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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第92章 貪得無厭啊 文 / 王璟琳

    兔子咕咕叫,代表了兔子很不滿意,在生氣;兔子的噴氣聲,則代表了兔子覺得某些東西或某些行動令它們感到受威脅;還有兔子的尖叫聲,通常代表了害怕或者痛楚。

    單雅慢慢地摸清楚了兔子的習性,晚上睡覺前,便把這些兒習性講給二丫和小石頭聽。

    兩人聽了都都興奮地直點頭,照顧起兔子來更盡心了。

    單雅養兔子的顧慮慢慢地打消了。

    雖然她仍是害怕兔子得能傳染人的病,但她卻漸漸地知道,只要他們盡心照顧這些兒兔子,養起來並不難。

    這些兒日子裡,單雅也見過羅郎中,不時地與他聊聊天,又仔細地回想,倒也想起一些兒治療兔子常見病的中藥方子。

    因此,她現在對養這三隻兔子倒是信心十足了。

    單雅不貪心,並沒有打算弄成後世的兔子養殖場。

    她依然每天帶著小石頭去北山打獵。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單雅漸漸發現,在深山外能打到的獵物越來越少了。

    她也曾問過楊滿根,深山外的獵物為什麼越來越少。

    楊滿根卻笑著說,自古北山都是如此。

    人們大多都在深山外打獵,能打到的獵物自然就越來越少了。

    楊滿根還勸她,趁著現在深山外有獵物,能多打就多打一點兒,再過些兒日子,只怕就有冒險的獵人進深山裡去打獵了。

    單雅明白了原委,便利用這段時間,帶著小石頭上北山打獵,收穫漸漸地越來越少。

    這一日,單雅回到家,忽然瞅見二丫眼睛紅腫著迎了出來,楊嬸子也從屋裡跟了過來,忙驚訝地瞅著兩人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楊嬸子聽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造孽啊,唉~」

    二丫則強忍著眼淚,忙忙地催兩人進屋。

    待他們都進了堂屋,楊嬸子看了看二丫。

    二丫的情緒仍然沒能控制住,哽咽地說道:「二丫,香姐姐……被婆家……退……回來了。」

    她說到這裡,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單雅見了,目光便落在楊嬸子身上,忙忙地問道:「嬸子,香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快給三丫講講。」

    楊嬸子聽了,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便講了起來。

    單雅聽著聽著,終於弄明白了。

    原來,今兒上午單香被婆家退回來了,據她婆家說,是單香禍害死了兒子,硬是要退親,並向單吝要當初給得那八台聘禮。

    單吝不僅不還給單香婆家聘禮,還叫囂著說,女兒既然已經嫁出去了,便是潑出去的水,已經是婆家的人了,是死是活,都與自家無關,硬是不收。

    最後,單香婆家不得已,便發狠地說道,既然單吝不認這個親女兒並揚言一切讓他們家看著辦,那他們就自主了,讓單香給他們的兒子殉葬。

    單張氏聽了,自然是不樂意,忙忙地跟單香的婆家苦求著。

    單娟則立馬給單吝跪下了,苦苦地哀求著他。

    可是,無論單娟怎麼說,單吝就是不答應。

    單香的婆家見單張氏來求自家,便讓她跟單吝說去,並說聘禮還了,他們便把單香留下。

    單香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任由婆家擺置,跟傻了似的。

    單張氏見無法,便去苦苦哀求單吝,結果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腳,躺在地上摀住肚子直哼哼。

    最後,單明也跪下苦苦地哀求單吝。

    可是,單吝根本就沒看他,而是瞪著他們說,誰在敢說半個字?便要把他們統統攆出去。

    單娟聽了,立馬就站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單吝質問道:「爹,你還是我們的親爹麼?姐姐還是你的親生女兒麼?我是你的親生女兒麼?難道我們生來就是被你賣了賺銀子的?」

    單吝卻狠狠地看著她說道:「你既然是我生的,我養大了你,做什麼自然有我說了算。」

    他說著,便轉身進了屋子。

    單香婆家見單吝如此,最後怒氣沖沖地拽扯著單香回去了。

    單娟見了,心徹底冷了,站起來就衝進了屋子裡,拿起剪子就要抹脖子,並大聲喊著,她現在就把這條命還給單吝。

    單雅聽到這裡,頓時大驚,瞅著楊嬸子忙忙地追問說道:「楊嬸子,娟姐姐現在怎麼樣?她……」

    楊嬸子見了,忙忙地看著單雅說道:「三丫,你別急,幸虧單明見機得快,見單娟衝進屋去,他也跟著衝了進去,硬生生的攔住了,就這樣,娟丫頭的脖子上也被劃了一道血痕,單張氏當即便哭昏過去,不過現在應該沒事兒了。」

    楊嬸子講得時候,二丫的眼淚情不自禁地又流了下來。

    她哽咽地說道:「三丫,二姐本來以為咱們已經算苦得了,沒想到香姐姐和娟姐姐竟然比咱們還要苦。」

    單雅忙忙地拉著二丫的手安撫著,隨後便瞅著楊嬸子問道:「嬸子,香姐姐走得時候,是個什麼情況?」

    楊嬸子聽了,傷心地搖了搖頭說道:「那孩子還能怎麼樣,只怕心早就死了,走得時候,整個人木木呆呆的,被人硬拽著一步一步往前機械地走著,跟……唉,跟傻子一樣。」

    單雅聞言,心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她實在弄不明白,世上怎會有如此冷心、貪得無厭的父親。

    單雅看著楊嬸子又繼續問道:「嬸子,你可知道娟姐姐現在的情況?」

    楊嬸子搖了搖頭說道:「單香跟著婆家走了之後,單吝就把院門關上了,嬸子跟二丫聽到消息趕去的時候,也只見到了單香被婆家硬生生地拉扯著走遠了,二丫當時想去阻止的,被嬸子給硬拉住了,她去了又有什麼用,單香的婆家要得是聘禮,單吝不給,這有什麼法子啊?他個挨千刀的。」

    楊嬸子說著,忍不住罵了一句,隨後又是一陣傷心的歎氣。

    單雅見了,忙站起身來,瞅著二丫說道:「二姐,你洗洗臉兒,莫要傷心了,三丫這就去狗蛋家,尋機會看看娟姐姐,不然這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二丫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單雅說著,又瞅向楊嬸子說道:「嬸子,今兒又麻煩你了,晚上你們就在家裡一塊兒吃吧,今兒三丫跟小石頭打了幾隻山雀,一會兒讓小石頭叫楊大叔和大郎哥、二郎哥都過來。」

    楊嬸子本想推辭,單雅忙瞅著二丫懇求著楊嬸子。

    楊嬸子見了,登時便明白了。

    單雅這是擔心二丫鑽牛角尖啊,忙瞅著她點了點頭。

    單雅見楊嬸子點了頭,便放心地出了院子,小石頭見了,立馬跟了過來。

    單雅想著這些兒日子小石頭一直跟著自己忙碌,沒能見到狗蛋,只怕也想他了,便沒有攔阻。

    兩人快步來到楊老頭家的時候,他們正在忙著做飯。

    楊老頭一見單雅來了,便示意她快進來。

    楊老頭的女兒早就嫁到了下河村,因此,他講得比楊嬸子更加細緻,竟是從單香嫁到下河村開始講起的。

    單雅這才知道,單香自從嫁到婆家之後,婆家的人就因她帶得陪嫁少,不待見她。

    而單香嫁過去沒幾天,丈夫就死翹翹了。

    婆家便把全部的怒氣都發洩在單香的身上了。

    他們家本來還指著單香這一衝,能把兒子給救回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兒子就沒了,心裡說什麼也承受不住。

    於是,他們便說單香的身上帶著晦氣、霉氣,才使得他們的兒子不得不走的。

    因此,他們家便要把帶著晦氣、霉氣的單香退回來,換回送出去的八抬聘禮,已經跟單吝交涉好幾次了,一直沒能得到回音。

    單香在婆家受到百般虐待,都硬生生得忍下了,聽到婆家要把她退回去,嚇得全身打哆嗦,也不知道在她出嫁的時候,單吝跟她說過什麼。

    婆家的人見了,越發地囂張起來,便有了今天拉著單香上門退親的事兒。

    楊老頭說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沒想到,單吝是這麼個人,為了八台聘禮,竟然不許嫁出去的女兒進門,真真是貪得無厭啊。」

    單雅默默地聽著,直到楊老頭把事情全部講了一遍,她才低聲問道:「楊爺爺,娟姐姐現在怎麼樣?你們聽到什麼了麼?」

    楊老頭聽了,憐惜地瞅著單雅說道:「娟子是個好孩子,怎的就有單吝這麼個畜生不如的父親呢?唉,這孩子的命苦啊?」

    他這裡正說著,單雅忽然就聽到隔壁響起了一陣吵吵聲。

    她與楊老頭對視了一眼兒,便忙忙地奔進了院子裡。

    此時,小石頭和狗蛋已經站在條登上看了起來。

    單雅敢忙也站上了條凳,朝著隔壁瞅了過去。

    影影綽綽的光影裡,單雅見窗戶上映出了幾個人影,遂忙看著側耳傾聽了起來。

    屋子裡,單張氏低低地哭泣著,忙忙地拉著單娟勸著什麼。

    單娟卻怒視著單吝說道:「娘,讓娟子把命還給他吧?這日子真得是沒法過了,香姐姐都要被人家弄去殉葬了,爹他……他的心是鐵做得、鐵做得啊,娘,香姐姐是他的親生女兒麼?他怎麼就那麼狠得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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