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9.第269章 大發脾氣了 文 / 王璟琳
唐老夫人聞言,根本沒有理會琳琅的詢問,而是瞅著她笑著逕自低聲問道:「琳琅,你說這個丫頭是不是有些兒不同?」
琳琅聽了,定定地瞅了唐老夫人一眼兒,隨後便沉思得低聲說道:「要說她才進府的時候,琳琅怕她心裡不高興、會對世子爺不利,倒真得仔細打量過她的,也沒發現什麼不同。」
她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瞅著唐老太太凝神低聲繼續說道:「不過倒是有一點兒,她很穩沉,好似什麼也不怕,也不對,應該是她對所有的事情好似胸有成竹、很篤定,這根本就不像一個鄉下來的姑娘,鄉下來的姑娘都沒見過世面的,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要麼就是一副膽小怯弱的樣子。」
琳琅一口氣說到這裡,猛然住了口。
她緊緊地瞅著唐老夫人疑惑地低聲說道:「老太太,你說普通的平民百姓家怎的會培養出這般心性沉穩的姑娘啊?」
唐老夫人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瞅著琳琅低聲讚著說道:「琳琅,算你有幾分眼力價,沒白在我身邊兒呆著,既然普通的平民百姓家培養不出心性這麼沉穩的丫頭,那她便是不普通的人家出來的了。」
琳琅聞言,立馬瞅著唐老夫人驚訝地低聲問道:「老太太莫不是懷疑單姨娘的家世不一般麼?」
唐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低聲說道:「是啊,你看看這份兒禮單上的字,就算他們家是平民,也定是祖上曾經富貴過的,平民家的女兒雖然也有跟著家裡的孩子一起識字的,但也只是識字,如今的紙有多貴,你是知道的,這豈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能用得起的?」
琳琅聽了,立馬點了點頭感慨地低聲說道:「是啊,老太太,琳琅怎的就沒有想到這些兒呢?」
唐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大丫可是馬信寧伺候筆墨的丫鬟。
她的字若是寫得不好,又怎會被專門挑出來伺候馬信寧的筆墨呢?
更何況大丫自從跟了馬信寧後,又得了他的賞識,自然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專門用來練字的。
按下唐老夫人與琳琅的疑惑不提,卻說單雅出了靜怡苑後,便直奔唐名揚所在的廣寒苑而來。
她一路走一路思索著,呆在忠義侯府還真是累呀,必須時時刻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
罷了,待自己回去見了唐名揚後,便回自己暫時住的西屋休息會兒吧。
她想著,便抬步邁進了廣寒苑,正要邁步朝前走去。
忽然,她聽到青梨笑著伸手指著左側的一個地方開心地說道:「姨娘,你看,世子爺就在院子裡的?」
單雅敢忙順著青梨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瞅見唐名揚正站在左側的一個花圃旁兒,拄著枴杖正慢慢地走著。
她不由吁了一口氣,逕自走了過去,忙忙地俯身見禮說道:「見過世子爺,三丫回來了。」
唐名揚猛然抬起頭來,瞅了單雅一眼兒,頗為煩悶地嘟囔著說道:「真沒眼色兒,沒見爺正在鍛煉麼?」
單雅聽了,不由搖了搖頭,起身便朝著自己的西屋走去。
自從今兒她進府後,就一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田月娥,接著又應付唐老夫人。
這心一直吊吊著,還真是累得夠嗆。
若是在家裡,哪兒用得著這般提心啊?
單雅進屋之後,青梨和青杏便趕忙要過來幫她換居家的衣衫。
單雅瞅著她倆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跟著我也累了,都下去好好休息吧,我也歇息一會兒。」
青梨聽了,敢忙應了。
她極有眼色地瞟了單雅一眼,隨後,便忙忙地倒了杯茶,遞到了單雅的手裡,低聲笑著說道:「姨娘,請用茶。」
單雅見了,忙伸手接了,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讓她們隨意。
青梨見了,便帶著青杏逕自出去了,並隨手關好了屋門。
單雅這才軟倒在軟榻上,盡力舒展著四肢。
對田月嬋,她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兒。
因為單雅的心裡很清楚,在忠義侯府,她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
倒是唐老夫人,讓單雅有些兒琢磨不透起來。
單雅的心裡很篤定。
唐老夫人定然已經看出了這枚素雅的白玉鐲子的不凡,要不然她怎會畫蛇添足地說讓自己戴著多注意、莫要磕了碰了呢?
單雅想到這裡,眉頭便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暗自思索著,莫不是唐老夫人真得瞧出了什麼?可她怎的不問自己話呢?
單雅想到這裡,登時便感到一陣心神不寧。
隨後,她便在心裡嘀咕著,小心,一定要謹慎小心啊。
畢竟你的身上背負的不只是這一條命,在你的身後,可還有著大丫、二丫和小石頭的。
單雅想到這裡,忙忙地振作了下自己,隨後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單雅靜了一會兒心,便神情閒適地回憶起昨天回家的溫馨情景來,心裡感到充滿了活力,被家的溫馨裹得滿滿的。
就在這時候,屋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了。
單雅敢忙抬起頭來一瞧,見進來的是枇杷,不由笑著說道:「你來了。」
枇杷看著單雅那恬適的神情,不由抿唇兒笑著說道:「單姨娘,你可回來了。」
單雅聽了枇杷的說辭,總感覺她似一直在盼著自己回來一般。
要知道自己回去可是只有一天的,聽她的語氣,怎的好似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呢?
單雅想到此處,便看著枇杷笑著溫和的問道:「昨天沒什麼事兒吧?」
枇杷聽了,不由噘了噘嘴兒,瞅著單雅笑著說道:「姨娘,你也來了大半個月了,對世子爺的脾氣應該有所瞭解吧?昨兒是桐兒進屋伺候的,枇杷當時沒在屋裡,不知道為什麼,世子爺發了一頓老大的的脾氣。」
單雅聞言,不由一怔。
桐兒?應該是第一天見到自己說府裡沒有杏兒這個人的丫鬟吧?
單雅想著,便看著枇杷笑著說道:「都是伺候慣了世子爺的人,能有什麼事兒惹得爺大發脾氣啊?」
枇杷瞅著單雅搖了搖頭說道:「枇杷也不知道的,回來的時候,就瞅見屋子裡的人被唬得大氣不敢出,後來,枇杷私底下找福兒問了,昨兒是桐兒服侍著爺用藥的,爺喝了一口,連說太苦,都吐了,氣得還打翻了碗。」
單雅聞言,卻感到這不應該是唐名揚的作為。
他一向不都是很穩沉的麼?怎麼脾氣這般大?
單雅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唐名揚在海雲鎮的事兒,登時便瞭然了。
得了,自己這麼好的脾氣,跟他相處都感覺處處難受,這府裡的丫鬟又怎能感覺好受呢?
想來他就是這個脾氣,不高興了歹著人便亂撒氣,驕橫跋扈慣了,待他的氣平順了,也就過去了。
單雅想到這裡,不由隨口說道:「世子爺的脾氣不好,你們多長有點兒眼色也就是了。」
枇杷聽了,頓時驚訝地瞅著單雅疑惑地問道:「姨娘說世子爺的脾氣不好?」
單雅聞言,不由狐疑地瞅著枇杷逕自問道:「怎麼?難不成平日裡世子爺的脾氣都很好?」
枇杷聽了,立馬便笑著說道:「可不是,世子爺自小就很好說話的,雖然他中間離家了幾年,可回來後,依然很好伺候的,昨兒可是把廣寒苑的所有下人都唬了一跳,連世子爺的奶嬤嬤李嬤嬤都唬得大氣不敢出,待到世子爺的氣息稍微平息了,她才敢開口詢問的。」
單雅聽到這裡,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原來唐名揚在忠義侯府的下人眼裡一直是很好相處的呀,唉,豈不知他才是最難與人相處的那個人的?
單雅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忽然竄上了她的心頭,遂在心裡嘀咕著,或許唐名揚根本對這些兒下人就不在乎、沒放在心上吧?
可他昨兒又怎會發了一頓脾氣呢?
單雅想到這裡,猛然打住了思路,暗自嘀咕著。
得了,自己也別瞎胡琢磨了,盡心把自己的差事兒做好就是了,等到他全好了,自己得了自由,一切便都解脫了。
因此,單雅便沒有繼續多問。
她轉而看著枇杷笑著說道:「枇杷,我見你平日裡都是在外間的軟榻上睡的,需要跟青梨和青杏重新排一下班麼?這樣下去,我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枇杷聽了,心裡倒是一陣感激。
除了唐老夫人在自己生病的時候詢問過自己,還從來沒有哪個主子把自己睡覺的事兒掛在心上的。
她想到這裡,敢忙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姨娘,夜裡還是讓枇杷在外間伺候吧,枇杷不累的,何況白天枇杷也是可以睡覺的。」
枇杷可是得了唐老夫人極其鄭重的囑咐的。
自從世子爺唐名揚要搬出靜怡苑住,唐老夫人的心就一直惴惴著,生怕他有個什麼閃失。
據下人們私底下的傳言,說世子爺唐名揚與忠義侯府犯沖,因而長到八歲,才會昏迷不醒的。
後來,這些兒傳言在唐老夫人的管理下,雖然沒了下文。
可自從三年前世子爺唐名揚回府之後,這些兒傳言便又悄悄地傳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