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真相 文 / 萱草妖花

    見張昕昕沒反應，他起身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喂，小張，你別裝了啊。」說著，他繞至另一邊，見張昕昕臉上長了許多紅疹子。

    他一下愣住了，很快反應過來事態不對，這大概是傳說中的酒精過敏？

    宋揚在原地頓住，搖了搖頭：不對。

    他記得第一次見張昕昕是在公司的酒會上，那會她還跟年禎一起跟他敬酒來著。他想不出個所以然，慌神之下趕緊將她給打橫抱起來跑出餐廳。

    等下了樓，他跟醫院聯繫好，開車送她去了最近的醫院。他們剛開車到門口，醫生跟護士就已經守在門口，將張昕昕台上擔架推進了急診室。

    宋揚在急診室外等，大概等了三十分鐘，男醫生跟護士才走出來告訴他，「張小姐的狀態很奇怪，她甦醒之後，身上的紅疹便快速褪去，我們沒有發現她有任何過敏症狀。」

    「她醒了？」宋揚摸摸下巴，「不是酒精過敏？」

    醫生肯定，「不是，我們已經建議她做進一步檢查，可能是身體隱藏的病因。」

    他們的對話剛落，張昕昕已經走出了急診室。她的頭皮蓬蓬鬆鬆，神色柔弱慵懶，她扶了扶眼鏡，看著宋揚，「宋總，我沒事了。」

    宋揚從醫生身邊擦過去，問她，「你剛才的情況挺嚇人的，要不要留院觀察？」

    「沒事。」張昕昕情緒不高，扯了扯衣服說，「大概是情緒導致的，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我父母去世。」她埋下頭，聲音越來越小，讓人看不見表情。

    宋揚看著她神色深沉了許多，他不再說話，只安安靜靜陪著她走出醫院。

    醫院外的大街上人影寥寥，昏黃的路燈投射下來，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又長又瘦，頗有幾分單薄之感。為了緩解尷尬氣氛，宋揚咳了一聲，打破寂靜，「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張昕昕扭頭看著宋揚，目光複雜，頓了半晌才問他，「宋總，今晚真是麻煩你了，我們也不拐外抹角了，你覺得，我能怎麼幫你？」

    宋揚正經臉，「小張啊，你今天心情不好，我的事可以改日再談。」

    「那你送我回家吧，從這裡到我家，大概還有四十分鐘路程，路上我們慢慢說。」她雙手拽著挎包帶子，神色呆滯，語氣清淡。

    宋揚點點頭，「也好。」然後跑去開車。

    他將車開到張昕昕跟前，下車後忙繞過車頭，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在張昕昕矮身鑽進車裡時，他還特意用手護住她的頭。

    過了一會，車子駛上高架橋，車裡的音樂舒緩低沉，鼓點樂器一下又一下，「咚咚——噠噠——」的聲音像是錘頭，一陣一陣敲擊在她心頭。

    音樂讓她的情緒產生了共鳴，心裡某塊地方像是被錘碎了一塊，像玻璃一樣嘩然碎裂。

    其實她嘴上說沒事，心裡還是難過的。

    畢竟她一直以來對衛斯誠用的都是真心，他是她的初戀。說不難過，哪裡可能嘛。

    她的頭靠在車窗上，窗外奔馳而過的城市霓虹使得她心裡有幾分悵然。她深吸了一口氣，在音樂到達最高、潮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就哭了。

    她本來就想默默的哭，哪兒知道宋揚給她遞了一張紙巾。在這種時候被人關心，其實挺溫暖的，她的淚腺一下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心裡的委屈隨著眼淚一下奔湧而出，她吸了吸鼻子，終於忍不住哽咽出聲，她嘟囔道，「他在我心裡一向完美優秀的無可挑剔，沒想到分了手，他那樣詆毀我。我哭不是捨不得跟他分手，而是我受不了他跟我分手後，還那樣說我……」

    男人低沉厚重的聲音襲擊她的耳朵，「所以你有什麼可難過的，分就分唄，以後你能找更好的，不是嗎？」

    張昕昕擦了擦眼淚，「宋總，今天還是要謝謝你。」

    「沒什麼，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宋揚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他說，「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但是我發現，跟你在一起就能變回原樣。你知道我變成胖子是哪天的事情嗎？」

    張昕昕用紙巾擤了鼻涕，哭過後的聲音很悶，「該不會是……酒會那天吧？可是那天，你也遇見我了啊，並沒有變回來……」

    「問題就在這裡。」宋揚蹙著一雙眉，神色嚴肅，「酒會上，你端著酒和食物撞在了我身上，之後我們兩人在相互敬酒之後，我的身體就開始不舒服，那晚我從洗手間出來見到你，雖然沒有變回來，但之後兩次遇見你時，都恢復了原樣；若說這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今晚我沒有胖成胖子，估摸著是跟你在一起。」

    張昕昕眼圈紅紅的，扭過頭看他，「這樣吧，我晚上回家跟我認識的那個風水大師聯繫一下，跟他講講你的情況，讓他來幫你看看，你看好不好？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去醫院了，萬一被當成標本研究咋辦？」

    「嗯，先聽你的。」說話間，他們的車已經到了張昕昕所住的小區。

    宋揚將車停在小區門口，解開安全帶下車，繞過車頭，再次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

    下車後，張昕昕對他說了聲謝謝，「那，宋總，我先上去了。」

    「等等。」宋揚拽住她的胳膊，遲疑了一下，說，「我擔心，你走之後我會再變回去。」

    「那怎麼辦？」張昕昕吸了吸鼻子，呆呆問他。

    宋揚一本正經說，「今晚我住你家吧。」

    「

    ……」

    聞言，張昕昕嚇了一跳，忙掙開他的手往後一躲，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那怎麼行！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再者說了，萬一你晚上變成五花肉，把我爺爺嚇到怎麼辦？」

    見她反應過大，宋揚咧嘴笑笑，「開個玩笑嘛，幹嘛那麼當真。」

    張昕昕鄙視他，「雖然你是老闆，可這種玩笑不能亂開啊！我還想清清白白找男朋友呢。」

    「那這樣，明天早上我把車停在巷子口，我接你一起上班。」宋揚頓了頓又說，「這樣我就能在上班之前恢復，繼續以英俊總裁的形象出現在員工面前。」

    還英俊總裁呢……她嘴角扯了扯，「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