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與秦檜的辯論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11-29
最終趙天還是不曾與宋麗娘圓房,皇帝老爹和文武百官還在大慶殿等著聽他的回音呢。當趙天安撫好宋麗娘匆匆趕回大慶殿,卻發覺根本用不著自己多嘴了,只見老太醫秦本正站在殿上說得吐沫橫飛。
「皇上,據老臣的探查,孫姑娘的脈象沉穩有力,左寸滑實為男脈,因此老臣確定孫姑娘所懷為龍子也。」
「好、好、好」皇帝已經走下了龍椅,在大殿上來回走動,滿面春色。眾位臣工也都是喜笑顏開,太子殿下不曾大婚就先得龍子,上上大吉之兆啊,今後只怕兒孫滿堂,再也不用為皇儲發愁了。
「父皇,兒臣回來了。」趙天上前施禮。
「啊,敷兒回來了,來來來,大夥兒眼下都知道了,正等著你前來飲酒慶賀呢,這脈象是秦老愛卿斷的,他說是龍子,那絕對錯不了。」
「見過太子殿下,老臣終於又見著您了。」正說得起勁的秦本正一見趙天急急上前行禮,老頭眼眶微紅,顯然看見趙天很有些激動,想當初他跟著趙天吃香的喝辣的,很是滋潤了一段日子,後來因為太子失蹤,只得回歸太醫院,時常回想起跟著太子的美好時光唏噓不已。如今再見趙天頓時來了勁頭,「殿下,您可回來了,要不老臣懇請皇上開恩,再跟著您吧。」
趙天看著一臉喜氣的老太醫,心中也是感動,這老頭為人雖說有點小滑頭,可待自己那時忠字當頭的,想當初讓他暫為自己處理事務的時候,老頭子兢兢業業,很是讓自己少操了不少心。
他看了看老爹,皇帝無奈的點點頭,秦太醫也是自己用慣了的人,醫術精湛不說,難得的是經常會跟自己說些閒話,少了他有時候還真是不方便,可是這老頭顯然更喜歡跟著自己的兒子,那就讓他跟著吧,反正今後這江山都是兒子的,還差這一個人?
趙天見狀,點了點頭,「好,不過跟著我可苦的很,今年冬天我要訓練士卒,待來日是要北伐金國的。」
「無妨無妨,老臣身子骨還結實著呢,經得起折騰。」秦本正是鐵了心了。
秦本正還在懵懂中,朝堂之上的眾多文武百官聽了趙天所言,多數都喜形於色,剩下一部分或不以為然,或皺緊了眉頭。
「殿下,微臣有一事請教。」一個輕朗的聲音響起。
趙天回頭一看,卻見在文臣所坐的中間站起了一個中年臣子,只見他面貌清瘦,看著像個實在人,忙問:「你是何人,又有何事?」
「在下樞密使秦檜。」那臣子施禮道。
「秦檜?!」趙天一個不防,陡然聽得這個千古奸臣的名字,不由的眼睛一瞇,原來是他!
正自有些自得的秦檜卻禁不住渾身一寒,他感覺到了太子殿下一瞬間流露出來對自己的敵意,心中有些惴惴,自己和太子素未謀面,絕沒有得罪過他,怎麼他會對自己有此惡念呢?不過秦檜向來陰蟄,雖知太子對自己不喜,但也只是有了一剎那的失神,隨即開言道:「殿下,微臣有所不知,臣以為要想天下無事,就得『南人歸南,北人歸北』。此策皇上也頗贊同,如今殿下說要訓練士卒,意圖北伐,戰端一起百姓塗炭不說,若是惹惱了金人只怕反被其所趁啊。」
趙天眼見秦檜看到了自己的反常反應之後也只是短短的愣怔,隨即發問,他知道宋人徐夢莘在《三朝北盟會編》卷二百二十援引無名氏「遺史」一條:「檜性陰密,乘轎馬或默坐,常嚼齒動腮,謂之『馬啖,』相家謂得此相者可以殺人」。這秦檜果然夠陰沉!
「你就是秦檜嗎?」趙天問。
「怎麼?殿下知道微臣嗎?」秦檜不動聲色。
「呵呵,在撻懶處有所耳聞啊。」
秦檜的面皮為不可查的抽動了一下。
「撻懶嗎?此人已經自殺,殿下卻是何時聽聞的?」
這一下卻是輪到了趙天一驚,猛然想起,撻懶已經被自己逼得自殺身亡了,據史料記載,建炎四年,撻懶帶兵進攻淮北重鎮山陽,命秦檜同行。為什麼要秦檜同行呢?從撻懶的策略看,誘以和議,內外勾結,才能致南宋於亡國之境。這個「內」,只有秦檜可用。而秦檜賣身投靠金國的面目,在南宋朝野還未徹底暴露,所以撻懶把秦檜作為合適的人選了。山陽城被攻陷後,金兵紛紛入城。秦檜等則被撻懶趁亂釋放登船而去,行到附近的漣水,被南宋水寨統領丁祀的巡兵抓住,並要殺他.秦檜說:「我是御史中丞秦檜,快送我回臨安。」有個賣酒的王秀才,不認識秦檜,但裝作認得秦檜的樣子,一見就作個大揖說,「中丞勞苦,回來不容易啊!」大家以為王秀才既然認識秦檜,就不殺他了,而以禮相待,後來把他們送到行在——臨安。此時,趙天若是把這事拿出來說,卻是死無對證的。
想的此,趙天打了個哈哈,「哈哈,秦大人本太子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聽說你從金國一路逃回,真是辛苦了,本人卻是跟你有著類似的遭遇。」
秦檜拱拱手,「微臣可不敢跟殿下比,殿下此來挾天子、救聖駕、滅金兵,大漲我大宋軍民的士氣,而臣下卻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一路提心吊膽的逃回來的。」
「哈哈,你也不用自謙,就憑你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卻能攜家帶口不遠千里,逃回大宋,常人也是絕無可能辦到的,不知秦大人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到了此時滿殿的文武百官都清楚的知道了,太子殿下對這個秦檜起了疑心,實話說,當初秦檜自己說從金國逃回來的橋段,許多人是不相信的。秦檜南歸後,自稱是殺死監視他們的金兵奪船而來的。大臣們隨即提出一連串的問題:孫傅、何粟、司馬樸是同秦檜一起被俘的,為什麼只有秦檜獨回?從燕山府到楚州二干八百里,要爬山涉水,難道路上沒有碰上盤查詢問,能殺死監守人員,一帆風顧地南歸?就算是跟著金將撻懶軍隊南下,金人有意放縱他,也要把他家眷作為人質扣留,為什麼能與王氏偕行而南呢?這些疑問只有他的密友、宰相范宗尹和李回為他辯解,並竭力舉薦他忠於趙家皇朝,但眾人的疑慮並沒有完全消除。如今聽得太子殿下如此詢問秦檜,不禁暗自思想,殿下是從金國回來的,而且接觸過金國的最上層,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不然絕不會如此發問的,只是看來事情全都維繫在撻懶一人身上,因為撻懶如今已是身死,死無對證罷了。一時間看向秦檜的眼光全都帶了疑問。
秦檜見此,心中暗慌,明面上卻依然是雲淡風輕之狀,知道殿下對自己的底細一定是有所瞭解的,找機會一定要將他除了去!秦檜在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嘴巴上依然問道:「殿下可能為微臣解答適才的憂慮否?」
趙天微微一笑,秦檜的思想活動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看他神色如常照舊發問,心中也是佩服他的城府之深,實在是千古大奸臣的本色啊。
「你說生怕我宋國惹惱了金國,傾巢來攻是吧?這點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他們金國不來便罷,若是來了,本太子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殿下果然少年英雄,志氣過人,可是疆場廝殺,卻不是打嘴仗,多年來,咱們大宋跟金兵交手向來是敗多勝少,殿下怎敢說叫他們有來無回呢?」
「怎麼敢說?哼哼。」趙天冷笑了兩聲,「就憑我與金兵多次的廝殺。」
他看了看秦檜,「秦大人,亞聖所著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文章總看過吧?」
「這個是熟知的。」
「既然熟知,那我來問你,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這一句作何解?」
「這是說國內沒有堅持法度的賢士,國外沒有與之匹敵的國家和外來的禍患,國家常常會滅亡。人們才會明白憂愁患害使人存續,安逸享樂會使人死亡這樣一個道理。」
「好,秦大人果然高才,說的對極,多年征戰,我大宋正是連年憂患,上至皇上下至百姓,都有奮起之心,軍民士氣不斷高漲。而金國則因為先滅大遼,再迫我大宋南避,氣勢一時無兩,如今金國上至國君,下至百姓無不以貪圖安逸享樂為己任,其軍民漸無敢戰之心,本次我能救得聖駕回還,除了事出偶然之外,也與金兵了無鬥志有關。此消彼長之下,所以我敢說,若是金兵再次進犯我大宋,必將讓其來得去不得。」趙天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好——!」朝堂之上喝彩聲震耳欲聾。
秦檜也只是微微一愣,登時拱手道:「殿下不但志存高遠,且目光如炬,下官佩服之至,若殿下有北伐之心,微臣願效犬馬之勞。」
趙天心道,這大奸賊變得好快啊!