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總要學會長大 文 / 清雲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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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硃砂睜開雙眼，只覺全身都暖暖的，好似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中一般，舒服極了，伸了個懶腰，心道，大和尚的『太古心經』果然是好東西，即使在睡夢中都可修煉，她這一覺醒來便覺神清氣爽。

    伸手推開窗，硃砂輕輕閉上眼，感覺晨風的氣息，整個人好像要飛起來一般，只不過此時她不再是飄零孤寂的遊魂，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有融入到這天地之間的感覺，靜靜睜開眼，一股柔和的華光在硃砂瑪瑙一般的黑眸中蕩起漩渦後慢慢沉澱。

    忽而一陣哭聲吸引硃砂的注意，微微揚眉，足尖輕點一個騰身便穩穩落在竹林間，硃砂心間暗喜，這太古心經果然厲害，才運行了一個周天輕功就已入化境，如果她沒有料錯經過昨夜的修習她已將體內原屬舞陽的極陰內力融合化為己用，提升至精純。

    玉森聽見腳步聲迫近，便擦了擦眼睛轉過身去。

    硃砂看著眼紅紅的玉森，又見那脫離了玉森的掌控直直遁入竹林深處的白兔，微微歎氣道：「木頭，昨晚去哪了？」

    玉森彷彿沒有聽到硃砂的話語一般，自顧自道：「若水姑娘說她不需要無用之人送的無用之物。」

    硃砂見玉森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有些擔心，木頭這孩子怕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良久，兩人默然無語，玉森無神的眸子忽然有了神采，對硃砂跪拜道：「公子，木頭想下山。」硃砂點了點頭便轉身準備離開。

    玉森見硃砂就要離開不由得有些難以心安，於是追上硃砂道：「公子，木頭下山後也不會回相府，從此逃奴之身不能在侍奉公子了。」

    硃砂微微一笑道：「誰說你會是逃奴？」

    玉森聞言一愣，硃砂繼續道：「我會書信於阿爹讓他去戶部除了你的奴籍，從此天高地遠去做你想做的事。」

    玉森只覺握拳的手指微顫，眼眶浸滿濕意，哽咽道：「公子之恩，木頭來生啣草以還。」

    硃砂淡笑道：「好了，既然下定決心就不要在猶豫了，去吧。」玉森重重點頭便轉身離去。

    看著玉森遠去的身影，硃砂輕輕歎息，每個人都要長大，理由有很多種，可往往都會讓人受傷，傷了便會痛，痛定思痛，於是學會長大，只是希望木頭對若水的情不要太深。

    「一日是奴便終身是奴，你為何願意放那書僮自由？」

    嘴角勾起，不用回身，硃砂也知道來人是誰，「守林人還有偷聽的職責嗎？」

    鬼面人一頓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硃砂轉身，靜靜看著鬼面人道：「生來為奴是他無法選擇的，可今生是否要為奴，他卻可以選擇。」

    鬼面人愣了很久，眼眸中波濤洶湧，最後歸於沉寂，輕聲道：「你是個好主子，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好主子。」

    鬼面人轉身往竹林深處走，淒厲的聲音遠遠傳來，「玉公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硃砂一時間有些奇怪，也不知那鬼面人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正想著，卻聽廂房傳來少游的呼喊聲，「十一，你在哪呢？」

    硃砂搖搖頭不再多想鬼面人的話，轉身回廂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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