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七章 病急亂投醫 文 / 石浪
床榻之上,一條錦被被掀在了一邊,除此之外再無一物,婷兒已經不見了蹤影。朱紡大急,從適才進來的情況看,婷兒絕不是從門口出去的,再一抬頭,卻見船艙邊的窗戶打開著,也就是說,她極可能由此出去了,可是在她的艙門外都有下人把手,有幾個雖不說是武功高手,但平常的江湖好手還是算得上的,照婷兒日常的表現,這樣的窗戶要是爬出去,若不弄出些聲響來是絕難辦到的,既然都沒人發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自己的女兒是被人擄走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朱紡的心不禁抽了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女兒的處境堪憂啊!
「西南、西北,馬上隨我前往黃裡正處,向他報告咱們這裡有人口失蹤了,讓他幫忙查找。與此同時,船上所有可以走動的人,全體出動沿街找尋,當然每船要留下一人作為聯絡,萬一有事可以傳遞消息。」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朱紡雖驚卻是不亂,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人員之後,這才帶著姬西南、姬西北下了船,直奔黃府而去。
在黃裡正的府上,他聽說了朱紡所報之事後,緊鎖著眉頭,沉吟半晌道:「朱綱首,此事很是蹊蹺啊,照說你女兒半夜裡從船上出來,這樣的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被劫的可能要大,可是咱們澉浦城中平日裡連小偷小摸都極少,何況是這種劫人的大案?我看那不好辦,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呆會兒我就安排了眾差役出去從各方尋找,說不定會找到一點線索也不一定的,你先放寬心就是。」
「如此就多謝裡正大人了,此事若是有了眉目,在下一定會多多謝過裡正大人的。」朱紡抱拳道。
「哎——,說的什麼話,咱們雖則初見,卻是相交莫逆,這事既然發生在澉浦城,我這個裡正自然是責無旁貸的,何來謝之一說呢。」
「大人如此深明大義,在下更是感激不盡了,大話就不說了,眼下我也派了人在外搜尋,那就先出去看看情況如何,待此事水落石出之後,再來府上拜訪就是。」
「好好好,你先去吧,我也好幫你安排安排。」黃裡正正言道。
「告辭!」
「慢走。」
朱紡別了黃裡正自往澉浦街上行去,他打算會同自己船上的眾人一起尋找女兒。
等那朱紡走了出去,黃裡正一聲冷哼,卻往裡院的密室而來,打開密室小門,卻見裡頭誠國公和他的高瘦隨侍正站在神龕前發著愣神,在他們面前跪坐著一人,仔細端詳卻正是婷兒,此時的婷兒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兩旁上滾滾而下,忽地她的臉抽搐了起來,嘴中發出了一連串無人能懂的囈語,而這囈語隨著她抽搐的越加激烈變成了一陣陣的慘呼,似有什麼難以承受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黃裡正一見如此,急忙悄沒聲的站在一邊,他才剛一站定,婷兒的慘呼聲漸漸的停息了下來,只剩下一種輕輕的痛哼之聲,只見白光一閃,一道光芒自婷兒的泥丸宮處飛竄而出,直接隱入了那座神像,安格魯斯基的聲音在幾人的腦海裡響起,「上當了,這女子並非是什麼通靈之體,而是她的體內竟然殘留了那個青玄子木屬性精神力的一絲印記,害得我以為她身懷先天精神力呢,實在是白忙活了一通,讓我損失了不少的精神力,實在是虧大了。」
「竟有此事?」誠國公趙子彥詫道:「難道此女竟是跟那個什麼市舶使之間有甚瓜葛?」
「確實如此,這女子當初腿腳受了點小傷,竟是那個什麼狗屁市舶使耗費了寶貴的精神力幫其治癒的,現如今這小妞對他依然念念不忘。」
「原來如此,那這樣的話,可如何是好呢?是把這女子依舊送回去嗎?」
「絕不可以,現下此女體內不僅留下了我的精神力印記,況且她的頭腦被我的精神力所壓迫已經微受損傷,若是被那市舶使查知定然會懷疑到小黃的頭上,眼下咱們還不能與其抗衡,必要等你師傅來了以後,商量出辦法來,才能定奪,因此這個女兒確實絕不能放的,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直接殺人滅口,人死神散,那個小兔崽子本事再大,他也無處可查;第二是暫且將其羈押於此,待到處理完那個崽子再將其放還即可。」
「呵呵,此事皆聽師伯安排就是,小子人等都是無意見的。」
「全憑大神處置。」那黃裡正也是有樣學樣。
「嗯,既如此還是先將其羈押在此,過幾天再看情形吧。」
「遵命!」
幾個人在說話的時候,婷兒並不曾睜開眼看過他們,只是嘴角依然是在隱隱的抽搐著,臉上不時的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朱紡從黃裡正處出去之後,立即趕赴澉浦城中,沿路碰到幾個找尋女兒的夥計,問了問情況,卻是都沒有發現什麼有用過的線索,沿路走來,朱紡的心情禁不住焦躁起來,當他再次碰到一個夥計,詢問之下毫無所獲時,不由大大怒,將那夥計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通,尤不解氣,恨不能狠狠的責打一通才好,跟隨在後的姬西南、姬西北見狀知道不是個事,互相望了一眼,兄弟倆心意相通,齊齊走至朱紡身前道:「東家,不可浮躁,此事我們兄弟二人都覺得有些不太對頭,此事東家去尋那黃裡正處置,原也無可厚非的,可是我們怎麼總覺得此事似乎跟那黃裡正有些干係。」
「怎麼說?」兩兄弟的一番話,卻是讓暴怒中的朱紡冷靜了下來。
「您想啊,昨天婷兒小姐出事之前,就是他來看望過,而且也正是他的看望讓小姐出現了異常情況,最終才會失蹤的,您這樣跑去找他幫忙,總覺得有點問計於賊的感覺,照我們兄弟看來,此事不若去求助於那個市舶使趙大人,應該更牢靠些。」
「問他?」朱紡一聽趙天的名字,就皺了皺眉頭。
「東家,咱們兄弟也知道您為了小姐的事情對此人實在是心有芥蒂,只是此時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小姐此時被歹人所劫,在我兄弟看來這是一定的,而且來人竟然能夠瞞過我們兄弟的耳目,絕非一般高手,只怕小姐的處境堪憂,早一刻想到辦法,才能夠早一刻救救出小姐,況且那個趙大人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若是有他相助,咱們的成算又可大上幾分了。」
「對啊!」兄弟倆的一席話驚醒了夢中之人,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歹人抓了婷兒必然有所圖謀,能夠早一刻救出,那就早一刻安全,若是有什麼意外發生那自己就悔之晚矣,此時自己還存了什麼意氣之念,還真是可笑的緊。那個趙大人的功夫自己是親見了的,很有些匪夷所思的樣子,去求求他或許會有些效用的。想到此,轉身道:「走,去市舶務。」
此時的市舶務後院內,趙天正一臉喜氣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傻笑。在屋裡坐著幾人,一個頭兒光光,正是他的師父濟顛,一個頭戴僧帽,卻是靜安師太,另一個面容嬌好,長髮飄飄,竟是換了俗裝的雲定。
此時的雲定含羞帶怯,紅著臉,低著頭,揉弄著自己身上的一席長衣,再不開口。
靜安師太看了一眼雲定,又看了一眼在一旁抓耳撓腮的趙天,微微笑著道:「我看你似乎早就有這心思了,而且雲定這妮子也是動了凡心,我這個做長輩的沒法子,只得幫她出這個頭了,原本此事我是不贊成的,可是雲定這孩子畢竟俗緣未了,在空門裡也是呆不長的,不若趁著有個好人,也就還了俗吧。」
「多謝師太!」趙天道。
「先別急著謝,我可是跟你說清楚了,雲定小時候過的苦,只從跟了貧尼之後,才算是安穩了下來,我是把她當女兒看的,你可要好好待她,不過我也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今後的女人不在少數,雲定她只怕是有委屈的,可是這妮子卻是個癡心的,自從心裡有了你之後,就再也放不下了,所以你總要知道,切不可讓她過於委屈了,不然我雖治不了你,可還有你師傅呢,到時候,自然會讓他來教訓你的,濟顛。」靜安師太看了看濟顛大師,問道:「這事您總該應承的下吧。」
「應承,應承的下,這小兔崽子若是敢對雲定不好,我第一個就要他好看。」濟顛指了指趙天,惡狠狠的道。
「切,這麼大歲數了,還是這麼一副不靠譜的模樣,事情到你手裡,我還不放心呢,實話說,我看小天這孩子就比你靠譜的多,看人家多有擔待啊,說愛就愛,自個就跑了鷹窠頂上見雲定去了,不像有些人,做了一輩子的鎖頭烏龜。」
「咦!咋說著說著就換人了?不是在說小天的嗎?」濟顛撓了撓光頭。
「咱們是話趕話的說到這兒了,你這就是說老尼這話說不得嘍?」
「啊,不不不,說得、說得的。」濟顛急忙擼順毛,一邊急趕著給趙天使眼色,想讓他幫著說幾句。
趙天正想開口,突地劉成自門口跑了進來,「公子,外頭朱綱首趕來,說是他女兒出事了,讓您看在你們倆曾經的一段情分上,幫上一幫。」
「砰——!」一聲大響,卻是靜安師太拍案而起,「這才說呢,就有人為了自己的女兒找上門來了,還什麼曾經的一段情分,敢是玩的始亂終棄啊!?雲定,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