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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節 被拐的女人1 文 / 凝波

    被拐的女人

    村口的鄭大爺,年輕的時候,曾經出去闖蕩過。等他回來的時候,領回來一個陌生的女人。

    村裡人都以為是他自己在外面娶回來的媳婦,可他卻搖頭說不是。原來,這個女人是他救回來的。也可以說是買回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鄭大爺,哦,當年還是鄭大哥,走南闖北的各處跑。這天到了北邊山裡的一個村子。他本來是聽說這邊山裡有山參,想過來試試運氣的。天晚了,就找當地的一個人家住宿。那人家看他給錢,就讓他進屋,給他做了飯,找了個偏屋讓他住下了。

    晚上他出屋撒尿,忽然被院裡蹲著的一個黑影下了一跳。那天晚上沒有月亮,黑乎乎的他看不清楚,不由哎呦一聲叫了出來。驚動了主屋裡的主人家。一會就有那家裡人端著蠟燭檯子出來看。在燭光的映照下,鄭大哥看清了,那是個年輕的小媳婦子。滿臉的漠然,蹲在地上正盯著地上的一隻死耗子瞧。那家人忙上前將她拉起來,又很抱歉似的跟鄭大哥說:「這是我家遠親,腦袋有病的,嚇著你了吧?你別理她。趕緊回屋睡覺吧。」那女人沒掙扎,很順從的被拉了過去。只是眼神依舊呆呆的。鄭大哥卻見那家的人沒讓女人進主屋,而是拉近了一個破爛的跟牛棚似的偏屋。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鄭大哥告辭。走之前,發現那女人在偏屋裡半開著們,瞅著他。他當那女人是個瘋子,也沒在意。因為要進山,他跟這家人打聽了一下屯裡誰熟悉山裡,能帶他進去。那家人指著村後面的一個小屋子說:「那家的大爺平時就是老獵戶,你跟他問問。」

    到了大爺家,大爺聽說他是奔著人參來的,笑著搖頭說:「小伙子,你將挖人參想的太簡單了。我們這長年累月往山裡跑的,都見不到幾根人參,你來了就想挖到?山神爺爺得賞這口飯你才能挖到的。」

    鄭大哥想著來了都來了,怎麼說都得進山,於是死磨硬泡的央哥大爺帶他進去。大爺拗不過,只好答應。第二天,兩個人帶著家事幹糧,拜過山神,進了山。進了山鄭大哥就得全聽老爺子的了。挖參的規矩多,要是犯了一點錯兒,山神爺爺生氣,不但挖不到參,說不定還得迷在深山裡。大爺也只是覺得這小伙子人不錯,跟自己挺投緣的,就帶他進山,也沒往深處走,就想著帶他在山邊轉轉,挖不到也就算了。要不說這運氣好誰也擋不住,鄭大哥還真就碰到了人參。挖回來爺倆都很高興,那大爺還特意燉了野雞脯,爺倆坐下喝酒。

    大爺笑呵呵問他:「小伙子,你點子還真高,進去一趟還真就碰到人參了。我們屯子好幾撥挖參的進去都空這手回來的呢。你一個人往深山老林跑幹啥?挖人參賣錢找媳婦啊?」

    鄭大哥不好意思的笑了。說自己趕明個將人參賣了錢分一半給大爺,剩下的留著,回家交給老娘。()老娘辛苦一輩子將自己拉扯大,自己也要回家盡孝了,不能老在外面跑。至於說媳婦,要老天賞賜緣分的。暫時自己還沒合眼的姑娘呢。

    大爺誇道:「你還是個孝順孩子。也是你運氣好,山神姥爺給你飯吃。要不一幫人進山都別想看到人參鬚子。說說,你喜歡啥樣的姑娘,要不要大爺我介紹一個給你?」

    爺倆邊喝邊嘮閒嗑。鄭大哥忽然想起昨晚上的女人,就問大爺:「大爺,你知道村口那家,有個女人,聽說是瘋子?」

    大爺聽了,放下酒杯說「村口?哦,你說老張家啊。他家是有個女人,不過可不是瘋了。我跟你說,那女人啊,是他哥哥家拐來的兒媳婦。不過這女人到了他哥哥家三年,沒生孩子不說。硬是剋死了丈夫婆婆老公公。張家老二去辦喪事,回來看這女人一個人,怪可憐的,就接到家裡了。估計是看這女人長的好,想給自己的兒子當媳婦。不過跟著辦喪事看風水的先生見到了這個女人,就說這女人天生的孤星命,克血親。除非上了三十才能好。說也奇怪,這女人是養啥啥不活。你看農村有養雞養死的沒有?她就能養死。她到張家老大家不到一年,老張家的喘氣的牲口都死了。這不,現在在老二家呢,老二家的狗和豬早死了。現在連個耗子都沒有。張老二犯忌諱,對外就說她瘋了。其實就是找借口關著她。那女人,長的妖妖叨叨的。就是個禍水啊。小伙子,你別是看上那個女的了吧?」

    鄭大哥想起自己昨天看那女人,面前不就是一隻死耗子麼?難道這女人真的這麼邪,看著耗子都能看死?又聽見大爺問自己是不是看上她了。臉上忽然一紅,忙舉杯否認道:「沒得事兒,就是看見了瞎問問。」

    老頭喝了杯酒,又說,這半年,張老二的兒子也開始咳嗽帶喘的。和張家老大家兒子一個病,癆病。還是那女人妨的。這不,張家老二心裡也犯嘀咕了。不讓那女人靠近主屋。想著放了可惜了。不放還得養著,心裡也難受呢。

    鄭大哥忽然對那女人同情起來。就算是妨礙死動物,也不是她本身的錯啊。想起那天晚上她那呆滯空洞的眼神,忽然想做點什麼,可是自己又不能幫她什麼。

    大爺又說:「聽拐來他的人說,這女人父母早就被剋死了。他算是半拐半騙得從她舅舅手裡將她弄過來的。他舅舅早就想將這個喪門星弄走。你說,這樣的女人放家裡,三十歲之前都不能碰。家裡還不能養活物,這不干搭錢麼。」

    鄭大哥喝著酒,心裡悶悶的。喝多了,就湊合在大爺的小房裡一晚上。一晚上迷迷糊糊的,似乎眼前總是那女人孤單的影子。

    第二天要去鎮上賣人參。路過村口,忽然又見到那女人,隔著籬笆望著他、白天裡終於看清了那女人的長相。果然相當的妖艷,水蛇的腰肢,高聳的胸部,小巧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只是這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的暖意。他就這麼冷冷的看著鄭大哥,沒有祈求也沒有希望。鄭大哥也看愣了,直到那家裡出來人,將那女人連推帶罵的弄進了屋裡,鄭大哥才醒過神兒來。

    鄭大哥卻覺得自己心動了。他想救這個女人,不論她有多麼的敗喪。她不是瘋子,不應該被當成個瘋子似的對待。賣了人參,分了一半的錢給大爺。他揣著另一半去了張家。

    張家老二聽說這個人要買了那女人。很吃驚,打了一會算盤後,覺得自己養著也是白養著,兒子又不能用。賣了就賣了。於是點頭答應。卻還好心的說,我可醜話說頭裡,你要是娶了她,自己病了死了的可和我不相干。

    鄭大哥沒搭理他,催促他將女人帶出來。女人靜靜的出來了。站著望著他,也不說話。就帶著一身換洗衣服就跟他走了。

    這一趟下來,辛辛苦苦挖參的錢,全都搭在了女人身上。路上她問女人多大了。女人說二十六。鄭大哥叫苦,還有四年的時間,他只能看著這妖嬈的女人在身邊,不能動半個手指頭。想起死了的老張家,雖說心裡有火,還是忍了吧。

    回到了家。對自己老娘說自己在外面找了個媳婦。老娘見兒子帶來這麼漂亮一個媳婦回家,當然高興,也就四處發帖子送信,說自己兒子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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