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1 兒子 文 / 水流雲在
081兒子
餐廳裡
宋淳望了眼對面表情糾結一副心事重重的女孩兒，淡聲問，「你怎麼了？不是說想吃上次來的這家餐廳嗎？」可是，她卻連筷子都沒動一下。
「我……」周苡姝欲言又止的低下頭。
宋淳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卻並不開口催她。
念周苡姝咬咬唇，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從日式餐廳出來，宋淳去開車，過來時見周苡姝低著頭在想什麼，連他的車停在她面前好一會了都沒發覺。
這丫頭到底有什麼心事？
心裡雖然覺得納悶，但他並沒有追問別人心事的習慣。
她既然不說，他也不會問。
「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大概這個週末才能回來。」
車子上，宋淳忽然開口道。
而身邊的女孩卻依舊沒有反應。
宋淳大略估計了一下，又道，「你把你準備請的賓客名單寫好給我，我好安排。」
「我又沒什麼來往密切的朋友，除了劉潔潔就是王延東啦。」其他那些交情一般的同學她根本不會通知。
宋淳輕輕點了點頭，「你老師那邊怎麼說？」
一提到這個周苡姝便想到被陳秀玲母女在醫院裡辱罵那一幕，一時啞然。
「看你表情似乎很討厭那邊的事。」
周苡姝苦笑，「有那麼討厭的兩個人陰魂不散的追著無理取鬧，想不討厭都不行。」
「陰魂不散？」宋淳不禁皺眉，「她們又對你做了什麼？」
「呃，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相互看不順眼。」周苡姝不想提和那對母女的過節。
宋淳知道她不想提起那邊的事情，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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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兩個人各自洗過澡，周苡姝又幫宋淳收拾了這幾天他出差要帶的行李，才靠在他懷裡躺下。
宋淳一直閉著眼睛，沒有應聲，像是睡著了。
周苡姝將臉枕在他胸膛上輕輕歎息。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獨屬於我一個人的感情。小時候和我媽相依為命，她為了養活讓我過得好一些，每天早出晚歸，晚上我睡著了她才下班回家，而早上我起來時她已經給我做好早餐離開了。母女倆明明同一個屋簷，可我一個星期能見到她的時間也只有週末而已。我很愛她，她當然也很愛我，可是她更愛那個她願意付出一切的男人。後來，我來到了這座城市，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景巖哥，他每天接我上下學，還經常陪我溫習功課，待我比待他兄妹還好，那時候我以為他對我是特別的，可是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離開了我。再來就是我遇到了你，你卻也不獨屬我的。明明就睡著我身邊，就枕著你的胸膛抱著你，可我覺得你離我好遠。我猜不透你心裡在想什麼，看不到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不論是親情、友情，亦或是愛情，都沒有一份是單獨屬於她的。
宋淳的眉頭輕輕動了動，卻始終沒睜眼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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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的日子周苡姝每天翹首期盼，總算是到了週末，而宋淳卻又因他母親一通病危電話飛去了上海。
「你們的婚禮不通知他父母，這會不會有點太奇怪了？」和周苡姝一起逛街的劉潔潔問道。
周苡姝愣了愣，說道：「是我逼他和我結婚的，這個婚結得這麼突然，他是想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他家人。」
「但願真是這樣。」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原因？」周苡姝反問她。
劉潔潔搖頭道，「不好說，這種事情我不能亂猜，免得你家宋大叔以後聽到我的名字就皺眉。」
「切，哪有那麼誇張啊。」
兩個人逛街逛到腿軟才各自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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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宋宅
陽台上的宋淳正在和歐陽洛通電話，佈置明天的工作。
打完電話的宋淳轉身回到臥室。
「爸，你剛才跟誰講電話那麼小聲，是怕我聽見麼？」稚嫩的童音響起。
宋淳看向床上已經坐起的小人兒，揉揉眉心，走過去。
「你剛才裝睡。」詢問的語氣，卻是肯定句。
小人兒吐吐舌，在父親走到床旁時起身拉他坐下，而自己爬到他腿上坐著。
「爸，我聽姑姑說你這次回來是被奶奶騙回來的？奶奶為什麼騙你？」
「聽說？是偷聽吧？」
小人兒撇撇嘴，「偷聽也是聽說啊。」
「那你還『聽說』了什麼？」
小人兒忽地一笑，「爸，奶奶說你被狐狸精迷去了三魂六魄，甚至還要和狐狸精結婚，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確定奶奶說的是狐狸精？」
小人兒學父親挑眉和他對視了會，最終敗下陣來。
「好吧，我承認是我添油加醋，奶奶其實只說了你是被一個小丫頭迷去了三魂六魄。不過小人書上那些能迷住男人魂魄的女人不都是狐狸精變的麼？我說狐狸靜也是沒錯的。」
「她不是狐狸精。」充其量是只迷惑了他的小妖精。
「爸，你居然為她解釋？」小人兒像是見了什麼奇聞，大眼瞠圓。
「該不會你真是被她迷住了吧？」
宋淳瞅一眼兒子，把他抱下去塞入被子裡，「廢話這麼多，問題又刁鑽，難怪你姑姑喊伺候不了你了。」
「姑姑是老了，變懶了才那麼說的。」小人兒狡辯，又從被窩裡探出小腦袋來，「爸，我知道你有時候會覺得寂寞，想找個伴穩定下來。但我跟你講，女人玩玩就好，千萬別認真，就算你要認真也別找一個小丫頭呀，不然到時候你要我喊一個小丫頭喊媽我可是喊不出來。」
宋淳不禁扶額，這小傢伙刁鑽古怪，也不知道是在哪兒學來的這些大人的話，不知道和那個丫頭相處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他忽然有些期待。
「爸，你有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見他不語，小人兒不滿的扯他的衣袖。
「睡覺，不然就回你自己房間去睡。」宋淳故做嚴肅。
「切，大人都這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就找借口來逃避……」未完的話在宋淳作勢要掀開被子拎人時通通打住。
好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不容易盼到父親回來一次，享受下有父親在的被窩，他就暫且先忍一忍。
看著兒子乖乖閉上嘴，宋淳滿意的道了聲晚安，然後才躺在兒子身側。
躺下不到兩秒，小小的身子卻又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