,被慕夕這麼一提,兩人瞬間反應過來。
陸離神色凝重的斂起眉毛,又看了一眼蘇展,才輕聲的開口說道:「有太后娘娘作保、垂簾聽政,十二皇子趙雨痕繼任登基為帝,古振宇出任攝政王爺。滿朝文武雖然在宮變裡被清空接近半數,但剩下的人無一不是古振宇悉心培養十數年的心腹,手裡掌控著京畿內外幾乎大部分的軍政要職。」
連蘇展也認同的微微頷首,隨口接著說了下去,「蘇陸兩家自然是不會參與王朝更迭的大事,這樣說起來,整個大梁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的,就只剩下被困在京師的魏無憂、以及領兵在外的韓允。」
換了一口氣,蘇展繼續歎息著搖頭,「可魏無憂被困京師自身難保、韓允孤軍在外獨木難支,一旦韓允試圖揮軍進京,不但不能打著勤王的旗號,甚至可能先要被安上一個叛逆的罪名!」
兩人苦笑著看嚮慕夕,神色中的錯愕和無奈都十分明顯。
「沒錯,就是這樣。」慕夕神色淡然的看著他們,微微點頭,「但現在韓雪重傷垂死,又落在古振宇手裡,整個形勢卻幾乎完全翻轉過來。」
「表面看起來,韓雪是古振宇可以拿來威脅韓允的唯一籌碼,所處的環境危機四伏、動輒會有性命之憂;但對於古振宇來說,韓雪又何嘗不是一根紮在他肺腑之間的鑽心毒刺?」
「韓雪的身份是什麼?你們沒有考慮過麼?天山傳人?月神神女?傳說中還是醫仙谷的高徒!真是厲害,四大秘地獨佔其三,這其中不管是哪一個身份,都等於是給古振宇牢牢的貼上一道隨時可能落下的催命符。」
說到這裡,慕夕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如果一切只是無意的巧合還好說,如果連身受重傷都是在她的計劃之內,那麼這樣的女人,還不夠我說上一句可怕的麼?」
這一番分析下來,陸離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安靜的思考著什麼。
倒是蘇展搖頭淺淺的一笑,看似輕鬆的聳了聳肩膀,「慕公子,你並不瞭解韓雪的為人。跟她認識這麼久,在下可以十分肯定的說,她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有心機城府的一個女人,甚至可以說某方面而言是個非常簡單單純的丫頭。」
看到慕夕一臉懷疑的模樣,蘇展也沒有生氣,只是繼續說道,「她的智謀確實不容小覷,而且很多事情也確實有提前有計劃的存在,但如果說她會把自己的性命當作籌碼,來進行佈局和利用,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