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六十八章 文 / 卿十四
對於她剛才的言論，衛曜風笑了起來：「沈昭晞，原來這些天，你都在吃醋，因為那天的事情？」
她別過臉去：「不是。」聲音有些低，怎麼看都是在心虛，顯然衛曜風也把她當作心虛了：「昭晞，很高興你能夠吃醋，不過那天你似乎誤會了，她不過是帶去認識合作商，並不是你想的那般。」
他現在算是解釋，沈昭晞捂著小腹：「你沒必要解釋，反正我……」
「自欺欺人這麼有意思。」
另一隻沒有戳針的手被他握在手裡，他俯身，熾熱的吻落在上面，熨燙著她的手背。
他的手修長，將她的手包裹在裡面，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看著他，明明已經見過無數次，卻好像一直沒看透過。
衛曜風是孤傲的，也是寂寞的，她呢？也同樣是寂寞的。
兩個同樣寂寞渴望親情的人，會走到的一起嗎？
「昭晞，我們和好吧。」
這是她絕對沒有想到的，冷戰十幾天，最後會在醫院裡因為短短的幾句話和好，難怪說女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也最容易被感動。
大姨媽來一次，莫名的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們之間關係親近，衛言希更歡快了，一到週末就拉著她要出去玩。
沈昭晞盡量滿足他的要求，小孩子都閒不住，尤其是這個年紀，多見見外面的世界，對孩子也好。
一人帶孩子的去外面放風箏，就在離別墅不遠的公園裡。
陽光燦爛，她戴著帽子，給衛言希也戴了一頂，風不是太大，風箏好不容易弄上天，她坐在一邊椅子上，看著孩子跑來跑去，這樣的時光明明才過了一點，卻覺得過了很多年。
似乎很久之前，也有人這樣在眼前跑來跑去，手裡牽著風箏，最後風箏斷了，再也沒回來。
「媽媽，你要不要玩？」
「不用了，你跑慢點。()」
她拿手機給小七拍照，忽然進來一條短信，沒有名字的陌生號碼，點開一看，臉上的笑僵硬在嘴角。
後來小七說了什麼，她都沒聽見，只顧著看著手機上簡單的短信，該來的一天總歸是來了。
「媽媽，你怎麼了，喊你都沒答應。」衛言希皮的一頭汗跑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
沈昭晞掏出紙巾擦擦他頭上的汗：「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經年後的再次遇見，她想過很多次，以為自己早已練就一身銅牆鐵壁，原是自己騙自己。
她的親生母親終於找上門來了，要跟她說什麼呢。
沈昭晞去了，去之前並沒有告訴衛曜風，小七到是問她出去做什麼，她說是見個朋友。
打車過去並不遠，她在快要到的時候下來，步行過去，過了些年，母親還能認出她來嗎？
沈昭晞並不確定，推門進去，顯得幾分緊張，卻又故作鎮定的樣子，看了眼面前的咖啡廳，並沒有多少人，視線很快落在一桌上。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仍舊是一眼認出來了，分別的這些年，她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過的好，姿態優雅，一身名貴的裝扮，她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她面前，顯得幾分落魄。
「昭晞，你來了。」
她站在桌前，並沒有立刻坐下，久久的看著她離開許久的母親。
「嗯，好久沒見，你還認識我嗎？」
她話語裡帶著嘲諷的意思，語氣也不是很好，葉雅並不生氣，拉著她的手，一下下的摩挲著：「昭晞，你恨我吧。」
「嗯，現在看見你就開始恨了，明明之前還不恨的。」
「坐下說話吧，我們母女倆很久沒見面了。」
沈昭晞把包放在椅子上坐下，面前的咖啡是她點的。
「按照你以前的口味，加了牛奶。」
「謝謝，不過我現在不喜歡在加牛奶。」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故意看她臉上的僵硬，明明自己心裡也痛，也要讓她跟著一起痛。
「哦，也是，人總是會變得，我忘記你已經長大了。」
沈昭晞並沒有讓服務員換一杯，輕輕酌了一口後推到一邊去：「有什麼話就說吧，對於一個消失了這麼多年的人來說，我一直都是當作已經死了。」
她清晰看見葉雅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她明明不想這樣說的，話到了嘴巴就變成了這樣。
「昭晞，我知道你會恨我，也很正常，在那樣的情況下，是我不對。」
那些陳年舊事，現在忽的被提起來，傷口一次接著一次被撕開，鮮血直流，年少時的家變，在母親離開之後，多少個夜晚，她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泣，無助的不知所措。
「你不只對不起我，也對不起爸，他死了，在你走後沒多久。」
死在了監獄裡，那段黑色的日子，她曾經也想過自殺，終究沒死成。
「當時你爸爸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若是他不那樣選擇，我也會進去，你明白嗎？」
她就是太明白了，父親為了保護母親，選擇在那樣的情況下一力承擔所有然後自殺，母親便不會被牽扯進去，大概他沒想到，母親會在他出事沒多久後就不知所蹤。
「你不愧疚嗎？」
「因為愧疚，所以要好好活著，你父親的死，我不會善罷甘休。」
葉雅早不是幾年前的葉雅，賢妻良母，此刻的她，看著真陌生，身上凌厲的氣質，她一直開不了口問她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麼。
「昭晞，你始終是我女兒，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之前和秦家的兒子有婚約，現在又和衛曜風在一起，我並不反對你戀愛，但現在我想請你幫忙，關於你父親的事情。」
沈昭晞吃驚的看著她，難道父親的死還有內幕不成。
「我只有一些證據，並不全。」
「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沈昭晞從咖啡廳裡面出來，有些站不穩，母親說當年的事情秦家知道些內幕，但這幾年，她一直都是丁玫伯母照顧她，讓她如何相信，估計連秦言珂都不知道，那會他在國外。
她現在回來是為了報仇嗎？沈昭晞和她不一樣，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不想在追究那些是是非非。
回去的路上，坐在出租車裡，握著手機，上面是母親的電話號碼，她們這些年沒在見面，陌生了許多，若是之前，她會抱著她的胳膊撒嬌，現在想起來，那些記憶真的是太遠了。
「小姐，到了。」
「嗯，謝謝，多少錢。」
「36。」
沈昭晞付完錢下車，還沒走到院子門口，遠遠的看見衛曜風站在路口的槐樹下，現在已經過了夏季，樹木有些枯黃的跡象，葉子落在他肩膀上，她拎著包一點點的走近，他的影子在視線裡越發的清晰，面上的表情也越發的清晰。
「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朝自己張開雙手，他個子高，直接將她整個人都包在懷裡，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胸口上，久違的溫暖。
「我今天見到我母親了。」
沈昭晞把他當作了傾訴者，從一開始的不想讓他知道，到現在找他傾訴，其中的變化，自己不想去深想。
「開心嗎？」
「我以為自己會很難面對，可是見到面才知道，物是人非，原來是這樣的。」
葉雅是她的母親，她們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偏偏時間讓她們變成了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葉雅這幾年該是過的很好，看她的氣質就知道，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
她是傷心自己的母親在養尊處優的時候偏偏忘記了還有個落難的女兒，她有人照顧嗎？有飯吃嗎？衣服穿的暖嗎？
在那樣的環境下，她沒有選擇自殺已經很不錯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若是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在見面了。」
「可是她是我的母親，這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衛曜風不在言語，鬆開她，牽著她的手回去，這大概是他們心挨得最近的一次了，她的包被他拎著，手被他牽著，這樣的他們，真像是戀人啊。
他似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昭晞，我們現在是戀人。」
「哦，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不知道？」
他笑：「上次醫院之後，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戀人了。」
沈昭晞並沒有反駁，戀人就戀人吧，就算是最後所有的真相都揭開之後，傷口被撕裂，她也認了。
誰都有脆弱的時候，也都想在脆弱的時候找個依靠，她只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
衛氏的專欄這些天一直在修改中，衛曜宇一直不滿意，她跑了那邊幾次都被秘書攔在了門外，一直摸不清衛曜宇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天早上，她再次過去，之前約了時間，秘書依舊告訴她衛總在開會，還沒結束。
來之前明明和衛曜宇約了時間，他是故意的。
「抱歉，沈小姐，衛總的會議也是臨時加的，還有一會就結束了。」
秘書小姐膽戰心驚的看她，加上上次的報道，她和衛曜風的關係，是有些怵。
「大概還有多久？」
「十五分鐘。」
沈昭晞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會見到衛曜宇是客客氣氣呢，還是不留情的橫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