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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VIP】情蠱 文 / 青絲飛舞醉傾城

    戰北狂,的確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他要比她想像的更加聰明。

    遇到這樣的對手,北冥冰不知道,她是該慶幸,還是該哀歎。

    「不可惜。」

    戰北狂輕搖折扇,放在北冥冰腰上的手緊了緊,「這樣,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培養感情,你說,是不?」

    北冥冰眉毛一挑,倏地笑了,「但願王爺還有這個時間。」

    晚霜聽著兩人之間那沒頭緒的話,緊緊皺眉,小臉上滿是不解,狐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察覺到晚霜的眼神,戰北狂輕輕揮了揮手,牽著北冥冰便朝院子中走去,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晚霜,幫助烈王爺離開,死不了就行。」

    ……

    春意盎然,白雲飛捲,百花盛開,姿態萬千。

    八角亭中,北冥冰靜靜地坐在那,倚著欄杆,嗅著那風中花香,瞧著那池中魚兒,一派悠閒。

    「本王,到底該叫你什麼呢?」

    戰北狂背對著北冥冰站著,眼,望著園中美景,沒有焦點。

    聞言,北冥冰美眸輕動,淡淡地掃了戰北狂一眼,「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王爺喜歡叫什麼便叫什麼?」

    此刻,北冥冰心中是明白的,這樣的她,就是想不讓戰北狂懷疑都不可能。可懷疑歸懷疑,他到底也是不確定,那她的身份,就還是一個謎,而她,自然也無需多說什麼。

    戰北狂轉身,雙眸一凝,定定地瞧著北冥冰,「你知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北冥冰自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卻是故意跟他打太極,眉毛一挑,目露疑惑,「哦?那王爺是什麼意思?」

    「算了。」

    搖了搖頭,戰北狂心情複雜,她終究,還是信不過他。

    北冥冰將戰北狂的神色盡收眼底,扭過頭去,繼續瞧著池中,垂下的眼眸中隱去了太多的情緒。她能感覺的到,他的失望。她不是不信他,只是,或許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吧。

    行至北冥冰身旁坐下,戰北狂緊握住北冥冰的手,眼中的深情不是言語所能夠表達的。

    北冥冰深吸了一口氣,再抬起眼眸時,眼中早已恢復了一片漠然,雖是面帶笑意,可那笑,冰冷的刺傷了戰北狂的眼。

    手下意識地捏緊了北冥冰的手,戰北狂盡量讓自己不去在意北冥冰那樣冰冷的笑容,溫柔的眼微微瞇著,醉人的眸光,讓人心醉,令她神傷。

    就在北冥冰無法坦然直視這樣的眼神時,只聽戰北狂輕輕說道:「冰兒,不管你想做什麼,但是本王的心意始終不會變。你只需記住,只要結局是和你在一起,那麼過程讓我怎麼痛苦都可以。這句話,永遠不過期。」

    只要結局是和你在一起,那麼過程讓我怎麼痛苦都可以!

    這句話,很淡,卻那樣狠狠地撞擊著北冥冰的心,腦海之中只剩下這一句。

    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堅定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他藐視一切,狂傲的不將天下人放在眼中,卻獨獨將她刻在了心上,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被他濃濃的情意包裹著,北冥冰,完全震撼了。

    或許,早已知道戰北狂的對她的心意,可是,在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戰北狂依舊如此,對她的情非但不減反而更甚。這一刻,北冥冰完全詫異了,那包裹著整顆心的堅硬冰塊,正在一點一點被融化。

    張了張嘴,北冥冰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戰北狂身後那一閃而過的紅色人影之時,全部嚥了下去。

    戰北狂此刻正盯著北冥冰瞧,加之那人出現在他的身後,特意隱藏了氣息,他根本就沒有發覺。

    可,北冥冰卻是瞧見了的,那人,她太熟悉,那是花魅邪,他是在警告她。

    「我知道了。」

    眼底的情緒被隱去,北冥冰漠然道:「王爺,該是去王宮瞧瞧了,這事鬧的挺大的,明日早朝,也要準備好。」

    「本王會處理。」

    戰北狂眸底深處閃過一絲落寞,如同王者般的眼神冷冷望向水池,聲音中滿是自信,「很好處理。」

    陪著北冥冰待了一會,戰北狂未去王宮,就有人前來催促,把他給請去了。

    戰北狂離開後,北冥冰便從王府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此刻,大家都在談論著烈原國這事,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她很輕鬆的便離開了王府。

    離開王府,走了一段時間,北冥冰便察覺到有人跟蹤她。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四將裡的某個,這件事後,這幾個人,肯定會盯她盯的更緊了。

    然,這些並難不倒北冥冰,作為一個殺手,又是派來戰國執行任務的,她也是經過花魅邪特殊訓練過的,加上她現代瞧了太多類似的事,想要甩開一些人,還是可以辦到的。

    就在北冥冰準備行動的時候,有人先她一步出手了。

    北冥冰一瞧,那領頭之人正是落花宮的烈紅。想著該是花魅邪擔心四將不好對付,來幫她的。

    見到這些人,北冥冰心中更加謹慎了起來。以前,都是落花宮的人傳遞消息,此刻是花魅邪親自前來,這為的?

    心中雖然謹慎了起來,但北冥冰也來不及多想,趁著混亂便離開了。

    有人引路,很快,北冥冰便到了一座破廟裡。

    一襲紅衣的男子背對著北冥冰,負手而立,白髮垂落,高高在上。

    此人,正是落花宮宮主花魅邪。

    北冥冰斂眉,瞧著花魅邪漠然出聲,「宮主。」

    花魅邪緩緩轉身,在瞧見北冥冰的那一刻,眼底光芒閃動剎那。王府之中那遠遠一瞥,就已經給他帶來太多的震撼,此刻,近距離瞧著,竟是越看越美。

    妖魅的眼微微一瞇,眼底閃現一絲冷意,花魅邪沉聲問道:「你動情了?」

    北冥冰搖了搖頭,當即否定,「沒有。」雖然面對戰北狂,她會有情緒,但是,她很清楚,她不愛他,算不上動情。

    「沒有?」

    花魅邪挑眉,唇畔溢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很好,伸出手來。」

    沒有問為什麼,北冥冰淡然地伸出了一隻手。()

    纖纖玉手,手指漂亮修長,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如同透明,煞是好看。

    花魅邪瞇了瞇眼,不知何時,手中就已多了一個小瓶子,就那樣往北冥冰手心一倒,一條細小的紅色蟲子在北冥冰的手心滾動了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入了北冥冰的手心。

    心中雖驚,卻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北冥冰收回手,沒有去問為什麼,她知道,花魅邪會說。

    果然,下一秒,花魅邪出聲了,「情蠱,也稱絕情蠱,可以防止你動情,也可以懲治你動情,雙重作用。只要你不動情,便不會發作,若你心中執念一深,心若動情,心痛如刀絞,生不如死。」

    「是。」

    北冥冰微微點頭,心中很是自信,沒有擔憂。

    或許,自從親人背叛之後,烈傲天算計之後,她便決定封鎖自己的世界,從沒想過,要走出去,她只想好好活著,就更沒有打算跟戰北狂怎樣,這情蠱,她自然沒有看在眼裡。

    花魅邪見她神色不變,便信了她確未動情。

    他這也是防範於未然,畢竟,戰北狂那人太出色,他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讓戰北狂愛上她,卻也不能讓她動了情,女人一旦動情,那便不好控制了,這可不是他願意看見的。

    頓了片刻,花魅邪嘴角輕勾,若有所思地瞧著北冥冰,「你父母,我已經安排在了落花宮內,烈傲天那邊估計很快就得到消息了。但是,你不用擔心,一切,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即可。」

    「多謝。」

    聽見花魅邪說起她父母的事,北冥冰瞬間放心了許多。安若梅怎樣,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的父親,北冥翰。他住在落花宮,要比在烈傲天的手中要安全的多。

    「不用謝我。」

    花魅邪擺了擺手,眼中邪氣逼人,悠然道:「你為我做事,我救你父母,想要得到什麼,就要拿一樣去換,你該明白。還有,注意一下,焚月太子到戰國了,我要你去破壞戰國,烈原國,焚月國之間的關係。」

    北冥冰緊抿唇瓣,沒有說話,他說的很對,他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他救她,是為了讓她給他賣命,他救她父母,亦是為了很好地控制她,她不傻,她都懂。

    瞧,這不,任務又來了。

    ……

    傍晚的風,輕輕吹著,帶著一絲涼意。

    北冥冰緊了緊身上的衣裙,緩步朝著北苑走去。

    一路上,許多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怯怯的,北冥冰也不知為何,卻又瞧見許多人在拿著鐵鍬鋤頭去挖那開的正好的花兒,心中更是不解了。

    「這花可惜了。」一婢女望著花兒歎息。

    「王爺可真寵王妃。」一婢女眼中帶著羨慕,沖那望花歎息的婢女說著。

    望花歎息的婢女連連點頭,「誰說不是呢,竟然因為王妃對花粉過敏,就下令將這全府的花都給刨了,嘖嘖——」

    「別說了,王妃來了。」

    瞧見身後北冥冰緩步走來,那談論的婢女立刻拉了拉那正說話婢女的袖子,低頭,就又開始去挖那花。

    北冥冰眉心幾不可見地跳了一下,秀眉輕蹙,戰北狂知曉她是裝的,可卻下這樣的令,是為了替她圓謊嗎?

    想到這,心上針扎一樣的痛楚一閃即逝,快的北冥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北苑。

    楓葉樹下,戰北狂靜靜站立,略微抬頭,望著天邊,面色冷酷。

    而在戰北狂身邊,晚霜滿臉憤怒地坐在椅子上,越瞧戰北狂越是生氣。

    「回來了。」

    瞧著那熟悉的人兒進入北苑,戰北狂才收回看向天邊的眼神,三步並作兩步,走至北冥冰身前,很是隨意地牽起了她的手。

    北冥冰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北冥冰!」

    晚霜大步上前,不顧戰北狂殺人般的眼神,冷冷地沖北冥冰吼了起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那娃娃般的臉蛋上孕育著絕對的狠辣,晚霜美目之中殺氣翻湧。

    晚霜這人,不像雨露,她不會隱藏情緒,性子很直,一旦看誰不順眼,直接跟你槓上,管你誰誰!

    雖是見過幾面,但北冥冰卻也知道這晚霜的脾氣,也不跟她計較。在北冥冰瞧來,這就是一個耍脾氣的孩子。

    戰北狂冷眸微動,瞧著晚霜警告出聲,「出去!」

    「哼!」

    晚霜冷冷一哼,擺明了不把戰北狂放在眼裡。因為她知道,他的父親,也就是戰北狂的師父曾是為了救戰北狂而死,所以不管她怎麼鬧,他都無法真的對她怎麼樣。

    戰北狂這人,也就如晚霜想的那樣。他可以對任何人無情,可是對晚霜,那是愧疚,是自責,所以,他很縱容她,這是其他三將都知道的事。

    「如果你再不出去,本王就把你調到邊關!」

    冷冷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在晚霜耳畔猛地炸響。

    晚霜陡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怎麼都不肯相信,她伸出手,氣的直指戰北狂,口不擇言了,「你一定是被這妖女迷住了!」

    說罷,氣憤轉身,晚霜氣呼呼離開了。

    戰北狂搖了搖頭,眼中有些無奈,牽著北冥冰朝屋裡走去,一邊道:「你不用在意,晚霜就是這個樣子,說話直了些,卻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他父親是為了救本王而死,所以本王一向縱容她,才把她慣成了這個樣子。」

    「沒事。」

    北冥冰微微點頭,瞧著戰北狂說的如此風輕雲淡,但她能夠體會他的心情。

    她並不在意,相反,倒是很欣賞晚霜。

    自從她選擇跟隨花魅邪的那一刻,有些事情,便由不得她自己了,學會隱藏情緒,學會演戲,那都是必然的,越來越不能做自己,她倒是越來越喜歡可以這樣直率的人了。

    戰北狂輕輕點頭,深邃的眸光靜靜地注視著北冥冰,「晚霜生氣是因為她從雨露那裡知曉了你出府的事。」

    「王爺有規定我不准出府嗎?」

    北冥冰沒有否認自己出府的事,眼角一挑,漠然出聲,「還是說,我出府就一定要被他們監視著?」

    戰北狂搖了搖頭,明明知道她出府不同尋常,卻是不願去追究,也許,不想讓自己的心更痛,也許,知道她什麼都不會說。

    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伸手揉了揉北冥冰的發,戰北狂笑了,「不是,你可以自由出入王府,這樣的情況不會有下一次了。」

    「……」

    北冥冰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戰北狂瞧了好一會。

    這樣的戰北狂,怎麼說呢,北冥冰寧可他跟自己玩心思什麼的,那樣,她下手也會更加絕情,更加地毫無顧忌。可偏偏面對這樣的戰北狂,她有些無措,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無力。

    兩個人,一間房,一張床,可卻是真正的同床異夢。

    一個追,一個防,這條路,注定艱難。

    *****

    碧空萬里,陽光爍金。

    又是一個好天氣,很快,烈原國向戰國賠償的事隨著那春風傳遍了千家萬戶。

    戰北狂去上了早朝,這還未回來,消息就已經傳的如此之快,看來,她該另想辦法讓戰國,烈原國打起來才是。

    北冥冰站在樹下,望著那落葉,眸光漂浮不定。

    花魅邪希望她讓戰北狂愛上她,她做到了,現在的戰北狂,對她真的好的沒法說,可卻不是她希望的,總覺得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在幫花魅邪做事的同時,有一點,北冥冰不明,花魅邪明明是烈原國的人,怎會暗中下令,讓她離間戰國,烈原國,挑起兩國事端?

    若想得到絕對的自由,那便必須瞭解那些控制之人的一切,才有可能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

    花魅邪,北冥冰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她總覺得,想要獲得自己想要的,想要自由,太奢侈,可她依然追求自由,她是一個平凡人,也希望自己可以過的更好。

    垂了垂眸,北冥冰有些頭疼,覺得人生就像是一場夢,而她,則在苦苦掙扎,為的,就是活著。

    「我要見王妃!」

    正思索間,北冥冰便聽見北苑外傳出一道囂張的聲音,極其耳熟。

    北冥冰抬眸,瞧了過去,但見一道紫色的身影一晃而過,直接推開了那阻攔的人,就那麼囂張無比地衝進了北苑。

    這人,不是紫緋公主是誰?

    「王妃……」

    那阻攔著紫緋的婢女被紫緋一推之後,立刻慌張地站直了身子,疾步走到北冥冰身邊,膽怯地瞧了北冥冰一眼,生怕北冥冰怪罪。

    北冥冰揮了揮手,示意無事,讓那婢女下去了,這才瞧向了紫緋,「原來是紫緋公主,可有事?」

    紫緋挑了挑眉,極其不屑地瞧著北冥冰,冷哼道:「既然知道我是紫緋公主,那你也知道,你現在的位置,本該是我的!」

    「如果公主是為了王妃之位前來,恐怕是找錯人了。」

    北冥冰嘴角冷勾,緩緩地從紫緋身旁走過,沒有打算再理紫緋。

    這話說的,為了王妃之位,那說的可就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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