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五十一章 文 / 卿十四
衛胥良年紀大了，兩個兒子都過了三十，沒一個成家，幸好還有個小孫子，也能讓他慰藉。
「好，小七，自己吃，這麼大還讓人喂。」
衛言希被爸爸凶了一頓，忙自己拿著勺子吃，看看爺爺，在看看爸爸，還是爸爸長的好看，他以後也要長成爸爸那樣的。
「別老是凶他。」
「嗯，我知道了。」
羅婉看著小七就想到他兒子，比衛曜風還要大，也沒結婚，不免多了幾分憂桑。
「曜風，最近跟曜宇見面了？」
「見了，新交了女朋友。」
羅婉臉色一沉，就連衛胥良臉色也跟著沉下去：「老大什麼情況，這麼大的人，盡弄些不靠譜的事情。」
衛曜風嘴角帶著笑，吃完飯後帶著衛言希回去，沈昭晞一直等到晚上九點才等到他帶著衛言希回來。
小七見到她，直接甩開他的手撲過來，撲進她懷裡，若是往常她已經抱著孩子，此刻，手沉重的抬不起來，任何小七在她懷裡亂動，她一眨不眨的盯著衛曜風。
是什麼讓她在21歲的時候義無反顧給這個男人生下孩子，最後又為何要離開，太多疑問在腦子裡旋轉，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他們中間硬生生被時間割斷，四年的時間。
「你來了。」
「嗯，衛曜風，小七是……」
「小七先上去，爸爸有事情要對阿姨說。」他阻止她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
衛言希看看爸爸在看看阿姨，被吳媽牽走了，她站在原地，不曾移動，他也站在原地，不曾移動。
這樣的他們，經年後，再次遇到一起，是幸是還是命。
衛曜風先開口打破沉靜，走到沙發上坐下：「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抽吧。」
他點了根煙，灰白的煙霧從口裡冒出來，籠罩著週身，看不清面目表情，大概也是皺著眉頭的吧。
「你為何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他譏誚著反問。
「小七明明是……」
「明明是什麼？」他犀利的眸子緊盯著她，沈昭晞捏著手指，眼一閉：「是……是我的孩子。」
衛曜風笑了出來：「現在要來認兒子了，我記得你可是跟秦言珂訂婚，以後是秦太太。」
「我跟秦言珂分手了。」
他驚訝，狠狠吸了口煙：「是嗎，我只能祝你分手快樂了。」
「謝謝，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確定那個問題。」
「口說無憑，給你看一樣東西，雖然早就想給你。」
沈昭晞在樓下坐著，他上樓去了，一會手裡拿著一個紙袋子扔在她懷裡，她抖著手打開，裡面是親子鑒定，她和衛言希的。
「初見你的時候，我害怕認錯人，特意讓人去做的，知道我拿到這個時候是什麼心情嗎？」他已經掐滅煙，神情疲憊，一隻手摩挲著手機背面。
「我就在想，你這樣的女人，怎麼可以過的比我好，拋夫棄子，還跟秦言珂訂了婚，日子過得真是美滿。」
沈昭晞眼裡包著淚，在他的言語下，眼淚一滴滴掉下來，打濕了紙。
現在要怎麼辦，到底該如何？
「沈昭晞，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這麼多年，怎麼只能我一個人活在煎熬裡呢，現在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她猛地抬頭看他，他已經起身覆過來，狠狠吻上她的唇，他們之間連孩子都有了，該做的不該做的肯定都做完了，他的吻來的熾熱、激烈，將她壓在沙發上。
唇舌間的交纏，耳邊是粗重的喘息聲，他的手將她緊緊的環住，不讓她有掙脫開的機會，此刻的衛曜風就像是飢渴瀕臨死亡的人，抓住唯一活命的機會。
他的吻毫無章法，也毫無技巧，只是想讓她疼，讓她難受，沈昭晞真的疼，不只嘴巴疼，心口也疼，從未想到自己是小七的親生母親，每次看到他對母親渴望的眼神，都是她一手造成。
「蘇蘇，你疼嗎？」
「你叫我什麼？」
衛曜風身子僵住，伏在她身上狠狠喘氣，手從她腰上拿走：「蘇蘇，你以前叫蘇蘇，大概也是不記得了。」
沈昭晞沒想到她20歲的時候跟衛曜風戀愛會用假名字，那最後又怎麼會給他生孩子呢？
「我們以前相愛嗎？」
她問的問題讓衛曜風再次想掐死她，手懸在空中，最終垂在身側，沈昭晞擦擦嘴唇，肯定腫了，以他那種不要命的吻法。
衛曜風並不在意她用手擦擦，不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我們當然相愛，不然你怎麼會跟我上床呢，還給我生孩子，那會你才21歲。」
無法相信她那會跟衛曜風戀愛，從她現在的接觸來看，他簡直就是陰晴不定，隨時發飆，罵人，說的好聽是脾氣差，說的不好聽是精神失常。
「為何我生下小七之後會離開呢？」
她自己也想不通，秦言珂是在國外遇到她，那會她生完孩子怎麼不繼續呆在衛曜風身邊，而跑了出去呢。
「我也不清楚，只有你自己清楚，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吵過，你大概是生氣。」
「我那會這麼不講理？」
「呵呵，那會的蘇蘇簡直就是個頑劣的丫頭。」
從他嘴裡竟然這樣形容，沈昭晞不可置信：「竟然這樣，你還喜歡我，你是腦子有病嗎？」
「呵呵，我他媽是有病，才會栽在你手裡。」
看看，又發飆了，沈昭晞抿唇撇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開口：「我看你精神好像有點問題，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沈昭晞，別轉移話題，現在是你該盡做母親的責任。」
一夜之間，自己從單身變成一個四歲孩子的媽媽，沈昭晞有些接受不了，幸好上帝賜給她一顆強大的心臟。
儘管如此，她也愁的慌，小七現在還不知道，她不知如何開口跟他說，說你一直喜歡的沈阿姨，其實是你親身媽媽，至於媽媽為什麼不知道，是因為媽媽腦子被車子撞壞了。
明明是只有小說裡才有的內容，這麼就到了她身上呢，簡直是不可思議。
那天晚上，衛曜風送她回去，讓她別試圖逃避，甚至威脅她說，要是敢逃跑去國外，他就將他們的事情登報紙，反正他都不在乎名聲了。
沈昭晞並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就算是要走，估計也會帶著小七一起走，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只是那時候的她，怎麼忍心拋下孩子去國外呢？
直覺告訴她，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一定還藏著其他的事情。
隔天，她請假了，下午給衛曜風電話，說她去接孩子，讓司機別去了。
衛曜風在電話裡諷刺她，現在開始知道做母親的樣子了。
沈昭晞也不理會他譏誚的嘴臉，打車去幼兒園，站在校門口等孩子。
來接孩子的人多，她站在中間，接孩子的不少都是爺爺奶奶，所以她格外顯眼，盯著校門口，大門慢慢打開，老師帶著孩子出來。
嘰嘰喳喳聲更大了，沈昭晞穿著高跟鞋，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最前面，怕小七看不見她。
衛言希今天以為也是司機來接他，下意識的看樹下，沒看見，在瞅瞅其他地方，也沒有爸爸的車。
沈昭晞看見站在隊伍最後面的小七，喊他的名字，朝他招手，衛言希看見沈昭晞，掙脫開老師的手跑過來，一下子撲進她懷裡。
「沈阿姨，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
沈昭晞不知怎麼回答，只告訴他說司機有事情來不了，爸爸也有工作要忙，所以你爸爸委託她過來接他。
小孩子的思想簡單，很快就相信了，跟著她一起走，她沒車，兩人沿著小巷子走，梧桐樹葉發黃，風吹過，紛紛揚揚落下，有些掉在他頭上，被她拿下去。
「餓不餓啊？」
「不餓，下午老師有讓我們吃東西。」
他一蹦一跳，身上的書包她要提著，被他拒絕：「爸爸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麻煩其他人。」
她幾乎都能想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是嚴肅著臉，看的小七都快哭了。
「我們現在是回去嗎？」
「嗯，回去，不喜歡嗎？」
「不是，我想吃那個。」
沈昭晞以為他要吃什麼呢，結果拉著她的手帶她過去，指著一家炸雞排的說要吃那個鎖骨，在她看來，那些很不衛生，又沒營養。
「那個不能吃。」
「阿姨，你跟爸爸說同樣的話。」衛言希皺著小臉，不依不撓，就是要吃，帶他走也不肯走，知道她不會像他爸爸那般凶他。
店家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沈昭晞沒辦法，只好給他買了些，不准吃多，只能吃一點。
衛言希也聽話，吃了三個之後不吃了，高興的允著小手指，說是特別好吃。
「爸爸從來不讓我吃，可是班上很多人都吃，就我沒吃過。」
「現在吃過了，我們保密，回去不能讓爸爸知道哈。」
「嗯，好，手拉手。」
沈昭晞大手勾著他的小手，走到路口之後，打車帶他回去。
阿大知道她現在明白小七是她的孩子，對她的態度明顯跟之前不一樣。
「小七，今天在學校老師教了什麼？」
小七跑到阿大跟前，要抱抱：「學了數字，我早就會了。」
「小七這麼厲害，念給我們聽聽。」
小孩子都喜歡被表揚，興奮的數數字，沈昭晞就站在一邊，偶爾說上一句，衛曜風回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孩子趴在媽媽腿上，一隻小手還插在她頭髮裡。
「爸爸。」
「嗯，下來吧。」
衛言希很聽衛曜風的話，幾乎都要成聖旨了，直接拉著他往裡面走，沈昭晞也準備進去，包裡的手機在響，拿出來發現是丁玫，轉身去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