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蛻變只在瞬間 文 / 清雲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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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錢袋，景冰無所謂地笑道：「所謂乘興而至，盡興而歸，輸光了也算盡興吧。」

    少游與芷嵐你看我，我看你，終是搖頭道：「景冰輸傻了。」

    這時一名婦人牽著少女推開樓梯口守衛的小廝，少女怯生生地蹲在樓梯口，婦人則跑到麻將桌邊對著少游叩頭道；「公子行行好再救小婦人一次吧，孩子他爹輸光了又要賣丫頭，我求求您了。」

    原來就在硃砂他們這邊打了十局牌的光景那婦人的丈夫已經將少游施捨的銀兩輸得精光又要賣女兒。

    少游本想慷慨解囊只可惜此時已是囊中羞澀，於是為難道：「我的錢都被你左手邊那位紅衣公子贏走了。」

    硃砂挑眉，伸手把玩一張象牙牌，淡淡道：「這賭場都是你的，免了那男人今日的帳不就得了？」

    少游眸光微閃，乾笑道：「大開門做生意這帳可糊塗不得。」開了這隨意免帳的先河以後生意怎麼做。

    硃砂淺笑，看來這爛好心的小子還不算太蠢。婦人不明白兩人暗地裡這番試探，只知道現在能幫她的是這紅衣公子，於是對著硃砂連連磕頭，哭泣道：「公子求您幫幫我，我不能讓孩子他爹賣了丫頭。」

    「我為何要幫你？」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的女人，硃砂平靜的眸子中沒有一絲憐憫。婦人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硃砂盯著婦人的雙眼，沉聲道：「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而你也做出了選擇，如今又何必來求我，既然你不知自救又怎能妄圖他人一再救你？」

    這時原本蹲在樓梯口的少女也不知是從哪冒出的勇氣跑到婦人身邊，伸手抹去婦人腮邊淚痕道：「娘，咱不求人，杏兒不怕。」聲音雖然柔弱但透著異乎尋常的堅定。

    硃砂沉靜的眼眸間劃過一絲波瀾，瞬間飄渺無痕，依舊沉聲道：「少游，你這賭場管理的也不怎麼樣嘛，貴賓雅座誰都可以闖進來。」

    樓梯口的小廝自然聽得出硃砂話語中明顯的逐客令，於是上前欲拉走婦人和少女，少女則推開小廝的手，扶起婦人道：「不用你們趕，我們自己會走。」

    二樓重新恢復平靜，良久，硃砂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道：「遭了，木頭還在一段香呢。」

    聽硃砂低呼，少游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聽罷搖頭道：「你那書僮半個時辰前已經尋來了。」

    芷嵐托腮接著道：「不過那傻木頭的手氣好像不太好。」

    景冰喝了口茶，冰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慢悠悠開口道：「怕是待會別說手氣連手都沒了。」

    硃砂往樓下大堂望去，只見玉森正被幾名大漢按在桌上，其中一名大漢正拿著鋼刀準備往這他手上招呼。

    玉森在『一段香』中尋不到公子，便想公子肯定是到這『萬惡賭坊』來了，誰知一進這地方就稀里糊塗地被人拉上桌子一起賭了起來，可還沒半個時辰他就輸光了身上銀兩。

    沒錢就要剁手，被按在桌上，玉森害怕地閉上眼，結果等了半天都沒有預想中的疼痛，睜開眼卻見到公子淡笑的容顏，此時他只覺得公子如神祇一般，全然忘記每次害他身陷悲慘境地的正是眼前人。

    硃砂將一袋銀子放在賭桌上，笑道：「這是你們家老闆打賞你們的。」幾個大漢一見銀子立刻放了玉森，丟下刀，搶銀子去了。

    搶到銀子後，他們才想起來他們老闆平日裡對待窮人雖是樂善好施，對待自傢伙計時卻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大漢們連忙回頭，賭桌旁哪裡還有硃砂和玉森的影子，茫然抬頭望向二樓的柴少游。

    柴少游聳聳肩道：「玉公子說是給你們的那便是給你們的。」說話間絲毫不理會樓下大漢們的歡呼聲。

    芷嵐伸手搭上少游的肩膀道：「少游現在有肉疼的感覺嗎？」

    少游搖頭道：「那又不是我的銀子，我的輸給十一了。」

    芷嵐眨眨眼道：「那就好，我怕你一肉疼便回家數個把月銀子消愁，我們兄弟幾個又難聚了。」

    景冰走到兩人身邊望向硃砂離去的方向幽幽道：「你們覺得十一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芷嵐沉吟道：「妖氣十足。」現在的十一比他還要妖孽讓他極不爽。

    景冰輕輕搖頭道：「霸氣十足。」

    柴少游倚著欄杆拍著心臟，誇張道：「我說是殺氣十足才對。」

    沉默片刻，三人相視一笑，眼中儘是釋然，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這人是十一，是他們這一世認定的兄弟。

    與此同時馬車裡的硃砂噴嚏連連，也不知是不是著涼，心道莫非這春日裡總是乍暖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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